第69章 第69章神与祂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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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像是疯话，但漫的时光中，神听过的无聊话太多，哪怕是不着边际的疯言疯语也比篇的歌颂有意思得多。

    可神明的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神殿内依旧是浓重的雾气弥漫, 将这神秘庄重的气氛渲染得更为深刻。

    眼前的飞快轮转的画面渐渐消失不见。

    幽绿的雾气之中出现了一高大的黑影。黑影一直伫立在里，仿佛一座亘古不变的山峦。

    “是。”墨移悄悄攥紧了指。

    只是漫的时光里，祂偶尔也会突然升起一些好奇，回应些弥漫在虚无之中的愿望。

    祂是和这世界一起诞生的古神明。

    祂记得曾经有一拥有真实之眼的女孩向自己祈愿，愿意用这双堪称命运馈赠的双眼，换取一平平无奇的弱小绿洲。

    祂只是想看到有趣的愿望而已。

    少年的身体一颤，他感觉到了，雾气的触碰并不止局限于皮肤，而是来到了更深处的地方，触及了他的灵魂。

    “么，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呢？”

    没有丝毫迟疑，他踏上了漫到似乎没有尽头的阶梯, 一步步向着神殿入口走去。

    渐渐地，这世界开始有了规则，有了反复创造又推倒的开端，属于这世界的人一出现，由他们组成的事件也一一成型。

    走了, 肖律发现这是一座神殿, 造型古朴, 通体漆黑, 表面上一直不断有雾气似的纹路流转，看不出是用什么材质打造的。

    幼小的孩子之所以无所畏惧，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世界残酷。祂很好奇，女孩大后会不会因此而后悔，便一直观察着的人生。

    祂看着女孩成了少女，又少女到青年，到中年，最后垂垂矣，腐朽成了沙漠里的枯骨。

    “想吞噬我的世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你之前，试探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一也没能活着离开。”

    “你的一切？和你的愿望相比，它们微不足道。”神明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你很有趣，所以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神明的最后通牒来了。

    到某瞬间，创造了这世界的力量不再继续『操』控世界的变化。

    这是不等价的交换。

    为什么这些愚蠢的蝼蚁会认为祂会对凡世间的珠宝和食感兴趣？

    “你在试图控制我，连神也敢算计，是一只大妄为的羔羊呢。我不是应该

    这并不是理空间上的尽头，而是到了这里，神殿的墙壁和立柱已经完全消失，空间的概念也模糊不清。

    ·

    人类总是有很多欲望和心愿。

    有时候看人堕落也是一种乐趣。

    墨移仰起头，眸子里似有星光：“我知道我很渺小，但我能出现在您的世界里，您就不觉得好奇吗？”

    一枚棋子，竟然想要抗衡执棋者。

    惊喜在心头弥漫开来，墨移依旧保持了表面上的冷静：“我希望……可以彻底消灭主系统。”

    有的愿望本身很有趣，祂想要观察事的后续发展，便会回应这愿望。

    神明没有人类的欲望，对吃人没有兴趣，不喜欢受人景仰和跪拜，也不喜欢看蝼蚁们自相残杀。所有的谎言和伪装在他面前脆弱的如同泡沫一样。

    为什么许愿的时候有么多废话？

    像是入了某种完全不需要警惕的领域, 他意识地笃定, 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安全的。

    为什么要以信仰祂的名义发动战争？

    真实之眼的主人就算失去双眼睛，也是睿智的化身。指导族人，拨『迷』惘的旅人，感化凶狠的匪徒，收获了无数人的敬意，同时也让更多人惋惜起的眼睛来。

    这世界最初只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光晕，时间似乎不存在。

    留的祭刃在之后的岁月里不停易主，为祂带来了不少有趣的愿望。

    “据我所知，主系统来自一本快穿小说，当世界规则完整后，作为世界支柱的它拥有了自由选择宿主的权利。”

    祂凭什么要为了一有趣羔羊的心愿和另一世界对上？

    “不属于本世界的规则之力，确实如此。”

    甚至肖律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他好像变成了一道无形无质的幽魂, 独自飘『荡』在这一方空间里。

    某一天。

    他的, 本体。

    墨移松了口气，很好，对方没有把他当做疯子，还拥有识别规则力量的能力，这是好的开端，也许他真的能获得最强大的助力。

    甚至认为祂是一位仁慈慷慨的神，为祂撰写典籍，甚至毫无保留地分享了自己许愿的方法，虽然能够获得神明的回应并不是因为些仪式。

    “呵呵……”

    “你真的很有意思，你想让我产生危机感，激怒，然后帮你完成愿望。”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幼崽、年轻美貌的同类、打败的敌人献祭给祂？

    墨移一身斑驳的血迹，跪在冰冷的石板祭台上，仰着头看向上方弥漫的幽绿雾气：

    时间不断向前推。

    “哦……真是不知死活的贪婪愿望呢。”神明评价到。

    他第一次听到了神的笑，可笑不是因为快乐，反而令人感觉森冷。

    唯有比之前更浓郁的雾气，吞没了来者的所有感官。

    “我不喜欢说谎的羔羊，也许你知道，我会怎么对待你这样的人……”

    “但它并不甘愿只在自己的世界内活动。于是利用快穿世界的特『性』，将扮演者们投入其他的世界，篡改剧，夺走世界核心，窃取其中的规则力量。”

    神殿高的一眼望不到头，不需要用任何夸张的装饰，也不需要面目狰狞的守卫，仅凭自身的压迫感就能让站在方的人意识地感到敬畏和恐惧。

    种感觉古怪至极，失去了皮囊的阻隔，灵魂变得敏感至极，任何一微小的触碰都能掀起巨大的波澜。

    对于些辜负了自己期待的羔羊，祂会给予他们一些小小的惩戒。就如同他们的谎言一样，祂让他们拥有一微小的希望，然后这些希望便会刺激不诚实的羔羊，让他们的欲望膨胀，最后吞噬自身。

    ……

    有时候曾经发生过的事件会抹去，然后以一种更新的，更吸引人的方式重新出现，又或者其他的事件替换。

    肖律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幽绿到近乎黑暗的雾气之中, 看不到天空和地面，目光所及之处也不见任何其他的东西。

    祂模糊地知道这世界似乎是什么不知名的力量创造引导的。

    “您和主系统同为世界支柱，是一世界诞生的最本源力量。它已经在窥探您的世界，我的出现是它在试探，想要吞噬属于您的一切。”

    有时候愿望很无聊，但许愿的人总能用不同的办法取悦祂，因此他们的愿望也达成了。

    一缕雾气悄然来到少年身边，包裹住他因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脚踝。

    随意的朝着某方向前, 不需要任何提示，他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

    为什么要制定一些祂根本没有制定过的规则？

    更多的时候，祂只是在观察，一直看着世界的演变，一片荒芜到生机勃勃。有时候祂会创造世界的力量推动，参与到人类的故事中，有时候些人只是顶着祂的名号开始各自的旅程。

    说到这里，少年停顿了一，似乎是在等待神明的反应。

    神明并没有如他想象的最糟糕况样勃然大怒，反而兴致更浓：“说说你的愿望吧。”

    这世界仿佛一蹒跚学步的婴儿引导着成为了可以独自冒险的成年人。世界有了更自由的变化，时间不断往前。

    “它汲取力量的世界会逐渐崩坏，其中的居民会成为新的扮演者，替它攻陷其他的世界。”

    诞生于原初之时，与星辰共存。

    墨移咬着牙，忍耐着又轻又痒，完全无法忽视的触碰走遍他全身。

    少年自称墨移，说自己来自另一世界，正接受任务夺取祂所在世界的核心。

    “你说了实话，但巧妙地隐瞒了分真相。”

    他觉得非常的……惬意。

    终于, 他来到了神殿的“尽头”。

    连音都没有。

    “我的一切。我的血，我肉，我的骨，我的灵魂，我所有的喜怒哀乐……一切都可以贡献给您，我愿意成为您最忠诚的奴仆。”

    墨移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跪着的姿态更谦卑一些：“我是快穿世界的主角，在主系统的驱使……夺取过不少世界核心。”

    但一直不曾后悔过。

    雾气吞没的瞬间，些久远的回忆重新鲜活起来。

    祂依旧在旁观这世界。

    这里就是他的终。

    不过更多的时候，许愿者表现出来的丑陋和愚昧，往往令祂感到『迷』『惑』。

    “继续说去。”

    一黑发少年来到了他的面前，持祭刃，以古的仪式呼唤祂。

    他一直朝着神殿尽头而去，越往前, 心中的感觉便越清晰。

    古怪到有些诡秘的氛围。

    不过祂还是更偏好些有趣的愿望，如果许愿的是有意思的人就更好了。

    墨移沉默了，他确实有隐瞒的真相，但他担心这样的真相说出来之后，反而会让自己失去对方的信任。

    作为最古最原始的神，祂并不像后辈们样，对回应人类的愿望和获得人类的信仰有着某种执念。

    为什么明明想要的是财富和权力，要对祂说各种冠冕堂皇的谎话？

    创造的仪式大概是确实有用的，些愚蠢贪婪而懦弱的人，不会选择如此痛苦而磨人的方式，通过这种仪式向他许愿的人有意思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