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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脂都被你吃掉了。”
皇家牢狱的审讯房间，在修建时，当然会考虑到贵人密谈的需要。
文镜和薛夺互相对视了几次，从各自的眼神里看到掩饰的不安。
纤长柔嫩的手指，被牢牢地攥在温热的掌心里，带着硬茧的指腹一寸寸地抚摸过去，处处带起难熬的麻痒。
姜鸾从敞开的大铁门处走进去，直接坐在审讯值房里唯一的坐床上，说，“本宫有话要私下里问询裴中书。你们都退出去。”
东宫步辇在外皇城的诏狱门外停下。
“……”
姜鸾却丝毫不怕他近距离的直视。
胸腔发出细微的震动，裴显在笑。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两人也在低声嘀咕着，“去年八月初十的宫变当夜，涉及了天家阴私，只怕大有内情哪……”
“行了，他们都听不见。可以放心说话了。”姜鸾从坐床上起身，轻快的几步到裴显面前，弯腰拨开他的衣袖，挨个摸了摸左手腕上两条手串的金珠。
“钥匙在哪儿？把铁铐打开。”
结实有力的手臂直接搂住了柔软细腰，往怀里一拉，从头到脚狠揉了一通。
但单独说话的机会难得，她不再浪费时间去想。
——————
青葱般的指尖，柔嫩的手心，手背上的小涡，被一寸寸地抚摸了个遍。裴显的声音在她耳边，热气吹拂在耳垂上，
她单点了徐有墨说话，“徐卿，你也觉得不妥当？”
徐有墨肃然起身，“殿下，极为不妥当。裴中书孔武有力，如今他的身上，呵呵，未曾带镣。殿下屏退左右，单独和裴中书会面，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臣等万死难辞罪责。万万不可——”
几名等候在外的臣下如释重负，四名禁卫合力拉开了大铁门。
她把风帽又往上拉了拉，连嫣红润泽的唇都遮挡住，吩咐薛夺，“把裴中书
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姜鸾忽然抿着嘴笑起来。
她仰起头，柔软芳馥的唇瓣迎上去，交换了一个缠绵深长的深吻。
他刚才明明把钥匙给殿下了。怎么会没打开腕铐，当场把人释放？
左腕上戴着的两串金珠手串，从衣袖里露了出来，在灯火下闪耀着金光。
姜鸾受不了痒，细微挣扎着要躲，“别摸，痒，别摸。”
“今天奇了，崔中丞怎的到现在都不来……”
三寸厚的沉重大铁门，隔绝声音视线，特意安设在昭狱的审讯室，原本就预备了贵人在室内密谈的功用。
姜鸾噗嗤乐了。
裴显撩起眼皮，视线扫过对面托腮坐着的姜鸾，视线对上的同时，她歪了下头，冲他眨了眨眼。
但这次密谈的时间，有些太久了。
她瞄向四周，确定室内空无一人，唯一的铁门上也没有留下任何从外往里窥视的小孔，视线转回来，在扣住裴显两边手腕的铁腕铐上转了几圈。
“衣襟散了。”
门外毫无应答。
裴显依旧好好地铐在铁胡床上。
薛夺眼皮子狂跳，一个字都不敢多问，默默地把手串往上拨，咔哒两声脆响，两边的铁腕铐扣上了。
诏狱的审讯值房里，墙上的火把全部点亮，映亮了石室四面墙上悬挂各式的刑具，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血腥气。
不等他把话说完，姜鸾抬高声音，点了门外的薛夺进来。
姜鸾站在门口。
姜鸾大张旗鼓而来，脚步才跨进门槛，里头正在询问的几位朝廷大员已经迎了出来。
裴显开口说，“因为送出手串的那晚，殿下站在东宫寝殿的门外说，除非绳子断了，不许再拿下来。”
“里头那位莫非是审时度势，在殿下的面前全盘招认了，争取免死？”
眼下待审的这位，不也是河东节度使出身！如果他也突然暴起，意图劫持身份尊贵的皇太女，这这这……后面的事，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缓缓抚摸着筋骨结实的手腕上串着的金珠，视线若有所思地盯着铁铐，裴显的视线盯着她。
刑部尚书吃了一惊，急忙阻止，“这怎么行，殿下万金之躯……”
姜鸾在他的怀里闷笑，“动不了了，裴中书？我都坐你身上了，你的本事呢。来啊。”
薛夺眼皮子剧烈一跳，看了眼姜鸾。
姜鸾已经穿好了户外防雪的斗篷，拉起风帽，整个人严严实实地遮掩在冬衣下，遮挡了大半张脸的风帽下，只露出小巧挺直的鼻梁，灯下色泽嫣红的唇瓣。
姜鸾被他揉得哎哎叫。
裴显的喉结滚动了几下，视线落在小铜匙上，无声地催促。
姜鸾对着紧闭的铁门外，唤了两声，“薛夺？文镜？”
无声地笑完了，再开口说话时，声音却和平日一般无二的平稳，语气极正经地从头顶上方传来。
“本宫问询完了。劳烦裴中书在昭狱里暂住几晚，等这桩案子尘埃落定，真相水落石出，是放是留，一切按朝廷章程走。”
“诏狱里的茶水，和兵马元帅府里待客的茶水差不多滋味。”
姜鸾趴在他的怀里，冬季天气寒冷，审讯室里点了火把，倒不是很冷，他的身体很热。
“殿下想看哪种本事。”
铁门沉重地关闭了。
“说说看。”她摸着那串褪了色的五彩手串，在极有压迫感的视线下催促着。
“旧的那串都褪色了，怎么还戴着？”她轻声嘀咕了一句，“新的都给你送去了，戴新的就好了嘛。”
先帝去年八月里，就是被朔方节度使韩震龙劫持，才导致了后面的暴死。
姜鸾现在连耳朵也痒得受不得了，捂着发红的耳尖躲开，“钥匙在薛夺手里。”
“在阿鸾手里。”裴显淡定地说，“薛夺刚才出门前塞给你手里，我看见了。”
裴显把手里捧着的茶盏放在旁边，手腕抬起，平淡唤道，“薛夺过来。”
在裴显的凝视下，她往前一扑，结结实实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伸手抱住了宽阔的肩膀，坐在他的膝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亲昵地蹭了蹭。
姜鸾轻描淡写地说：“请崔中丞跟王相说，今年开春，王相退隐前夕，二兄有件要紧的东西留在他那儿，现在打算要用了。劳烦他送回来。”
“呸，眼睛这么利做什么。”姜鸾从始终藏在衣袖里的左手终于探出来，指尖捏着一把小铜匙。
“不做坏事。”裴显应诺，“只是抱一抱。”
连续几个月的出征，他瘦了不少，眉眼五官在灯光下显得深邃，轮廓更加锋锐。只是这么平淡的一眼直视过来，已经过于犀利，刚才刑部尚书隔着两三丈距离，已经不大敢直视他。
徐有墨噙着冷笑，说了句，“下官倒是无异议，就不知裴中书意下如何？”
大理寺卿，徐有墨，京城士族出身，家族依附会稽谢氏已经有三代，徐有墨的女儿嫁给了谢氏的旁支庶子。她这些天来暗查这桩案子牵涉的各方势力，已经查得清清楚楚。
裴显：“……”
“我说过这句？隔了几个月，我自己都忘了。”她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当夜的具体情形。
裴显抬起头。
区区小事，崔知海当然满口应下，“殿下要带什么话，要什么东西？”
姜鸾捏着铜钥匙，要收回袖里，“不行，这里人多眼杂的，我可不能给你打开。谁知道打开了你要做什么坏事。”
咔哒一声脆响，左手松开了。
“哼，谋害先帝的大罪，十恶不赦，株连九族。一旦招认了，谁能免死？只怕是在里头掰扯，和殿下谈条件罢。”
诏狱原本就是皇家牢狱，关进诏狱的犯人不是三公九卿，就是勋贵宗室。薛夺上次还是因为沾了禁卫的身份，才有资格关进来。
“裴中书坐的胡床上似乎就有腕铐？本宫在这里看着，薛夺过去，给裴中书铐上，等本宫单独问完话再解开。各位觉得呢。”
姜鸾不去看开口劝诫的刑部尚书，目光转向了大理寺卿。
那铁胡床是特意为了询问犯人而打造的，四脚牢牢铸在地上，不可以移动，扶手上有拷住手腕的铁铐。
“头发散了！”
炽热的人体温度隔着几层衣衫传过来，熟悉而久违的暖意，她闭着眼，几乎被融化在那温暖里。问什么，答什么，她全忘了。
裴显只是停职质询，从官府公文来说，还算不上犯人，无人给他上铐。
哪里躲得开。用力抽也抽不回来。
裴显坐在墙边的铁胡床上。
刑部尚书擦着冷汗，默默不语。
“真的？”姜鸾掂起小铜钥匙，俯身打量了片刻，塞进左边的锁眼里，转了半圈，“只打开一边，这里不好耽误太久——”
这是个极为熟悉的动作，裴显本能地就想抬手，搂住那截柔软纤细的腰肢。
抚摸着金珠手串的手指被反握住了。
三堂会审的三位主审官员，除了崔知海不在，另外两位：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裴显前脚进了诏狱，他们后脚就跟来了。
手稍微抬了下，手腕被禁锢在铁胡床上，动不了。
姜鸾从坐床上起身，摆摆手，把审讯房里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文镜还想持刀守在身侧，被她瞪了一眼，不客气地也赶了出去。
半个时辰过去，铁门被人从里面敲了敲。
他的目光带了提防，隐晦地看了眼对面端坐的裴显。
姜鸾进去审讯值房时，裴显正坐在那铁胡床上，修长的手指捧着一杯热茶。无视于周围大眼瞪小眼的各色视线，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评价了一句，
] “口脂都被你吃掉了。”
皇家牢狱的审讯房间，在修建时，当然会考虑到贵人密谈的需要。
文镜和薛夺互相对视了几次，从各自的眼神里看到掩饰的不安。
纤长柔嫩的手指，被牢牢地攥在温热的掌心里，带着硬茧的指腹一寸寸地抚摸过去，处处带起难熬的麻痒。
姜鸾从敞开的大铁门处走进去，直接坐在审讯值房里唯一的坐床上，说，“本宫有话要私下里问询裴中书。你们都退出去。”
东宫步辇在外皇城的诏狱门外停下。
“……”
姜鸾却丝毫不怕他近距离的直视。
胸腔发出细微的震动，裴显在笑。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两人也在低声嘀咕着，“去年八月初十的宫变当夜，涉及了天家阴私，只怕大有内情哪……”
“行了，他们都听不见。可以放心说话了。”姜鸾从坐床上起身，轻快的几步到裴显面前，弯腰拨开他的衣袖，挨个摸了摸左手腕上两条手串的金珠。
“钥匙在哪儿？把铁铐打开。”
结实有力的手臂直接搂住了柔软细腰，往怀里一拉，从头到脚狠揉了一通。
但单独说话的机会难得，她不再浪费时间去想。
——————
青葱般的指尖，柔嫩的手心，手背上的小涡，被一寸寸地抚摸了个遍。裴显的声音在她耳边，热气吹拂在耳垂上，
她单点了徐有墨说话，“徐卿，你也觉得不妥当？”
徐有墨肃然起身，“殿下，极为不妥当。裴中书孔武有力，如今他的身上，呵呵，未曾带镣。殿下屏退左右，单独和裴中书会面，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臣等万死难辞罪责。万万不可——”
几名等候在外的臣下如释重负，四名禁卫合力拉开了大铁门。
她把风帽又往上拉了拉，连嫣红润泽的唇都遮挡住，吩咐薛夺，“把裴中书
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姜鸾忽然抿着嘴笑起来。
她仰起头，柔软芳馥的唇瓣迎上去，交换了一个缠绵深长的深吻。
他刚才明明把钥匙给殿下了。怎么会没打开腕铐，当场把人释放？
左腕上戴着的两串金珠手串，从衣袖里露了出来，在灯火下闪耀着金光。
姜鸾受不了痒，细微挣扎着要躲，“别摸，痒，别摸。”
“今天奇了，崔中丞怎的到现在都不来……”
三寸厚的沉重大铁门，隔绝声音视线，特意安设在昭狱的审讯室，原本就预备了贵人在室内密谈的功用。
姜鸾噗嗤乐了。
裴显撩起眼皮，视线扫过对面托腮坐着的姜鸾，视线对上的同时，她歪了下头，冲他眨了眨眼。
但这次密谈的时间，有些太久了。
她瞄向四周，确定室内空无一人，唯一的铁门上也没有留下任何从外往里窥视的小孔，视线转回来，在扣住裴显两边手腕的铁腕铐上转了几圈。
“衣襟散了。”
门外毫无应答。
裴显依旧好好地铐在铁胡床上。
薛夺眼皮子狂跳，一个字都不敢多问，默默地把手串往上拨，咔哒两声脆响，两边的铁腕铐扣上了。
诏狱的审讯值房里，墙上的火把全部点亮，映亮了石室四面墙上悬挂各式的刑具，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血腥气。
不等他把话说完，姜鸾抬高声音，点了门外的薛夺进来。
姜鸾站在门口。
姜鸾大张旗鼓而来，脚步才跨进门槛，里头正在询问的几位朝廷大员已经迎了出来。
裴显开口说，“因为送出手串的那晚，殿下站在东宫寝殿的门外说，除非绳子断了，不许再拿下来。”
“里头那位莫非是审时度势，在殿下的面前全盘招认了，争取免死？”
眼下待审的这位，不也是河东节度使出身！如果他也突然暴起，意图劫持身份尊贵的皇太女，这这这……后面的事，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缓缓抚摸着筋骨结实的手腕上串着的金珠，视线若有所思地盯着铁铐，裴显的视线盯着她。
刑部尚书吃了一惊，急忙阻止，“这怎么行，殿下万金之躯……”
姜鸾在他的怀里闷笑，“动不了了，裴中书？我都坐你身上了，你的本事呢。来啊。”
薛夺眼皮子剧烈一跳，看了眼姜鸾。
姜鸾已经穿好了户外防雪的斗篷，拉起风帽，整个人严严实实地遮掩在冬衣下，遮挡了大半张脸的风帽下，只露出小巧挺直的鼻梁，灯下色泽嫣红的唇瓣。
姜鸾被他揉得哎哎叫。
裴显的喉结滚动了几下，视线落在小铜匙上，无声地催促。
姜鸾对着紧闭的铁门外，唤了两声，“薛夺？文镜？”
无声地笑完了，再开口说话时，声音却和平日一般无二的平稳，语气极正经地从头顶上方传来。
“本宫问询完了。劳烦裴中书在昭狱里暂住几晚，等这桩案子尘埃落定，真相水落石出，是放是留，一切按朝廷章程走。”
“诏狱里的茶水，和兵马元帅府里待客的茶水差不多滋味。”
姜鸾趴在他的怀里，冬季天气寒冷，审讯室里点了火把，倒不是很冷，他的身体很热。
“殿下想看哪种本事。”
铁门沉重地关闭了。
“说说看。”她摸着那串褪了色的五彩手串，在极有压迫感的视线下催促着。
“旧的那串都褪色了，怎么还戴着？”她轻声嘀咕了一句，“新的都给你送去了，戴新的就好了嘛。”
先帝去年八月里，就是被朔方节度使韩震龙劫持，才导致了后面的暴死。
姜鸾现在连耳朵也痒得受不得了，捂着发红的耳尖躲开，“钥匙在薛夺手里。”
“在阿鸾手里。”裴显淡定地说，“薛夺刚才出门前塞给你手里，我看见了。”
裴显把手里捧着的茶盏放在旁边，手腕抬起，平淡唤道，“薛夺过来。”
在裴显的凝视下，她往前一扑，结结实实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伸手抱住了宽阔的肩膀，坐在他的膝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亲昵地蹭了蹭。
姜鸾轻描淡写地说：“请崔中丞跟王相说，今年开春，王相退隐前夕，二兄有件要紧的东西留在他那儿，现在打算要用了。劳烦他送回来。”
“呸，眼睛这么利做什么。”姜鸾从始终藏在衣袖里的左手终于探出来，指尖捏着一把小铜匙。
“不做坏事。”裴显应诺，“只是抱一抱。”
连续几个月的出征，他瘦了不少，眉眼五官在灯光下显得深邃，轮廓更加锋锐。只是这么平淡的一眼直视过来，已经过于犀利，刚才刑部尚书隔着两三丈距离，已经不大敢直视他。
徐有墨噙着冷笑，说了句，“下官倒是无异议，就不知裴中书意下如何？”
大理寺卿，徐有墨，京城士族出身，家族依附会稽谢氏已经有三代，徐有墨的女儿嫁给了谢氏的旁支庶子。她这些天来暗查这桩案子牵涉的各方势力，已经查得清清楚楚。
裴显：“……”
“我说过这句？隔了几个月，我自己都忘了。”她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当夜的具体情形。
裴显抬起头。
区区小事，崔知海当然满口应下，“殿下要带什么话，要什么东西？”
姜鸾捏着铜钥匙，要收回袖里，“不行，这里人多眼杂的，我可不能给你打开。谁知道打开了你要做什么坏事。”
咔哒一声脆响，左手松开了。
“哼，谋害先帝的大罪，十恶不赦，株连九族。一旦招认了，谁能免死？只怕是在里头掰扯，和殿下谈条件罢。”
诏狱原本就是皇家牢狱，关进诏狱的犯人不是三公九卿，就是勋贵宗室。薛夺上次还是因为沾了禁卫的身份，才有资格关进来。
“裴中书坐的胡床上似乎就有腕铐？本宫在这里看着，薛夺过去，给裴中书铐上，等本宫单独问完话再解开。各位觉得呢。”
姜鸾不去看开口劝诫的刑部尚书，目光转向了大理寺卿。
那铁胡床是特意为了询问犯人而打造的，四脚牢牢铸在地上，不可以移动，扶手上有拷住手腕的铁铐。
“头发散了！”
炽热的人体温度隔着几层衣衫传过来，熟悉而久违的暖意，她闭着眼，几乎被融化在那温暖里。问什么，答什么，她全忘了。
裴显只是停职质询，从官府公文来说，还算不上犯人，无人给他上铐。
哪里躲得开。用力抽也抽不回来。
裴显坐在墙边的铁胡床上。
刑部尚书擦着冷汗，默默不语。
“真的？”姜鸾掂起小铜钥匙，俯身打量了片刻，塞进左边的锁眼里，转了半圈，“只打开一边，这里不好耽误太久——”
这是个极为熟悉的动作，裴显本能地就想抬手，搂住那截柔软纤细的腰肢。
抚摸着金珠手串的手指被反握住了。
三堂会审的三位主审官员，除了崔知海不在，另外两位：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裴显前脚进了诏狱，他们后脚就跟来了。
手稍微抬了下，手腕被禁锢在铁胡床上，动不了。
姜鸾从坐床上起身，摆摆手，把审讯房里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文镜还想持刀守在身侧，被她瞪了一眼，不客气地也赶了出去。
半个时辰过去，铁门被人从里面敲了敲。
他的目光带了提防，隐晦地看了眼对面端坐的裴显。
姜鸾进去审讯值房时，裴显正坐在那铁胡床上，修长的手指捧着一杯热茶。无视于周围大眼瞪小眼的各色视线，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评价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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