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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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一滴冰凉至极的液体突然从天花板上掉落，滴在苏离裸/露的肩上，触感滑腻恶心，不知道是口水还是什么腐烂的液体。

    这小别墅的住着实在太舒服了，苏离闭着眼，开始期待今晚即将到来的舒适睡眠。

    女佣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入。

    见到两个助理，女人没说话，收起指甲油，起身推开背后的一道隐藏门。

    “为什么能抓住你啊……”苏离团起那触感恶心的剥皮鬼，扯过一张毛巾裹起来，再一脚踩进浴缸里，“可能是因为……你太弱了吧……”

    苏离站起身，走到阳台，刷拉一下拉开窗帘，露出那个挂在阳台晾衣杆上的冰疙瘩。

    随着阵阵咔嚓的骨断声响，剥皮鬼再次发出凄惨尖叫，大片鬼气从它的身体里溢散出来，它能清晰感受到自己正在迅速衰弱。

    别墅楼下。

    他仰起头，一口一口地吞食着杯中的烈酒。

    谢逢很快迈开脚步，大步上楼，赶到贺铎的卧室门前。

    等毛巾里的东西安静下来，苏离松开脚，跨出浴缸，他找了个东西，挑起毛巾，挂在正飘雪的小阳台上。

    它将划开这个人类的躯体，让他流出温热鲜血的血液，然后在那滑腻腻的血液中，撕拉剥下那一整张人皮！

    说着话，两人抵达走廊最深处的扇形区域，里侧的墙壁上分布着七道铁门，女人推开第一道门，然后脚步猛地停下。

    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声音忽地响起，频率缓慢尖锐，如同一把锯子在人耳蜗里拉响，割磨着绷紧的神经。

    紧跟着又是一条：“确定吗？”

    “你怎么能抓住我！”剥皮鬼绷不住地发出喊声，“怎么可能？”

    “呼——”

    半杯酒喝完，贺铎用苍白的手指拭过湿润的唇角。

    “把人皮保存好，家主需要。另外，确认人皮五官完整。”

    老板是个穿着黑裙的中年女人，眉目很是漂亮，体型却无比宽硕肥大，挤在椅子里涂着指甲油。

    黑暗中，剥皮鬼伸出锋利的爪子猛地刺向苏离的后背。

    苏离仰着脸看着冰疙瘩，他仍旧穿着浴袍，领口微敞，从侧颈到锁骨的线条优美漂亮。

    苏离偏了一下头，神情无辜：“我怎么没死对吗？”

    几秒后，那刮玻璃的刺耳声忽然消失，连着窗外的风声都不见了。

    青年抬起头，五官精致漂亮，见到女佣，他眼尾一弯。

    苏离皱眉，哗啦一声水响，他从浴缸里站起。

    女佣望着苏离单薄纤细的背影，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正喝着酒的贺铎动作一顿，猩红的眸子里笑意流转，他摇晃着酒杯，唇边的笑意越来越肆意和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无奖问答之

    光映出苏离的侧脸，他睫毛半垂，神情安然平静地用脚碾压着那团剥皮鬼。

    因为剥皮鬼而受影响的灯光再次闪烁起来，几次明灭后，终于恢复正常，洒下一层明亮的暖光。

    苏离皱了皱眉，手里的东西触感有些恶心，粘软湿滑，像是没皮的昆虫。

    听见漂亮，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半响后道：“那的确是很可惜。”

    两人在迷宫一样狭窄通道里转了小半个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一家开在贫民区的金店，因为价格“高昂”，店里一个月也没有几个客人。

    这下面永不见天日，提供光亮的是天花板顶灯和路灯，光线永远昏暗，空气也永远污浊。

    女佣专注的盯着客厅挂钟的时间，半小时之后，她会像往常一样，上楼收拾痕迹，以及处理私生子留下的某些东西。

    “感谢今晚的好天气。”

    身体里的所有鬼力都失去控制，顺着它骨头的裂缝溢出，很快它就发现自己不仅动不了，还喊不出来了，只能被迫蜷成任人揉捏的一团。

    “打扫吗？”青年语气里含着轻松的笑意，“正好浴室有些乱，那就拜托你了。”

    接着传来她惊诧而愤怒的声音：“母虫死了！”

    女佣隐约听到了惨叫声，这栋别墅修建时特地多加了隔音，尽管浴室里动静很大，女佣在楼下也只能听到些微声响。

    浴室的温度一降再降，连浴缸里的温水都开始变得寒凉刺骨。

    犹如残忍的剥皮刀，刮在苏离的脸颊上，好似要顺着苏离的脸皮，一点点、一寸寸地剥开他的肌肤与皮肉，撕下他的整张人皮。

    在一区打工的最底层人群，几乎都聚集在类似的地方。

    “有趣起来了。”贺铎嗓音里充满愉悦，他指腹摸着酒杯边缘，想起苏离那张漂亮又冷淡的脸，兴奋得甚至有些口干舌燥。

    苏离靠着椅背：“你见过鬼吗？”

    女佣盯着苏离，仍旧没说话。

    **

    它可是鬼啊！怎么可能会被一个人随手捏住？

    女人走在前方，随着深入走廊，她肥硕的体型渐渐收拢，变得曼妙而丰腴。

    它的力量无法使用，鬼气凝成的身躯也仿佛变成了普通物体，随着结冰而僵硬，最终变成了一团漂亮的冰疙瘩。

    还要喝牛奶？

    王助理想着苏离的样貌，有些惋惜：“人倒是很漂亮，可惜……”

    女佣看着苏离轻松自在的模样，缓了一秒，回答：“有的，我这就给您送过来。”

    女佣立马回复：“是。”

    “有热牛奶吗？”苏离已经躺上了床，用遥控器挑选着睡前电影，“我准备睡了。”

    苏离慢条斯理地系上浴衣带子。

    很快，二楼客房到了。

    一个失去了自主的傀儡，怎么可能在剥皮鬼的手下活下来？

    临近半小时时限，女佣手机一震，她收到一条来自谢逢助理的短信。

    难道……他没有被喂傀儡虫，监控视频里的傀儡模样，都是做戏吗？

    苏离张开被热气染湿的长睫毛，还未看向窗户，灯光瞬间熄灭。

    剥皮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它愤怒地想要反抗，可浑身的鬼力完全不听使唤，半点力量也用不出来，身体被打湿的毛巾死死缠住，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扭曲角度蜷缩成团，爪子就抵着自己的脸。

    电话另一边，谢逢难得地皱起了眉，既意外又困惑。

    女佣呆滞地看着他：“你怎么……”

    “那就把他带过来，我要……亲自见见他。”

    那手的指腹柔软温暖，力度轻得好似随手一捏，但剥皮鬼的身体却骤然僵住，浑身的鬼力仿佛凝固住了，半点也用不出来。

    穿过两层的地下商场，便抵达了贫民的地下世界。

    送走苏离，王助理和刘助理需要去傀儡母虫处重新领一只傀儡虫，位置在一区地下城，是藏在这繁荣区域里大型贫民窟之一。

    “嗤、嗤、嗤——”

    苏离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

    这人怎么会没死？

    谢助理很快回复：“什么？”

    死寂。

    她收起手机，然后拎起工具箱和水桶上楼。路上女佣忍不住想，谢助理说要保存人皮，那这次的私生子应该是被剥皮了，希望不要溅射太多血液，不好处理。

    他小心地敲了三声门，等到卧室里传来贺铎的一声“说”后，才出声禀告道：“家主，那个叫苏离的私生子，没有死。”

    动作间脖颈线条拉伸，轮廓分明的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缓缓滑动。

    腐烂浑浊的血腥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压过浴球的香味，挤满整个狭小的浴室空间。

    女佣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浴室，恍惚地收拾完浴室地面的水渍，她拎着工具箱走出浴室。

    天气非常给力，雪大温度低，打湿的毛巾很快就开始结冰，一开始剥皮鬼还能挣扎着动弹两下，但很快就因为结冰而动弹不了了。

    客房灯光明亮，清清楚楚照出了那个悠闲坐在单人椅里，玩着手机的漂亮青年。

    类似呼吸一样的声音，突然在苏离头顶上方的天花板上响起，伴随着声音一起的，还有充满凶狠恶意的视线。

    送进来的人从来没有过活下来的！

    女佣回想起苏离站在阳台前的模样，不知道为何，后背有些发寒。

    “确定，他还问我要热牛奶，打算睡前喝。”

    女佣回过神，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她很快下楼，进了厨房才想起看手机，颠三倒四地给谢助理发消息：“那个私生子没有死，鬼被冻成了冰疙瘩。”

    大概是刚喝过酒，他的嗓音格外低沉撩人，仿佛情人的絮絮低语。

    她撩开肩上的卷发，语调柔媚的随口问道：“这是第十八个私生子了吧，这次的人感觉怎么样？”

    门里是条漆黑昏暗的走廊，只有非常微弱的幽光，空气阴寒，充满了森森鬼气。

    黑暗压了下来，温度倏地降低，阴冷寒意在漆黑里迅速扩散。

    可还没等它碰到那片温热的肌肤，就先被一只手抓住了。

    她当然见过。

    指甲刮擦墙壁的声音再次响起，凌厉阴风倏然卷起，从天花板上疾速袭下，苏离微湿的额发甚至都在这一瞬扬起。

    她没在意，每个被处理的私生子都这样，叫声凄惨。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大风，拍得窗户砰砰摇晃，明亮柔和的浴室灯光随之不稳定的闪烁起来，光线时亮时消，电流滋滋作响。

    卧室里。

    “但你一定没见过被冻住的鬼吧？”苏离兴致勃勃地向女佣展示，“我刚刚做的，也是第一次做，不过很成功。”

    刘助理留在外面，王助理跟随女人进入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