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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雪至盯着他坐黄包车匆匆离去的后脑勺，心里怀疑他是借着念经济，在日本那边混日子。
苏雪至装作没听见，坐了回去。
苏雪至早早到了，坐下来，随后陆续进来的人，没有谁坐在她的旁边，等快上课人都差不多坐定，她的周围还是空荡荡的，身影与其余三三两两坐一起说笑寒暄的学生对比，难免显得孤零零的。
他就一个每月拿二十银元薪水的小科员，太太整天在他耳边抱怨，说他没用。他还指望能顺利升科长呢。
谁会服气，愿意接受这样一个同班同学？
苏雪至就这样，开始了自己在军医学校的新生活。
和同班同学不一样，他才不在乎小苏是不是后门进来的。
但愿是自己错想了，希望他能真的学成，日后拿个文凭回来，那么舅舅的气，应该也会平一些的。
舅舅和母亲叶云锦原来的打算，是让她先来上学，维系好和那位贺姓表舅的关系，等日后表哥毕业从日本回来，托对方安排表哥代替她去入职。以表哥的优异成绩，到时候，问题应该不大。
苏忠的意思，是他先送表哥去坐船，然后自己再走。
苏雪至说：“我德文太差，本来就不能和你们比，再不努力，我怕落得更多。”
别说曹司长还在位子上，就算真下来了，要搞自己一个没背景的小科员，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按理说，小苏是自己部门司长的亲戚，他更应该搞好关系。
他所在的军医司，是陆军部下辖的八司之一。
她心知肚明，自己被鄙视排挤了。
限于客观条件和办校目的，这所军医学校不像后来的医科大学那样详分专业。医校进行的是全面教育，将来学成的学生，属于全面人才。
傅明城先是介绍了本学期这门课程的内容，主之前普通科没有系统学习的病理解剖，也包括部分法医学的内容，强调说，比起以前，本学年的课程将更侧重实验。随后上课，上完了，快下课时，他看了眼一个人独坐的苏雪至，点了她的名，让她站起来，随后笑着对学生道：“在座的同学，大多从前就是同班，彼此熟悉，这有利于团结合作。同时，新的学年，也有新同学加入。下面，请苏雪至同学介绍下自己。”
“苏雪至，今天我疏忽了，考虑不周，给你带来了难过，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傅明城终于有些释然，再次鼓励她：“这样就好。你往后多加努力！”
自己入学，应该是那个贺表舅找了军医司的这位曹姓司长。
陆定国笑眯眯地将手里的鸡汤放在了书桌上。
晚上天黑后，她点亮房间里的电灯，继续埋头书桌学习，过了一会儿，隔壁的陆定国又来敲门了。
谁都知道，陆军部里，军学司的张司长和曹司长不对付。
苏雪至莫名其妙，起身把人送走，喝了鸡汤，把碗洗干净了还过去，回来反锁门，换了衣服，继续埋头学习。
厚颜无耻地躺平任嘲就是了。
她已经反锁门，也除去了胸缚，现在只好又搞回去，套了衣裳，过去开门。
这也正常，谁叫她是靠着非正常的手段才入的学？
傅明城带头鼓掌，教室里终于起了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夹杂着后排不知道谁的轻声嘀咕：“就是那个靠着几道中学题就跳级上了本科的少爷？”
他都这么说了，苏雪至只好受了，笑着道谢。
天城是北方重埠，海运发达，自然也有出发去日本的轮船。叶贤齐已经定好船票，连连拒绝，说忠叔年纪也大了，这一趟出门，舟车劳顿，跑前跑后，现在雪至安顿稳了，头等大事就算完，自己的事，不用他再操心。
这就是为什么早上他在去教室的路上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就不敢坐到小苏边上的原因。
上午上完课，她去食堂打饭，后面，傅明城追了上来，和她并排走路。
大概因为是第一节课，内容不是很重要，和校长没有亲自来，上课的，是助教讲师傅明城。
苏雪至被吓了一跳。
他咳了一声，又搭讪几句，催苏雪至赶紧趁热喝，笑嘻嘻地退了出去。
他的语气带着后悔，十分诚恳。
苏雪至本来就没怪他的意思，笑道：“我知道傅先生您完全是出于好意的。再说了，那也不叫事，我没难过，傅先生您不要自责。”
现在是秋药材的集中交易时间，家里生意很忙，舅老爷又受了伤，骨折的腿，没个三四月别想下地走路。他实在有些等不住了。庄阗申让他先放心回去，说这个事交给他，他一定上心，等贺汉渚有时间了，他就带苏少爷过去，把少爷引荐给他。
现在确定了小苏和曹司长的关系，陆定国心里暗叫一声好险，立刻做了决定，往后人前，绝不能和小苏太过亲近，免得遭受池鱼之殃。当然，人后亦不可得罪小苏。
苏忠就跑到邮局，往省城发了个电报给舅老爷，简单说了下这边情况。叶汝川收到电报，和妹妹商量了下，也只能这样了，让苏忠先回来。
这样一晃眼，十来天就过去了，苏忠那边，一直得不到能去拜访那位贺家表舅的机会。
也就是说，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一条纽带，一座桥梁。毕竟她不是真正的男人，家中不可能让她一直这样混在男人堆里，将来她功成身退就可以了。
苏忠要走，表哥叶贤齐这边也没事了，自然该回日本继续上学。出发的日子，定的是同一天。
苏雪至插入的这一年的本科班，共有学生六十余人，全部一起上课，坐在仿日本千叶医科大学建筑风格的阶梯教室里，等着这门课的教授，本校校长和治忱来授课。
“我等下叫个洋车，直接拉去码头就可以！”
教室里发出一片轻笑声，笑声中，下课铃声打响。
忠叔回去的那天，苏雪至恰好学校是休息天，出来送。
陆定国摆手：“客气什么，我本地，又比你大了好些年头，老大哥关照一下小老弟，本来就是应该。”
但要命的是，司里最近都在传，说曹司长办事不力，陆军总长对他不满，有意撤换。换的人，有可能是从军学司那边来的。
苏雪至早看出来，陆定国摸过来，目的肯定不是送鸡汤那么简单。现在听他这么问，心里就有点数了。
学术出身的官员斗起来，精彩程度，也绝不亚于武夫。
表少爷态度这么坚决，言辞又恳切，对自己充满了关心，苏忠十分感动，也就作罢，叮嘱他路上当心，还从自己的腰包里捞出来几块带着体温的银元，非塞给他不可。
谁叫自己理亏。
当下没做声。
就这样，忠叔带着同行出来的几个人一道，被表兄妹给送走了。
苏雪至早就觉的自己的表哥有点不靠谱，但没有想到，他竟然不靠谱到了这种地步。在日本竟根本没有学医！所以将来就不存在代替她入职的可能了，日后自己到底何去何从，现在，苏雪至也还没想好。
苏雪至再次道谢。
陆定国见她不说话，以为是默认。
学医的不易，她也深有体会。比起靠着辛勤努力才得以坐在这间阶梯教室里的学生，自己实在太过轻松了。
他怕的，是自己日后会被位置不稳的曹司长给牵连了。
告别老管事，苏雪至转向表哥，还没开口呢，叶贤齐说：“雪至，你现在学业忙，你不用管我，更不必送我。我自己去。”说完，招手拦来了路过的一辆洋车，提着箱子上去，屁股还没坐稳，扭头冲苏雪至挥了挥手，就催车夫拉他去码头，说要赶船。
反正是开后门的，谁出面，又有什么区别？
陆定国是最后来的，大概早上起得晚，苏雪至从宿舍出来的时候，他的窗户还拉着窗帘。只见他踩着铃点，匆匆忙忙，第一眼仿佛就看见了苏雪至，朝她的方向跑来，跑到一半，忽然仿佛又想起什么，赶忙硬生生地刹住，带了点心虚似的，避开苏雪至的目光，改坐在了就近的一个位子上，随后匆匆取出笔记和水笔，预备上课。
她的第一节课是解剖学。
她自然不能跟陆定国说，把自己弄进来的，其实是那个贺表舅。
管辖本校的司长亲自出面要塞人，校长再不愿意，也没法不点头。
要是自己和小苏走得太近，万一被认定是曹司长的人，日后，新来的还不得给自己小鞋穿？
苏雪至点头。
苏雪至客气推辞。他挥了挥手：“就一碗鸡汤，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那就是嫌弃。”
庄阗申办事还是非常牢靠的。
陆定国称赞她用功，又扯了两句，说：“小苏，我听说了个事，大家都在传，说你认识我们曹司长。是不是真的？”
算了，表哥的事，自己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陆定国送出鸡汤，却没立刻走，而是靠在书桌角上，圆圆的脑袋探了过来，瞄了眼那本摊着的德文教材书，嘿了一声：“小苏，你这也太努力了!才开学，你就玩真啦？”
这门课是医学的基础学科之一，重要性不言而喻，本校普通科的第二学年就有了安排。现在的学习，是内容的深化和细化。
“忙什么呢，半天才开，我见你屋里灯亮着，就给你端碗鸡汤来。我太太傍晚送来的，一锅，慢火熬的枸杞乌鸡。小苏你尝尝。”
讲台上的傅明城含笑看着自己，眼神带着鼓励，躲也躲不开了，没办法，她只能在侧目中站起来，简单介绍了下自己的姓名，随后朝周围微微欠身。
但无论如何，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好好学。虽然接下来会有不少内容和自己已有的知识面重合，但新的东西也会很多。
多学一点，总是没有坏处的。
] 苏雪至盯着他坐黄包车匆匆离去的后脑勺，心里怀疑他是借着念经济，在日本那边混日子。
苏雪至装作没听见，坐了回去。
苏雪至早早到了，坐下来，随后陆续进来的人，没有谁坐在她的旁边，等快上课人都差不多坐定，她的周围还是空荡荡的，身影与其余三三两两坐一起说笑寒暄的学生对比，难免显得孤零零的。
他就一个每月拿二十银元薪水的小科员，太太整天在他耳边抱怨，说他没用。他还指望能顺利升科长呢。
谁会服气，愿意接受这样一个同班同学？
苏雪至就这样，开始了自己在军医学校的新生活。
和同班同学不一样，他才不在乎小苏是不是后门进来的。
但愿是自己错想了，希望他能真的学成，日后拿个文凭回来，那么舅舅的气，应该也会平一些的。
舅舅和母亲叶云锦原来的打算，是让她先来上学，维系好和那位贺姓表舅的关系，等日后表哥毕业从日本回来，托对方安排表哥代替她去入职。以表哥的优异成绩，到时候，问题应该不大。
苏忠的意思，是他先送表哥去坐船，然后自己再走。
苏雪至说：“我德文太差，本来就不能和你们比，再不努力，我怕落得更多。”
别说曹司长还在位子上，就算真下来了，要搞自己一个没背景的小科员，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按理说，小苏是自己部门司长的亲戚，他更应该搞好关系。
他所在的军医司，是陆军部下辖的八司之一。
她心知肚明，自己被鄙视排挤了。
限于客观条件和办校目的，这所军医学校不像后来的医科大学那样详分专业。医校进行的是全面教育，将来学成的学生，属于全面人才。
傅明城先是介绍了本学期这门课程的内容，主之前普通科没有系统学习的病理解剖，也包括部分法医学的内容，强调说，比起以前，本学年的课程将更侧重实验。随后上课，上完了，快下课时，他看了眼一个人独坐的苏雪至，点了她的名，让她站起来，随后笑着对学生道：“在座的同学，大多从前就是同班，彼此熟悉，这有利于团结合作。同时，新的学年，也有新同学加入。下面，请苏雪至同学介绍下自己。”
“苏雪至，今天我疏忽了，考虑不周，给你带来了难过，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傅明城终于有些释然，再次鼓励她：“这样就好。你往后多加努力！”
自己入学，应该是那个贺表舅找了军医司的这位曹姓司长。
陆定国笑眯眯地将手里的鸡汤放在了书桌上。
晚上天黑后，她点亮房间里的电灯，继续埋头书桌学习，过了一会儿，隔壁的陆定国又来敲门了。
谁都知道，陆军部里，军学司的张司长和曹司长不对付。
苏雪至莫名其妙，起身把人送走，喝了鸡汤，把碗洗干净了还过去，回来反锁门，换了衣服，继续埋头学习。
厚颜无耻地躺平任嘲就是了。
她已经反锁门，也除去了胸缚，现在只好又搞回去，套了衣裳，过去开门。
这也正常，谁叫她是靠着非正常的手段才入的学？
傅明城带头鼓掌，教室里终于起了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夹杂着后排不知道谁的轻声嘀咕：“就是那个靠着几道中学题就跳级上了本科的少爷？”
他都这么说了，苏雪至只好受了，笑着道谢。
天城是北方重埠，海运发达，自然也有出发去日本的轮船。叶贤齐已经定好船票，连连拒绝，说忠叔年纪也大了，这一趟出门，舟车劳顿，跑前跑后，现在雪至安顿稳了，头等大事就算完，自己的事，不用他再操心。
这就是为什么早上他在去教室的路上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就不敢坐到小苏边上的原因。
上午上完课，她去食堂打饭，后面，傅明城追了上来，和她并排走路。
大概因为是第一节课，内容不是很重要，和校长没有亲自来，上课的，是助教讲师傅明城。
苏雪至被吓了一跳。
他咳了一声，又搭讪几句，催苏雪至赶紧趁热喝，笑嘻嘻地退了出去。
他的语气带着后悔，十分诚恳。
苏雪至本来就没怪他的意思，笑道：“我知道傅先生您完全是出于好意的。再说了，那也不叫事，我没难过，傅先生您不要自责。”
现在是秋药材的集中交易时间，家里生意很忙，舅老爷又受了伤，骨折的腿，没个三四月别想下地走路。他实在有些等不住了。庄阗申让他先放心回去，说这个事交给他，他一定上心，等贺汉渚有时间了，他就带苏少爷过去，把少爷引荐给他。
现在确定了小苏和曹司长的关系，陆定国心里暗叫一声好险，立刻做了决定，往后人前，绝不能和小苏太过亲近，免得遭受池鱼之殃。当然，人后亦不可得罪小苏。
苏忠就跑到邮局，往省城发了个电报给舅老爷，简单说了下这边情况。叶汝川收到电报，和妹妹商量了下，也只能这样了，让苏忠先回来。
这样一晃眼，十来天就过去了，苏忠那边，一直得不到能去拜访那位贺家表舅的机会。
也就是说，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一条纽带，一座桥梁。毕竟她不是真正的男人，家中不可能让她一直这样混在男人堆里，将来她功成身退就可以了。
苏忠要走，表哥叶贤齐这边也没事了，自然该回日本继续上学。出发的日子，定的是同一天。
苏雪至插入的这一年的本科班，共有学生六十余人，全部一起上课，坐在仿日本千叶医科大学建筑风格的阶梯教室里，等着这门课的教授，本校校长和治忱来授课。
“我等下叫个洋车，直接拉去码头就可以！”
教室里发出一片轻笑声，笑声中，下课铃声打响。
忠叔回去的那天，苏雪至恰好学校是休息天，出来送。
陆定国摆手：“客气什么，我本地，又比你大了好些年头，老大哥关照一下小老弟，本来就是应该。”
但要命的是，司里最近都在传，说曹司长办事不力，陆军总长对他不满，有意撤换。换的人，有可能是从军学司那边来的。
苏雪至早看出来，陆定国摸过来，目的肯定不是送鸡汤那么简单。现在听他这么问，心里就有点数了。
学术出身的官员斗起来，精彩程度，也绝不亚于武夫。
表少爷态度这么坚决，言辞又恳切，对自己充满了关心，苏忠十分感动，也就作罢，叮嘱他路上当心，还从自己的腰包里捞出来几块带着体温的银元，非塞给他不可。
谁叫自己理亏。
当下没做声。
就这样，忠叔带着同行出来的几个人一道，被表兄妹给送走了。
苏雪至早就觉的自己的表哥有点不靠谱，但没有想到，他竟然不靠谱到了这种地步。在日本竟根本没有学医！所以将来就不存在代替她入职的可能了，日后自己到底何去何从，现在，苏雪至也还没想好。
苏雪至再次道谢。
陆定国见她不说话，以为是默认。
学医的不易，她也深有体会。比起靠着辛勤努力才得以坐在这间阶梯教室里的学生，自己实在太过轻松了。
他怕的，是自己日后会被位置不稳的曹司长给牵连了。
告别老管事，苏雪至转向表哥，还没开口呢，叶贤齐说：“雪至，你现在学业忙，你不用管我，更不必送我。我自己去。”说完，招手拦来了路过的一辆洋车，提着箱子上去，屁股还没坐稳，扭头冲苏雪至挥了挥手，就催车夫拉他去码头，说要赶船。
反正是开后门的，谁出面，又有什么区别？
陆定国是最后来的，大概早上起得晚，苏雪至从宿舍出来的时候，他的窗户还拉着窗帘。只见他踩着铃点，匆匆忙忙，第一眼仿佛就看见了苏雪至，朝她的方向跑来，跑到一半，忽然仿佛又想起什么，赶忙硬生生地刹住，带了点心虚似的，避开苏雪至的目光，改坐在了就近的一个位子上，随后匆匆取出笔记和水笔，预备上课。
她的第一节课是解剖学。
她自然不能跟陆定国说，把自己弄进来的，其实是那个贺表舅。
管辖本校的司长亲自出面要塞人，校长再不愿意，也没法不点头。
要是自己和小苏走得太近，万一被认定是曹司长的人，日后，新来的还不得给自己小鞋穿？
苏雪至点头。
苏雪至客气推辞。他挥了挥手：“就一碗鸡汤，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那就是嫌弃。”
庄阗申办事还是非常牢靠的。
陆定国称赞她用功，又扯了两句，说：“小苏，我听说了个事，大家都在传，说你认识我们曹司长。是不是真的？”
算了，表哥的事，自己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陆定国送出鸡汤，却没立刻走，而是靠在书桌角上，圆圆的脑袋探了过来，瞄了眼那本摊着的德文教材书，嘿了一声：“小苏，你这也太努力了!才开学，你就玩真啦？”
这门课是医学的基础学科之一，重要性不言而喻，本校普通科的第二学年就有了安排。现在的学习，是内容的深化和细化。
“忙什么呢，半天才开，我见你屋里灯亮着，就给你端碗鸡汤来。我太太傍晚送来的，一锅，慢火熬的枸杞乌鸡。小苏你尝尝。”
讲台上的傅明城含笑看着自己，眼神带着鼓励，躲也躲不开了，没办法，她只能在侧目中站起来，简单介绍了下自己的姓名，随后朝周围微微欠身。
但无论如何，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好好学。虽然接下来会有不少内容和自己已有的知识面重合，但新的东西也会很多。
多学一点，总是没有坏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