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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缺歇息了吗？”安牛想顺便给赵缺也寻个小娘子，先前听人讲过赵缺不近女色，今日想试探一番。
安牛一只手握住矮个子打来的拳头，另一只手摁住其头顶，将其控制住。安牛人高马大，臂展又长，矮个子不住地伸腿蹬脚，却根本进不了他的身。
安牛冷笑了一声，随即抬起右脚，一记凌空飞踹。矮个子瞬间跪倒在地，来了个狗吃屎。
安牛视线越过刀疤醉汉，对着陈坡冷笑道:“尔又是那里来的鼠辈？莫不是认了同罗人作阿爷，竟讨好此等猪狗之辈。”
陈坡见状，忙对赵缺说道:“万不要引来禁卫，免得事端闹大，惹火烧身。”
忽然之间，一阵刺耳的骂声从身后传来，赵缺不由地打了个激灵。
“腌臜泼皮。”安牛打累了，停下了手，站起身子，朝刀疤啐了一口涂抹。
安牛身子一侧，伸出手臂，一把拽住赵缺，将其扶稳。
“你是何猪狗，也配提吾王名号。”四人中又站出一公鸭嗓醉汉，其面色发红，左脸颊还有道狭长刀疤，像个因熟透而裂开的苹果。
安牛却不愿罢手，快步迎上前，如同一座大山横亘在了四个壮汉面前，又活动着手指手腕，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明显是在挑衅。
双方都有佩刀，却都很克制，只是嘴炮加肉搏战。看样子都心有顾虑，目下应无性命之虞。
安牛躲闪不及，胸膛挨了几拳后，开始重视起对手来。不过，他并未急于出手，而是被动防御着。
长安城，光德坊。
赵缺停止了挣扎，陈坡也顺势卸了力。
“汝大抵也是以降卒跻身曳落河，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尔出身契丹？室韦？亦或是奚族？”不远处传来一个浑厚男人声音。
黄昏时分，华清宫津阳门外。www.xiluoxuan.com
“赵缺，做做样子差不多得了，你还真较上劲了？”陈坡扫视四周，见众人注意力并没在他身上，便低声道。
安牛卧在榻上，一个亲兵正拿着去皮熟鸡蛋在其眼圈周遭滚动。
须臾，矮个子捂着肚子缓缓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拦下了身后欲帮他出头的伙伴，又吐了口吐沫，用手背擦拭掉嘴唇上沾染的尘土，弓腰蓄力恶狠狠地扑向安牛。
矮个子无力摆脱被人玩弄的局面，也只能打起了嘴炮道:“狗东西，放开我，比比脚力如何？”
赵缺站稳脚跟，回头下意识就要破口大骂。但瞧见四个身穿铠甲的壮汉之后，硬生生地将狠话又咽了回去。
须臾，安牛便是熊变熊猫，壮牛变肥牛，鼻青脸肿，眼角嘴角皆挂着血丝。
“也不过如此。”刀疤占了些许便宜，开始洋洋得意起来。
“将军，我在东市认识一位擅长医治跌打损伤的太医署博士，他的药……”
赵缺是一脸懵逼，理解不得，便将视线转移到正在被群殴的安牛身上，假意没看到。
双方皆是军卒武夫，战况此消彼长。同罗人一方都身着铠甲，所以只是脸上有些淤血。安牛除去眼角、鼻梁挨了数拳，一身袍子被撕扯地七七八八，幞头更是被扔到了树梢之上。
赵缺心里犯嘀咕:“安牛是为自己出头才落得如此下场，此时若还是冷眼旁观，着实不仁义。”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咬牙扑了上前去。
--------
二人相视，忽地陈坡摊开手掌，在赵缺眼前急速比划了两个手势，一个是握拳，另一个是手掌摊开抹脖子。
一旁观战的陈坡见赵缺准备参加战斗，俯身将食盒放在一隅，而后一个健步追上赵缺，保住了他的腰。
于是二人分别上前游说各自阵营中已经打红了眼的几个人。
“将军高明。”
“滚开。”
见陈坡点头，刀疤继续道:“护好它，待我痛扁此狗后，吾等一起享用。”
刀疤冷笑道:“说这么多废话作甚。”随即扬起手，抡拳朝安牛脸上砸去，他不讲什么武德，对着安牛就是一顿王八拳。
鞋底尘土与皮甲相撞，半空中涌起一片灰色。这一脚力道很足，矮个子趴在地上捶地缓了半晌。
安牛早年从军，确实曾效力契丹营中，随上官被粟特商收买投降大唐，后因马术高超被选拔编入曳落河大营。
“陈坡老兄，莫要上前，这老狗有把子气力。”刀疤醉汉伸手拦住名叫陈坡之人，将其安置在一侧，又指着他手中的食盒道。“这便是大唐皇帝老儿爱吃的米饼？”
“将军，闭门街鼓响过了，目下宵禁，平康坊已是关门歇业......”
就在赵缺酝酿采用必杀技-扯发咬人时，陈坡率先将嘴巴凑到了他的耳朵跟前。赵缺拼命地晃动脑袋，生怕对方再化身泰森，一口吃掉自己的耳朵。
还未来得及迈步回身，又冷不丁被人一把推开，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
安牛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羸弱，瞬间觉得无趣，便摇了摇头，手臂轻轻一挥，矮个子便一个原地转圈再次摔倒在地，其幞头也被甩出了数丈远去。
四人中站出一个矮个子壮汉，冲着安牛骂骂咧咧道:“别找打啊，快给你几位阿爷让开路。”
亲兵一边行礼退出门外，一边思索着难道惊鸿楼还有医馆，此前未曾听说过呀。
“蠢猪，去找范书吏写个文牒，就说有盗匪伪装出入平康坊，京兆府狱着你前去缉捕，谁敢阻拦？”
“你懂个屁，那药丸只有惊鸿楼有。”安牛气得想笑，摆了摆手催促亲兵速去办事，又补充道。“回来后，记得从地窖拿一坛葡萄酿进来。”
安牛斜瞄了一眼，认出对方是同罗部族，便言语轻蔑道:“阿史那从礼见我还要恭敬三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造次？”
安牛趁其收臂歇息时，揪住一只胳膊，一个过肩摔便将其摁倒在地，随后几记重拳如疾风骤雨般向着刀疤胸口砸去。刀疤咳嗽几声，而后不由地口水直喷，溅落在地上，拉出几条黑色痕迹。
“我尼玛.....”
我去，什么情况？难道是熟人？听其讲话口气以及打架未下死手，朋友与否不确定，但应该不是死敌。
亲兵亦是眼睛红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因视线模糊双手酸疼，这才控制不好轻重。
陈坡道:“劝降还是刺杀？”
“罢了，粗手笨脚的。”安牛抢过亲兵手里的鸡蛋，自己敷了起来。“你速去平康坊寻个小娘子过来。明日再去禁苑打听下，华清宫碰到的那几个不长眼的同罗人什么来路？”
“握拳==劝降，抹脖子==刺杀？旧赵缺竟是接这种活的人，怪不得一身伤痕。那他是游侠？刺客？亦或是间谍？”赵缺思索着可能的几重身份，但都不能确认，便惜字如金含糊道:“见机行事。”
被戳痛处，安牛瞬间怒气涌上心头，攥紧拳头欲出手。
“那算了。你先去惊鸿楼找翠玉，她若不便，再去找柳风阁的五娘。若是翠玉前来，让她带些药丸过来。”
赵缺吹灭烛火，躺在榻上发呆，脑袋不自觉地回想起华清宫的小仕女婉儿。
一个月前的那个赵缺绝对能经得住任何美色考验，如今这个赵缺怕是扛不住三秒就得牡丹花下死。
------
上前围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交战双方的叫骂声更是愈发响亮。
安牛依旧岿然不动，嘲笑道:“阿史那从礼何时封王了？自封的吗？猪王还是狗王？“又掸了掸身上尘土，见四人满眼愤怒，便火上浇油大笑道:“他不过一降将，在我大燕皇帝麾下摇尾乞食罢了。尔等旧主阿布思当年官拜朔方节度使，是何其威风，不也被我曳落河铁骑斩于马下。”
眼前四个壮汉皆是嘴里哼着小曲，走路摇摆不定，明显是喝了不少酒。赵缺不想生事，只斜了两眼，面露不爽地让开了道路。
赵缺心说:“几个虎背熊腰的莽汉掐架不过，对付眼前这个瘦削弱鸡应是绰绰有余。”便与陈坡周旋起来，然而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挣脱开对方的双臂。又尝试着与其比拼下盘，缠斗了半晌，最终也没能将对方撂倒在地，却是累得气喘吁吁。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八手。四人摆开架势，前后夹击，合力将安牛放倒在地。随即两人束缚他的手脚，一人摁住他的头，刀疤骑在他腰间，挥拳乱锤，发泄心头之恨。
安牛斜眼骂道:“哎呦，轻点儿。”
“这老狗莫非与大首领交好？”、“来华清宫游戏之人不可轻视，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好？”、“围剿清凉山匪患时，我见过此人，他名叫安牛。”、“莫非是安禄山亲族？”、“听其亲兵讲他只是个末等校尉，还因顶撞上官被发配去了看管观音禅寺营狱......”、“那还说甚，干他。”
就在此时，安牛的两个亲兵牵马而来，一看长官遭人群殴，立即攥拳扑了上去。局势瞬间由1v4，变成了3v4。
“方才去伙房煮鸡蛋时，见他舍内已无烛光，应是睡下了。”
刀疤咬牙咧嘴，躺在地上哼唧着。其同伙见状，也不再讲什么单挑武德，一拥而上，将安牛团团围住。
赵缺咧嘴打量着刀疤男，不寒而栗，悄声往侧后方退了半步。
安牛揪着面颊胡须，饶有兴致地同赵缺讲着梨园听曲见闻。赵缺端立在一旁，笑容中夹杂着些许谄媚之意，心里回味的却是仕女婉儿的一颦一笑。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一个身穿胡袍却是汉人模样的中年男子从不远处疾步走来，手上还拎着一方精致食盒。
矮个子被同伴搀扶着站了起来，在听到大首领名讳后，面生惧色，不敢再次上前，转而与同伴交头接耳攀谈起来。
安牛赵缺叉腰立在夕阳余晖中，等待着前去马厩牵马的亲兵。
“小娘子巴掌
] “赵缺歇息了吗？”安牛想顺便给赵缺也寻个小娘子，先前听人讲过赵缺不近女色，今日想试探一番。
安牛一只手握住矮个子打来的拳头，另一只手摁住其头顶，将其控制住。安牛人高马大，臂展又长，矮个子不住地伸腿蹬脚，却根本进不了他的身。
安牛冷笑了一声，随即抬起右脚，一记凌空飞踹。矮个子瞬间跪倒在地，来了个狗吃屎。
安牛视线越过刀疤醉汉，对着陈坡冷笑道:“尔又是那里来的鼠辈？莫不是认了同罗人作阿爷，竟讨好此等猪狗之辈。”
陈坡见状，忙对赵缺说道:“万不要引来禁卫，免得事端闹大，惹火烧身。”
忽然之间，一阵刺耳的骂声从身后传来，赵缺不由地打了个激灵。
“腌臜泼皮。”安牛打累了，停下了手，站起身子，朝刀疤啐了一口涂抹。
安牛身子一侧，伸出手臂，一把拽住赵缺，将其扶稳。
“你是何猪狗，也配提吾王名号。”四人中又站出一公鸭嗓醉汉，其面色发红，左脸颊还有道狭长刀疤，像个因熟透而裂开的苹果。
安牛却不愿罢手，快步迎上前，如同一座大山横亘在了四个壮汉面前，又活动着手指手腕，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明显是在挑衅。
双方都有佩刀，却都很克制，只是嘴炮加肉搏战。看样子都心有顾虑，目下应无性命之虞。
安牛躲闪不及，胸膛挨了几拳后，开始重视起对手来。不过，他并未急于出手，而是被动防御着。
长安城，光德坊。
赵缺停止了挣扎，陈坡也顺势卸了力。
“汝大抵也是以降卒跻身曳落河，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尔出身契丹？室韦？亦或是奚族？”不远处传来一个浑厚男人声音。
黄昏时分，华清宫津阳门外。www.xiluoxuan.com
“赵缺，做做样子差不多得了，你还真较上劲了？”陈坡扫视四周，见众人注意力并没在他身上，便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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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子无力摆脱被人玩弄的局面，也只能打起了嘴炮道:“狗东西，放开我，比比脚力如何？”
赵缺站稳脚跟，回头下意识就要破口大骂。但瞧见四个身穿铠甲的壮汉之后，硬生生地将狠话又咽了回去。
须臾，安牛便是熊变熊猫，壮牛变肥牛，鼻青脸肿，眼角嘴角皆挂着血丝。
“也不过如此。”刀疤占了些许便宜，开始洋洋得意起来。
“将军，我在东市认识一位擅长医治跌打损伤的太医署博士，他的药……”
赵缺是一脸懵逼，理解不得，便将视线转移到正在被群殴的安牛身上，假意没看到。
双方皆是军卒武夫，战况此消彼长。同罗人一方都身着铠甲，所以只是脸上有些淤血。安牛除去眼角、鼻梁挨了数拳，一身袍子被撕扯地七七八八，幞头更是被扔到了树梢之上。
赵缺心里犯嘀咕:“安牛是为自己出头才落得如此下场，此时若还是冷眼旁观，着实不仁义。”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咬牙扑了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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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视，忽地陈坡摊开手掌，在赵缺眼前急速比划了两个手势，一个是握拳，另一个是手掌摊开抹脖子。
一旁观战的陈坡见赵缺准备参加战斗，俯身将食盒放在一隅，而后一个健步追上赵缺，保住了他的腰。
于是二人分别上前游说各自阵营中已经打红了眼的几个人。
“将军高明。”
“滚开。”
见陈坡点头，刀疤继续道:“护好它，待我痛扁此狗后，吾等一起享用。”
刀疤冷笑道:“说这么多废话作甚。”随即扬起手，抡拳朝安牛脸上砸去，他不讲什么武德，对着安牛就是一顿王八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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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牛早年从军，确实曾效力契丹营中，随上官被粟特商收买投降大唐，后因马术高超被选拔编入曳落河大营。
“陈坡老兄，莫要上前，这老狗有把子气力。”刀疤醉汉伸手拦住名叫陈坡之人，将其安置在一侧，又指着他手中的食盒道。“这便是大唐皇帝老儿爱吃的米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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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牛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羸弱，瞬间觉得无趣，便摇了摇头，手臂轻轻一挥，矮个子便一个原地转圈再次摔倒在地，其幞头也被甩出了数丈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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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个屁，那药丸只有惊鸿楼有。”安牛气得想笑，摆了摆手催促亲兵速去办事，又补充道。“回来后，记得从地窖拿一坛葡萄酿进来。”
安牛斜瞄了一眼，认出对方是同罗部族，便言语轻蔑道:“阿史那从礼见我还要恭敬三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造次？”
安牛趁其收臂歇息时，揪住一只胳膊，一个过肩摔便将其摁倒在地，随后几记重拳如疾风骤雨般向着刀疤胸口砸去。刀疤咳嗽几声，而后不由地口水直喷，溅落在地上，拉出几条黑色痕迹。
“我尼玛.....”
我去，什么情况？难道是熟人？听其讲话口气以及打架未下死手，朋友与否不确定，但应该不是死敌。
亲兵亦是眼睛红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因视线模糊双手酸疼，这才控制不好轻重。
陈坡道:“劝降还是刺杀？”
“罢了，粗手笨脚的。”安牛抢过亲兵手里的鸡蛋，自己敷了起来。“你速去平康坊寻个小娘子过来。明日再去禁苑打听下，华清宫碰到的那几个不长眼的同罗人什么来路？”
“握拳==劝降，抹脖子==刺杀？旧赵缺竟是接这种活的人，怪不得一身伤痕。那他是游侠？刺客？亦或是间谍？”赵缺思索着可能的几重身份，但都不能确认，便惜字如金含糊道:“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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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了。你先去惊鸿楼找翠玉，她若不便，再去找柳风阁的五娘。若是翠玉前来，让她带些药丸过来。”
赵缺吹灭烛火，躺在榻上发呆，脑袋不自觉地回想起华清宫的小仕女婉儿。
一个月前的那个赵缺绝对能经得住任何美色考验，如今这个赵缺怕是扛不住三秒就得牡丹花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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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围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交战双方的叫骂声更是愈发响亮。
安牛依旧岿然不动，嘲笑道:“阿史那从礼何时封王了？自封的吗？猪王还是狗王？“又掸了掸身上尘土，见四人满眼愤怒，便火上浇油大笑道:“他不过一降将，在我大燕皇帝麾下摇尾乞食罢了。尔等旧主阿布思当年官拜朔方节度使，是何其威风，不也被我曳落河铁骑斩于马下。”
眼前四个壮汉皆是嘴里哼着小曲，走路摇摆不定，明显是喝了不少酒。赵缺不想生事，只斜了两眼，面露不爽地让开了道路。
赵缺心说:“几个虎背熊腰的莽汉掐架不过，对付眼前这个瘦削弱鸡应是绰绰有余。”便与陈坡周旋起来，然而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挣脱开对方的双臂。又尝试着与其比拼下盘，缠斗了半晌，最终也没能将对方撂倒在地，却是累得气喘吁吁。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八手。四人摆开架势，前后夹击，合力将安牛放倒在地。随即两人束缚他的手脚，一人摁住他的头，刀疤骑在他腰间，挥拳乱锤，发泄心头之恨。
安牛斜眼骂道:“哎呦，轻点儿。”
“这老狗莫非与大首领交好？”、“来华清宫游戏之人不可轻视，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好？”、“围剿清凉山匪患时，我见过此人，他名叫安牛。”、“莫非是安禄山亲族？”、“听其亲兵讲他只是个末等校尉，还因顶撞上官被发配去了看管观音禅寺营狱......”、“那还说甚，干他。”
就在此时，安牛的两个亲兵牵马而来，一看长官遭人群殴，立即攥拳扑了上去。局势瞬间由1v4，变成了3v4。
“方才去伙房煮鸡蛋时，见他舍内已无烛光，应是睡下了。”
刀疤咬牙咧嘴，躺在地上哼唧着。其同伙见状，也不再讲什么单挑武德，一拥而上，将安牛团团围住。
赵缺咧嘴打量着刀疤男，不寒而栗，悄声往侧后方退了半步。
安牛揪着面颊胡须，饶有兴致地同赵缺讲着梨园听曲见闻。赵缺端立在一旁，笑容中夹杂着些许谄媚之意，心里回味的却是仕女婉儿的一颦一笑。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一个身穿胡袍却是汉人模样的中年男子从不远处疾步走来，手上还拎着一方精致食盒。
矮个子被同伴搀扶着站了起来，在听到大首领名讳后，面生惧色，不敢再次上前，转而与同伴交头接耳攀谈起来。
安牛赵缺叉腰立在夕阳余晖中，等待着前去马厩牵马的亲兵。
“小娘子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