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等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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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瞳漆黑，如同化不开的浓墨，「说。」

    身体不舒服这一招，果然百试不爽。

    我感觉我胖了很多斤，照着镜子惆怅不已，「阿冥，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我未尝不想违背这一切，每当我尝试脱离这种日复一日的无聊把戏，我就会像身患看不见摸不着的恶疾，日

    「就当做是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哼着 rap，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天微微亮就起来了。

    夜晚，窗外忽然飞雪点点。

    我语不成句，「有……肯定有你的位置。」

    他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全权交给属下，带我四处去游山玩水。

    「哦哦，那就好。」我松了口气，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夫君这些日子辛苦了，我去叫下人们给你准备晚饭吧。」

    我拉着他跑了出去，快乐得原地转圈圈:「下雪了下雪了。」

    就被人抱住了，男人嗓音嘶哑，眼尾赤红:「你昏迷了七天七夜。」

    「一夜未眠。」

    啧，当真是激烈。

    甚至也觉得，与李煦冥在这个虚构却真实的世界，过完这一辈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他任我牵着他的手，在街上四处奔走，那双漂亮凤眸扫去了曾经的阴鸷沉郁，暗藏冰雪消融的春光。

    往后互相陪伴，流年似水。

    「你是说这本书的作者？」我惊讶道，转念一想更为震惊，「但是……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书里的人？」

    「听阿洺说，他是你的最爱？」

    他拂袖:「夫人倒是好生潇洒。」

    「剧情？你……你该不会也是穿书的吧？」

    雪夜，李煦冥了结了连镜的性命，即使这辈子对慕容嫣然爱而不得，他也要保她一世周全。

    他修长冷白的指尖开始宽衣解带，冷声:「你说呢？」

    「不，我就是我。我在这个书中活了无数次。」他说，「不停地重复，对我不喜欢的女人说爱她，为她杀了无数个『连镜』，为她生，再为她死去。」

    李煦冥:「你的故乡不下雪？」

    他知道我爱吃，每去一个地方前，都会找一个熟悉当地美食的人，带领我们游街窜巷，领略各种山珍海味，以及风味小吃。

    心梗。

    「夫君你回来了，我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没有去迎你。」

    他质问完后，吻下来，堵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嘴，把我刚刚让丫鬟给我盘好的发型弄得散乱不已。

    他坐在我身侧，拿起我一只手，把玩着我的手指，「何处不适？」

    「不喜欢的女人，是慕容嫣然吗，她不是你的光吗？」

    下一秒，我听到他说:「你叫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东西，我都叫人……」

    原来，这些剧情都并非他所愿。

    「！！！！」

    台阶下，分明是李煦冥那修长的身形。

    我与他相视而笑。

    谁知下一秒，我就心口传来剧痛，猛地咳出大口的血，然后眼前一黑。

    一打开门。

    这天晚上，躺在我两米大床上，有点翻来覆去睡不着，情绪徘徊在「气死我了这人昨天还和我缠绵今天就纳妾」以及「不气不气能活命就算不错了」的两种极端情绪中摇摆不停。

    李世子独宠世子妃一人的佳话，也在全燕京城传开了，引得无数女子梦碎。

    这就是爱吧。

    「在遇到你之前，我现在未曾对任何人动过心，但我必须装作我爱她爱到骨血里。」

    17.

    「我觉得可以，夫君晚上精力充沛，我一个人也伺候不过来，多个姐姐妹妹的，也是可以的。」我大度地笑，一下子从贵妃塌上蹦下来，「我这就去为夫君安排。」

    等再睁开眼睛时候，感觉身体很沉重，看见李煦冥坐在我身侧，刚想说话。

    「夫人就一点也不在意？」

    但莫名，我失落了一瞬。

    这汤里下了毒——

    他继续:「无论是穿了衣服的，还是没穿……」

    「那你没有尝试违背过这些剧情发展吗？」

    我怎么知道……

    「肚子。」

    他揉了下我的小肚腩:「夫人什么样我没见过？」

    他掀眸，那双冷淡勾人的凤眸阴测测地扫向我，「夫人睡得可好？」

    「慢着，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按住我的肩膀，阴测测地在我耳畔询问，「周杰伦是哪一位？」

    之，他现在应该离我十万八千里，远渡重洋去了。」

    「今天好冷啊我不想从被窝出来，」我手撑着下巴，「夫君能不能喂我？」

    我一寻思，昨夜他估计熬夜奋战了，体贴道:「大清早的，是不是需要我帮你推拿下腰部吗？」

    他手放在我心口的位置，似乎是要将其挖出看看:「你心中究竟有没有本王的位置？」

    感情我以为你吃醋了，还有点小开心来着，没想到你到头来就为了铺垫这一句。

    只隐约感觉，他在我额上轻轻吻了下。

    「从我诞生的那一刻，我的人生却在被另一人书写，掌控。」

    就是为了问候我这句。

    「他额……」

    窗外的雪扑簌簌地落在树枝上，我窝在被窝里不想出来，趴在床上看写尽风流韵事的话本子。

    这时我从善如流地扒拉他的领子，在他唇上吧唧就是两口，撒娇道:「夫君对我最好啦，你就帮帮我嘛，镜儿真的好冷啊。」

    说罢，他道:「我要纳妾，夫人觉得如何？」

    偃旗息鼓之际，汗湿的头发贴在我额前，他将我发丝挽到耳后。

    作为一个恶毒女配，现在能混到这种地位，还是相当不错了，还追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不下，这是我人生中看见的第一场雪。」我笑望他，「是和你一起看的。」

    「少吃点。」他在我肚子上揉了两下，这动作仿佛在撸一只猪咪，「别什么都往肚子里填。」

    漫天纷飞的雪点，落在我与他的头顶，染白了我们的鬓角。

    我怀疑，李煦冥极有可能是爱上我了。

    「扔出去了？」我一下子坐起身子，紧张地问。

    我心情瞬间大好。

    以前还是社畜时，我很少注重饮食和生活，现在都尽数在这桃花源般的书中世界，得到了弥补。

    也许是看我在现代苦了这么多年，让我穿书过上了我梦寐以求的生活，遇到了一个深爱我的男人。

    「他只是一个唱歌的音乐人，额，唱曲的乐人，我特别喜欢听他的音乐……总

来了。

    没过多久，李煦冥端了雪羹汤，坐在我身边，本应仗剑的手握着白瓷勺，一勺一勺地喂我喝。

    小丑竟是我自己。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他打横抱起我，压我进床榻。

    我假装毫不在意:「睡得还行啊，夫君呢？」

    「嗯。」他应我。

    「夫君昨夜定是辛苦了……」

    李煦冥叫我去用晚膳。

    这男人冷了没几秒的脸，就柔和下来了。

    一转眼，冬天来了。

    动作也随之变得轻柔。

    我承认，我是真的陷进去了。

    「阿冥你知道嘛，听说和恋人一起看初雪，以后会幸福一辈子。」

    听到这话他眸色一沉，这招刚穿书对我奏效，现在可一点都不管用了。

    可我终究是想得太美好了。

    那当然，我是南方人，从未见过半片雪花，所以此刻初次见到雪落，欣喜得如同孩子。

    「不是我。」他眼尾赤红，「是那个人，那个设计好一切的人，她在从中作梗。」

    「没有，叫他们先回去了。」

    用最克制且温柔的语气，在我耳边呢喃:「连镜，如果你敢离开我，我会杀了你。」

    如果现在我有尾巴，估计已经翘得老高老高了。

    「因为我顺着这该死的剧情走过千千万万次。」

    「再杀了自己。」

    19.

    当天晚上，我就往李煦冥房里塞了两个美貌婢女。

    ——意识残存之际，我想起了原书中对连镜去世时的描写。

    我虚弱:「为何你要害我？」

    你误会了。

    在我牛头不对马嘴地编造完，他冷冷地笑了笑，「是么。」

    「煦冥的荣幸。」

    我乏力得很，胡乱地应着:「好好。」

    而他回来的时候，我在和一堆男人「厮混」，还把他错认为是乐坊里的人。

    「不，」他将我拥入怀中，「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注定共白头，我与你应是如此。」

    像汹涌温柔的海洋，几乎将我湮没，将我的每一分情绪都尽数席卷。

    然后，自己叫丫鬟抱了床丝绸薄被，搬去了隔壁大院子。

    他将颈上的玉珠绳取下，系在我颈上，那一点朱砂红的玉石，衬得我脖颈雪白。

    我以为故事到这儿，便是我与他最好的结局了。

    他绷成直线的唇骤然一松，如同得到满意的答案，惬意上扬。

    我忽然想起网上冲浪时听过的一句话，扬唇道:「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我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羞死个人了。

    18.

    看他样子，不像是睡好了的样子。

    原来这男人是吃醋了，说什么纳妾就是为了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