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我是来救你的

[    【作者鸦山十四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狱卒甲:「你疯了，要是世子回来知道了，还不活剐了你！」

    「驼峰岭苦寒，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很多人都病了，根本无力抵挡兵强马壮的敌军，造成十万大军惨死驼峰岭！沈俊杰就是大良的千古罪人！」

    「沈俊杰贪污军费，给萧家军和顾家军送的是发霉的粮食和塞了枯草的冬衣。」

    几杯酒下肚，我的头晕沉沉的。

    狱卒露出满口黄牙，手放在裤腰带上，看着我的眼神像阴沟里的老鼠。

    「还没有结束，还有人该死！」

    「啊啊啊——」

    「陈管家，把本王的东西搬到西厢房去。」

    他出征前这几日，是我们为数不多的甜蜜时光。

    血债，必须要血偿。

    「我爹尽忠职守，他连我娘的首饰都拿去典当，捐做军费，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我不知道他在战场上经历了什么，那一定是非常可怕的经历。

    耳朵嗡嗡的，听不清他们又说了什么，只想紧紧抱着他，不放手。

    萧云衍身上的戾气消下去很多，他抬起被铁链束缚的手，抱住我的腰。

    他的父亲萧老王爷，明月姐姐，还有顾侯爷，都死在了驼峰岭。

    我抚摸着墙壁，就像抚摸爱人的脊背。

    「我爹是冤枉的！」

    ……

    几日后，萧云衍随第二波军队奔赴战场。

    「发病？他有什么病！你不是说他身体康健吗！」

    萧云衍却非常自责，自责自己贪恋儿女私情，没能跟大家并肩作战。

    倏然，我听到萧云衍痛苦的嘶吼和拳头砸墙的巨响，急的鞋子都没穿，赤脚跑下床。

    萧云衍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是他看到房中的痕迹和手腕上的淤青，便想起自己还有离魂症的毛病，就不愿意我住他隔壁了。

    我紧紧抱着他，心痛如刀割。

    萧云衍的呼吸逐渐平稳，他终于摆脱了梦魇。

    我真的会谢。

    子敬，我好疼啊。

    他用披风包裹着我，小心翼翼地抱起我，声音都哽咽了，「不怕，我回来了，夫君带你回家。」

    这时，狱卒喊道:「沈俊杰畏罪自缢了！」

    我死死抱着柱子耍赖，「我不搬，我喜欢这个房间。」

    我一把抱住萧云衍，将他护在怀中，想要驱离他的梦魇。

    他们跪在地上，疯狂地扇自己巴掌。

    萧云衍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如果没成亲……我就直接跟你们的先锋部队去战场了。老爹不同意，非要我在家多留几日陪她。她又不是小孩子，陪什么陪。」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我急

    局势紧张，这次萧家军和顾家军要一起出征。

    「我信。」

    来啊，我咬死你们。

    「他们不会怪你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用刑。」

    他脖子上的青筋跳突，像是陷入某个可怕的梦魇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

    四目相对，我们眼中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了。

    就晚了几日，他没赶上驼峰岭大战。

    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他的心生病了。

    07

    我鼻子泛酸，战场凶险，我很舍不得他，眼尾泛红地看着他，「子敬，这几日，都陪着我，好不好？」

    顾明月被敌军砍去手脚，剃光了头发，未着一缕挂在军旗上。她没有马上断气，这样被挂了一天一夜，受尽屈辱才死。

    他信，太好了！

    狱卒甲:「嘿嘿~」

    在我心如死灰，准备跟这俩渣滓同归于尽的时候，有人踹开了牢门。

    我瞳孔剧震，一只无形的利爪扼住了我的心，我拼命稳住心神。

    这一战，我们败了，惨败。

    意识模糊中，我感觉有什么黏糊糊的虫子钻进了我的伤口里。

    砰——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不是小孩子，也需要你陪的。」

    陈管家关门前，很有灵性地问:「沈小姐……需要我烧热水吗？」

    我冲进他房中，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泪水沿着我的下巴滴落，笑着哄他，「嗯，没有人会怪你。你打败了敌军，已经为他们报仇了。」

    「陈管家，把铁链打开吧。」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饶命！」

    萧云衍一把抱起我，大步流星地回到房间。

    「子敬，子敬快回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愣住，是啊，还没有结束，还有人该死。

    我吃了诚王不少嫩豆腐，黎明破晓前回了自己屋。

    我曾不止一次庆幸，他没能赶上驼峰岭之战。至少，他还活着。

    可是萧云衍听到心上人这样说，应该会很伤心吧？

    他把我放在床上，我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萧云衍的身体紧绷，浑身发抖，「父王……明月姐……都是我的错，我应该跟你们一起出发！对不起……对不起！」

    萧云衍眼神迷离，茫然地抬头看我，「真的吗？他们真的不会怪我？」

    「我们就是嘴贱，嘴贱！」

    我揪住他的臂缚，「子敬……我爹没有贪污军费……你相信他是清白的吗？」

    我靠在他肩头，手指卷着他的发丝，忍不住凑过去，吻住他的唇。

    萧云衍清爽的气息包裹着我，我越发醉了。

    我插不上话，在一旁闷闷不乐地喝酒。

    「噗！」顾明月笑出声，「小音音还挺粘你的，你快抱她回房吧。新婚燕尔的，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子敬，和离这六年，我都是自己睡的，不如被你抱着睡得安稳。」

    06

    我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了萧云衍，他面容憔悴，眼睛里彻底没有了光。

    狱卒乙:「怕什么，她受辱也不敢说出去，我们弄完清理干净，人不知鬼不觉……」

    汪海临笑得老奸巨猾，「世子妃，杂家保证，只要你乖乖指认沈大人，你依旧可以安稳地做你的世子妃，不会被此事牵连。」

    「沈姑娘……王爷患有离魂症，民间百姓都认为离魂症是疯病，普通人患病都遮遮掩掩。王爷手握兵权，更要保密。」

    他抱得这样用力，似乎要将我嵌入他的骨血里。

    萧云衍扶额，拿我没辙。

    05

    狱卒甲:「没想到她瞧着柔柔弱弱的，骨头还挺硬，这么多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

    萧云衍和顾明月聊打仗的事，姜国大军压境，

    萧云衍的呼吸凝滞，桃花眼亮如星子，哑声答应:「好。」

    「你做得很好，放过自己，好不好？」

    我从噩梦般的回忆中抽回思绪，萧云衍就在隔壁房间，隔着一堵墙，咫尺已是天涯。

    主要是我怂，不敢面对清醒过来的萧云衍。

    萧云衍披头散发，目眦欲裂，神情癫狂，一看就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就……三四五六杯。」我嘟嘴，捧住他的脸，凑近了用鼻子蹭他的鼻子，「你就不能……对我也笑一笑吗？你长得这么俏，笑起来……好看。」

    七八名身穿甲胄的近卫拼力压制着他，用铁链束缚他的手脚。

    离魂症的患者清醒后，常常会忘记发病时发生的事情。

    陈管家难为地说:「沈小姐，这是王爷下的命令，在他发病的时候，我们需要控制住他。」

    「你刚成亲，就不能在家多陪陪你媳妇。」

    我收到噩耗不久，东厂番子奉旨来王府抓我。

    萧云衍带领残余部队，浴血奋战七日，才抢回明月姐姐的尸体。

    我就快坚持不下去了，我好想死啊……死了，就不会疼了。

    陈管家把铁链打开，他们退下。

他也要去打仗……可是他从没跟我说过。

    我们年少，有用不完的精力，有些事情食髓知味，就很难忍住。

    不要伤心，我也很好的~

    我的伤口还没好，又要承受新的刑讯拷打。

    「驼峰岭之战，由你父亲沈俊杰负责调度粮草和物资。」

    嚓两声，萧云衍面无表情地折断了他们的脖颈，他的眼神阴鸷，像是受伤的少狼，异常凶恶。

    萧云衍被铁链锁住，一边挣扎，一边歇斯底里地怒吼，「乱臣贼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狱卒乙:「嘶……她长得可真美啊，楼里的花魁都没她长得好。」

    「不用……吧。」

    我晃了晃酒壶，「没酒了……我去给你们拿酒……」

    顾将军讲话也太豪放了，我羞红了脸，一头埋进他的怀里。

    咔

    我扶着桌子站起来，脚下软绵绵的，没站稳摔在萧云衍怀里，就不想动了。

    大刑过后，我的双手血肉模糊，腿也被打折了。

    我和萧云衍同塌而眠，他睡着了，看起来很乖的样子。

    「我的将军啊，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剩下的，交给我。」

    狱卒乙:「我都忍了好几日了，瞧着她实在是心痒难耐……要不，哥俩一起享用享用世子妃的滋味？」

    萧云衍扶着我的腰，眉头紧蹙，还是板着一张臭脸。

    一天、两天、三天……昭狱中暗无天日。

    我被押入昭狱，汪海临亲自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