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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婧出来的时候翟忍冬已经走了，她不知道：“没看到啊，可能还在睡觉。”
黎婧摇头：“不清楚，就知道是去城里办事，一去大半个月，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就瞎了，刘姐心疼她，带回家养了好几个月才慢慢能看见的。不过那之后老板的眼睛一直很敏感，我们这儿又老是雪天，光强，夏天就更不用说了，遭罪得很。”
郭大姐连忙拉住黎婧的手说：“不用不用！”
翟忍冬似乎只是叼着，没有吸进去，烟就烧得很慢。
过了差不多三四分钟，纪砚清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她松开打火机，视线透过玻璃窗往外一瞥，眉毛不自觉挑起。
翟忍冬在烟雾中闭上了眼睛。
黎婧摆手：“是松一口气。”
没来得及细思，楼梯上突然传来深浅不一的脚步声。
纪砚清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
那，公交车上呢？
不一会儿，郭大姐蹒跚着步子走过来，问黎婧：“小黎，翟老板呢？”
郭大姐把肩上的背包放下来，坐在炉边。
纪砚清脑中嗡的一声，很轻，初来那晚，黎婧用手给翟忍冬挡光的画面骤然在她脑中清晰起来，接着是隔天早上，黎婧那句“什么眼瞎？你怎么又眼瞎了？”再到昨晚，灯重新亮起来的那个瞬间，翟忍冬偏头的动作很大，后来转头，她看到她的眼睛里血丝密布，睫毛潮湿。
黎婧上看看下看看，一时不知道是先问郭大姐要走，还是先问纪砚清要走。
“……”
黎婧：“老板都交代好了的，不照办，她肯定又是看我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从纪砚清的角度看过去，她们像在接吻。
辛明萱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眉头紧锁。
她这辈子，最恨两种人，一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比如骆绪、温杳和这位郭大姐，另一种是无能狂怒的窝囊废，比如……
以前她除了感激，什么都不能做，这次她连感激都觉得羞愧。
两人估计都不常抽，身上没火。
黎婧：“对啊，眼睛不舒服而已。”
纪砚清眉心微蹙。
是烟。
红色火星被风吹得忽明忽灭。
黎婧已经知道孩子没找到的事了，虽然失望，但也理解这件事的困难，她只是叹了口气，和之前几次一样说：“我去让刘姐弄吃的。”
纪砚清两手捧着茶杯，余光从紧闭的门上一扫而过，敷衍道：“恭喜。”
翟忍冬侧身坐进车里，打开电源，十来秒后熄火，叼着根点着了的烟——点烟器上点的——靠回辛明萱旁边。
郭大姐一愣，瞬间涕泗横流，急得不明所以的黎婧直跳脚。
一旁，辛明萱说了句什么，翟忍冬点点头，转身拉开车门拿了样东西出来。
薄薄的烟雾恍惚一片，和翟忍冬身边的大雪浑然成景。
几乎同时，纪砚清冷着脸起身。
辛明萱车边，翟忍冬和她并排靠着，两人身高接近，身形相似，连曲一条腿插两手兜的动作都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可能是翟忍冬今天看起来有点蔫儿。
黎婧趴在膝盖上看火：“听刘姐说，老板几年前瞎过一阵子，后来视力恢复了也一直不咋好，光稍微一强就会疼得掉眼泪，她出门没有护目镜不行。”
纪砚清“嗯”一声，看了眼翟忍冬坐过的椅子，问：“她经常闭着眼睛靠在椅子里，其实都不是在睡觉？”
到一半，辛明萱唇间也含了根烟，偏头抵上翟忍冬那根。
……应该是从没找到孩子那秒开始，她的腰就向下弯了一点。
黎婧说：“对啊，护目镜可是我老板保命的东西。”
吃的是给郭大姐带去路上的。
纪砚清全程冷脸。
短暂犹豫，黎婧把视线从坐到窗边的纪砚清身上收回来，问郭大姐：“又要走了？”
纪砚清无端想到这里。
发现。
纪砚清静着，很久才问：“她的眼睛为什么会瞎？”
郭大姐点点头：“那我在这儿等等她。”
纪砚清转头看向黎婧：“松一口气？”
纪砚清冷笑一声，怒气突如其来，她烦躁地握住口袋深处的打火机，不断将盖子推开，扣上，推开，扣上……
想起她昨晚忘恩负义的言辞，纪砚清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没心思再去深究其他。
] 黎婧出来的时候翟忍冬已经走了，她不知道：“没看到啊，可能还在睡觉。”
黎婧摇头：“不清楚，就知道是去城里办事，一去大半个月，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就瞎了，刘姐心疼她，带回家养了好几个月才慢慢能看见的。不过那之后老板的眼睛一直很敏感，我们这儿又老是雪天，光强，夏天就更不用说了，遭罪得很。”
郭大姐连忙拉住黎婧的手说：“不用不用！”
翟忍冬似乎只是叼着，没有吸进去，烟就烧得很慢。
过了差不多三四分钟，纪砚清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她松开打火机，视线透过玻璃窗往外一瞥，眉毛不自觉挑起。
翟忍冬在烟雾中闭上了眼睛。
黎婧摆手：“是松一口气。”
没来得及细思，楼梯上突然传来深浅不一的脚步声。
纪砚清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
那，公交车上呢？
不一会儿，郭大姐蹒跚着步子走过来，问黎婧：“小黎，翟老板呢？”
郭大姐把肩上的背包放下来，坐在炉边。
纪砚清脑中嗡的一声，很轻，初来那晚，黎婧用手给翟忍冬挡光的画面骤然在她脑中清晰起来，接着是隔天早上，黎婧那句“什么眼瞎？你怎么又眼瞎了？”再到昨晚，灯重新亮起来的那个瞬间，翟忍冬偏头的动作很大，后来转头，她看到她的眼睛里血丝密布，睫毛潮湿。
黎婧上看看下看看，一时不知道是先问郭大姐要走，还是先问纪砚清要走。
“……”
黎婧：“老板都交代好了的，不照办，她肯定又是看我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从纪砚清的角度看过去，她们像在接吻。
辛明萱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眉头紧锁。
她这辈子，最恨两种人，一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比如骆绪、温杳和这位郭大姐，另一种是无能狂怒的窝囊废，比如……
以前她除了感激，什么都不能做，这次她连感激都觉得羞愧。
两人估计都不常抽，身上没火。
黎婧：“对啊，眼睛不舒服而已。”
纪砚清眉心微蹙。
是烟。
红色火星被风吹得忽明忽灭。
黎婧已经知道孩子没找到的事了，虽然失望，但也理解这件事的困难，她只是叹了口气，和之前几次一样说：“我去让刘姐弄吃的。”
纪砚清两手捧着茶杯，余光从紧闭的门上一扫而过，敷衍道：“恭喜。”
翟忍冬侧身坐进车里，打开电源，十来秒后熄火，叼着根点着了的烟——点烟器上点的——靠回辛明萱旁边。
郭大姐一愣，瞬间涕泗横流，急得不明所以的黎婧直跳脚。
一旁，辛明萱说了句什么，翟忍冬点点头，转身拉开车门拿了样东西出来。
薄薄的烟雾恍惚一片，和翟忍冬身边的大雪浑然成景。
几乎同时，纪砚清冷着脸起身。
辛明萱车边，翟忍冬和她并排靠着，两人身高接近，身形相似，连曲一条腿插两手兜的动作都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可能是翟忍冬今天看起来有点蔫儿。
黎婧趴在膝盖上看火：“听刘姐说，老板几年前瞎过一阵子，后来视力恢复了也一直不咋好，光稍微一强就会疼得掉眼泪，她出门没有护目镜不行。”
纪砚清“嗯”一声，看了眼翟忍冬坐过的椅子，问：“她经常闭着眼睛靠在椅子里，其实都不是在睡觉？”
到一半，辛明萱唇间也含了根烟，偏头抵上翟忍冬那根。
……应该是从没找到孩子那秒开始，她的腰就向下弯了一点。
黎婧说：“对啊，护目镜可是我老板保命的东西。”
吃的是给郭大姐带去路上的。
纪砚清全程冷脸。
短暂犹豫，黎婧把视线从坐到窗边的纪砚清身上收回来，问郭大姐：“又要走了？”
纪砚清无端想到这里。
发现。
纪砚清静着，很久才问：“她的眼睛为什么会瞎？”
郭大姐点点头：“那我在这儿等等她。”
纪砚清转头看向黎婧：“松一口气？”
纪砚清冷笑一声，怒气突如其来，她烦躁地握住口袋深处的打火机，不断将盖子推开，扣上，推开，扣上……
想起她昨晚忘恩负义的言辞，纪砚清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没心思再去深究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