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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个当然。”赵眉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斩钉截铁地回答:“这种病有专门的法子来验证，你们可以自己找人来验证。”
“这种药原本是用来治疗抑郁症的，但是因为它的副作用太大，很难控制。
赵眉生听了这句话，心里便一咯噔。
毕竟连最专业的医疗调查组都找不出漏洞，警察更没有理由对这样的逻辑提出质疑。
听见证人有事需要主动反映，高支队长抬起了头，看向赵眉生:
虽然通过这样不体面的方式把郁离摘开，会对宏山医院的名声产生不好的影响，
“就是你说的，宏山医院的院长郁离患有……那啥……综合症的这句话。”
“何警官，你们找到给病人用药的凶手了吗？”赵眉生一脸关切地朝何姓警员发起了询问。
“……”
“赵医生请坐，今天由我和我们的高支队长对你开展调查询问。”何警官把赵眉生带进了一间小屋，示意他稍候。
“我参与过我导师在江城大学的研究团队，我们团队曾经对一种名叫olan-23的药有过比较深的研究。”赵眉生望向两名警察侃侃而谈。
他坚信经过去年卫生局调查小组对宏山医院掘地三尺式的审查，自己一定是做到了“清清白白”的，在这一点上，赵眉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所以在使用这种药的时候，不正确的使用方法和配伍可能会导致人心血管方面的疾病，还有一个较为明确的副作用便是，它会加重病人幻听或幻视的情况，这些现象都会使病人陷入新的精神困境，导致抑郁症。”
这些道理赵眉生都懂，他唯一担心的是刘翠英会不会倒打一耙，把去年赵眉生与郁离刚在一起那段时间的情况给捅出来。
交代完能够交代的，赵眉生离开了警局。
而这些情况，都有医院的处方系统上, 赵眉生的亲笔签名为证。
何警官笑了，示意赵眉生放轻松。
听完这句话，两个警察都没有再说话。
跟从前一样，赵眉生是作为案件的证人协助警方调查案件的, 而不是作为案件的涉事当事人被传唤。
赵眉生点点头，走进那屋子当中的靠椅上坐下。
宏山医院被各色人等堵成了那个样子，现在b院区的武警已经接管了医院的安保。医院不再接纳新病人, 郁离也不在。和其他人一样，赵眉生每天都很晚了才会去医院照看一下自己的病人。
“是的，没错。”赵眉生颔首。
按死刘翠英，摘开郁离。
“对不起！你可以不用回答！”赵眉生急忙道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和同事们都没有办法好好上班，想知道这样的罪孽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说完这些话，赵眉生便要离开。
不多时，高支队长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哪句话？”赵眉生问，他是学理的，思维和言辞都讲究一个严谨，不是他的意思，肯定不允许人随意发挥。
其中包括赵眉生公布出来的，郁离患有卡普拉格妄想综合症，人格分裂表象明显。
“赵医生的意思是，有人偷偷给杜君红用了你刚才说的这种怪药，这才导致杜君红陷入幻想，罹患上了以前从来没有患过的抑郁症？”
至于家里, 赵眉生就更不肯警察来了，赵玉兰没见过什么世面, 警察这么大大咧咧的来, 赵玉兰见了怕是会被吓晕过去。
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线索可信度很高，警方一定会根据这条线索继续追查下去的。
“此话……怎讲？”支队长挥了挥手中的笔，收起原本闲适的二郎腿。
既然违禁药olan-23不是赵眉生用的, 那么赵眉生的身份, 自然只能是证人级别。
赵眉生认为，自己的安排是天衣无缝的。
因为在之前的侦察过程中，警方也发现杜君红病情的转折点，的确是在刘翠英接手后才发生的。
赵眉生侧过身，直视两名警察的脸:“我是医生，我可以用我十年寒窗换来的那一纸证书，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
“那么赵医生，你知道这个用怪药的人是谁吗？”
不多时，何警官又带着他口中的高支队长走进了这间屋。
杜君红已经死了这么久，而警方一直都把赵眉生划归为证人范围，而非涉案人员，说明经过初期的调查，警方判定，赵眉生并非导致杜君红抑郁症变严重的罪魁祸首。
警察们没有质疑赵眉生提出的这条线索。
赵眉生则再度颔首，“知道，是杜君红后来的责任医生，刘翠英。”
今天赵眉生终于把最后能够补的漏给补了——
这将意味着往后检察机关在提起公诉的时候，被告人里面将不再有郁离的名字。
高支队长赵眉生见过，正是杜君红自杀那天，带人来现场的那名警官。
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赵眉生决定主动出击，保护自己的安全。
赵眉生无奈，告诉支队长，郁离她不是畏罪潜逃，而是杜家人一直都在围堵她。郁离不堪其扰，把自己给藏起来了。
听见这样的话，两名警察脸上也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呃……所以……”支队长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指了指面前自己做的笔记:
警方通知赵眉生协助调查案件, 原本他们是想主动去宏山医院或赵眉生的家里来调查的，都被赵眉生拒绝了。m.liulanwu.com
“是这样的，因为我治疗过杜君红长达近半年，我对这名病人的情况很了解。以我一名精神科医生的角度来看，我认为杜君红罹患抑郁症完全是人为导致的。”
高支队长敏锐地看出来赵眉生脸上的不妥，他警惕地向赵眉生发问:“郁离她跑了？”
于是赵眉生选择了在警方需要的时候，自己主动去警察局汇报情况。
“那个……赵医生……你能对你说的这句话负责吗？”支队长的脸皱成了一只老核桃，今天赵眉生在这里说的，是他从警这么多年来听过的最荒唐的故事。
郁离还去什么医院哦，现在直接连人都找不到了……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赵眉生帮助郁离，用olan-23在病人身上做了实验，但赵眉生与郁离搅那么紧，刘翠英不是傻子，当然明白那段时间的活都赵眉生做的。就算与今天杜君红之死无关，赵眉生也已经干坏事了。
相比较于刘翠英给病人用怪药，支队长更感兴趣的是宏山医院的院长郁离患有卡普拉格妄想综合症，人格分裂倾向明显。
“是的，没错！”赵眉生点点头。
“支队长！我可以反映一个情况吗？”赵眉生问。
他挥挥手让赵眉生自去。
高支队长也认得赵眉生，与他礼貌性地点点头，流程式地核实了一下赵眉生的身份后，便步入正题。
两名警察很仔细地记录了赵眉生提供的那些令人咋舌，却又在情理之中的证据与证词。
何警员转头看向赵眉生，没有说什么，脸上一直挂着那种老神在在的表情。
所有的这些林林总总，赵眉生并没有做伪证，可以用他最专业的医学背景做背书。
支队长记不住这病的名字，只能一脸为难地看着赵眉生。何警官也没能成功记录下来，并不好意思地请教赵眉生那几个字应该怎么写。
虽然在杜君红自杀的时候，赵眉生是以责任医生的身份而存在的。但实际上那个时候的赵眉生是严格按照医疗规范给杜君红用的药, 并没有使用违禁药品olan-23。
“在赵医生接管杜君红期间，你曾经发现他出现抑郁症倾向吗……”不等支队长说完，赵眉生便抬起手来打断了他的话。
赵眉生了然，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何警官，并纠正了他书写里的错误。
……
那是当然，赵眉生说的都是实话，郁离患卡普拉格妄想综合症，至少属于一个限制责任能力人，不可能承担此次事故的管理责任。而刘翠英则是利用了郁离对她的信任，给病人使用了不正确剂量的olan-23，才导致悲剧的发生。
“赵医生想说什么？”
离开警局的时候，高支队长随口问了他一句，这两天郁离院长还去医院吗？等到有需要了，警方或许会带人来给郁离做一下测试。
桌子后头的两名警察听得有些呆，赵眉生说的这些他们原本都不懂，但是赵眉生通过他通俗的语言表达，给警察们推开了一扇新奇的窗。
“没事了，郁离没有出境记录，有近郊酒店入住记录。我们很方便就能把她给找出来的，你们不用担心了。有需要还会再联系你的，非常感谢赵医生给我们提供的信息。再见！”
赵眉生来到主管侦查宏山医院案件的警局，上次那个何姓警官接待了他。
一个低头，机械式地奋笔疾书。另一个则面无表情地靠上身后的椅背。
“赵医生是去年八月至今年一月接管的杜君红，对吗？”
虽然没有得到对方的反馈，赵眉生依然很清晰地捕捉到了两名警察的情绪变化——
支队长听了没有说话，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吩咐电话那头的人查一个身份证。说完，高支队长便闭了嘴，举着电话一直默默地等。
赵眉生明白自己僭越了，这样的提问超出了自己可以打听的范围。
被警方通知作为证人协助调查，与被警方以涉案人员身份传唤, 这当中的区别, 那是一个天，一个地的。
言语间的笃定与成竹在胸，很容易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就算找国内任何一家鉴定机构来对郁离做精神病测试，估计都只能得到同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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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当然。”赵眉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斩钉截铁地回答:“这种病有专门的法子来验证，你们可以自己找人来验证。”
“这种药原本是用来治疗抑郁症的，但是因为它的副作用太大，很难控制。
赵眉生听了这句话，心里便一咯噔。
毕竟连最专业的医疗调查组都找不出漏洞，警察更没有理由对这样的逻辑提出质疑。
听见证人有事需要主动反映，高支队长抬起了头，看向赵眉生:
虽然通过这样不体面的方式把郁离摘开，会对宏山医院的名声产生不好的影响，
“就是你说的，宏山医院的院长郁离患有……那啥……综合症的这句话。”
“何警官，你们找到给病人用药的凶手了吗？”赵眉生一脸关切地朝何姓警员发起了询问。
“……”
“赵医生请坐，今天由我和我们的高支队长对你开展调查询问。”何警官把赵眉生带进了一间小屋，示意他稍候。
“我参与过我导师在江城大学的研究团队，我们团队曾经对一种名叫olan-23的药有过比较深的研究。”赵眉生望向两名警察侃侃而谈。
他坚信经过去年卫生局调查小组对宏山医院掘地三尺式的审查，自己一定是做到了“清清白白”的，在这一点上，赵眉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所以在使用这种药的时候，不正确的使用方法和配伍可能会导致人心血管方面的疾病，还有一个较为明确的副作用便是，它会加重病人幻听或幻视的情况，这些现象都会使病人陷入新的精神困境，导致抑郁症。”
这些道理赵眉生都懂，他唯一担心的是刘翠英会不会倒打一耙，把去年赵眉生与郁离刚在一起那段时间的情况给捅出来。
交代完能够交代的，赵眉生离开了警局。
而这些情况，都有医院的处方系统上, 赵眉生的亲笔签名为证。
何警官笑了，示意赵眉生放轻松。
听完这句话，两个警察都没有再说话。
跟从前一样，赵眉生是作为案件的证人协助警方调查案件的, 而不是作为案件的涉事当事人被传唤。
赵眉生点点头，走进那屋子当中的靠椅上坐下。
宏山医院被各色人等堵成了那个样子，现在b院区的武警已经接管了医院的安保。医院不再接纳新病人, 郁离也不在。和其他人一样，赵眉生每天都很晚了才会去医院照看一下自己的病人。
“是的，没错。”赵眉生颔首。
按死刘翠英，摘开郁离。
“对不起！你可以不用回答！”赵眉生急忙道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和同事们都没有办法好好上班，想知道这样的罪孽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说完这些话，赵眉生便要离开。
不多时，高支队长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哪句话？”赵眉生问，他是学理的，思维和言辞都讲究一个严谨，不是他的意思，肯定不允许人随意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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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医生的意思是，有人偷偷给杜君红用了你刚才说的这种怪药，这才导致杜君红陷入幻想，罹患上了以前从来没有患过的抑郁症？”
至于家里, 赵眉生就更不肯警察来了，赵玉兰没见过什么世面, 警察这么大大咧咧的来, 赵玉兰见了怕是会被吓晕过去。
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线索可信度很高，警方一定会根据这条线索继续追查下去的。
“此话……怎讲？”支队长挥了挥手中的笔，收起原本闲适的二郎腿。
既然违禁药olan-23不是赵眉生用的, 那么赵眉生的身份, 自然只能是证人级别。
赵眉生认为，自己的安排是天衣无缝的。
因为在之前的侦察过程中，警方也发现杜君红病情的转折点，的确是在刘翠英接手后才发生的。
赵眉生侧过身，直视两名警察的脸:“我是医生，我可以用我十年寒窗换来的那一纸证书，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
“那么赵医生，你知道这个用怪药的人是谁吗？”
不多时，何警官又带着他口中的高支队长走进了这间屋。
杜君红已经死了这么久，而警方一直都把赵眉生划归为证人范围，而非涉案人员，说明经过初期的调查，警方判定，赵眉生并非导致杜君红抑郁症变严重的罪魁祸首。
警察们没有质疑赵眉生提出的这条线索。
赵眉生则再度颔首，“知道，是杜君红后来的责任医生，刘翠英。”
今天赵眉生终于把最后能够补的漏给补了——
这将意味着往后检察机关在提起公诉的时候，被告人里面将不再有郁离的名字。
高支队长赵眉生见过，正是杜君红自杀那天，带人来现场的那名警官。
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赵眉生决定主动出击，保护自己的安全。
赵眉生无奈，告诉支队长，郁离她不是畏罪潜逃，而是杜家人一直都在围堵她。郁离不堪其扰，把自己给藏起来了。
听见这样的话，两名警察脸上也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呃……所以……”支队长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指了指面前自己做的笔记:
警方通知赵眉生协助调查案件, 原本他们是想主动去宏山医院或赵眉生的家里来调查的，都被赵眉生拒绝了。m.liulanwu.com
“是这样的，因为我治疗过杜君红长达近半年，我对这名病人的情况很了解。以我一名精神科医生的角度来看，我认为杜君红罹患抑郁症完全是人为导致的。”
高支队长敏锐地看出来赵眉生脸上的不妥，他警惕地向赵眉生发问:“郁离她跑了？”
于是赵眉生选择了在警方需要的时候，自己主动去警察局汇报情况。
“那个……赵医生……你能对你说的这句话负责吗？”支队长的脸皱成了一只老核桃，今天赵眉生在这里说的，是他从警这么多年来听过的最荒唐的故事。
郁离还去什么医院哦，现在直接连人都找不到了……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赵眉生帮助郁离，用olan-23在病人身上做了实验，但赵眉生与郁离搅那么紧，刘翠英不是傻子，当然明白那段时间的活都赵眉生做的。就算与今天杜君红之死无关，赵眉生也已经干坏事了。
相比较于刘翠英给病人用怪药，支队长更感兴趣的是宏山医院的院长郁离患有卡普拉格妄想综合症，人格分裂倾向明显。
“是的，没错！”赵眉生点点头。
“支队长！我可以反映一个情况吗？”赵眉生问。
他挥挥手让赵眉生自去。
高支队长也认得赵眉生，与他礼貌性地点点头，流程式地核实了一下赵眉生的身份后，便步入正题。
两名警察很仔细地记录了赵眉生提供的那些令人咋舌，却又在情理之中的证据与证词。
何警员转头看向赵眉生，没有说什么，脸上一直挂着那种老神在在的表情。
所有的这些林林总总，赵眉生并没有做伪证，可以用他最专业的医学背景做背书。
支队长记不住这病的名字，只能一脸为难地看着赵眉生。何警官也没能成功记录下来，并不好意思地请教赵眉生那几个字应该怎么写。
虽然在杜君红自杀的时候，赵眉生是以责任医生的身份而存在的。但实际上那个时候的赵眉生是严格按照医疗规范给杜君红用的药, 并没有使用违禁药品olan-23。
“在赵医生接管杜君红期间，你曾经发现他出现抑郁症倾向吗……”不等支队长说完，赵眉生便抬起手来打断了他的话。
赵眉生了然，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何警官，并纠正了他书写里的错误。
……
那是当然，赵眉生说的都是实话，郁离患卡普拉格妄想综合症，至少属于一个限制责任能力人，不可能承担此次事故的管理责任。而刘翠英则是利用了郁离对她的信任，给病人使用了不正确剂量的olan-23，才导致悲剧的发生。
“赵医生想说什么？”
离开警局的时候，高支队长随口问了他一句，这两天郁离院长还去医院吗？等到有需要了，警方或许会带人来给郁离做一下测试。
桌子后头的两名警察听得有些呆，赵眉生说的这些他们原本都不懂，但是赵眉生通过他通俗的语言表达，给警察们推开了一扇新奇的窗。
“没事了，郁离没有出境记录，有近郊酒店入住记录。我们很方便就能把她给找出来的，你们不用担心了。有需要还会再联系你的，非常感谢赵医生给我们提供的信息。再见！”
赵眉生来到主管侦查宏山医院案件的警局，上次那个何姓警官接待了他。
一个低头，机械式地奋笔疾书。另一个则面无表情地靠上身后的椅背。
“赵医生是去年八月至今年一月接管的杜君红，对吗？”
虽然没有得到对方的反馈，赵眉生依然很清晰地捕捉到了两名警察的情绪变化——
支队长听了没有说话，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吩咐电话那头的人查一个身份证。说完，高支队长便闭了嘴，举着电话一直默默地等。
赵眉生明白自己僭越了，这样的提问超出了自己可以打听的范围。
被警方通知作为证人协助调查，与被警方以涉案人员身份传唤, 这当中的区别, 那是一个天，一个地的。
言语间的笃定与成竹在胸，很容易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就算找国内任何一家鉴定机构来对郁离做精神病测试，估计都只能得到同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