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蔡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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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邕虽不善揣摩人心，但听到女儿提醒，也明白过来，盯着董卓纸上那一句“实是朝堂诸公只论德取士，有才者不得伸张”思忖道:“不错，不错，定是这个意思，虽然察举制本身说要按品德、才华来举荐人才，但沽名钓誉者繁多，滥竽充数者不知凡几，使得真正有大才，而名声不显者流落乡野，若是先以才华将滥竽充数者剔除，再品评德行，那便少有遗漏了！”

    原本各郡官员凭各自好恶举荐孝廉、茂才，到中枢后再按才授官，改成州郡设置专门考官，先进行才学考核，再将考核结果和士子乡评事迹一起送到京城。

    而且蔡邕所列的条陈里，还有不少防止徇私舞弊的法子，还给出了各类官员该善长的学识，科目也比董忠颖随口说的那些更加合理。

    蔡邕自无不可，当下便解说起来。

    蔡邕道:“若只是求才，那倒罢了，他却是要为父上书，改察举为科举！”

    蔡文姬见蔡邕书案上那张纸，字迹丑陋，显然不是父亲的笔记，父亲的难处，必是与此有关，便快速浏览了一遍，不解道:“这是丞相求才，乃是好事，爹爹何必为难？”

    想到此间，蔡邕豁然开朗。

    其实他把那页纸交给蔡邕，是想让他润色，至于科举，不过是随口说说，说到底，就是想借蔡邕的口，效仿曹操，弄一份求贤令出来，趁关东诸侯还未起兵，打个时间差，把天下人才集中道洛阳来。

    蔡文姬安慰道:“朝堂诸公无论真心假意，哪个敢搏丞相的心意，爹爹又何必担心这个！察举制到了今日，的确有诸多弊端，爹爹便借这机会，重定条成，丞相既然没说具体细节，自然任由爹爹发挥！”

    董忠颖假意点头，笑道:“幸苦蔡公了，且具体解说一翻，可好！”

    这跟宋朝的科举形式上已经颇为相似了。

    等蔡邕说完，董仲颖忍不住赞道:“蔡公大才，该由你来做吏部尚书！”

    没有标点的文章，自己写的倒不觉得有问题，看别人写的，就有些压力了，那真是要字斟句酌。

    蔡邕闻言眼前一亮，笑道:“你说得对，替爹爹研墨！”于是便开始提笔行文，将察举制中诸多弊端一一点出，又逐条给出改正条列。

    他现在是丞相，想要招揽才俊，不用三顾茅庐，直接下求贤令，便能有一大批人来投，之后再有针对性的筛选，那自然是事半功倍，没想到蔡邕较真，竟真弄出了一套科举取士的章程出来。

    蔡邕的科举制度，说起来也没有多复杂，就是在察举制的框架下强调了考核的重要性。

    第二日午后，蔡邕便带着完成的科举取士条陈，来到相府。

    蔡文姬问道:“何为科举？”

    蔡文姬一边看父亲书写，一边暗自揣摩，忽然开口道:“爹爹，女儿忽然有个想法！”

    蔡邕道:“这正是为难之处，他之说要分科考核，量才录用，却不说具体条成，却叫我来草拟，我哪有头绪，若是不合他心意，怕他责怪，若是合他心意，怕是朝堂诸公皆指责我与他狼狈为奸了！”

    蔡邕抬头见是自己的长女蔡文姬，摇了摇头:“难、难、难！”

    到了家中，便入书房，对着那张纸苦思，却始终没个头绪，不禁叹气。

    一女子见状，便上前问道:“爹爹为何从相府回来便一直愁眉不展，可是丞相又为难爹爹了？”

    士子到了京城再设一轮复试，按才华授官。

，便回府去。

    董忠颖看着洋洋撒撒的十余页纸，不禁苦笑。

    蔡邕停笔，问道:“什么想法？”

    这却是真心。

    董忠颖默默听着，时不时露出赞许之色。

    “我看爹爹所列察举弊病，归根到底，还是官员们只凭个人好恶来举荐人才，有失公平，丞相特意提起分科考核，该是想以考核限制官员，或许先考核，再品评德行，才合他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