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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翠英说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明显低了下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想问你，郁离是对你说过些什么吗？为什么……为什么……你最终都没有……”赵眉生没有说完，便止住了嘴。
于是在可以推辞的时候，赵眉生一般会选择推辞，只有在不能推的时候，他便不推辞了。
“得了吧！”刘翠英不耐烦地打断了赵眉生的话, “赵医生，你我之间还需要这样惺惺作态吗？你跟我算哪门子的同事？是男人就应该爽快点, 有话快说, 有屁快放！不然我这就回去了！”
所以当郁恩琳第一次被宣布接任宏山医院院长职位的时候，同医院里其他员工一样，赵眉生是发自内心替郁家高兴的。
赵眉生呆呆地看着刘翠英笑（或哭），直到她站起身，不看也不理赵眉生，就这样转身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哭）声走开了……
平时有事没事，郁恩琳也会给单位里的同事带点吃的喝的，顺便给赵眉生。当然，在郁恩琳呼朋引伴一起吃饭团建的时候，也会“顺便”邀请赵眉生。
“恭喜赵医生，贺喜赵医生，都说人生有三大喜: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如今赵医生一下就能抱得俩，不得不说赵医生真是命好！”
赵眉生想问的是，为什么刘翠英不为她自己辩护？
赵眉生张了张嘴，想留住刘翠英再问几个问题，却没能再发出声音。
在这一处暗夜，声音和光都被黑暗吞噬了。
直到他冲到一堵墙跟前停了下来。
听过刘翠英的那一番话后，赵眉生的心里也开始对郁弘良有了芥蒂。
“好了，好了！你先别走，我几句话就说完！”赵眉生发声拦住了她。
“你的意思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其实都是有目的的？”赵眉生有些震惊。
那就是认罪。
“赵眉生，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过我眼中的目标，从来没有！
只因现在郁离走了，而郁弘山一脉已经没有了后人，由郁弘良的女儿继承院长之职似乎也说得过去。
听闻这句话，隔着玻璃，刘翠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看得赵眉生心头一阵紧一阵的发毛。
赵眉生循声望去, 只见刘翠英在两名警察的带领下，带着手铐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
刘翠英竟然也听懂了。
黑洞洞地像暗夜的祖宗，连光都照不进去。
她没有在向赵眉生解释一直不为自己辩护的原因，只是自己在对自己抒发心底的感慨罢了。
“三十分钟探视时间。”警察这样对赵眉生交代, “三十分钟后我们来带她走。”
不一会，自玻璃幕墙后传来了零落的脚步声。
可是今天听了刘翠英这样一番话后，赵眉生也开始变得迷惑起来……
直到有一天赵眉生在医院值班的时候，郁恩琳把赵眉生堵在医院的走廊里直接问他，可不可以做她的男朋友？
赵眉生的话没说完，只说了半句。
赵眉生抬起头，透过房檐间狭长的空隙，他看见天上一道很细很细的月牙泛着冷光。
赵眉生点点头, 对两名警察表示感谢。
“听说赵医生升官当主任了是吧？”突然刘翠英问了这么一句。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来警察局追究这件事的真相。因为赵眉生知道，警察局里都有监控，自己与刘翠英的谈话，警察们其实都听得到。
他低头，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才对玻璃后头的刘翠英笑了笑，“没有，我们曾经是同事，我只是过来看看你……”
赵眉生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身处囹圄的刘翠英竟然还能保持如此淡定冷静的心态，实属难得。
让郁家另一位医学从业者担任了整改后的宏山医院的新院长，那就是已经获得硕士学位，即将从英国某知名医学院毕业的医学生郁恩琳。
“早就看出来弘良院长相中了赵医生，从前他就常常说赵医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只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慢人一步的东西总归不能强求。现在终于好了，最后的拦路虎都没了，想来赵医生的婚期也该将近了。”刘翠英自顾自地说，真诚对赵眉生表示“祝贺”。
街道两旁传来零星的人语声，打孩子，骂狗的，还有浑厚的男声高声咒骂还没入冬就停电，以后是不是想冷死居民……
“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了需要我保护的人，我也没必要再坚持了……”
赵眉生惊讶，不知道刘翠英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据赵眉生所知，被判处死缓的刘翠英，自始至终都没有为她自己辩护过什么。哪怕对她的律师，刘翠英一贯的态度都只有一个——
赵眉生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刘翠英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的这个消息，但赵眉生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否认的。
赵眉生急切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探过身去，紧紧盯着玻璃后头的刘翠英，希望她能告诉自己，这场战争的真实面目。
“现在医院的院长是郁恩琳吧？”刘翠英朝赵眉生又抛出一个新提问。
我的目标其实很简单，只有她，而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她好。为了她，我可以干一切事情，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来自心底的强烈震动让赵眉生第一次有了，原来他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刘翠英的感觉。
赵眉生觉得有点为难。
赵眉生皱眉，只觉刘翠英这番话刺耳得很，话里有话，他似乎听懂了，但又似乎不明白。
刘翠英全程高冷, 她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赵眉生，目光中的寒意, 哪怕隔一块防弹玻璃都能让人感觉得到。
宏山医院原本属于郁家的私产，虽然因为国资的加入，现在变成了半官方，但是在赵眉生导师严骏峰的斡旋下，卫生局的领导们给郁家人保留了最后的脸面——
前面已经没路了，寒风潇潇地在这堵墙跟前打着旋，四周没有一点声音。
说完，刘翠英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赵眉闷头朝里冲。
“……”这回赵眉生就没有回答了。
值班的民警接待了他，并把赵眉生带进了会客室, 叫他等着。
赵眉生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
赵眉生想，刘翠英或许是知道一点什么有关郁离的秘密，所以才会这样做。
赵眉生很顺利地获得了进看守所探视刘翠英的资格, 这天傍晚下班后，赵眉生来到了看守所。www.wanshushi.com
她隔着防弹玻璃，对玻璃另一面的赵眉生摇了摇头。
郁恩琳从来都对赵眉生很有好感。
跟刘翠英说的那样，在郁恩琳成功当上宏山医院的院长后不久，她就给赵眉生涨工资了。
像极了看守所里刘翠英那嘴角的笑。
他真的要谢了。
更要命的是，刘翠英竟然还都猜对了！
密封的防弹玻璃上装有扩音器，成功把刘翠英的这一番话扩散到了赵眉生的耳朵里。
今天是赵眉生来问刘翠英问题的，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你是想找我确认什么吗？”待押送的警察离开, 刘翠英先发制人地朝赵眉生抛出了一个提问。
赵眉生没心思理会这些，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黑暗里走，不知道打开手机电筒照路，也不管自己走对方向没有。
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整条街都停电了，到处黑漆漆的。
说完这些, 刘翠英作势要走。
哪怕在看守所里待着，刘翠英那标志性的发髻依旧光洁。除了瘦一点，眼底有些憔悴，被判处死缓的刘翠英看起来“风采依旧”。
她憎恨赵眉生是发自内心的，至于赵眉生心痛什么，想知道什么内幕，她根本不在乎。
赵眉生无语。
如果一切都如刘翠英说的那样，郁弘良其实从一开始就都知道郁离做的那些事，只是他选择了放任不管，再冷眼旁观郁离翻车，只为在今天获取宏山医院的控制权？
毕竟拒绝别人总是会给人带来不好的心里感受，他只是不想让郁恩琳为难。
只可惜刘翠英似乎并不想为赵眉生解惑。
那么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场令人作呕的家族内耗战争。
看她脸上的神情，似乎挺遗憾，或许……还有些失望？
虽然不知道刘翠英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这一番话，的的确确往赵眉生的心里种下了一粒怀疑的种子，就等着在合适的时候碰上合适的温度和雨水，便要破土发芽。
举起双手表示自己这就妥协。
赵眉生说不出话来。
直到他走进一条更加漆黑的小巷。
此时的赵眉生除了因职位变化导致的薪金变化，还有郁恩琳明着暗着给赵眉生涨的补贴。与跟郁离在一起的时候相比，过去赵眉生的工资，只是今天的零头。
……
现在的他就想冲进暗夜，把自己给藏起来，一如赵眉生心底里的那道深渊。
不能不说，牢房里的刘翠英还真是一个神算子。
因为他对郁离始终抱着某种近乎神话般的希望，毕竟如果郁离真不在了，刘翠英实在没必要替一个去世了的人背锅。
于是刘翠英很疲乏似的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幽幽地说:
刘翠英捂住了脸，自她手掌的后面传来“咯咯咯咯”诡异的笑声，像是在笑，可又像在哭。
宏山医院是郁弘良的哥哥郁弘山一手张罗下来的，就连医院成立初始的运营资金，都是郁弘山和妻子一笔一笔拉回来的。所以当年郁弘山去世，郁离便继承了郁弘山院长的职位。
] 刘翠英说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明显低了下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想问你，郁离是对你说过些什么吗？为什么……为什么……你最终都没有……”赵眉生没有说完，便止住了嘴。
于是在可以推辞的时候，赵眉生一般会选择推辞，只有在不能推的时候，他便不推辞了。
“得了吧！”刘翠英不耐烦地打断了赵眉生的话, “赵医生，你我之间还需要这样惺惺作态吗？你跟我算哪门子的同事？是男人就应该爽快点, 有话快说, 有屁快放！不然我这就回去了！”
所以当郁恩琳第一次被宣布接任宏山医院院长职位的时候，同医院里其他员工一样，赵眉生是发自内心替郁家高兴的。
赵眉生呆呆地看着刘翠英笑（或哭），直到她站起身，不看也不理赵眉生，就这样转身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哭）声走开了……
平时有事没事，郁恩琳也会给单位里的同事带点吃的喝的，顺便给赵眉生。当然，在郁恩琳呼朋引伴一起吃饭团建的时候，也会“顺便”邀请赵眉生。
“恭喜赵医生，贺喜赵医生，都说人生有三大喜: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如今赵医生一下就能抱得俩，不得不说赵医生真是命好！”
赵眉生想问的是，为什么刘翠英不为她自己辩护？
赵眉生张了张嘴，想留住刘翠英再问几个问题，却没能再发出声音。
在这一处暗夜，声音和光都被黑暗吞噬了。
直到他冲到一堵墙跟前停了下来。
听过刘翠英的那一番话后，赵眉生的心里也开始对郁弘良有了芥蒂。
“好了，好了！你先别走，我几句话就说完！”赵眉生发声拦住了她。
“你的意思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其实都是有目的的？”赵眉生有些震惊。
那就是认罪。
“赵眉生，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过我眼中的目标，从来没有！
只因现在郁离走了，而郁弘山一脉已经没有了后人，由郁弘良的女儿继承院长之职似乎也说得过去。
听闻这句话，隔着玻璃，刘翠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看得赵眉生心头一阵紧一阵的发毛。
赵眉生循声望去, 只见刘翠英在两名警察的带领下，带着手铐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
刘翠英竟然也听懂了。
黑洞洞地像暗夜的祖宗，连光都照不进去。
她没有在向赵眉生解释一直不为自己辩护的原因，只是自己在对自己抒发心底的感慨罢了。
“三十分钟探视时间。”警察这样对赵眉生交代, “三十分钟后我们来带她走。”
不一会，自玻璃幕墙后传来了零落的脚步声。
可是今天听了刘翠英这样一番话后，赵眉生也开始变得迷惑起来……
直到有一天赵眉生在医院值班的时候，郁恩琳把赵眉生堵在医院的走廊里直接问他，可不可以做她的男朋友？
赵眉生的话没说完，只说了半句。
赵眉生抬起头，透过房檐间狭长的空隙，他看见天上一道很细很细的月牙泛着冷光。
赵眉生点点头, 对两名警察表示感谢。
“听说赵医生升官当主任了是吧？”突然刘翠英问了这么一句。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来警察局追究这件事的真相。因为赵眉生知道，警察局里都有监控，自己与刘翠英的谈话，警察们其实都听得到。
他低头，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才对玻璃后头的刘翠英笑了笑，“没有，我们曾经是同事，我只是过来看看你……”
赵眉生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身处囹圄的刘翠英竟然还能保持如此淡定冷静的心态，实属难得。
让郁家另一位医学从业者担任了整改后的宏山医院的新院长，那就是已经获得硕士学位，即将从英国某知名医学院毕业的医学生郁恩琳。
“早就看出来弘良院长相中了赵医生，从前他就常常说赵医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只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慢人一步的东西总归不能强求。现在终于好了，最后的拦路虎都没了，想来赵医生的婚期也该将近了。”刘翠英自顾自地说，真诚对赵眉生表示“祝贺”。
街道两旁传来零星的人语声，打孩子，骂狗的，还有浑厚的男声高声咒骂还没入冬就停电，以后是不是想冷死居民……
“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了需要我保护的人，我也没必要再坚持了……”
赵眉生惊讶，不知道刘翠英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据赵眉生所知，被判处死缓的刘翠英，自始至终都没有为她自己辩护过什么。哪怕对她的律师，刘翠英一贯的态度都只有一个——
赵眉生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刘翠英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的这个消息，但赵眉生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否认的。
赵眉生急切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探过身去，紧紧盯着玻璃后头的刘翠英，希望她能告诉自己，这场战争的真实面目。
“现在医院的院长是郁恩琳吧？”刘翠英朝赵眉生又抛出一个新提问。
我的目标其实很简单，只有她，而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她好。为了她，我可以干一切事情，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来自心底的强烈震动让赵眉生第一次有了，原来他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刘翠英的感觉。
赵眉生觉得有点为难。
赵眉生皱眉，只觉刘翠英这番话刺耳得很，话里有话，他似乎听懂了，但又似乎不明白。
刘翠英全程高冷, 她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赵眉生，目光中的寒意, 哪怕隔一块防弹玻璃都能让人感觉得到。
宏山医院原本属于郁家的私产，虽然因为国资的加入，现在变成了半官方，但是在赵眉生导师严骏峰的斡旋下，卫生局的领导们给郁家人保留了最后的脸面——
前面已经没路了，寒风潇潇地在这堵墙跟前打着旋，四周没有一点声音。
说完，刘翠英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赵眉闷头朝里冲。
“……”这回赵眉生就没有回答了。
值班的民警接待了他，并把赵眉生带进了会客室, 叫他等着。
赵眉生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
赵眉生想，刘翠英或许是知道一点什么有关郁离的秘密，所以才会这样做。
赵眉生很顺利地获得了进看守所探视刘翠英的资格, 这天傍晚下班后，赵眉生来到了看守所。www.wanshushi.com
她隔着防弹玻璃，对玻璃另一面的赵眉生摇了摇头。
郁恩琳从来都对赵眉生很有好感。
跟刘翠英说的那样，在郁恩琳成功当上宏山医院的院长后不久，她就给赵眉生涨工资了。
像极了看守所里刘翠英那嘴角的笑。
他真的要谢了。
更要命的是，刘翠英竟然还都猜对了！
密封的防弹玻璃上装有扩音器，成功把刘翠英的这一番话扩散到了赵眉生的耳朵里。
今天是赵眉生来问刘翠英问题的，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你是想找我确认什么吗？”待押送的警察离开, 刘翠英先发制人地朝赵眉生抛出了一个提问。
赵眉生没心思理会这些，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黑暗里走，不知道打开手机电筒照路，也不管自己走对方向没有。
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整条街都停电了，到处黑漆漆的。
说完这些, 刘翠英作势要走。
哪怕在看守所里待着，刘翠英那标志性的发髻依旧光洁。除了瘦一点，眼底有些憔悴，被判处死缓的刘翠英看起来“风采依旧”。
她憎恨赵眉生是发自内心的，至于赵眉生心痛什么，想知道什么内幕，她根本不在乎。
赵眉生无语。
如果一切都如刘翠英说的那样，郁弘良其实从一开始就都知道郁离做的那些事，只是他选择了放任不管，再冷眼旁观郁离翻车，只为在今天获取宏山医院的控制权？
毕竟拒绝别人总是会给人带来不好的心里感受，他只是不想让郁恩琳为难。
只可惜刘翠英似乎并不想为赵眉生解惑。
那么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场令人作呕的家族内耗战争。
看她脸上的神情，似乎挺遗憾，或许……还有些失望？
虽然不知道刘翠英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这一番话，的的确确往赵眉生的心里种下了一粒怀疑的种子，就等着在合适的时候碰上合适的温度和雨水，便要破土发芽。
举起双手表示自己这就妥协。
赵眉生说不出话来。
直到他走进一条更加漆黑的小巷。
此时的赵眉生除了因职位变化导致的薪金变化，还有郁恩琳明着暗着给赵眉生涨的补贴。与跟郁离在一起的时候相比，过去赵眉生的工资，只是今天的零头。
……
现在的他就想冲进暗夜，把自己给藏起来，一如赵眉生心底里的那道深渊。
不能不说，牢房里的刘翠英还真是一个神算子。
因为他对郁离始终抱着某种近乎神话般的希望，毕竟如果郁离真不在了，刘翠英实在没必要替一个去世了的人背锅。
于是刘翠英很疲乏似的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幽幽地说:
刘翠英捂住了脸，自她手掌的后面传来“咯咯咯咯”诡异的笑声，像是在笑，可又像在哭。
宏山医院是郁弘良的哥哥郁弘山一手张罗下来的，就连医院成立初始的运营资金，都是郁弘山和妻子一笔一笔拉回来的。所以当年郁弘山去世，郁离便继承了郁弘山院长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