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我是来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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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乔对我抱拳，眼神坚定。

    我俯身，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近乎贪婪地看着他。

    幸好你在，不然……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转眼到了初三这日，萧云衍头顶的数字，变成了「一」，最后一天了。

    「爹爱吃馒头。」

    我抱着他，泪如雨下，摇了摇头。

    我拿着秦楠石的手书，跪在皇上面前，「民女沈俊杰之女，沈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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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动手腕上的佛珠，我的将军什么都不用做，他保护大良，我保护他。

    我和老乔走出房门，近卫已经回岗了。

    而且我知道，萧云衍永远不会谋反，不是因为愚忠，而是将军风骨如此。他不会为了个人恩怨，把百姓拉进内战中。

    「陈管家！来人！来……人！」

    把这事告诉萧云衍，他或许能逃过这一次。可是皇上已经起了杀心，这次失败了，还会有下一次。

    「嗯。」

    我打扮成侍卫的样子，将手书放入袖中。看到匣子里珍藏的捷报，我将捷报都揣进怀里，这些相当于子敬给我的情书，要带着。

    无尽深渊中，传来了萧云衍的声音。

    静安寺，明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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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困倦抗争，像是明白了什么，神情有些慌乱。

    宋情带来了情报，初三那日，御林军和东厂番子会全数集结于静安寺。

    我眼前一黑，萧云衍竟然扯下外衣盖住了我的头，然后把我扛了起来。

    「顽皮。」

    我下定了决心，要把天捅一个窟窿。

    我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捂住他的眼睛。

    我眼眸一沉，可是敌人不仅仅是汪海临，皇上要杀我的子敬。

    他终于抵挡不住药性，陷入了昏睡。

    我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他的腰，用脸眷恋地蹭他的脊背。

    他说这叫安贫乐道，文臣执笔，不负苍生，不谋私利，只干实事。

打了个哈欠，上去挽住他的胳膊。

    不过我的脚步很坚定，隐忍六年，终于到了讨债的时刻。

    我端着汤进屋，这半个月，我每日都给他炖汤，他并不会起疑。

    我搂住他的脖子，吻得很投入。

    「老实待着，拱火就要负责到底，懂？」

    我陷在梦魇里，又吼又叫，苦苦挣扎着。

    「你要杀汪海临是不是！我去帮你杀！你不要冲动！」

    「老大，把这事告诉王爷吧。」

    老爹穿的还是三年前的旧衣，他是户部尚书，这本是一个油水丰厚的官职，我们家却一直都很清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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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呼吸急促地睁开眼睛。

    我幸福得有些飘了，萧云衍头顶的数字变成了「八」，可是这个幸福是有时限的。

    这很可能就是我人生的最后一个吻了，当然要吻久一些，不然就太亏了。

    陪同皇上登明君塔祈福。

    是夜，我梦见了过去的事，那应该是萧云衍刚离家不久，我回到娘家。

    「子敬~我还困，你陪我回去再睡会儿嘛。」

    证据在我这里。

    「这串佛珠我戴了六年，日日拨动，求神佛保佑你平安康健。它很灵的，送给你。」

    害死了十万大军，根本没有人听他说话。欺凌他，变成了人人称道的好事。

    狱卒不给他水喝，往他脸上撒尿。

    玩儿这么野的吗？

    「老乔，此去便是赴死，你还可以后悔。」

    「只可以亲一会儿，乖。」

    「可是你以前一点都不喜欢我，每次见到我，都板着一张脸，瞧着很凶，想揍我。」

    「蒙汉药，放的有点多，你要多睡几个时辰。」

    萧云衍抱着我，像抱小孩似的拍着我的背，「不哭了，你想杀谁，我去帮你杀。」

    原来，一直都是两情相悦，没有退而求其次的无奈啊。

    萧云衍从书房走出来，我不看他，拔腿就跑。

    萧云衍温柔地亲吻我的额头，发誓道:「你放心，我会扳倒汪海临，让他万劫不复。」

    原来，他也察觉我爹的案子跟汪海临有关，只是还没有拿到证据。

    我不顾陈管家阻拦，打开一个箱子，入目是喜庆的红色，这些……是成亲用的东西！

    「沈雨音！你给我喝了什么？！」

    我摘下佛珠，戴在他的手腕上。

    他献宝似的给我看军用物资的样品，笑呵呵地说:「瞧这粮食，颗颗饱满。还有这棉花，都是新棉，制出来的冬衣可暖和了。爹把好东西都往战场上送了，王爷他们必定凯旋归来！」

    他转过身，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低下头，吻我。

    我扶着他躺下。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抬起头看他。喜欢才会害羞，所以……他那时也是喜欢我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斥候是战场的侦查兵，也可深入敌营做细作，一人有千面，他已经易容成了萧云衍的模样。我拿了萧云衍的官服给老乔换上，看到他头顶的数字从「七千五百」变成了「一」，心中百感交集。

    「啊！放我下来，小心你肩上的伤！」

    百姓都认定是他贪墨了军费，

    「我那是……害羞好不好。」

    我好恨啊！真的好恨！

    「不是，我跟明月姐只是挚友。我知道，因为我跟她亲近，坊间一直谣传我爱慕她。我内心坦荡，不削去解释。你这小笨蛋，怎么会信这个。」

    我抬头看天，他们的阴毒险恶，我早就见识过了。

    「你在说什么啊？」萧云衍一把将我拽进怀里，捏住我的鼻子，「你误会了，没有别人，我想娶的人，只有你。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才瞒着你。」

    「汪海临……该死！啊啊啊啊啊！」

    陈管家和近卫都被我支开了，我说要给萧云衍一个惊喜，要他们退出院子一刻钟。

    「难道你还想坐享齐人之福，让我跟你的王妃宅斗？你想得美，我不会跟任何人分享你！」

    我人没了，他要再娶我一次？

    「兄弟们都愿意追随沈姑娘，我们是报自己的血仇，谢姑娘成全！」

    这才叫撒娇，懂。

    「沈姑娘。」老乔从窗外跳进来。

    另外，静安寺的明君塔下埋着火药。皇上要把萧云衍困在塔里，炸死他。

    萧云衍的身形晃了晃，时间到了。

    时隔六年，我才知道，萧云衍对我也是一见钟情。初见，他也看上我了。

    他在后面追，很快就抓住了我的胳膊。

    萧云衍摸着我的头，声音沉软，「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爱哭，哭得我心都乱了。」

    我终于见到了皇上，还有汪海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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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敬……子敬……」

    「大郎，喝汤了。」

    宋情很有眼力见地撤了。

    萧云衍挣扎着想要起身，他脖子上青筋跳突，眼中蓄着泪水。

    「爹，您怎么又吃这个？」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

    「你的心上人……不是顾将军吗？」

    我爹是冤枉的！他是冤枉的！他不会畏罪自缢，是汪海临杀了他！

    「别调戏你家相公，会出事。」

    「放手，皇上都给你赐婚了，你要有新王妃了，还拉着我干什么……」

    我搂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这么多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萧云衍在换官服，他要

    这几日王府的仆人格外繁忙，陆续有人往库房里搬箱子。我一边吃小橘子一边数着，入库的箱子有一百多个了。

    老爹坐在门槛上就着咸菜啃馒头。

    他嘴里没有牙齿，他们拔光了他的牙。

    兵书应该放到书房去，怎么会放在库房？

    不要，我只要你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将军有剑，不斩蝼蚁，他的剑心是守护，永远不会剑指大良的将士。

    「你要做什么！音音……你不要做傻事！」

    「王爷，沈小姐她非要看……」

    「宋情，把我的计划告诉大家。要不要跟着我干，由他们选择。」

    「音音！音音！」

    陈管家眼神闪躲，讪笑道:「啊……都是王爷的东西，就是些兵书和杂物。」

    场景变化，我见到了老爹的尸体。

    我爹，明月姐，萧老王爷，顾侯爷……还有葬身驼峰岭的十万将士，他们都怀揣赤子之心，为国为民。却都不得好死，这是个什么道理！

    驼峰岭之战，有一批老兵像老乔一样，虽然活了下来，但是落下了残疾。

    「子敬，你穿官服的样子，好看疯了。」

    「陈管家，这些都是什么啊？」

    我真的太笨了，按照他拽上天的性子，如果不喜欢，怎么会同意娶我？又怎么会那么温柔地抱我呢？

    去他娘的大鸡蛋！

    「你跑什么？你……怎么哭了？」

    萧云衍一直在用自己的俸禄贴补他们，我也跟着照顾他们。一开始，只是想着能帮就帮一些。时日长了，他们渐渐汇集到我身边，帮着我调查我爹的案子。

    我打量着王府的一草一木，真的很舍不得，这里是我跟子敬的家。

    萧云衍笑着捏了捏我的脸，端起汤，一口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