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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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抽烟？”

    年轻气盛的“段殊”是有一些小毛病，喜欢出风头，爱听溢美之词，被浮华迷眼，或许的确爱慕虚荣……所以最终接受了这桩看似公平的交易，成了陆执见不得光的情人。

    “……好。”

    跟着第一人称的镜头，他仿佛身临其境地体验了那一晚的相遇，也始料不及地走进了这个陌生又真实的世界。

    沉默片刻后，陌生的闯入者语调微哑:“抱歉，认错人了。”

    他再一次望向那些被妥帖收拢在抽屉里的物件，心绪难平。

    陆执很聪明，职业的熏陶让他相当擅长于捕捉旁人的弱点，并以此来博取最大化的利益。

    “你唱歌很好听。”他说，“别再抽烟了。”

    他喜欢陆执。

    视频里的画面一直静止着，映出眼前黯淡的墙面，被踢翻的垃圾桶，流淌蔓延的污水，还有在夜空里盘旋的白色烟气。

    “没关系，偶尔一次。”

    从小门出去，是条长长的巷子。

    也戒掉了曾经最钟爱的声音，和属于自己的人生。

    在经过每个包间的门口时，流动的画面就会稍稍慢下来，但一直走到了一楼侧边的出口，他仍一无所获。

是陆执。

    但他最大的弱点，在见到陆执的第二面，就被那个陌生男人牢牢地握在了掌心。

    那个相熟的朋友走过来:“怎么不唱了？要不换一首？”

    声音的主人却久久没有动静。

    “靠，你居然还抽烟，嗓子不要紧啊？”

    清亮的声音染上喑哑和小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没有关掉视频录制。

    那时的陆执看起来并不冷漠，眼里甚至还带着微不可见的笑意。

    他将手机放进口袋，画面变得漆黑，视频到此为止。

    于是在猝然而至的无措中，那个橘红的光斑被丢落地面，烟气逸散湮灭。

    他转身离开，大门合拢，深色的影子在玻璃窗外一晃而过，身后的朋友们很快又热闹起来。

    “这是最后一根。”

    他想了想，慢慢站起来:“有烟吗？我出去抽一根。”

    原来这就是故事的开始。

    他倚在路灯下，单手点了烟，另一手握着手机，一动不动，似乎在发呆。

    然后那道低沉的声音在画面外响起。

    镜头慌乱地随着主人的动作转过去，刚才见过一面的男人从同一个出口走出来，昏黄路灯映亮了俊美的面孔。

    他接过递进镜头的烟和打火机，独自往外走去。

    视频里那个惊鸿一瞥的闯入者，和他早晨时亲眼见到的陆执相比，容貌未改，性情却完全不同。

    他定定地看着镜头背后的那个人，目光遥遥相交，晦暗的眼神在呼吸里悄然浮沉。

    段殊握着安静下来的手机，手指微微发紧。

    微微摇晃的镜头里，门外不断有人经过，再也没有人突兀地推开门。

    所以823天前，他戒掉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