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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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尔丝，你必须要做这件事。”

    不太成功，有一条血管跟随心脏一起被扯了出来，我的脸被打湿了。

    【“你是个怪物。”】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默尔丝，你能改掉你的坏习惯吗？”基裘柔声说，“默尔丝，你可以的，你要相信，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够杀掉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是你的猎物，所以你没有必要对‘死人’感到恐惧。”

    “……”

    是的，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有，意义在哪里。

    是的，我不想，我没有任何兴趣。

    沉没成本这种东西就是用来让人越陷越深的，虽然我不在乎所谓的“宝贵的第一次”，但我好歹已经和他谈了四五年的“恋爱”，我明白世上不可能有十全十美完全称心如意的人，我自己也有许多不讨人喜欢的缺点，我要学会适应，我学会躺在他身下，我学会坐在他身上，我学会配合他，我学会了很多其他方面的事情，直到……

    我冷静到令自己惊讶。

    我不是小孩，我没有天真的侥幸。

    我要着眼于现在。

    这是我迟早要做的事情，要做很多很多次的事情，早点面对是件好事。

    桃子的形状，熟悉的纹理，和模型是一样的。

    我想起我曾经拿了裁纸的小刀，想给蝌蚪切开它身侧的膜，让它早点长出腿，变成青蛙，但是它在桌子上挣扎得太厉害，为了捉住它，我不小心用力过度，捏死了它，我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团被我挤出来的灰色肠子。

    “如果不能，我可以继续帮助你克服障碍。噢，抱歉，刚刚的人选是不是太普通了点？稍等一下哦，默尔丝。”基裘亲昵地搂住我的肩膀，向随侍的管家吩咐道，“到培训所调一个新人过来，不论资历，有活力一点的就可以。”

    跳动着的，有力的，和动物是一样的。

    我已经在“现实世界”里屈服过了。我有几个追求者，我不知道他们看上我哪一点，大概是因为脸吧。我选了“她”和我都觉得条件最好的那一个。我知道那个追求者确实是喜欢我的，我对自己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后来我完全交出了我自己。那一天我很恐惧，也很痛，穿上衣服就径直回了家。

    【“你难道真的不想结婚？！”】

    血一直在流，拍一张照片过去证明是件很容易的事情，顺便述说我是因为恐惧才逃掉的，虽然我觉得这种证明很莫名其妙，就好像我心虚似的。

    对方轻松地回答说看来是他太厉害了。

    都说小孩子不懂死亡，会做一些残忍的事情。

    “……”

    我看着他的血条迅速地消减着，他脸色惨白，可能是剧烈的痛苦令他失声，他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大骂我是个傻子，交出了宝贵的第一次也不让人看清就跑了。

    胸骨的后方，稍微偏左，刺破皮肤，穿过血肉，切断连着的血管。

    和我的心脏，也是一样的吧。

    恶心，我迅速扔掉了它，就像扔掉手中的心脏。

    按照生物学的理论，动物心脏和人的区别在于位置和结构，不过我不需要关注结构，只需要知道位置就可以了。

    集中注意力，我看到管家的血条有很小一段缺损。根据我的经验，血条是一种目标状态的综合体现，不仅包括生命力，还包括体力和精力。当体力或者精力有明显消耗时，血条便会产生相应的缺损。

    我是个怪物。

    舍弃自我其实很容易。

    “……”

    必须……要做的事情。人一生必须要做的事情有哪些呢？吃喝拉撒睡，然后还有……找到配偶。

    或许他是想缓和气氛，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那时我就想和他分手。

    【“你连朋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