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哭包父皇和暴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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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属下回来了，有事禀报。」一个暗卫突然从窗户外面倒挂着出现了，吓了我一跳。

    我睡眼惺忪地看到有人掀开轿帘，熟悉的脸上有一道疤。

    顿了顿，成公子问我:「你的期望是什么？」

    朝中无良将愿往。

    我却到今天才了解他。

    我只觉得好笑: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相信，却要去相信一个外人。

    「炎国要求嫡公主和亲，你可愿意？」我父皇多少有些尴尬，只能以气势取胜，言语很冰冷。

    比如皇权其实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

    「嗯，回家。」成公子说道，「去打造我期望中的家。」

    于是，时隔多日，我又在御书房见到了我父皇。

    ，突然远处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我也循声望去。

    我闭了闭眼，不想再看。

    「自然自然，随您处置。」王公公谄媚极了。

    我被软禁了，但是在这四处透风的皇宫中，消息还是源源不断地传来。

    「不许带随从、侍卫、宫女。」

    他坐在龙案后面，像一个真正的帝王那样，俯视着我。

    「不用不用，完全用不着。」

    第三天傍晚，成公子找到了坐在房顶上悠闲看夕阳的我。

    「回家？」

着恰到好处的温暖，我的心似乎也被随之拨动了一般，我赶紧抽回手:「找死啊你！」

    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也没啥可说的了。

    「知道了。」

    「吃......不了吧。」暗卫及时改口。

    父皇面色由青变红，最后又变黑，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大婚那日，我透过珠帘看到自己将要嫁的那个人，在人群中勾肩搭背，嘴里荤素不忌地说着下流的黄段子，面目可憎，轻浮地朝轿子指指点点。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没人知道该如何收场。

    无妨，以后不用替他收拾烂摊子了，挺好。

    父皇议和被拒绝。

    父皇怕我整啥幺蛾子，派了上百人守着我的公主府，围得密不透风。

    暗卫还想说什么，我却不想听了，赶他去休息。

    等战争收尾完成，我便迫不及待地踏上归途，我想回家了。

    13.

    后世史书记载这场战争，大夏嫡公主一马当先，驱逐敌寇三千里，炎国皇帝被其打下战马，不知所踪。

    「愿意。」

    我不知道慕容成准备什么时候来羞辱我，于是我自己扯下了盖头，心安理得地打量了一下房间。

    这脑回路，绝了。

    我下意识想要拒绝，我想去问父皇是不是被宰相胁迫了，我去帮他揍丫。

    父皇了解我，知道我为了皇妹也一定会妥协。

    失去了道德制高点的我，只能用拳头表达一下自己无声的抗议。

    我不会跑，我能去哪里？我的皇妹们该怎么办？

    「还没来得及准备聘礼。」

    我举着一个丑了吧唧的小耗子糖画，晃晃悠悠溜达回客栈，身后跟着委委屈屈的成公子，脸上明晃晃一个大黑眼

    房间里装饰很简单，不像是一国之君的寝宫，房间里堆满了书，还有地图之类的，唯一比较奢华的，就是我现在坐着这张床，挺大。

    我......

    他亦没有看到我红了眼眶。

    在其位谋其政，祖父教给我的第一课。

    我毫不掩饰地后退一步，「刷拉」打开不离手的折扇，同时:「噫......」

    我的父皇和妹妹们站在城楼上迎接我凯旋，一起迎接我的，还有一道圣旨。

    来送嫁的都是父皇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父皇他老人家着急，队伍几乎是昼夜赶路，很快就到达了边境。

    门

    炎国皇帝对边城围而不攻，守将自愿献城，百姓无一人遭到屠杀。

    我不想解释，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白黑既可变，丹青何足论。」

    「我要走了。」成公子挨着我坐下。

    我抿了抿嘴，嗯，我砍的。

    正要放下珠帘

    「儿臣领旨谢恩。」我伸手接住那道圣旨，我没有去问父皇，太多的事情我已经想明白了。

    「荒唐！身为大夏嫡公主，享天下养！自当有为国献身的精神......什么......你刚才说啥？」父皇不敢置信。

    空气中的尴尬浓得快凝结了......

    她告诉我，自从我离开都城，父皇就原形毕露，与宰相勾结在了一起。

    两个明明认出彼此，却默契地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回到客栈，我随手将糖画插在窗户上，一滴糖水顺着钎子流下来。

    10.

    顺手摸了摸，嗯，还挺软。

    临走前，父皇叫住我，问我当时在他的千里江山图上画的两个柴火小人，是否想表达自己要与他共享江山？

    当年跟在我屁股后面叫大王的小屁孩，终究成长为了不可忽视的对手。

    成公子大概是被这么朴实无华的愿望震慑了，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

    「看够了，就走吧。炎国近些年是变得比以前更强大了，但是若强行与大夏一战，无非是玉石俱焚。何况有我在，决不会让你踏入大夏半步。」说完，我径自跳下房顶，牵马回了军营。

    午夜，大夏的号角吹响。

    沉默片刻，他打破了沉默:「你跟我一起走吗？」像是询问，又像是乞求。

    「我说我愿意。」我毫无惧意，抬头直视他，「这不正是你需要的吗？哪怕我刚刚把他们杀了个落花流水，你也不曾想过，我去和亲会是什么下场。但是我宁愿去炎国被五马分尸，也不愿意面对你恶心的脸。」

    马背上的人穿着铠甲，浑身是血，断断续续地大喊:「炎国已破边城，边境三城已降！」

    也不能说完全被拒绝，只不过对方表示，连和亲公主都不是嫡出，未免太没有诚意了。

    成公子......

    我正昏昏欲睡，就听见父皇身边的王公公不耐烦地叫醒我:「醒醒公主，接亲的人来了，您这就跟他们走吧。」

    9.

    后面的话，他没说，我也知道，对于边城守将，跟着没有希望的君主，不如为自己一搏。

    我透过轿帘看向外面，我成长了二十八年的地方，离开时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好好跟妹妹们道别，相见恐无期。

    众目睽睽之下，我跪在城楼下，听见尖锐的声音宣读圣旨，风声太大，只能断断续续听见:「......公主顾云溪，其功甚伟......赐婚宰相次子，十日内完婚，钦此。」

    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整天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睡到自然醒，顿顿有肉吃。」

    「这位公公，人交给朕，可就再也跟大夏没关系了。」

    大婚被迫中止，我被带回了皇宫，大臣们被召进了御书房，场景似乎回到了那日。

    三日后，我便被打包再次送往边境，父皇威胁我如果敢出幺蛾子，就亲手送五个妹妹去死。

    我强烈怀疑他提前写好了台词，事先背了下来，不然如此有思想高度的对白，他肯定说不出来。

    我无语:如此浪费人力的举措，还真是毫无长进。

    在他身边，恰巧有一个转糖画的小摊子，一群小孩围着，我忽然发现好像已经想不起来糖画的味道了。

    暗卫......

    「我的家乡，没有这些，我只是想来看看，我想把炎国变得强大，我想让我的人民安居乐业，但我无意侵扰你的家乡与人民，那三个小城，当真是自己献城的......」

    我......

    我松了一口气，转移话题:「怎么样？」

    父皇献出二妹、三妹企图和亲，被炎国皇帝拒绝。

    两人做了交易，宰相助父皇折我羽翼，助他坐稳江山，父皇许诺封他为异性王。

    我……不后悔……

    庙会持续了三天，热闹非凡，但是热闹终归只是暂时的。

    我的暗卫亦被围剿，我想办法传出消息，只有简单两个字:自保。

    11.

    短短半月，炎国已下十城。

    「当然当然，我们这就走。」

    圈。

    四皇妹求了父皇许久，才得以来见我一面。

    我......

    我做贼心虚地举起糖画递给他:「吃吗？」

    我盯着出神，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果断拒绝:「不了，再见面，谁都不必留情，你本就不该来。」

    「身为公主，把持朝政，你可有把我这个父皇放在眼里？！」父皇气急败坏，唾沫星子都要喷在我脸上了。

    我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他望着我的背影，良久。

    「如您所料。」

    成公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转盘，似乎根本没听见我在说什么，指针慢慢地停在了一个最小的图案上，看起来像只耗子。

    但当我抬头看见站在父皇身边的皇妹们，每个人身后都有一名带刀的侍卫时，我明白了，也无需问了。

    回到皇宫，四周围静悄悄的，屋内好像没人。

    比如为什么我到达边城的第一晚，就有人去刺杀。

    还没等我说话，成公子先发制人:「是你转的。」

    12.

    比如父皇其实一直很忌惮我，忌惮到让我嫁给一个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