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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物俱寂，寒冬彻骨。
他默不出声的伸出手，指尖撵着棠橘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让整张苍白的脸颊进入自己的视野范围内，以便于更好的观察这人的面部表情。
男人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手腕处的钻石表盘手表折射着会议室顶灯的冷光，修身的黑色西装与白衬衫勾勒出有力的身躯。
—
第一次见面时，是他的母亲带着他出现在谈判桌上。
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啊，怎么这么可爱，还有是谁告诉他这句话的啊。要不是怕吓坏小孩儿，他现在就想对棠橘亲亲、抱抱、举高高。
温知今没回答棠橘的问题，察觉到眼前的小孩此时瑟缩的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鹌鹑，完全没有几天前两人第一次见面的灵动。
黑色的耳朵时不时拍打到棠橘的手背上，引的棠橘在悲伤中又偷溜几眼——这个漂亮狗狗。
棠橘吸了吸鼻子，手背的皮肤被风长久吹的皲裂，擦在眼角泛起阵阵刺意；又因为哭了太久，他的嗓子有点沙哑，“您怎么到这里了？”
大概是因为一直营养不足，棠橘的头发并不顺滑，它干枯毛燥，甚至有点打结；而对于棠橘刚刚的问题，想到他父母不怎么教养孩子，有些生活常理估计他也不会知道。
笨重的棕色棉服套在这人的身上，也不能遮盖身体的泯弱。
令人意外的是，阴暗的巷子到了中间的部分，因为那块的房屋已经被开发商拆除，没有一丝遮挡，从而难得露出一抹属于冬日的光。
温知今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打落下来，遮住眼睛，隐藏着里面的波涛汹涌，明确知道不能吓到小孩，所以…得慢慢来。
原本平摊开来的眉头下意识皱起，心中刚刚发现宝藏的美好心情顿时被掩盖。
棠橘双手抱着膝盖，小小的身子团在一起，头歪着问，“男孩子也可以结婚吗？”
脸颊上的婴儿肥随着他苦恼的动作轻堆。
棠橘双手压在膝盖上，无声中又增添了一点可可爱爱。小脸在衣服里埋了太久，暖乎乎的热将他憔悴的双颊又增添了点红晕。
“结婚之后，我的小屁股就保不住啦。”
“和你回去干嘛？”棠橘像只试探的猫，满身的狼狈背负着的是无家可归、满脸泪痕。
“真的。”温知今见自己的可爱小鱼上了勾，立刻又一本正经的保证，“只让你干点活就可以，我没有其他的要求。”
每每这样，棠橘的小脸就会微红，声音细如蚊蝇的说，“谢谢……温先生。我会更加努力的”。
一张小脸哭的通红，眼角还有一滴泪没来得及砸下来。
暖和的手心托起棠橘的小脸，他从口袋里抽出一件手帕，温和的擦去小孩脸上的泪痕。
—
“别哭了。”温知今只身一套黑色高领衫和同色西装裤，二十六岁的成熟模样被精致雕琢。
蹲在地上的棠橘一双手紧拽着自己的衣服，撅着嘴巴，稚嫩的少年音里都是委屈，“没……没人要我了，我没家了，呜呜。”
从拥挤道口到巷道的阴暗深处，冰雪藏匿在房屋瓦舍遮盖的墙边，冰凉透彻的尖冰压在土墙上的玻璃碎片旁。www.erpingge.com
如果棠橘听到这话的态度是激烈反对的，自己要走的路可能会久一些。可如果只是轻微抗拒，直接“回去结婚”也不是不行。
不是棠橘傻，而是温知今做保证的样子实在是太人模狗样。
一双大手掰开棠橘纠缠着的双手，转而是一颗橘子糖塞进自己发湿的手心。
“不要。”棠橘一口拒绝，将自己重新埋进厚重的衣服里，只露出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可怜巴巴盯着温知今看，“我…我不喜欢你，才不要和你回去结婚！”
温知今的手套比他的手要大出很多。
男人问了他很多问题。问他叫什么名字，问他有没有上过学，问他喜欢吃什么。
没经历过社会险恶的小可爱压根不去怀疑——温知今出现在这里的动机，也不怀疑这人怎么这么好心。只是傻乎乎的觉得自己屁股保住了，挺好。
“那你和我回家，我给你一个家，你只需要每天帮我干活怎么样？”
之前家里的楼下阿婆说的话都是对的。
自己还有个家，挺好。而
他也学着男人的嗓音，磕磕巴巴的叫“温先生”。
成熟的嗓音尾音上扬，倒是从里面听出了几句哄小孩的意思。
男人都是骗子，他才不要相信。
棠橘心思飘到这里，小脸埋在衣服里更深，活脱脱像是逃避现实的猫咪；恨不得谁都看不到他嘟起的嘴巴和观察男人灵动的眼睛。
温知今伸手用粗粝的指腹挂了一下棠橘冻得通红的鼻尖，“男孩子和男孩子当然可以结婚啊。所以小朋友要和我回家吗？”
怎么这么爱哭？
他难捱的叹出一口气，藏下眼眸中的阴翳，温柔着轻笑，“和我回家，把你养大，然后我们结婚。”
棠橘一边被拉扯着往外走，一边回头看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性格的胆怯让他连一句“再见”都不敢说出口。
他与温知今见面的次数，算上今天也只不过是第二面。
患有轻微自闭症的棠橘对周边安静的气氛有些害怕，心中的不踏实教他不敢抬头看人，低着头只一个劲的抠破自己的手指。
委屈的话开了个头，后面的情绪宛若决堤一般顷泄而出。
思及至此，他空闲出来的另一只手向棠橘伸出去：“既然没人要你，那么……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同性可婚的特殊婚姻规定是去年出台。
他才不傻。
随后就是自己一直以来依赖的母亲突然起身，一声不吭、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议室，只留下自己一个人束手无策。
心中翻涌起来的急躁被他慌忙按下，害怕再吓到棠橘，连说话的语气都下意识轻缓了一些：“你在这里哭什么，嗯？有人欺负你了？”
上次见面看起来有一米七五那么高。
温知今内心狂热的跳动几下，转而眼见这个理由行不通，又立刻换了一个理由。
他只不过是看起来骨架小了一些，面色偏憔悴泛黄，额角处还有一道浅色的伤疤。
温知今的心脏仿佛突然在无形中抓了一下。
每叫一次“温先生”，温知今就会哄着他，夸他很厉害。
“这是谁家的小孩儿，蹲在这里做什么？”
这么可爱的男孩子，怎么会没有人要呢？要知道，他为了能遇到小孩，可是在这里蹲了好几天。自己当个宝儿似的盯着，在别人那里怎么就不值钱了？
但这并不能代表同性恋人结婚的数量很少。相反，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已经有成千上万对同性伴侣接受到了法律的认可。
那天他们玩了很多游戏，直到太阳沉于西山，棠橘的妈妈握着合约回到了温知今的办公室。
没入指尖，渗入皮囊，透彻心脏。
“回去结婚”这句话，原本是他拿来试探棠橘的。
温知今手底下牵着的边牧，随着主人拾其衣角蹲下的动作，也听话的蹲坐在一侧哈哈的伸着舌头、吐着气。
温知今内心惊讶于棠橘能哭，又怕天气太冷，冻坏小孩。
他缩在角落里，按照母亲的意思将自己的手印按在了合同上，随即被带回了家。
男人语气轻松的打趣着蹲在地上，低头注视着自己跟前一个劲用粗糙小手擦着眼泪的小孩。有点可怜，无意中又有点可爱。
温知今神情一怔，抬手揉了揉棠橘的栗色头发。
“可我是男孩子。”
小孩其实不能说是小孩。
“别怕，吃颗糖，你妈妈就回来了。”
“真…真的吗？”
棠橘是傻，却不是真傻。
试图带小孩回家的温知今，听到这话，胸腔处发出几声闷笑。
它不是很温暖，倒也不是完全没什么用。至少在这条蚀骨的巷子里，那抹光带来了一点点的暖意。
温知今神情一怔，黑色皮手套摩挲在棠橘的眼尾处，指尖一挑，坠在弯弯睫毛上的那滴泪珠顺着自己的动作滑进手套的褶皱里。
让本来就喜欢的不行的温知今，更加心软的一塌糊涂。
一边说着一边倔强的将自己的头低下，眼角的泪花一滴又一滴砸在地上，迅速结冰。
特别是泪水涟涟的人儿抬眼扫视自己一下，原本普通的心脏就像是被小勾子勾住一样，忍不住上蹿下跳。
他不知道身侧的母亲说了什么，但在谨小慎微的处事中感知到头顶的目光炙热，并且毫不收敛。
那双水光泛滥的眸子不敢直视温知今，眼神四处窜逃，鼻尖一缩一缩的，又像是只可怜的兔子。
他连忙将手套摘下，戴在棠橘失温的手上。身上纯白色的大衣带着成年人火热的体温，裹上棠橘哭泣中颤抖的身躯。
温先生虽然对他很好，给他擦眼泪、塞水果糖。但是…但是结婚的话，他的小屁股就要遭殃。
他干活，温知今负责给他一个家，想想倒也挺划算。这样自己就不用和这个人结婚，自己的小屁股也保住了。
“温……温先生，您…”。
不行，绝对不行。
边牧犬爪下的软垫啪嗒啪嗒落在冻得冰冷的小巷砖块上，属于男人的沉稳的脚步声跟着一同回荡在空寂的空间里。
这是温知今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不是最后一句话。
他只知道自己父母是男女，便下意识以为婚姻只有异性才能缔结，也只有异性才可以构成一个屹立不倒的家，尚未有人告诉过他同性可婚。
] 万物俱寂，寒冬彻骨。
他默不出声的伸出手，指尖撵着棠橘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让整张苍白的脸颊进入自己的视野范围内，以便于更好的观察这人的面部表情。
男人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手腕处的钻石表盘手表折射着会议室顶灯的冷光，修身的黑色西装与白衬衫勾勒出有力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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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时，是他的母亲带着他出现在谈判桌上。
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啊，怎么这么可爱，还有是谁告诉他这句话的啊。要不是怕吓坏小孩儿，他现在就想对棠橘亲亲、抱抱、举高高。
温知今没回答棠橘的问题，察觉到眼前的小孩此时瑟缩的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鹌鹑，完全没有几天前两人第一次见面的灵动。
黑色的耳朵时不时拍打到棠橘的手背上，引的棠橘在悲伤中又偷溜几眼——这个漂亮狗狗。
棠橘吸了吸鼻子，手背的皮肤被风长久吹的皲裂，擦在眼角泛起阵阵刺意；又因为哭了太久，他的嗓子有点沙哑，“您怎么到这里了？”
大概是因为一直营养不足，棠橘的头发并不顺滑，它干枯毛燥，甚至有点打结；而对于棠橘刚刚的问题，想到他父母不怎么教养孩子，有些生活常理估计他也不会知道。
笨重的棕色棉服套在这人的身上，也不能遮盖身体的泯弱。
令人意外的是，阴暗的巷子到了中间的部分，因为那块的房屋已经被开发商拆除，没有一丝遮挡，从而难得露出一抹属于冬日的光。
温知今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打落下来，遮住眼睛，隐藏着里面的波涛汹涌，明确知道不能吓到小孩，所以…得慢慢来。
原本平摊开来的眉头下意识皱起，心中刚刚发现宝藏的美好心情顿时被掩盖。
棠橘双手抱着膝盖，小小的身子团在一起，头歪着问，“男孩子也可以结婚吗？”
脸颊上的婴儿肥随着他苦恼的动作轻堆。
棠橘双手压在膝盖上，无声中又增添了一点可可爱爱。小脸在衣服里埋了太久，暖乎乎的热将他憔悴的双颊又增添了点红晕。
“结婚之后，我的小屁股就保不住啦。”
“和你回去干嘛？”棠橘像只试探的猫，满身的狼狈背负着的是无家可归、满脸泪痕。
“真的。”温知今见自己的可爱小鱼上了勾，立刻又一本正经的保证，“只让你干点活就可以，我没有其他的要求。”
每每这样，棠橘的小脸就会微红，声音细如蚊蝇的说，“谢谢……温先生。我会更加努力的”。
一张小脸哭的通红，眼角还有一滴泪没来得及砸下来。
暖和的手心托起棠橘的小脸，他从口袋里抽出一件手帕，温和的擦去小孩脸上的泪痕。
—
“别哭了。”温知今只身一套黑色高领衫和同色西装裤，二十六岁的成熟模样被精致雕琢。
蹲在地上的棠橘一双手紧拽着自己的衣服，撅着嘴巴，稚嫩的少年音里都是委屈，“没……没人要我了，我没家了，呜呜。”
从拥挤道口到巷道的阴暗深处，冰雪藏匿在房屋瓦舍遮盖的墙边，冰凉透彻的尖冰压在土墙上的玻璃碎片旁。www.erpingge.com
如果棠橘听到这话的态度是激烈反对的，自己要走的路可能会久一些。可如果只是轻微抗拒，直接“回去结婚”也不是不行。
不是棠橘傻，而是温知今做保证的样子实在是太人模狗样。
一双大手掰开棠橘纠缠着的双手，转而是一颗橘子糖塞进自己发湿的手心。
“不要。”棠橘一口拒绝，将自己重新埋进厚重的衣服里，只露出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可怜巴巴盯着温知今看，“我…我不喜欢你，才不要和你回去结婚！”
温知今的手套比他的手要大出很多。
男人问了他很多问题。问他叫什么名字，问他有没有上过学，问他喜欢吃什么。
没经历过社会险恶的小可爱压根不去怀疑——温知今出现在这里的动机，也不怀疑这人怎么这么好心。只是傻乎乎的觉得自己屁股保住了，挺好。
“那你和我回家，我给你一个家，你只需要每天帮我干活怎么样？”
之前家里的楼下阿婆说的话都是对的。
自己还有个家，挺好。而
他也学着男人的嗓音，磕磕巴巴的叫“温先生”。
成熟的嗓音尾音上扬，倒是从里面听出了几句哄小孩的意思。
男人都是骗子，他才不要相信。
棠橘心思飘到这里，小脸埋在衣服里更深，活脱脱像是逃避现实的猫咪；恨不得谁都看不到他嘟起的嘴巴和观察男人灵动的眼睛。
温知今伸手用粗粝的指腹挂了一下棠橘冻得通红的鼻尖，“男孩子和男孩子当然可以结婚啊。所以小朋友要和我回家吗？”
怎么这么爱哭？
他难捱的叹出一口气，藏下眼眸中的阴翳，温柔着轻笑，“和我回家，把你养大，然后我们结婚。”
棠橘一边被拉扯着往外走，一边回头看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性格的胆怯让他连一句“再见”都不敢说出口。
他与温知今见面的次数，算上今天也只不过是第二面。
患有轻微自闭症的棠橘对周边安静的气氛有些害怕，心中的不踏实教他不敢抬头看人，低着头只一个劲的抠破自己的手指。
委屈的话开了个头，后面的情绪宛若决堤一般顷泄而出。
思及至此，他空闲出来的另一只手向棠橘伸出去：“既然没人要你，那么……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同性可婚的特殊婚姻规定是去年出台。
他才不傻。
随后就是自己一直以来依赖的母亲突然起身，一声不吭、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议室，只留下自己一个人束手无策。
心中翻涌起来的急躁被他慌忙按下，害怕再吓到棠橘，连说话的语气都下意识轻缓了一些：“你在这里哭什么，嗯？有人欺负你了？”
上次见面看起来有一米七五那么高。
温知今内心狂热的跳动几下，转而眼见这个理由行不通，又立刻换了一个理由。
他只不过是看起来骨架小了一些，面色偏憔悴泛黄，额角处还有一道浅色的伤疤。
温知今的心脏仿佛突然在无形中抓了一下。
每叫一次“温先生”，温知今就会哄着他，夸他很厉害。
“这是谁家的小孩儿，蹲在这里做什么？”
这么可爱的男孩子，怎么会没有人要呢？要知道，他为了能遇到小孩，可是在这里蹲了好几天。自己当个宝儿似的盯着，在别人那里怎么就不值钱了？
但这并不能代表同性恋人结婚的数量很少。相反，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已经有成千上万对同性伴侣接受到了法律的认可。
那天他们玩了很多游戏，直到太阳沉于西山，棠橘的妈妈握着合约回到了温知今的办公室。
没入指尖，渗入皮囊，透彻心脏。
“回去结婚”这句话，原本是他拿来试探棠橘的。
温知今手底下牵着的边牧，随着主人拾其衣角蹲下的动作，也听话的蹲坐在一侧哈哈的伸着舌头、吐着气。
温知今内心惊讶于棠橘能哭，又怕天气太冷，冻坏小孩。
他缩在角落里，按照母亲的意思将自己的手印按在了合同上，随即被带回了家。
男人语气轻松的打趣着蹲在地上，低头注视着自己跟前一个劲用粗糙小手擦着眼泪的小孩。有点可怜，无意中又有点可爱。
温知今神情一怔，抬手揉了揉棠橘的栗色头发。
“可我是男孩子。”
小孩其实不能说是小孩。
“别怕，吃颗糖，你妈妈就回来了。”
“真…真的吗？”
棠橘是傻，却不是真傻。
试图带小孩回家的温知今，听到这话，胸腔处发出几声闷笑。
它不是很温暖，倒也不是完全没什么用。至少在这条蚀骨的巷子里，那抹光带来了一点点的暖意。
温知今神情一怔，黑色皮手套摩挲在棠橘的眼尾处，指尖一挑，坠在弯弯睫毛上的那滴泪珠顺着自己的动作滑进手套的褶皱里。
让本来就喜欢的不行的温知今，更加心软的一塌糊涂。
一边说着一边倔强的将自己的头低下，眼角的泪花一滴又一滴砸在地上，迅速结冰。
特别是泪水涟涟的人儿抬眼扫视自己一下，原本普通的心脏就像是被小勾子勾住一样，忍不住上蹿下跳。
他不知道身侧的母亲说了什么，但在谨小慎微的处事中感知到头顶的目光炙热，并且毫不收敛。
那双水光泛滥的眸子不敢直视温知今，眼神四处窜逃，鼻尖一缩一缩的，又像是只可怜的兔子。
他连忙将手套摘下，戴在棠橘失温的手上。身上纯白色的大衣带着成年人火热的体温，裹上棠橘哭泣中颤抖的身躯。
温先生虽然对他很好，给他擦眼泪、塞水果糖。但是…但是结婚的话，他的小屁股就要遭殃。
他干活，温知今负责给他一个家，想想倒也挺划算。这样自己就不用和这个人结婚，自己的小屁股也保住了。
“温……温先生，您…”。
不行，绝对不行。
边牧犬爪下的软垫啪嗒啪嗒落在冻得冰冷的小巷砖块上，属于男人的沉稳的脚步声跟着一同回荡在空寂的空间里。
这是温知今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不是最后一句话。
他只知道自己父母是男女，便下意识以为婚姻只有异性才能缔结，也只有异性才可以构成一个屹立不倒的家，尚未有人告诉过他同性可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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