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主动请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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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长君和韩嫣决定在东边建城，长宽各二里路，离他的临时住所半里路。不过当下他要做的是建好临时家园，想法设法让跟他们来的所有人活的更好。

    十来岁的时候曹襄想建功立业，像其祖父一样名留史书。自打在太学认识了卫步和卫广，兄弟二人骑术弓箭都比他□□长君和卫青还看不上，曹襄就死心了。他这样的上了战场还不够给自己丢人呢。

    长安城中很多人搬去茂陵，依然有很多人留在城中，比如皇亲，刘彻的几个姊妹。

    要不是韩嫣的信来得巧，韩说的奏章就递上去了。

    曹襄想到韩嫣此时跟卫长君在一处，“听说你兄长跟皇后兄长关系极好？”

    曹襄担心，“你怎么了？别吓我！”

    韩说点头:“吃什么？我请。”

    曹襄向他倾身，“大公子是羡慕人家封候拜将的人吗？”没容他开口先提醒，“卫家只有长平侯一人上过战场。卫步和卫广如今还是大农令府上的小吏。”

    韩说愣住。

    李广名气大，曹襄不敢妄言，“要是我，宁愿跟大公子去塞外种地。有的选，我肯定选跟长平侯。李老将军这辈子见的匈奴人还没公孙敖杀的多呢。”

    韩说的脸色煞白。

    韩说的表情堪称一言难尽，“大好男儿，你你——”碍于对方是侯，韩说满腹污言秽语只能憋在腹中。

    “陛下不会主动跟我们说什么。我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卫将军了。”韩说甚至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庆幸陛下没忘记诸吕，不敢可着卫家人用，“你也没听太后或卫广说过？”

    韩说越想越心慌，又觉着不可能。那是一条条人命，还都是富家子弟或世家子。陛下怎敢！

    “算了。”韩说拿起茶几上的信，“要叫大兄知道，凭他和陛下的关系，陛下想赐我侯爵，他也能给我闹掉。”

    韩说看着曹襄红光满面，难以置信:“你体虚？”

    卫青出征三次，两次堪称兵不血刃，战场上哪里危险了。

    阳信长公主不甘心，曹襄很满意。每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得闲就到东西市溜达溜达，日子别提多自在。

    韩说摇摇头:“我一心想着超越兄长，忘了。”佯装好奇地问，“你这样陛下还嫌你弱？”

    不直接回答就是不赞成呗。还写什么信。

    卫长君和刘彻难得默契，都不曾在卫青面前说过李广不善带兵。卫青下意识说可以。到嘴边想起他大兄临走前说的话，直言离出兵尚早，他可以写信问问大兄。

    曹襄撸起袖子露出雪白皮肤，“你看，肉是软的。”放下衣袖摇了摇头，“正好我也不想去。城里日子多好啊。”

    韩说隐隐明白了，朝自己腿上掐一把，清醒的不能再清醒，“我兄长意思跟着李老将军不如卫将军稳妥？”

    “卫将军不常回来。长平侯府离我的平阳侯府不远，我时常能看到他夫人出来走动。好像有了身孕，听府里婆子说母亲身体好孩子壮实。但几个月过去了见过他一次。前些日子我跟卫广玩的时候，卫广说他也不知道卫将军被我舅父弄哪儿去了。我觉着不在长安。”

    先前他母亲阳信长公主提到，他要是上了战场也能立功。曹襄不好忤逆母亲就在心里嘀咕，你以为带兵打仗是梳洗打扮呢。

    曹襄试探着问:“你认为韩嫣不希望你超过他？”

    韩说说的时候确实有这么点意思，“也有可能我想多了。”

    韩说心里很乱，“我跟他不熟。以前在太学的时候人家嘲笑他们，我虽然没帮腔也没帮忙。你去吧。”

    曹襄感到很奇怪，“你在我舅父身边当差，你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

    “那你说韩嫣写信的时候大公子知不知道？”

    “我没事。”韩说抹一把脸，稳住心神，“我想到去年我手刃匈奴的时候差点吐出来。”

    曹襄为了卫家兄弟二人还闹到宣室了。他原本有些难为情，闻言理直气壮地往卫家跑。

    曹襄摇头，长途奔袭多辛苦啊。真不知道韩说怎么想的。

    曹襄点头:“你别指望卫步或卫广帮你。大公子不止一次训他俩，管好自己就行了。”

    曹襄疑惑不解:“问他做什么？”

    韩说好奇地问:“朝廷招兵这么大的事，陛下没叫卫将军协助？”

的态度弄清了，韩父不甘心，他也希望韩说能捞个侯爵。韩父又在东方朔常去的酒肆堵他。东方朔很想叫长子跟着李广捡个功劳。但东方朔也不傻。李广和卫青是竞争关系，他得先试试卫青的态度。

    韩父也认为他懂了，跟着李广不如跟卫青胜算大呗。韩父也听韩嫣提过一句，卫长君令家人深居简出。韩嫣说这话的目的希望韩家子弟别狂，否则哪天天子一怒，一查一个准。韩父因此又认为卫家不许东方朔同人抢功。他打算再找人打听打听。

    曹襄好奇:“你想去？你跟长平侯上过战场，可以毛遂自荐啊。”

    曹襄准备找他皇帝舅舅说他不配。然而没等他找到合适机会，他和母亲被宣进东宫挨了一顿训。大意他和母亲上蹿下跳不老实，等太后外祖母去了，皇帝舅舅收拾平阳侯一脉，别去她坟前哭诉。

    韩说见他二十岁了还蹦蹦跳跳，羡慕又想笑，什么都不操心真好。紧接着嘴边泛起苦笑，想起他的猜测，犹豫片刻朝至交好友家去。

    刘彻给的骑兵依然修补秦城墙，绵延数十里，为了阻止大批匈奴入关。

    这时节红薯叶长出来，很是鲜嫩，红薯梗可以炒菜，红薯叶煮汤，卫长君就吩咐厨房每天一顿红薯叶和梗，不单单是为了节省粮食，而是为了有荤有素少便秘。

    曹襄很满意:“这就对啦。你家又不是没钱指望你养家。也不是没机会。这次用骑兵，下次肯定跟去年一样来个迂回作战。届时需要兵多将多，陛下叫你领兵，你大兄拼命拦也没用。”

    东方朔自认为他懂了。他乃卫步未来岳丈，也不好说卫青不同意，显得卫青小肚鸡肠。直言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儿胆小就不掺和了。

    曹襄好不心虚:“我打小就弱，你不知道吗？”

    韩说不傻，瞬间意识到以往招兵不会写出兵匈奴，也不会写领兵将领。起初韩说看到李广的名，以为朝廷搬出他是为了好招兵。还有一点，急行军粮草由朝廷准备。去年兵将多，也有时间筹备，朝廷就令家在北边的士兵沿路等着，或到边关同大军汇合。在同大军汇合前，人马吃的粮草自然是由个人准备。

    卫长君若羡慕别人，早把两个弟弟弄去了。苏建都能封侯，他俩有卫青护着肯定也行。

    送信的人提醒卫长君和韩嫣这些日子多派人四处巡逻，小心匈奴奇袭。韩嫣想起二人一个多月前聊的事。他趁着霍去病等人不在，小声问卫长君:“看来就是陛下心软，李广也会主动请缨？”

    五月底，一切井然有序，不需要卫长君整天看着，很多女人和匈奴俘虏闲下来，卫长君就叫男人随他去东边挖城墙地基，先修墙。万一匈奴打过来也有地方躲。

    期间卫长君不止一次派骑兵入关买鸡鸭鹅猪羊牛等牲口。钱花的七七八八，关内送来消息，匈奴又入雁门和代烧杀抢掠。

    “不一定跟匈奴对上。当个书写报信的也行。好歹长长见识。”

    卫长君出关前买了很多萝卜，后来又叫骑兵买过腌菜和晒干的菜，以至于头一个月几乎没人便秘。三月中到四月中野菜没长大，关中的菜也不多，很多人都有轻微便秘。好在后来又有了豆腐，这种情况才减少。

    韩父算一下，平阳侯曹襄不小了。韩父叫韩说找曹襄聊聊。曹襄跟韩说年龄相仿且都在太学待过，说得上话。曹襄直言他舅嫌他体弱。

    “这里的饭菜不如卫广家的好吃。我去卫家看看卫广在不在家。”曹襄说着话付了茶钱，“你去吗？”

    曹襄对韩嫣没什么好感，但他很是尊敬卫长君。卫长君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去塞外，曹襄佩服他。太后偶尔提到卫长君也是满口称赞。这叫曹襄对他身边的人宽容许多。

    韩说忽然想到一点，告示上有一条，善骑射弓箭者优先录用。乡野人家时常打猎擅弓箭，可没有马。甚至连牛都很少见。

    “怎么了？”曹襄奇怪，“你大兄也是为你好。你只见到卫将军去年全甲兵而归，忘了李息和公孙敖被匈奴打的回到长安一个月还闻不得腥。我听说途中休息抓到野味，他俩都是捏着鼻子把肉汤灌进去的。”

    如今还没到夏收时节，离七月中三伏天过后还有两个月，朝廷完全可以效仿去年。如果全是骑兵得去军营汇合，不能比照去年，可这时候招兵训练也晚了。

    韩说越发奇怪，他大兄怎么猜到的。

    韩说忙着糊弄好友的时候，卫长君建房的陶土瓦烧够了。但那几十处瓦房所在地也不是他和韩嫣选的朔方城。

    “那你去问过卫将军吗？”韩说好奇。

    同龄人之间不设防，又因为曹襄不思进取，不可能因为他封候拜将就嫉妒，韩说就把实话说了。

    卫长君的临时住所离秦城墙很近，不足一里。瓦房在茅屋房和城墙中间。临时驻地西北边有高山，西南边有弯弯曲曲的河流。卫长君的两千多亩地以及蔬菜地和苜蓿地都在茅草屋南边。嘟嘟买了西瓜种子黄瓜种子，又买了很多葡萄树，卫长君叫人种到茅草屋西边，靠近山的地方。东边全是开阔地和草原，但什么也没种。

    韩说没好气道:“就差改姓卫了。”

    曹襄信以为真，“那你还想去？”

    卫长君提出“便秘”，众人认为他是真为了所有人着想。感动之余也越发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