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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子顿了顿又道：当然，强大是必要的，但强大与谭白门之间没有必要的关系......秦羽，你明白了么？”
秦羽正低头小心翼翼地跟在浮沉子身后，忽地听到前面浮沉子的话音传来，豁然抬头，不由地怔在那里。
“没事......想说什么，你就说吧！”浮沉子淡淡说道，随即竟又回身坐了下来，等着秦羽说话。
“我......”秦羽先是一怔，随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该怎么说呢，起初小羽是真的很恨他的......小羽当初在渤海，过了太多的漂泊无依，寄人篱下的日子了，受尽了白眼和苦难......自从遇上了苏凌，还被他收为弟子之后，小羽便一直认为，这便是小羽最终的归宿了，小羽从心往外的想做他一辈子的弟子......因为再也不用受尽冷眼，再也不用漂泊了......”
“好了，说来也是......秦羽啊，这是你拜我浮沉子为师之后，第一次对我敞开心扉，说了这许多话的吧......”浮沉子说着，笑吟吟地看向秦羽。
秦羽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摆手似解释道：“不......师尊，小羽只是觉得......”
也不管浮沉子看到未看到，秦羽郑重地朝着前方雪中的身影抱了抱拳，然后快步的跟了上去。
秦羽的眼中蓦地浮现出激动的神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颤声开口道：“师尊......您说的是真的......小羽以后真的可以......”
就如这大晋大部分小镇一样，荒凉而破败。
这是离着天门关数十里外的小镇，镇前有牌坊，牌坊正中三个大字：落云镇。
秦羽的声音越来越小，头缓缓地低了下来。
“那你以为我是该恨苏凌了？......”浮沉子看着秦羽，似有深意道。
可是，就算这座三层的木质高楼如此的显眼，也仅仅是因为单纯的比镇子的房舍都高的缘故，并无任何的奢华之感。
浮沉子蓦地停身站住，缓缓转过头，看向秦羽，缓缓问道：“怎么......你觉得道爷我做得不对，应该收下他喽？”
大体上，那为数不多的木质房舍，是镇上还算有些家资的人的宅院吧。
“你若不一时冲动，周伯和周仲也不会死......苏凌自然更不会将你逐出师门啊......”浮沉子一字一顿道。
只是，在镇子的正中处，有着一处三层的木质高楼，后面还有两进小院，看起来高出整个镇子的建筑许多，显得有些突兀的醒目。
夜，大雪，小镇。
镇中的房舍基本都是低矮的草房，偶尔有几处木质的房舍，却也占地不大，房舍虽然比草房高些，但也并不显得多么的出类拔萃。
“是师尊！......”
“他给了我一个不再漂泊的希望，却又亲自将这个希望从小羽的心中拿走了......师尊，您说......我到底是该恨他，还是不该恨他呢？”
镇子破败，稀稀落落的有些房舍，想来是兵荒马乱的岁月，许多人背井离乡，甚至在战乱中丢了性命，这小镇也只能在战乱中苟延残喘，所以小镇的人并不多。
说着，浮沉子又当先起身，朝亭外走去。
浮沉子笑吟吟摆摆手道：“好了......咱们走吧......回江南的路还有很长呢......”
“师尊......小羽......”秦羽一怔，刚想解释。
“唉......秦羽啊，关于苏凌，我知道你心中迷茫，对于他的感情，到底是该恨还是不该恨......你始终看不清楚......你问为师......为师又何尝看得清，自己到底恨不恨他呢......”
“嗯......你这样想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谭白门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不是一个人愿意久居人下、安分守己的人，我若与他联手，答应他加入两仙坞，或许我能暂时强大......但以后必将要面对无尽的反噬......这样的人，是一个不稳定的危险之人，所以......与他之间，断断不能有任何的牵扯......”
忽地，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之中满是怨恨和悲凉道：“可是......小羽万万没有想到，他苏凌不要我了，还将我逐出他的门下......原因仅仅是因为小羽想要替亲人报仇而一时冲动，不计后果......最后周家大哥和二哥却因为救我而死......”
“那倒没有，只是，徒儿觉得......谭白门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大意就是，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救自己想救的人......小羽只是觉得，无论谭白门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想要加入两仙坞，但从眼下暂时来看，他若是加入两仙坞，对师尊来说，的确是可以相助您的，师尊也可以借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秦羽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缓缓说道。
他忽地摆了摆手道：“罢了......待你随我回到两仙坞之后，面对道祖的时候，咱们再一同好好的叩问自己的本心吧，或许到那时......你我都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
那牌坊的颜色，因为年久失修而脱落，只有极少的区域还能看出原本的颜色，便是那落云镇三个字，也有些模糊不清。
“那......小羽就说......小羽想穆姐姐......想见见她......！”
“小羽明白了，多谢师尊教诲！”秦羽闻言，恭敬地朝浮沉子一礼道。
逍遥亭中，待那谭白门走了许久之后，浮沉子方缓缓站起道：“秦羽......咱们也该走了......走吧！”
“秦羽啊......以后你跟着道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只要你认为对的，便去做......就像......就像当初你在苏凌近前那般......不必再拘着了......”
“小羽啊......去了江南，可是有机会见到穆颜卿的，那女娘要是问你，怎么不跟在苏凌身边，却跟道爷来了两仙坞，你当如何回答呢？”
大雪皑皑，落满了整个镇子的每个角落，寒风呼啸，整个镇子犹如被冰封了一般，孤寂而渺小。
他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
“周氏兄弟的死......小羽也很难过......可是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小羽为亲人报仇，又有什么错？什么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的......师尊，难道不是么？......”秦羽忽地抬起头，凄然地看着浮沉子，大声的问道。
这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乱世小镇了。
“是.....”秦羽神情一暗，低声答道，然后安静地跟在浮沉子身后。
他只说了半句话，便低下头去，不敢再往下说了。
说着便要转身走出亭中，秦羽却忽地出声道：“师尊......为何您方才不愿意收留谭白门，让他加入两仙坞呢？......”
却见那三层高楼正中的门楣两旁，挂着两盏红灯笼，被雪打的左晃右晃，明明灭灭。
“说回刚才的事情上，秦羽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该让谭白门加入两仙坞？......”浮沉子看着秦羽，缓缓问道。
秦羽说到这里，满眼皆泪，抬头看着浮沉子。
“哦？这样说来，你对苏凌恨与不恨，完全取决于我了？......秦羽，那苏凌可是将你逐出了他门下，你真的一点就不恨他？......”浮沉子看向秦羽，似笑非笑道。
浮沉子淡淡地叹了口气，既没有肯定亦没有否定秦羽的话。
“是......小羽并不是觉得师尊做得不对......只是师尊说过，经过天门关的事情之后，您与苏凌和萧元彻再也回不到当初了......”秦羽小声道。
“我......小羽没有什么认为，小羽只知道，师尊恨谁，小羽就会恨谁，师尊若是不恨他，小羽自然也就不恨他......”秦羽顿了顿，方抬头看向浮沉子，正色道。
“无量天尊......”浮沉子竟然十分少见地打了个稽首，这次的法号，他竟然念得一字不差。
“什么真的假的......道爷说话，从来都是字面意思！快走吧！......再耽搁，天都黑了，错过了宿头，道爷可不想被冻死！......”
浮沉子长叹一声，神情亦是一片的迷茫和寂然。
前方，漫天飞雪，浮沉子正冒雪而行，虽然是跟他说话，却并未回头，亦并未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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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子顿了顿又道：当然，强大是必要的，但强大与谭白门之间没有必要的关系......秦羽，你明白了么？”
秦羽正低头小心翼翼地跟在浮沉子身后，忽地听到前面浮沉子的话音传来，豁然抬头，不由地怔在那里。
“没事......想说什么，你就说吧！”浮沉子淡淡说道，随即竟又回身坐了下来，等着秦羽说话。
“我......”秦羽先是一怔，随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该怎么说呢，起初小羽是真的很恨他的......小羽当初在渤海，过了太多的漂泊无依，寄人篱下的日子了，受尽了白眼和苦难......自从遇上了苏凌，还被他收为弟子之后，小羽便一直认为，这便是小羽最终的归宿了，小羽从心往外的想做他一辈子的弟子......因为再也不用受尽冷眼，再也不用漂泊了......”
“好了，说来也是......秦羽啊，这是你拜我浮沉子为师之后，第一次对我敞开心扉，说了这许多话的吧......”浮沉子说着，笑吟吟地看向秦羽。
秦羽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摆手似解释道：“不......师尊，小羽只是觉得......”
也不管浮沉子看到未看到，秦羽郑重地朝着前方雪中的身影抱了抱拳，然后快步的跟了上去。
秦羽的眼中蓦地浮现出激动的神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颤声开口道：“师尊......您说的是真的......小羽以后真的可以......”
就如这大晋大部分小镇一样，荒凉而破败。
这是离着天门关数十里外的小镇，镇前有牌坊，牌坊正中三个大字：落云镇。
秦羽的声音越来越小，头缓缓地低了下来。
“那你以为我是该恨苏凌了？......”浮沉子看着秦羽，似有深意道。
可是，就算这座三层的木质高楼如此的显眼，也仅仅是因为单纯的比镇子的房舍都高的缘故，并无任何的奢华之感。
浮沉子蓦地停身站住，缓缓转过头，看向秦羽，缓缓问道：“怎么......你觉得道爷我做得不对，应该收下他喽？”
大体上，那为数不多的木质房舍，是镇上还算有些家资的人的宅院吧。
“你若不一时冲动，周伯和周仲也不会死......苏凌自然更不会将你逐出师门啊......”浮沉子一字一顿道。
只是，在镇子的正中处，有着一处三层的木质高楼，后面还有两进小院，看起来高出整个镇子的建筑许多，显得有些突兀的醒目。
夜，大雪，小镇。
镇中的房舍基本都是低矮的草房，偶尔有几处木质的房舍，却也占地不大，房舍虽然比草房高些，但也并不显得多么的出类拔萃。
“是师尊！......”
“他给了我一个不再漂泊的希望，却又亲自将这个希望从小羽的心中拿走了......师尊，您说......我到底是该恨他，还是不该恨他呢？”
镇子破败，稀稀落落的有些房舍，想来是兵荒马乱的岁月，许多人背井离乡，甚至在战乱中丢了性命，这小镇也只能在战乱中苟延残喘，所以小镇的人并不多。
说着，浮沉子又当先起身，朝亭外走去。
浮沉子笑吟吟摆摆手道：“好了......咱们走吧......回江南的路还有很长呢......”
“师尊......小羽......”秦羽一怔，刚想解释。
“唉......秦羽啊，关于苏凌，我知道你心中迷茫，对于他的感情，到底是该恨还是不该恨......你始终看不清楚......你问为师......为师又何尝看得清，自己到底恨不恨他呢......”
“嗯......你这样想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谭白门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不是一个人愿意久居人下、安分守己的人，我若与他联手，答应他加入两仙坞，或许我能暂时强大......但以后必将要面对无尽的反噬......这样的人，是一个不稳定的危险之人，所以......与他之间，断断不能有任何的牵扯......”
忽地，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之中满是怨恨和悲凉道：“可是......小羽万万没有想到，他苏凌不要我了，还将我逐出他的门下......原因仅仅是因为小羽想要替亲人报仇而一时冲动，不计后果......最后周家大哥和二哥却因为救我而死......”
“那倒没有，只是，徒儿觉得......谭白门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大意就是，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救自己想救的人......小羽只是觉得，无论谭白门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想要加入两仙坞，但从眼下暂时来看，他若是加入两仙坞，对师尊来说，的确是可以相助您的，师尊也可以借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秦羽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缓缓说道。
他忽地摆了摆手道：“罢了......待你随我回到两仙坞之后，面对道祖的时候，咱们再一同好好的叩问自己的本心吧，或许到那时......你我都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
那牌坊的颜色，因为年久失修而脱落，只有极少的区域还能看出原本的颜色，便是那落云镇三个字，也有些模糊不清。
“那......小羽就说......小羽想穆姐姐......想见见她......！”
“小羽明白了，多谢师尊教诲！”秦羽闻言，恭敬地朝浮沉子一礼道。
逍遥亭中，待那谭白门走了许久之后，浮沉子方缓缓站起道：“秦羽......咱们也该走了......走吧！”
“秦羽啊......以后你跟着道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只要你认为对的，便去做......就像......就像当初你在苏凌近前那般......不必再拘着了......”
“小羽啊......去了江南，可是有机会见到穆颜卿的，那女娘要是问你，怎么不跟在苏凌身边，却跟道爷来了两仙坞，你当如何回答呢？”
大雪皑皑，落满了整个镇子的每个角落，寒风呼啸，整个镇子犹如被冰封了一般，孤寂而渺小。
他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
“周氏兄弟的死......小羽也很难过......可是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小羽为亲人报仇，又有什么错？什么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的......师尊，难道不是么？......”秦羽忽地抬起头，凄然地看着浮沉子，大声的问道。
这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乱世小镇了。
“是.....”秦羽神情一暗，低声答道，然后安静地跟在浮沉子身后。
他只说了半句话，便低下头去，不敢再往下说了。
说着便要转身走出亭中，秦羽却忽地出声道：“师尊......为何您方才不愿意收留谭白门，让他加入两仙坞呢？......”
却见那三层高楼正中的门楣两旁，挂着两盏红灯笼，被雪打的左晃右晃，明明灭灭。
“说回刚才的事情上，秦羽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该让谭白门加入两仙坞？......”浮沉子看着秦羽，缓缓问道。
秦羽说到这里，满眼皆泪，抬头看着浮沉子。
“哦？这样说来，你对苏凌恨与不恨，完全取决于我了？......秦羽，那苏凌可是将你逐出了他门下，你真的一点就不恨他？......”浮沉子看向秦羽，似笑非笑道。
浮沉子淡淡地叹了口气，既没有肯定亦没有否定秦羽的话。
“是......小羽并不是觉得师尊做得不对......只是师尊说过，经过天门关的事情之后，您与苏凌和萧元彻再也回不到当初了......”秦羽小声道。
“我......小羽没有什么认为，小羽只知道，师尊恨谁，小羽就会恨谁，师尊若是不恨他，小羽自然也就不恨他......”秦羽顿了顿，方抬头看向浮沉子，正色道。
“无量天尊......”浮沉子竟然十分少见地打了个稽首，这次的法号，他竟然念得一字不差。
“什么真的假的......道爷说话，从来都是字面意思！快走吧！......再耽搁，天都黑了，错过了宿头，道爷可不想被冻死！......”
浮沉子长叹一声，神情亦是一片的迷茫和寂然。
前方，漫天飞雪，浮沉子正冒雪而行，虽然是跟他说话，却并未回头，亦并未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