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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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继北忽得笑了，他激动地大笑起来，手舞足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庄继北一怔，哑住了。
“翠竹她们因为您罚的罚赶的赶，院子里如今换了我们这批人，有一点风吹草动，老夫人都不会绕过我们的，您要是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老夫人发现了，可不就明天我们也要受遭罪了？”
庄继北怔住了，定定地，“那……翠竹和翠屏呢？”
庄继北道：“翠竹翠屏秋月秋容呢？”
梧桐面色为难，庄继北吃痛起身，“我去找他们！”
梧桐道：“少爷可是有事要吩咐？”
庄继北心中有些发闷，说不上的烦躁，见他们还在针对温从，站直了身子，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与温从擦肩而过，懒散道：“都是闲得慌。刚才就应该让你们一个个都出去罚站。”
“啊啊啊你好烦啊，你让开！”
但也是这一次的事儿，让庄继北重新想起了那日的落水。
林瑞之多瞧了几眼温从，快步跟上，到了庄继北身边，压低声音问道：“继北，你们认识啊？”
庄继北顿了下，冷淡答：“不。不认识。”
范围缩小了不少。
被贺夫子压了一堂课了，这会儿出来还要被这个名字压着，瞬间有人不乐意了，嘲弄道：“我们问你话，和贺夫子有什么干系！”
他提笔在晕黄的纸张上洋洋洒洒几行字，写完折好，叫道：“梧桐！让小厮快去送到林府！”
梧桐也聪明，一改话锋，语气淡淡：“您要是想待在这里，也罢，奴婢拦不了您，不过您明天就见不到奴婢了。”
梧桐道：“挨了板子，养伤呢。”
庄继北倒吸一口凉气，嗓子沙哑：“怎么会这样……”
梧桐纳闷地一边拍一边道：“是后面不舒服吗？”
庄继北恹恹的，躺在床上再也没了力气，午膳晚膳也是潦草对付几口。
庄继北忙道：“你拍下我的背！快！”
各家公子向来是找到可以玩弄的对象了就会一直打趣，只当找乐子，话也没轻没重，好听的不多，难听的尽是，不少人被他们说得经常面色通红狼狈哭跑离开。【忆翠文学】
不开玩笑地讲，他被按在祠堂，狠狠来了一顿板子，照旧还能上蹿下跳。
庄继北念念不舍，他总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愿意这个时候回去，良久，才道：“好吧……”
梧桐给他肩头搭了披风，娇柔的手落在庄继北肩头时，庄继北倏然止步，眸色一变，他道：“梧桐！”
“为什么？”
都怪自己被人推下水，否则翠竹他们就不会连带受罚！
他一把抱住梧桐，梧桐脸颊唰一下红了，庄继北顾不得解释，赶忙跑回院中，平日里也不进的书房这会儿深更半夜地冲进去了。
他道：“翠竹呢？”
什么人跟什么人玩，门第高低，不是你在不在乎，而是你身边人在不在乎。
温从面容虽童稚，但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冷静疏离，道：“贺先生召我而来，你们可与他谈。”
不过这招对庄继北来说是没用的，他吃软不吃硬，若是梧桐此刻拿旁人压他逼他回去，他肯定不干。
他没想到这一层，不对，他应该想到这一层的，已经让翠竹他们吃亏了，怎么能再来一次悲剧。
梧桐赶忙抓住他，“您快消停点吧！我现在就去。”梧桐挑了个竹灯，朝外走去，不禁道：“就算信送过去了，林家小公子恐怕也早都歇下了，看不成信呢。”
庄继北听见了，取笑道：“你且放心，林瑞之这会儿还睡不了呢！快去！”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感受着和那晚一样的动静。
林瑞之见事态不对，打圆场道：“好啦好啦，估计就是替贺夫子跑腿取个包袱，算了吧。”
庄继北来回踱步，又低吟，“大人是不可能来后湖这边，他们都在前面和父亲说话，女眷又被祖母邀约到了兰舟……”其余的子弟聚在一个巨大的桌子前，让小厮守在周围，偷偷玩骰子，玩得不亦乐乎，当日他就是玩腻了才出去透气的。
被推下水……被谁推下水了呢……
林瑞之立马红了脸，握紧拳头，强忍怒意：“你乱说什么！谁认识他！”
“那怎么福顺福瑞那些小厮也都不见了呢？还有院子里的那些小丫鬟，全都不见了！”庄继北倾身逼问，“你说实话！”
推他下水之人，必然是时时刻刻关注他的，家中设宴，父亲早早就让府内私卫守着了，杀手匪徒断然不可能出现在府内，能被私卫放过并进入府内的，看来都是外表良善之人，起码都是在府中宴请名单上的人。
庄继北离得远，倚靠在一株梅花树下，双手环抱，姿态悠闲，和往常一样，也喜欢看热闹，隐隐好奇于温从会怎么应对，会不会把这几个小子打一顿啊？
当日他在湖边，周围又没有其他人，只有远处的温从，可是他落水前，温从刚好转了个侧影，那么远，对方有可能转过身时也没看见，不好去问。
庄继北难受极了，他想去找祖母求情，可转念一想，祖母能背着他这么做了，肯定打好主意有话应对他，这会儿去了，专门为了维护下人，按照祖母对主子奴才的严苛划分，只怕更会生气。
梧桐道：“嗯？”
庄继北急得跺脚，“我不要！我就要现在送去！”他夺门而出，“你不去送我去！”
梧桐压了口气，抿紧唇，脸色板正起来，不愧是祖母调教出来的丫头，颇具威压。
庄继北松开她，气道：“怎么是你啊。”
温从没有，不卑不亢，从容不迫。没有惧意，也没有退缩，甚至脚下连让一步的意思都没有。
但侯荣那小子就没那么容易了，且躺着吧，活该那孙子被他打得躺床上受罪，有本事在外面说他闲话，就该知道什么是教训！
可……
庄继北从头看到尾，这一瞬，忽然明白了祖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晚，索性睡不着觉，庄继北趁着丫鬟们去外面巡夜了，他又将守夜的梧桐打发去外院取长姐的信，四下安静，悄悄的探到了外面，顺着石子路，一路小跑，到了不远处的湖边，如今冬日，一到夜晚少有人来，庄继北吹着森森夜风，盯着满湖冰水，几只鱼鸟虫鸭，连带着天鹅，见他来了，缓缓游了来，庄继北道：“走开走开，别烦我。”
梧桐道：“当日您落水，老夫人因您病了，暂且压着没罚。三日前和温家公子见面，那么多人伺候着，又让您吃了外面的那些脏东西，双罪并罚，院子里的小丫鬟全部被发配到别处做事了，福顺福瑞去了马房。”
眼见庄继北开口了，虽未维护温从，但也有几分倦意，像是不喜欢这场闹剧，众人立马消停了些，跟着哈哈笑了下：“我看是你最想去外面罚站吧！”然后跟在庄继北身后散散落落有说有笑的一起走了。
温从会失望吗？庄继北心中触动，忍不住扭过头看去，这一眼，没看清温从的模样，反倒是看见了远处一个探头探脑的人，他立刻止步，吼了一声：“侯荣！你找死！”说着便在一阵惊呼声中狂奔杀了过去！
梧桐不解，却还是照做了，庄继北忙又道：“再拍几下！”
庄继北躺床上，屁股发痛，龇牙咧嘴，但等到有丫鬟进来，立马又装作没事儿。
到了夜里，梧桐和揽月守夜，他稍有动静，梧桐就会过来，可他已经习惯了看见的是翠竹，故而一看见梧桐满脑子都是翠竹，更加郁郁寡欢。
林瑞之哦哦点头：“我没其他意思哈，你当然不会认识。我就是挺惊讶，头一次见你替人说话。”尤其还是替陌生人。
梧桐道：“她们被老太太吩咐去做其他事了，过段日子才能回来。”
“那您还指望是谁呢，还有谁能大半夜出来找您呢。快跟奴婢回去吧，要是让人发现了，晚上又不得安宁了。”
可恨！
“不不不，要走你走，我想事情呢。”
庄继北正想着，忽然感受一阵风动从背后传来，他睁大眼，一个侧身，反手就将人抓住胳膊反扣住，只听哎哟一声，梧桐求饶道：“您快松开我吧！”
庄继北一愣：“他们犯了什么错？”
旁人先不说了，连翠竹翠屏都受如此重罚，要知道她们二人可是家生子，又是一等大丫鬟，近身伺候，身份在府中下人里最高不过，打板子罚的不是身子，而是面子，以后还怎么在府中抬头做事，少不了被人暗地里奚落。
夜晚，信连夜被送到了林家。
来的丫鬟是梧桐，祖母身边的大丫鬟，平日里只跟在祖母身边，这三日却是她一直在院子里照看。
他转过身，朝前走了，梧桐笑了笑：“就知道少爷心疼我们。”
梧桐头痛道：“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不如明日再送？”
一旁的公子看了过去，“你做什么好人，你们该不会认识吧，哈哈哈林瑞之！我看这小子看的是你这个方向，你不会真的认识吧？我说，你贫贫无瘠，认识的人也这么身份卑微么笑死我了！”
“少爷，夜深了，这里又没个人掌灯，自打您落了一次水，闹出多大场面来您也不是不知道……”
梧桐忙拉住庄继北，急道：“可不能！少爷，他们被老太太罚了一顿，没个把月，来不了了。”
他不太想和旁人说自己是被人推进水里的，总觉得那样会显得自己很弱很没用，他更想靠自己查出来是谁。
庄继北更烦闷了，他蹙了蹙眉，眼前好似浮现出了一个浅浅的影子，是温从的，小小少年，落寞失望的模样。
] 庄继北忽得笑了，他激动地大笑起来，手舞足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庄继北一怔，哑住了。
“翠竹她们因为您罚的罚赶的赶，院子里如今换了我们这批人，有一点风吹草动，老夫人都不会绕过我们的，您要是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老夫人发现了，可不就明天我们也要受遭罪了？”
庄继北怔住了，定定地，“那……翠竹和翠屏呢？”
庄继北道：“翠竹翠屏秋月秋容呢？”
梧桐面色为难，庄继北吃痛起身，“我去找他们！”
梧桐道：“少爷可是有事要吩咐？”
庄继北心中有些发闷，说不上的烦躁，见他们还在针对温从，站直了身子，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与温从擦肩而过，懒散道：“都是闲得慌。刚才就应该让你们一个个都出去罚站。”
“啊啊啊你好烦啊，你让开！”
但也是这一次的事儿，让庄继北重新想起了那日的落水。
林瑞之多瞧了几眼温从，快步跟上，到了庄继北身边，压低声音问道：“继北，你们认识啊？”
庄继北顿了下，冷淡答：“不。不认识。”
范围缩小了不少。
被贺夫子压了一堂课了，这会儿出来还要被这个名字压着，瞬间有人不乐意了，嘲弄道：“我们问你话，和贺夫子有什么干系！”
他提笔在晕黄的纸张上洋洋洒洒几行字，写完折好，叫道：“梧桐！让小厮快去送到林府！”
梧桐也聪明，一改话锋，语气淡淡：“您要是想待在这里，也罢，奴婢拦不了您，不过您明天就见不到奴婢了。”
梧桐道：“挨了板子，养伤呢。”
庄继北倒吸一口凉气，嗓子沙哑：“怎么会这样……”
梧桐纳闷地一边拍一边道：“是后面不舒服吗？”
庄继北恹恹的，躺在床上再也没了力气，午膳晚膳也是潦草对付几口。
庄继北忙道：“你拍下我的背！快！”
各家公子向来是找到可以玩弄的对象了就会一直打趣，只当找乐子，话也没轻没重，好听的不多，难听的尽是，不少人被他们说得经常面色通红狼狈哭跑离开。【忆翠文学】
不开玩笑地讲，他被按在祠堂，狠狠来了一顿板子，照旧还能上蹿下跳。
庄继北念念不舍，他总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愿意这个时候回去，良久，才道：“好吧……”
梧桐给他肩头搭了披风，娇柔的手落在庄继北肩头时，庄继北倏然止步，眸色一变，他道：“梧桐！”
“为什么？”
都怪自己被人推下水，否则翠竹他们就不会连带受罚！
他一把抱住梧桐，梧桐脸颊唰一下红了，庄继北顾不得解释，赶忙跑回院中，平日里也不进的书房这会儿深更半夜地冲进去了。
他道：“翠竹呢？”
什么人跟什么人玩，门第高低，不是你在不在乎，而是你身边人在不在乎。
温从面容虽童稚，但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冷静疏离，道：“贺先生召我而来，你们可与他谈。”
不过这招对庄继北来说是没用的，他吃软不吃硬，若是梧桐此刻拿旁人压他逼他回去，他肯定不干。
他没想到这一层，不对，他应该想到这一层的，已经让翠竹他们吃亏了，怎么能再来一次悲剧。
梧桐赶忙抓住他，“您快消停点吧！我现在就去。”梧桐挑了个竹灯，朝外走去，不禁道：“就算信送过去了，林家小公子恐怕也早都歇下了，看不成信呢。”
庄继北听见了，取笑道：“你且放心，林瑞之这会儿还睡不了呢！快去！”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感受着和那晚一样的动静。
林瑞之见事态不对，打圆场道：“好啦好啦，估计就是替贺夫子跑腿取个包袱，算了吧。”
庄继北来回踱步，又低吟，“大人是不可能来后湖这边，他们都在前面和父亲说话，女眷又被祖母邀约到了兰舟……”其余的子弟聚在一个巨大的桌子前，让小厮守在周围，偷偷玩骰子，玩得不亦乐乎，当日他就是玩腻了才出去透气的。
被推下水……被谁推下水了呢……
林瑞之立马红了脸，握紧拳头，强忍怒意：“你乱说什么！谁认识他！”
“那怎么福顺福瑞那些小厮也都不见了呢？还有院子里的那些小丫鬟，全都不见了！”庄继北倾身逼问，“你说实话！”
推他下水之人，必然是时时刻刻关注他的，家中设宴，父亲早早就让府内私卫守着了，杀手匪徒断然不可能出现在府内，能被私卫放过并进入府内的，看来都是外表良善之人，起码都是在府中宴请名单上的人。
庄继北离得远，倚靠在一株梅花树下，双手环抱，姿态悠闲，和往常一样，也喜欢看热闹，隐隐好奇于温从会怎么应对，会不会把这几个小子打一顿啊？
当日他在湖边，周围又没有其他人，只有远处的温从，可是他落水前，温从刚好转了个侧影，那么远，对方有可能转过身时也没看见，不好去问。
庄继北难受极了，他想去找祖母求情，可转念一想，祖母能背着他这么做了，肯定打好主意有话应对他，这会儿去了，专门为了维护下人，按照祖母对主子奴才的严苛划分，只怕更会生气。
梧桐道：“嗯？”
庄继北急得跺脚，“我不要！我就要现在送去！”他夺门而出，“你不去送我去！”
梧桐压了口气，抿紧唇，脸色板正起来，不愧是祖母调教出来的丫头，颇具威压。
庄继北松开她，气道：“怎么是你啊。”
温从没有，不卑不亢，从容不迫。没有惧意，也没有退缩，甚至脚下连让一步的意思都没有。
但侯荣那小子就没那么容易了，且躺着吧，活该那孙子被他打得躺床上受罪，有本事在外面说他闲话，就该知道什么是教训！
可……
庄继北从头看到尾，这一瞬，忽然明白了祖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晚，索性睡不着觉，庄继北趁着丫鬟们去外面巡夜了，他又将守夜的梧桐打发去外院取长姐的信，四下安静，悄悄的探到了外面，顺着石子路，一路小跑，到了不远处的湖边，如今冬日，一到夜晚少有人来，庄继北吹着森森夜风，盯着满湖冰水，几只鱼鸟虫鸭，连带着天鹅，见他来了，缓缓游了来，庄继北道：“走开走开，别烦我。”
梧桐道：“当日您落水，老夫人因您病了，暂且压着没罚。三日前和温家公子见面，那么多人伺候着，又让您吃了外面的那些脏东西，双罪并罚，院子里的小丫鬟全部被发配到别处做事了，福顺福瑞去了马房。”
眼见庄继北开口了，虽未维护温从，但也有几分倦意，像是不喜欢这场闹剧，众人立马消停了些，跟着哈哈笑了下：“我看是你最想去外面罚站吧！”然后跟在庄继北身后散散落落有说有笑的一起走了。
温从会失望吗？庄继北心中触动，忍不住扭过头看去，这一眼，没看清温从的模样，反倒是看见了远处一个探头探脑的人，他立刻止步，吼了一声：“侯荣！你找死！”说着便在一阵惊呼声中狂奔杀了过去！
梧桐不解，却还是照做了，庄继北忙又道：“再拍几下！”
庄继北躺床上，屁股发痛，龇牙咧嘴，但等到有丫鬟进来，立马又装作没事儿。
到了夜里，梧桐和揽月守夜，他稍有动静，梧桐就会过来，可他已经习惯了看见的是翠竹，故而一看见梧桐满脑子都是翠竹，更加郁郁寡欢。
林瑞之哦哦点头：“我没其他意思哈，你当然不会认识。我就是挺惊讶，头一次见你替人说话。”尤其还是替陌生人。
梧桐道：“她们被老太太吩咐去做其他事了，过段日子才能回来。”
“那您还指望是谁呢，还有谁能大半夜出来找您呢。快跟奴婢回去吧，要是让人发现了，晚上又不得安宁了。”
可恨！
“不不不，要走你走，我想事情呢。”
庄继北正想着，忽然感受一阵风动从背后传来，他睁大眼，一个侧身，反手就将人抓住胳膊反扣住，只听哎哟一声，梧桐求饶道：“您快松开我吧！”
庄继北一愣：“他们犯了什么错？”
旁人先不说了，连翠竹翠屏都受如此重罚，要知道她们二人可是家生子，又是一等大丫鬟，近身伺候，身份在府中下人里最高不过，打板子罚的不是身子，而是面子，以后还怎么在府中抬头做事，少不了被人暗地里奚落。
夜晚，信连夜被送到了林家。
来的丫鬟是梧桐，祖母身边的大丫鬟，平日里只跟在祖母身边，这三日却是她一直在院子里照看。
他转过身，朝前走了，梧桐笑了笑：“就知道少爷心疼我们。”
梧桐头痛道：“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不如明日再送？”
一旁的公子看了过去，“你做什么好人，你们该不会认识吧，哈哈哈林瑞之！我看这小子看的是你这个方向，你不会真的认识吧？我说，你贫贫无瘠，认识的人也这么身份卑微么笑死我了！”
“少爷，夜深了，这里又没个人掌灯，自打您落了一次水，闹出多大场面来您也不是不知道……”
梧桐忙拉住庄继北，急道：“可不能！少爷，他们被老太太罚了一顿，没个把月，来不了了。”
他不太想和旁人说自己是被人推进水里的，总觉得那样会显得自己很弱很没用，他更想靠自己查出来是谁。
庄继北更烦闷了，他蹙了蹙眉，眼前好似浮现出了一个浅浅的影子，是温从的，小小少年，落寞失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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