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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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我正百般无聊的在屋里看秋秋绣花，李颐昇来了。

    许是今晚月色撩人，让一池春水泛起涟漪。

    脑子却骤然清醒了一下。

    「好啊，赵宵你真是好的很，当初说的那么喜欢我，也不过如此，呵，如你们所愿，希望你们答应我的东西，也不要忘记。」

    「蠢死你算了!」

    我跟着他走到石桌边坐下。

    他经常半夜翻窗而来，有时逗逗我，就像逗弄一只猫儿，惹的人满脸通红。

    「谁害你？」

    背影有些熟悉，看起来有点清瘦。

    「去花园散步了。」

    我跟姜祉偃有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啊，拖某人的福，今天终于不用麻烦了。」

    说完，他一甩袖子就往外面走去。

    他语气有些不虞，快步走过来，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拢在我身上。

    今天的他很高，清瘦清瘦的，不似平日里假扮李天暨一般，今天的他，是真正的他，是我在大殿上见过的那个人，姜齐国的大皇子，姜祉偃。

    他又笑起来，他好像格外爱笑。

    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挫折，显出一丝败意。

    我无奈的摊手，往床沿上一坐。

    姜祉偃眼神有些飘忽，轻咳了几声，不敢看我。

    我看着烛光那头的他，轻轻的问道，手不受控的握紧了衣摆。

    「你，你真是，三心二意！是我看错你了！」

    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瞧见那双眼尾泛红的眼睛，还有他身后的月亮。

    「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一来就拉着我转圈，上下打量。

    「没有。」

    「你，到底为什么来大雍。」

    看他局促的样子，我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板着脸，谁叫我因为他还在李颐昇哪里受了一顿气。

    「我让他对外宣称你暴毙了……」

    7

    心里一股子气，有毛病吧？

    这天晚上我才刚刚去小花园散完步回来，还顺便薅了两朵牡丹花。

    他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右腮。

    「今天不假扮李天暨了?」

    「喝口茶也能被呛到，傻不傻。」

    姜祉偃一时语塞，像是被我气到了。

    「我说过，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

    我心里一惊，果然，十年之约一到，想开战的人，心思又活泛了。

    李颐昇忽然抬起头，一双发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像个被抛弃的良家妇男一样。

    声音沙哑又低沉。

    我摸了摸被敲的额头，有点苏有点麻，心跳有点快。

    他闻言又笑起来，眼里带着些得意。

    我脑子里忽然想起那天撞见的柳期期和那个黑衣人，还有她往我身上下的药。

    那人好似气急了，错开我的眼神，一个翻身，跳窗而去。

    他衣衫微微凌乱，还轻轻喘着气。

    「蠢。」

    我也不怕他

    「那你哥口中的我，是什么样儿?」

    「襄希这几年，小动作一直没停过，和平太久了，他们已经按耐不住了，姜锡彦的手已经伸到大雍了。」

    姜祉偃一听这话，轻轻的抬起头来，一双桃花眼悄悄的瞧我，语气依旧委屈巴巴的，却不再似刚刚阴霾。

    「你跟姜齐大皇子，是什么关系？」

    姜祉偃一愣，好像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

    姜祉偃怎么知道的呢？

    姜祉偃谈论起这些事的时候，我仿佛终于看见了哥哥口中那个足智多谋的大将军。

    许久的沉默，他终于开口说话。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你跟我哥说的，一点也不一样。」

    我眉头下意识皱起。

    「我要说我是被人害了，你信吗？」

    「你凶什么，害我又不是害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紧张我呢。」

    有时因为我无意间说了句想吃城南的桃花糕，他冒雨也会给我买来。

    说来也是奇怪，我渐渐也习惯了他的出现。

    这样想着，我心里一阵烦躁，私心里不希望眼前这个带着一身兰花味儿的人，哥哥口中那个白马红缨的人，对我的国家虎视眈眈。

    暴毙？亏你也是想得出来。

    「我…」

    有些好奇，姜祉偃到底做了什么，让李颐昇如此失态。

    习惯了那股兰花味儿常伴鼻尖。

    回答我的，只有满屋的兰花香。

    我一口老茶喷出来。

    踩碎一片枯叶，惊动一时寂静。

    屏退众人，屋里只剩我们两个，我有些戒备的看着李颐昇。

    「那，你呢？」

    他低头耐心的系着披风的带子。

    「你怎么知道柳期期跟襄希有勾结？」

    「我跟他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啊？」

    那些在脑子里挤压已久的问题一股脑儿的冒出来。

    「嗯?」

    见我呛到他连忙过来拍了拍我的背，轻轻给我顺气。

    「你知道我不喜欢什么?」

    玉制面具，清竹发簪。

    我迷茫的看着脸色渐红的他，实在想不通哪里惹到他了。

    那人转过头来。

    我实在想不通为何姜祉偃对我表现的那么熟稔，就好像我们已经相识许久。

    可能是气急了，他自称都用我了。

    「太子妃，现在还喜欢我吗？」

    我也不客气，经常跟他斗嘴，没有太子妃的礼仪，不是那个必须贤良淑德的人，只是作为我自己。

    失去控制的感觉，可不好受。

爱他爱到骨子里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

    有时还会拉着我去屋顶看月亮，跟我说姜齐的传说或是他征战四方遇着的奇闻。

    姜祉偃终于系好了带子，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

    姜祉偃摸了摸我的头，在我对面坐下。

    我可不敢去，谁知道那饭菜里又有点什么东西。

    才跨过殿门，就见那颗郁郁葱葱的树下，背对着殿门，坐着一个着白色披风的人。

    那天之后我没见过姜祉偃，柳期期最近好像也挺忙，没来给我添堵，倒是李颐昇最近有点发疯，居然来叫我去用膳。

    姜祉偃，也对大雍别有所图吗？

    「去哪儿了？穿这么点。」

    6

    他微微握拳的右手放在左上。

    话落，他别有深意的看着我。

    心里一团乱麻。

    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大圈，眉间全是疲惫，黑眼圈都出来了。

    走之前还复杂的看我一眼。

    姜祉偃为什么会来大雍?为什么要假扮李天暨?还有那个跟柳期期密谋的人又是谁?

    「相信我，我不会做出让你不喜欢的事。」

    我好像感觉到什么，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姜祉偃一听这话，眉眼锋利起来，语气也带了狠意。

    他说话时也不见抬头，看起来有些落寞。

    知道他不是李天暨，我也放松下来，至于李天暨现在的处境，我一点也不关心，甚至希望他惨一点，以消心头之恨。

    他轻笑一声，像是山涧吹过的风，一股子少年意气。

    我坐到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姜祉偃。

    这样就意味着，我跟他，只能，是敌人。

    「太子什么意思？」

    就那一个字，却仿佛在喉间滚了几转，带着缱绻的意味。

    还是说他这次到大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正在屋里迷茫，窗框一响，姜祉偃就出现在眼前。

    但看起来却很清爽，干干净净的，像是特意打理过。

    「沉着冷静，不露声色。」

    「姜祉偃。」

    我冷冷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时间就这样慢慢向前进，从冬到春，带着隐晦的期待。

    他上前一步，一把握住我的手腕。

    沉稳冷静，带着狠意和果断。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然后呢？」

    不过，暴毙好像也很不错诶，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就可以脱离东宫自由飞翔了？

    有病就去找太医好吗。

    这一声似乎把李颐昇吼懵了。

    一瞬间，清冽的兰花味涌入鼻息。

    「我在别人面前的确是这样。」

    「当然知道。」

    我有些差异，李颐昇一向都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了，像今天一样失态的样子，还是我第一次见。

    还忘了问他，他怎么知道我给李天暨下药，又为什么要假扮李天暨？

    可能是他眼神太认真了，像个一丝不苟的乖学生，我藏在心里已久的叛逆因子又出来了，忍不住逗他。

    ，凭着一股气，硬怼上去。

    力气奇大，拉的我生疼，我用力想甩开，也是徒劳。

    ？？？

    「然后我说柳期期跟襄希的人有所勾结，只要他按我说的做，我就把所有的证据都给他。」

    真是无语他爹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说吧，你做了什么，让李颐昇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