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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爱我的。

    波本认命地起身,他没走几步,忽然听到身后的动静。

    “现在几点?”

    宫纪孜孜不倦地试图确认一件事,她失败了,有些颓丧地沉湎在尼古丁中。

    她还能在外面待五个小时,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日落和月升。

    黄昏过去,夜幕在这座城市上方缓缓降临。

    “你要是在我那里带上十天半个月,也会尼古丁成瘾或是酒精成瘾的。”

    波本说:“那是你的错觉。”

    就在这一刻,他难以抑制地俯下身,让一个吻落在了宫纪领口。

    “不止。”

    宫纪似笑非笑地看了过去:“那些人说我七点钟才会醒过来,为什么六点钟我一睁眼,波本先生就站在我身边呢?”

    东京的天空里看不到群星,月亮升起来,孤独地悬挂天际。

    背对着监控,剩余的话音被卷在口型里:“你把某个部件藏了起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向上面申请要来见我呢?”

    她行动迅速,转手就把那盒烟抽了出来。波本的反应力也不弱,瞬间把宫纪的手腕压在了地毯上。

    她的眼睛发酸,眼泪如同溪丛淌下,却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

    宫纪显而易见地心情愉悦。她在落地窗前坐下,打算安静地看一会儿冬日的太阳。

    宫纪忘掉了尼古丁,她站起来像个小孩一样,在落地窗前来来回回地走,月亮便也随着她跑动。渐渐地她有点累了,又或许是觉得这个行为幼稚,停下来时,她手撑着窗户笑了起来。

    再度从睡梦中醒来,还没熬到第二个明天,就在宫纪等待着分享秘密的这一个晚上,乔安娜死了。

    波本轻笑了一声。

    “我确实没资格唤醒你的记忆。”波本在宫纪身边坐下,他挨得很近,气息覆盖宫纪的肌肤。



    “那桩凶杀案吗?”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波本追了上来。他站在门外,看着宫纪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意识到这一点时,宫纪突然不愿意执着于那个问题的答案。她转过身,弯起了眼睛,对波本笑。

    宫纪迫不及待地要告诉乔安娜。

    波本离开又返回,递来一张纸巾。

    挂钟敲过十下,从她来到这个房间开始,她一直试图确认的问题有了答案。

    “显然,你还不够格。”宫纪讽刺了一句。

    “我挺想拉你一起去死的,但是第一实验室里还有一个秘密没有揭晓呢。”

    宫纪也轻笑一声,她的目光描摹着面前这个人的身形,突然发现了他口袋里的烟盒。

    “只是碰巧而已。”波本温声说。

    抽烟的人,手指和衣领处都会染上尼古丁的气味。

    宫纪往后一靠,闭上眼睛,“你去拉窗帘吧。”

    现在17:00,而她将在晚上22:00离开这个房间,到走廊尽头去。。

    “我快要忘记月亮是什么样了。”

    相同的烟草气味交缠在一起,宫纪怔然地后退一步。

    “从你进入这个房间开始,你睡了一个多小时。”波本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他们告诉我,你至少要睡到下午七点。”

    ”,声音也如瘾君子般热切:“你可以借我一支烟吗?”

    这时候太阳落山,流云彩光铺满灰色城市,半透明的月亮隐在青蓝天穹。落地窗玻璃被镀了一层暖光,宫纪微微凑过去,让波本为她点燃一支烟。

    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再怎么努力呼吸也压不下如岩浆般翻滚的多巴胺。

    “下午六点钟,我醒来的时候,你尝试为我擦去眼泪,手指是不是在颤抖。”她咬着烟,语气含糊而狡黠。

    “你应该认识到……”波本慢条斯理地说:“他们把你送到我这儿来,是希望我能帮助你恢复一点记忆。”

    “你不是一个喜欢抽烟的人,为什么身上带着烟盒?”宫纪被波本压着手腕,手指却灵巧地撬开烟盒。她低着头,看不到波本晦暗的眼神,专心致志地对待手里的“新奇物件

    月亮沉在胃袋,星星在气管里上升,神经兴奋地跳动,一个秘密在她心脏上发芽。

    “看到那几个摄像头了吗?”宫纪敷衍他:“一旦我说错了什么,就会有人冲进来把我们乱枪打死。”

    宫纪越过了他,像一个美丽的幽灵,几步跑到落地窗前,双手撑在玻璃上往下看。

    平静而温柔的氛围突然被戳破,一根刺就在这个时候扎进了宫纪心脏里。宫纪说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生气,她上前一步压近波本,一手拽着他的领口,“你想死吗,波本?”

    烟雾缭绕,宫纪的面容在夕阳下散发光彩。她微微抬起脸,额头到下颌的弧度宛如纯白山脉。

    在无所适从的愤怒中,他们突然挨得很近,呼吸骤然交缠在一起。在宫纪瞳孔里,波本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身体反应不会骗你,一个人倘若暴烈地爱你,你一定能从他每一次呼吸中听出,从他每一块肌肉中看出。”

    波本站在她身边,不依不饶地扰人清静:“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的眼睛还不能适应这里的光线。”波本动作强硬,语气却莫名其妙地软和了下来,“我没有料到你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或者你闭上眼睛,我去将窗帘拉起来。”

    宫纪推开波本,朝门外走去。

    此刻,宫纪一点都不想向不知道在哪里的警察同僚传递什么信息,她只想好好看一眼天空和城市。

    “你也不是一个喜欢抽烟的人,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时候临近晚上十点,宫纪马上要离开了,波本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笑容,面无表情地说:“你拆开了兰萨德送给你的相机。”

    波本松了力气,让宫纪的手指钓走那盒烟。

    这是一间酒店房间,位于三十五楼,透过落地窗,可以欣赏到绵延的楼际线。

    “我睡了多久?”宫纪接过那张纸巾。

    宫纪恼怒地转身,拽起他的手腕,挽起他的袖口,借他腕间的手表看了一眼时间。

    波本专注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波本静静地陪她从午后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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