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看不出来你还挺霸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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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这种事也是越描越黑。
只是马路本就不宽，他这一退一脚踩空，险些摔进了一旁的农田里。
赵卫英手里拿着一把瓜子，看的入神，许盛德不时的朝着后头望上两眼，拿胳膊肘捣了捣妻子，“唉，要不今晚你睡沙发，儿子跟我将就一晚？”
他想既然程司柏都来了，可不能让客人以后回忆起来只有脏乱差的家，其他一点美好的回忆都没有吧。
程司柏将衣服抖开，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果然短了一大截。
小镇的夜来的格外的早，天一黑外面就没人了。
程司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有刺眼的光，有尖叫声，有哭声......
赵卫英伸手在他的额头上重重点了下，“你这老东西，脑袋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呢？咱们儿子是那样的人吗？而且那个阿成，那不是从小就跟咱们家小淮睡一屋的，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提？”
他指着远处的群山，“据说要开发成旅游度假的景点，到时候就在也没有青山镇这个地方了。”
许淮意无言辩驳。
许盛德急的直咂摸嘴，一个劲的给程司柏使眼色，许淮意直接戳穿他的阴谋，“爸，你别想着让他帮你，今晚谁都不许喝酒了。”
郑戈在电话这头笑，“就知道瞒不过你，可老爷子......”
程司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红砖的瓦房，外面还写了几个大字，红色的字体已经斑驳，模糊可以辨认出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勉励之语。
程司柏下来的时候，似乎有些烦躁，后脑勺有一缕头发翘了起来，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一颠一颠的，跟竖了根天线在脑袋上似的。
许淮意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天有了许淮意的交代，晚上倒是没喝酒了。
“笑人真是贪心啊。”许淮意深深的吸了一口家乡的气息，“按理说拆迁重新规划，大家只会越来越好，可我还想着将这一切保留成记忆里的样子。”
许淮意想起来后，低声骂了句流氓。
又走了一小段，柏油马路上多了很多泥巴。
楼下传来卷闸门关门的响动，跟着对面的门也关上了，有细微的电视声音透过门缝钻了出来。
许淮意不知哪来的胜负欲，他往程司柏跟前一站，“你也没比我高多少啊？怎么就不能穿了？”
许淮意气喘吁吁喊了他的名字，“你能不能走慢点。”
“可让儿子跟一个外人睡一屋，是不是不大好啊？”
程司柏将最后一个碗擦干后放进橱柜里，擦手的时候看着许淮意说的意有所指。
许淮意刻意不去看，可眼睛似乎有他自己的想法。
也有认出许淮意的，跟他打招呼。
许淮意哼了一声。
偶尔响起几声狗叫。
小镇的消息本就灵通，上午许淮意家来了个年轻高大的客人，下午整个小镇都知道了。
天线宝宝。
两人都没睡意。
程司柏难得开个玩笑。
赵卫英斜了他一眼，“这就心疼上了？你爸去年都住院了，我都没心疼，他年纪轻轻的，喝点酒怎么了？而且酒品即人品，要想看一个男人真实的模样，还是得在酒后，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
隔着吐出来的烟雾，依稀可以瞧见男人那张带有侵略性的脸，头发有些凌乱，衬衫一边塞在裤腰里，一边落在外边，怎么看都是一副落拓模样。
“看不出来，你还挺霸道的。”
赵卫英也附和，“是，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来，吃菜，吃菜......”
远处挖掘机和渣土车轰隆作响，许淮意有些怅然，这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他希望这个地方越变越好，可同时又想要这里保持他记忆里的模样。
小镇安详，留下的大多是些老人，偶尔有几个半大的孩子见到他们两个生人，一溜烟的跑开了，像是受惊的小鸟，躲在门口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程司柏洗漱完上来后，一进屋就将睡衣脱了扔在床上，“勒的慌，还不如不穿。”
折叠床有些老旧，许淮意刚一躺下，床就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害的他连翻身都不敢，屋子里只留了一盏小壁灯，昏昏黄黄。
“小程呢？”
“程司柏......”
“够了！”
小镇就一条主街道，出了小镇后就是大片的农田菜地，还有延绵开去的群山，许淮意抽了根狗尾巴草含在嘴巴里，指着路旁一排破旧的砖瓦房道：“这是我以前读小学的地方，现在的孩子基本都去县城或是市里读书了，渐渐小学也就倒闭了。”
程司柏心里清楚，叹了口气，摸出口袋里的烟叼在嘴里，准备点烟的时候看了眼微微有些凌乱的床，又将打火机塞回了裤兜里。m.aihaowenxue.com
“瞧不起谁呢？我是那种只要心里有事，第二天一准可以起得来的人。”
“拆二代啊！”
程司柏下意识的伸手将人护在了身侧，两人挨的很近，许淮意的心似乎漏跳了半拍，他害怕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逃也似的往边上躲。
“小淮，回来吃饭啦......”
原本躁动不安的情绪，一路走来渐渐平静，他望着身旁人的侧脸，男人的侧脸线条柔和，有光斜斜照过来的时候，甚至可以看到男人脸上细细的绒毛。
路灯下偶有车辆飞驰而过。
好在程司柏眼明手快，环住了他的腰。
程司柏松了扣在他腰间的手，两人迎着夕阳往回走。
“我们这儿的日出不错，明天一起去看吧。”
郑戈喊了一声，“也是时候往前看了，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况且就算......”
吃完饭后，照例是他们两个收拾残局。
“好。”
要是在临江市，大多时候这个点他正在加班呢。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
两人沿着马路往东走，身后是大片的火烧云。
许盛德压根就说不过妻子，细一想又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程司柏的身上，可男人却一点都不在乎，任由他们打量着，也有人开玩笑，“这是小淮的男朋友呀，长的可真俊......”
许淮意从衣柜里拿出了自己的睡衣递给程司柏，“没有新的了，你将就着穿吧。”
许淮意说他喝了酒在睡觉，“妈，晚上不许让我爸喝酒了，听到没有？”
程司柏答应的很干脆，“你确定你能起得来？”
许淮意觉得嗓子有些干，口有些渴，他拧开床边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小半瓶。
程司柏一个眼风扫了过来，“我随便走走，一会儿回来。”
黯然神伤？
夜色渐深。
程司柏长臂一收，直接将人带进了怀里，“你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我真怀疑你是怎么平安长大的？”
果不其然，刚回到小镇，就听到赵卫英的喊声。
许淮意想辩解，说他以前都是好好的，只有在遇到他之后才会这样，可这样的话说出去总觉得太过暧昧，他低着头小声道：“我们回去吧，不然我妈一会儿就要出来喊了。”
程司柏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发呆。
许淮意非但不觉得奇怪，反倒觉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程司柏。
赵卫英从杂物间里找了个折叠床出来，铺上床褥，“小淮啊，你今晚就睡这里。”
“小淮回来啦。”
要看真实模样，那也是程司柏看他的，他都已经记不清在他面前醉过几回，又都干了些什么了？
许淮意脱下围裙，“我爸去年体检已经有轻微的酒精肝了，要是不管着点，那怎么行。”
许盛德觉得这话在理，可是......
赵卫英起初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嘁”了一声，“就你那震天响的呼噜声，你倒是睡的跟死猪一样，儿子咋办？他向来觉浅，跟你一屋睡，那还不如不睡了。”
迫不得已他连忙下去洗漱，等回来后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赵卫英下午手气极好，一赢三，喜滋滋的提着一条鱼回来，嘴里还哼着小曲，见许淮意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看店，好奇的朝里望了两眼。
程司柏看到了，“笑什么？”
许淮意热情的回应，“回来了，您吃着呢......”
“你觉得我能穿上？”
“8公分。”
大团大团粉色的云朵堆积在天边，许淮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发了朋友圈。
他一手插兜，嘴里叼着烟，朝着马路那头走去，许淮意哪敢让他一个人去，对着屋里喊了一声，忙追了过去，男人身高腿长，他跟在后面得小跑着才勉强能跟上。
8公分？
一楼有个壁挂的电视，电视里放着本地的新闻。
程司柏打断他的话，直接掐断通话，将手机扔到床上，因为力道有点大，手机竟然在床上弹了两下，然后陷进了被褥里。
【夕阳。】
有渣土车呼啸而来，扬起了大团的烟尘。
此时才八点四十。
程司柏拇指和食指张开，比划了一个距离，“那可是让很多男人黯然神伤的长度哦。”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在许淮意还没反应过来后施施然的下楼洗漱。
“学长。”
声音高亢，声传千里，这要是广播个新闻啥的都不需要喇叭了，许淮意有些窘迫，步子加快了几分。
] 反正这种事也是越描越黑。
只是马路本就不宽，他这一退一脚踩空，险些摔进了一旁的农田里。
赵卫英手里拿着一把瓜子，看的入神，许盛德不时的朝着后头望上两眼，拿胳膊肘捣了捣妻子，“唉，要不今晚你睡沙发，儿子跟我将就一晚？”
他想既然程司柏都来了，可不能让客人以后回忆起来只有脏乱差的家，其他一点美好的回忆都没有吧。
程司柏将衣服抖开，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果然短了一大截。
小镇的夜来的格外的早，天一黑外面就没人了。
程司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有刺眼的光，有尖叫声，有哭声......
赵卫英伸手在他的额头上重重点了下，“你这老东西，脑袋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呢？咱们儿子是那样的人吗？而且那个阿成，那不是从小就跟咱们家小淮睡一屋的，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提？”
他指着远处的群山，“据说要开发成旅游度假的景点，到时候就在也没有青山镇这个地方了。”
许淮意无言辩驳。
许盛德急的直咂摸嘴，一个劲的给程司柏使眼色，许淮意直接戳穿他的阴谋，“爸，你别想着让他帮你，今晚谁都不许喝酒了。”
郑戈在电话这头笑，“就知道瞒不过你，可老爷子......”
程司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红砖的瓦房，外面还写了几个大字，红色的字体已经斑驳，模糊可以辨认出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勉励之语。
程司柏下来的时候，似乎有些烦躁，后脑勺有一缕头发翘了起来，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一颠一颠的，跟竖了根天线在脑袋上似的。
许淮意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天有了许淮意的交代，晚上倒是没喝酒了。
“笑人真是贪心啊。”许淮意深深的吸了一口家乡的气息，“按理说拆迁重新规划，大家只会越来越好，可我还想着将这一切保留成记忆里的样子。”
许淮意想起来后，低声骂了句流氓。
又走了一小段，柏油马路上多了很多泥巴。
楼下传来卷闸门关门的响动，跟着对面的门也关上了，有细微的电视声音透过门缝钻了出来。
许淮意不知哪来的胜负欲，他往程司柏跟前一站，“你也没比我高多少啊？怎么就不能穿了？”
许淮意气喘吁吁喊了他的名字，“你能不能走慢点。”
“可让儿子跟一个外人睡一屋，是不是不大好啊？”
程司柏将最后一个碗擦干后放进橱柜里，擦手的时候看着许淮意说的意有所指。
许淮意刻意不去看，可眼睛似乎有他自己的想法。
也有认出许淮意的，跟他打招呼。
许淮意哼了一声。
偶尔响起几声狗叫。
小镇的消息本就灵通，上午许淮意家来了个年轻高大的客人，下午整个小镇都知道了。
天线宝宝。
两人都没睡意。
程司柏难得开个玩笑。
赵卫英斜了他一眼，“这就心疼上了？你爸去年都住院了，我都没心疼，他年纪轻轻的，喝点酒怎么了？而且酒品即人品，要想看一个男人真实的模样，还是得在酒后，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
隔着吐出来的烟雾，依稀可以瞧见男人那张带有侵略性的脸，头发有些凌乱，衬衫一边塞在裤腰里，一边落在外边，怎么看都是一副落拓模样。
“看不出来，你还挺霸道的。”
赵卫英也附和，“是，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来，吃菜，吃菜......”
远处挖掘机和渣土车轰隆作响，许淮意有些怅然，这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他希望这个地方越变越好，可同时又想要这里保持他记忆里的模样。
小镇安详，留下的大多是些老人，偶尔有几个半大的孩子见到他们两个生人，一溜烟的跑开了，像是受惊的小鸟，躲在门口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程司柏洗漱完上来后，一进屋就将睡衣脱了扔在床上，“勒的慌，还不如不穿。”
折叠床有些老旧，许淮意刚一躺下，床就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害的他连翻身都不敢，屋子里只留了一盏小壁灯，昏昏黄黄。
“小程呢？”
“程司柏......”
“够了！”
小镇就一条主街道，出了小镇后就是大片的农田菜地，还有延绵开去的群山，许淮意抽了根狗尾巴草含在嘴巴里，指着路旁一排破旧的砖瓦房道：“这是我以前读小学的地方，现在的孩子基本都去县城或是市里读书了，渐渐小学也就倒闭了。”
程司柏心里清楚，叹了口气，摸出口袋里的烟叼在嘴里，准备点烟的时候看了眼微微有些凌乱的床，又将打火机塞回了裤兜里。m.aihaowenxue.com
“瞧不起谁呢？我是那种只要心里有事，第二天一准可以起得来的人。”
“拆二代啊！”
程司柏下意识的伸手将人护在了身侧，两人挨的很近，许淮意的心似乎漏跳了半拍，他害怕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逃也似的往边上躲。
“小淮，回来吃饭啦......”
原本躁动不安的情绪，一路走来渐渐平静，他望着身旁人的侧脸，男人的侧脸线条柔和，有光斜斜照过来的时候，甚至可以看到男人脸上细细的绒毛。
路灯下偶有车辆飞驰而过。
好在程司柏眼明手快，环住了他的腰。
程司柏松了扣在他腰间的手，两人迎着夕阳往回走。
“我们这儿的日出不错，明天一起去看吧。”
郑戈喊了一声，“也是时候往前看了，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况且就算......”
吃完饭后，照例是他们两个收拾残局。
“好。”
要是在临江市，大多时候这个点他正在加班呢。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
两人沿着马路往东走，身后是大片的火烧云。
许盛德压根就说不过妻子，细一想又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程司柏的身上，可男人却一点都不在乎，任由他们打量着，也有人开玩笑，“这是小淮的男朋友呀，长的可真俊......”
许淮意从衣柜里拿出了自己的睡衣递给程司柏，“没有新的了，你将就着穿吧。”
许淮意说他喝了酒在睡觉，“妈，晚上不许让我爸喝酒了，听到没有？”
程司柏答应的很干脆，“你确定你能起得来？”
许淮意觉得嗓子有些干，口有些渴，他拧开床边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小半瓶。
程司柏一个眼风扫了过来，“我随便走走，一会儿回来。”
黯然神伤？
夜色渐深。
程司柏长臂一收，直接将人带进了怀里，“你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我真怀疑你是怎么平安长大的？”
果不其然，刚回到小镇，就听到赵卫英的喊声。
许淮意想辩解，说他以前都是好好的，只有在遇到他之后才会这样，可这样的话说出去总觉得太过暧昧，他低着头小声道：“我们回去吧，不然我妈一会儿就要出来喊了。”
程司柏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发呆。
许淮意非但不觉得奇怪，反倒觉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程司柏。
赵卫英从杂物间里找了个折叠床出来，铺上床褥，“小淮啊，你今晚就睡这里。”
“小淮回来啦。”
要看真实模样，那也是程司柏看他的，他都已经记不清在他面前醉过几回，又都干了些什么了？
许淮意脱下围裙，“我爸去年体检已经有轻微的酒精肝了，要是不管着点，那怎么行。”
许盛德觉得这话在理，可是......
赵卫英起初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嘁”了一声，“就你那震天响的呼噜声，你倒是睡的跟死猪一样，儿子咋办？他向来觉浅，跟你一屋睡，那还不如不睡了。”
迫不得已他连忙下去洗漱，等回来后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赵卫英下午手气极好，一赢三，喜滋滋的提着一条鱼回来，嘴里还哼着小曲，见许淮意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看店，好奇的朝里望了两眼。
程司柏看到了，“笑什么？”
许淮意热情的回应，“回来了，您吃着呢......”
“你觉得我能穿上？”
“8公分。”
大团大团粉色的云朵堆积在天边，许淮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发了朋友圈。
他一手插兜，嘴里叼着烟，朝着马路那头走去，许淮意哪敢让他一个人去，对着屋里喊了一声，忙追了过去，男人身高腿长，他跟在后面得小跑着才勉强能跟上。
8公分？
一楼有个壁挂的电视，电视里放着本地的新闻。
程司柏打断他的话，直接掐断通话，将手机扔到床上，因为力道有点大，手机竟然在床上弹了两下，然后陷进了被褥里。
【夕阳。】
有渣土车呼啸而来，扬起了大团的烟尘。
此时才八点四十。
程司柏拇指和食指张开，比划了一个距离，“那可是让很多男人黯然神伤的长度哦。”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在许淮意还没反应过来后施施然的下楼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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