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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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的确该感谢我，他必须感谢我。”

    冰冷的河水反复清洗手掌与面庞，一直搓到皮肤发白，衣服也是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血迹之后才放心。

    一些有持枪资格的家庭从梦中惊醒，打开煤气灯，拿出了枪械。

    死了没有？

    格雷克嘴里重复与确定，以此来给自己打气。

    “这种人，就该死，就算我不杀，他们迟早也会被杀。我不过是提前结果他们作恶的躯体，送他的灵魂提前去诸神那里忏悔，他应该感谢我。”一些莫名其妙的祈祷话语出现在脑海。

    因为他杀人了。

    左轮传出的后坐力让格雷克手臂有些麻木，子弹出膛，划破空气的声爆声在耳中嗡嗡作响。

    枪声早已经惊动了周围的住户。

    举枪射击，子弹穿透了混混的额头，热血喷涌而出。

    格雷克不知跑了多久，起码有1个小时。

    也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此刻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快风干，有不少顺着皮肤流到了眼皮上。

    刚跑几步混沌的脑袋就有些清醒，一咬牙格雷克重新回头，又跑了回去。

    51街区因为与内街接轨，有户籍的家庭多。

    狭窄的巷道满是污秽，他避开大路，专门走那些闭塞的巷道。

    不可能活。

    忽然他感觉到眼睛有些不舒服，用手一摸黏糊糊的，原来脸上、身上溅了不少血迹。

    格雷克知道，这是前主对于恐惧的缓解方式。

    万一、万一没死怎么办？

    黑夜的笼罩，外加紧张，让他没能注意杰洛.伊顿死前的表情。

    他不想有人看到自己。

    身上的血迹让格雷克感到极不舒服。

    一路奔跑，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追他，总不放心。

    ‘嘭、嘭’又是两枪，尸体上又多了两个可怕血洞。

    这里已经接近城池外部，对面那个桥洞应该是就通往外城的桥洞。

    庆幸自己多穿了一件衣服，脱掉外衣后露出里面的学徒服。

    黎明初升，格雷克远远看到了升起的太阳和远方的桥洞。

    尽管现在的他不怎么相信教会与神赐，但是很难不认同内心的想法。

    那里应该居住了不少无家可归的人，他们快要醒来，格雷克得尽快离开。

    随着对方的身体在远处倒下，格雷克恍惚中拔腿就跑。

    莱茵河是贯穿柯彻斯特城市的一条河流，北边从郁郁葱葱的森林深处流出，南边一直到海洋。

    黑夜之中，只见凶手的身影沿着墙角快速逃离。

    他没死，他要是还有一口气供出我了呢？

    他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判断所在的位置，然后朝莱茵河方向而去。

    格雷克把外衣脱掉，混入一些垃圾与小石块，然后丢入河内。

    不会、不会，我又补了两枪，那两枪全中了。

    来到莱因河畔的时候天色微亮。

    “该死。我得趁着天没亮尽快处理这些，这身衣服也不能穿了。”

    到现在才感觉到了害怕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