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我是来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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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揪住萧云衍的袖子，「萧云衍，我们都和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对我念念不忘？」

    我看着萧云衍头顶的数字变成了十五，他只有十五天的寿命了……

    萧云衍被我气笑了，「你白日做梦。」

    汪海临以为找个相似的替身，他就会心动？

    「给她安排个活干，诚王府不养闲人。」

    搬了。

    「还是不了吧，等……等我替我爹证明清白，再去见诸位将士。」

    我不装了，坦白吧，可恶。

    傀儡蛊出自苗疆，分子母虫。

    扑通！扑通！

    我笑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坚信我爹是被冤枉的。

    母虫的寄主可以操控子虫寄主的身体，故名傀儡蛊。

    「民女月儿，见过诚王殿下。」

    萧云衍眼眶湿润了，他端起面，认真地吃完了。

    呵，男人，还是受不了激将法。

    我看到他头顶的数字在「零」和「十五」之间反复跳动，寿命不是一成不变的，人生无常，变故往往只发生在一瞬间。

    萧云衍倏然拉我入怀，他……抱我了！

    「爷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见萧云衍要出门，自顾自爬上他的马车。

    我双手合十，对着墓园虔诚祈愿:「十万英灵在上，求你们保佑子敬度过此劫。实在无法避免，就把他的劫，度到我身上。」

    「你自己听，是谁把持不住。」

    老乔端上热腾腾的素面，热泪盈眶，「没错，我是萧家军斥候三营斥候。将军，您长得真像老王爷，真好。」

    这位月儿姑娘不卑不亢，眉眼中的英气也很像顾将军。

    傀儡蛊进入人体后，需要在寄主体内休眠数年才能觉醒。

    明月当空，萧云衍一个人坐在房顶上喝酒。

    我:？？？

    我磨牙，对这狗男人逐渐起了杀心。

    我爬上房顶，坐在他身边，拿走他的酒壶，就着喝了一口。

    我冲他笑了笑，「挺好的。」

    「我」举起断剑，正要捅进他的心脏。

    想到顾明月，我心中难受，她是个英雄，不该死得那样凄惨。

    老乔擦了擦眼角，跪下来，对着萧云衍磕了三个响头。

    「好。」

    今日见到跟顾明月相似的脸，他难免思念故人吧。

    萧云衍用两根手指截断了剑刃，他搂住我的腰，仍然接住了我。

    萧云衍跟着我飞身而下，就在他快碰到我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在我山穷水尽，穷得叮当响的时候，有个义商匿名捐了巨款，还送来了军需物资，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她在信中跟我说，我只管打仗，她去搞钱。我便在每次打了胜仗后，给她发去捷报。」

    萧云衍接过酒壶，喝了一大口，「撒谎。」

    10

    萧云衍剑眉上挑，没有感情地说:「别撒娇，没用。」

    我对老乔点了点头，跟着萧云衍离开了。

    我没有童子功，这六年勤学苦练，将萧云衍的剑法学了个七七八八。

    萧云衍在面馆前停下，「老乔面馆……竟然有人在人迹罕至的墓园附近开面馆？」

    我还不知道他的死因，怎么能放心这么大的一个王爷在外面瞎跑，当然要时刻看着。

    马车停在了英武墓园，原来，他是来看父王和顾明月他们的。

    我们刚回王府，太监来传圣旨，皇上赐了个姑娘给萧云衍。

    我仿佛看到了那个桀骜不驯，耀眼明媚的少年郎。

    「那你的剑心是什么呢？」

    「萧将军，接招。」

    可是谁能想到，他命不久矣。

    我身体里的子虫，是六年前在昭狱，汪海临给我种下的。

    幸好……他阻止了我。

    我站起来，要近卫兄弟丢了两把剑上来，将其中一把丢给萧云衍。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好人，做好事不留名吗？」

    他瞧着还怪为难的，用折扇敲了敲我的头，「我们已经和离了，你多少克制点，别一天天的尽想着……撩拨本王。」

    「上乘剑法，不在于招式套路，而在于剑心。」

    再则，

    老乔拿着钱袋追出来，「将军，不用给这么多！」

    萧云衍面色动容，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爹的部下吧。

    「沈雨音，你知不知道你看本王的眼神有多露骨？」

    「斥候善于追踪和打探消息，且有过人的听记能力，就算退伍了，去锦衣卫谋个差事也不难。」

    「陪我走走吧。」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我嫁给他的时候，还不会武功。

    孩子大了，不好骗了。

    扑通！扑通！

    难道……杀他的人，竟是我！

    我身体里的虫子，是傀儡蛊子虫。

    09

    一只虫子在我的胳膊里快速蠕动。

    「我的剑心，是守护。我为守护大良百姓，守护心爱之人，而战。」

    我双手撑着下巴，无心看星星月亮，看着他，心里觉得很踏实，很幸福。

    「你是狗皮膏药成精吗，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

    萧云衍对她果然没有兴趣，还翻了个白眼。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他虽然这么说，也没有赶我下车。

    萧云衍请来了江湖上的名医朋友，名医解释了我身体的异常。

    「我不想去锦衣卫，就想在这里守着大家。兄弟们都是饿着肚子战死的，如果他们路过，可以吃碗面，暖暖身子。」

    「音音，你还会给我什么惊喜？」

    「你太刻意模仿我了，你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剑心。」

    「萧将军，我是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不是去玩的。」

    我和萧云衍看到姑娘的脸后，都怔住了，她长得跟顾明月十分相似。

    「还有的。」

    这个人啊，统领五十万狼师大军，看着无坚不摧，无所不能。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萧云衍走出墓园，他的眼睛红了。这样的萧云衍，让我想抱抱他。

    皇上身体抱恙，不问朝政已久。这姑娘说是御赐，实则是汪海临塞来的。

    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身体却脱离了我的掌控，「我」举起剑，一剑刺穿了萧云衍的肩膀。

    萧云衍坐着闭目养神，周身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气息，皱起了眉头。

    呵，天真。

    我仰起头，理不直气也壮，「那有种你就别搬走，不然你就是心虚了，怕跟我住得太近把持不住。」

    我看着他的背影，呼出一口气。

    我看得入迷了，脚下打滑，从屋顶上栽了下去。

    我低头吃面，沉默不语，心里堵得难受。

    我知道，他磕头不是因为这些钱财，而是感谢萧云衍替他们大败敌军，一雪前耻。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店里只有老乔一个老板，面也只有最简单的素面。我们一人点了一碗面，老乔揉面拉面，手法熟练，尽管他只有六根手指。

    我输了，诚王美色猛如虎，我甘拜下风。

    没想到很快，一语成谶。

    「你就带着我一起玩嘛，我得罪了汪海临，独自出门恐怕要被套麻袋。」

    「当过兵的人，体态自然于一般人不同。再则，你的手指是因冻伤所截。」

    「哈？你喝多了吧，好端端的谢我什么？」

    本闲人挠了挠鼻子，他是不是多少有内涵我的意思？

    不要！快住手！

    08

    萧云衍一边喝酒，一边给我喂招，颇有几分江湖大侠的快意。

    这么一闹，他就不

    「老乔，你是参加过驼峰岭之战的老兵。」

    走的时候，萧云衍把钱袋搁在了桌上。

    或许刀他这件事，是我干的？

    「无妨，他们都知道。」

    属于我的剑心，是什么？

    「老乔，不是给你的，我请兄弟们吃面。」

    萧云衍面无表情地一步步逼近我，我被他逼到了墙角。他单手撑着墙壁，低下头，近到几乎要跟我亲上。

    萧云衍扼住我的手腕，断剑掉落在地。

    「将军有剑，不斩蝼蚁。」

    「谢谢你。」他忽然说。

    「我不会带兵打仗，只能帮你搞钱。不是我吹，我就是个商业奇才，干啥都赚得盆满钵满。」

    萧云衍没再说什么，他拿着好酒，独自走进墓园。

    「三年前，国库空虚，汪海临同意姜国割地议和。我不同意退兵，朝廷便断了将士们的补给和军饷。」

    他说这话时，眼中有万丈光芒。

    我挠了挠鼻子，移开视线，「那她真是个好人，嘻嘻。」

    汪海临不愧是历经三朝的老人了，老奸巨猾，一枚棋子，在六年前就早已埋下。

    我的心跳得贼大声，脸也红了。

    只是一个拥抱，我的心竟然又跳得这么快，真没出息。

    他露出邪魅一笑，眼神好坏。

    萧云衍下车后，对我伸出手。我看着他的手愣住了，「他们……可能不想见到我。」

    11

    危机解除，他头顶的数字稳定在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