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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其实不是查不出来，只不过当初没人替他做主, 等有人能做主时, 事情往往都已经发生了。
江晏干笑，拉着她朝前走，也不说话了。
县里只有一家银楼，元绣直等被江晏拉过来时才后知后觉，江晏笑，“我怕你忙，没时间筹备，特地去定了一套头面，你先瞧瞧，若不喜欢就叫工匠改改。”
“不用改了——”元绣声音闷闷的，“这样就很好了。”
待哭过才用袖口擦着眼泪，呜呜咽咽跟元绣说糖坊油坊的事儿。糖坊另有余下的一千斤糖，侯掌柜说他有相熟之人正想买，这一趟也顺便叫拉回去，待都安排好，就又回庄上了。
端午宴那会儿, 人多眼杂, 即便胆子再大，也不敢去偷那么多钱，于是又不免怀疑起采买, 即便他们这样的人家, 几百两银子也不算小数, 说丢就丢了。
再抬头对上江晏，止不住就有些眼红，掌柜的在一边喋喋不休地问，“夫人，您看着头冠怎么样？若要改我这就叫工匠改去？”
“我……我也学了几道菜的，虽做不出什么人间美味，但混个肚饱还是可以的，你若不信，等以后我做给你尝尝。”江晏说的笃定。
单看今儿赏梅宴，就知道到底是那几家跟杨大人对着干，接下来或拉拢或击破，捋顺了也就坐稳了。
掌柜的一时哑口，也不再争了，叫人把头冠装进合适的木箱里给二人，然后又悄悄搓了搓手，轻声对江晏说道，“我一看您往后定然不会少买首饰，可得先想着老哥哥这边，都给你低价儿。”
张大夫人也没声张，叫另一个管事偷偷查，两人本就暗里较劲，不查还好，一查起来，那恶事可不止一桩了，连端午宴后，那采买在城中新买的院子，都摸了个明白。
于是掌柜的亲自领着人上楼，又亲亲近近的叫二人注意脚下。
江晏看元绣，元绣答，“不必麻烦，我们自个儿上去瞧就是。”
这小蒋门房竟是元绣的弟弟，张大夫人方才听了杨夫人的话，难免心里多想，又想到都没听过小蒋门房的分辨，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采买的一面之词。
掌柜的连连摇头，嘴里忍不住念叨，“小江公子还是年轻，竟还笑得出来，以后只怕日子过得也不容易。”
江灵送给他一个白眼，“还抄什么医书，瞧着吧，往后咱们公子可没空搭理咱们了。”
杨夫人要留元绣用饭，元绣推拒，拿了身契就回驿站了，明儿得赶早回去，到腊月家里忙的事情多着呢，别的不说，她自个儿的婚事也不该总叫人家操心。
昨儿江晏来给嬷嬷诊脉，听元绣要出去，于是就想跟着她一起去，医馆忙碌，稍闲些他就来找元绣，也没逛过什么集。
医馆寻常忙碌，年底却不大有人愿意来，除非是害了急病。现在街上酒楼饭馆还有人，再过几天也都要关门了，毕竟县城不比府城，这饭馆估计一直得到初八才开门。
借口年前要敢最后一回大集，要去集上添置东西，这才能稍微喘口气。
听到这样的话，江晏就笑了，又帮她擦了擦脸，“你喜欢就好，我就怕你不喜欢。”
掌柜的于是又唯唯诺诺的问，“江公子，这头面样式能不能卖给我们银楼？”
张大夫人外强中干, 看着强势，咋咋呼呼的样子颇为骇人，实则脑子里都是草, 人家想下脸子的, 直接就没来了, 偏她自认自认本事大, 结果巴巴过来闹了个没脸。www.liulanwu.com
若没把小蒋门房打死，说不得还能叫元绣欠个人情，她女儿也到了年纪，若能将人请来教导一番，于以后嫁人都是有好处的，说不得自家也能出个皇妃呢。
“杨大人他初来乍到，且先避避锋芒，时日久了就好了，若有奸佞之辈，待事情理顺了，身边有可信的人了，再行治理也不迟。”
元绣接过蒋横的身契，又谢过杨夫人，杨夫人赶忙摆手，“这事儿还多亏的你，若不是你，我也想不到还能从后宅入手，那几个没来的，得了参，又遣人来告罪，她们倒没想到我这般较真，话就真撂到明面上了。”
掌柜的一见江晏，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不光是因小江大夫的身份，更是因为自打开银楼以来，就没见过出手像江晏这般阔绰的。
“还有两位都下了帖子的，今儿都借口身子不适没过来，我也遣人送了参，又递了话去，只说知道的是身子不适，不知道的还当不知礼数呢，又说下回再请她们过来，可不能再推脱。”此番下来，别人眼里都觉得杨夫人大度，便是有遣人递话去敲打的意思，那也是人家不知礼数在先，没见她还送了参嘛。
杨夫人闻言点头，是这个理儿。
又见江晏手里牵着的元绣，立即又拱了拱手，“小江大夫今儿是带夫人来拿头面的吧？可巧，昨儿就好了，您是上楼去看，还是我叫人给您拿下来？”
对年前最后一个大集，家家户户都卯足了劲儿要买东西回去过个好年，赵家东西其实都买回去过了，今儿只是来看看有没有要补的。
若单凭元绣一个人去找茬，即便她给自己加了一层有一层的身份, 势单力薄的人家也不会理会。只有借着杨夫人, 说出来的话, 造出来的势，人家才会信。
掌柜的看二人正聊着，不知是不是没听见他的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江公子，这头冠样式不如卖给我们？横竖您以后也用不上了……”
天冷，元绣裹得严严实实，外头寒风一吹，脸皮都能冻麻了，元绣把兜帽带上才出的门。外头冰天雪地的，驴车虽慢，但稳当些，元绣在驴蹄上都绑了布防止滑倒了，这才赶着车慢慢悠悠往医馆晃。
想清了以后又开始想把端午宴的事弄明白，毕竟她若是真跟元绣结了仇，得怪那采买，虽说是她带过来的陪嫁，但到底是下人，犯了事就该撵走。
元绣看着江晏，一脸疑惑，江晏凑到她耳边小声解释，“来银楼瞧过几回，觉得这里东西都太俗，配不上你，就回去自个儿画了样式，叫他们照着打的。”
江晏闷笑抱拳，“一定一定。”
元绣只当是普通头面呢，结果一看到就惊了。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都觉得心里痛快。
她嫁衣才裁好，嬷嬷说要吉祥要如意，于是给她画了各式花样叫她挑，余下日子元绣只能日日赶工深闺绣花。
她本想着到了成亲的日子，头上戴两只步摇金簪就已经很体面了，没料想江晏早背地里给她都准备好了。
两人现在都定了，元绣反倒有些怕羞，在后院儿踟蹰半天不好意思敲门，还是小毛驴唉喽一声，里头人才听着动静。江灵跳着要去开门，江晏把他重新按回凳上抄医书，自个儿急吼吼跑去开门。
江家对过年不怎么上心，除了拜祭先祖要用的东西，其余的都没什么筹备，甚至连要买些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张大夫人赏梅宴上虽吃了亏，但她也想通了一些事儿，自家也并非要跟杨府闹得不可开交，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怕了那位得元绣想帮的太子侧妃。
看元绣震惊的脸色，江晏也不好意思的笑笑，
看江晏把人带进院子，江灵起身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然后嘿嘿一笑，又坐下抄医书了。
元绣有些狐疑的盯着他。
元绣见他可怜兮兮，只得点头答应。
那银匠小心翼翼端着托盘，托盘里头是一整副精心雕琢的百花流苏头冠，样式十分巧致，冠上镶的有珍珠有宝石，元绣很见过世面了，但还真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冠。
不过这张大夫人心里如何想，外人是不知道的。
这下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单看这月钱，得攒到什么时候才能买院子，每回扣些油水她念着往日情分，不多深究，可这是条人命啊，张大夫人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心善了一把。
江晏瞪他，“一辈子就成这么一回亲，这头冠，世上能有一副也就够了，再说即便我卖给你，你上哪儿找合适的珍珠跟宝石？”
掌柜的找着亲人似的，轻轻跺了跺脚，“嗐呀，你就来我这儿买，咱们不过帐，我给你便宜些，我能偷摸扣两个钱，你也能偷摸扣两个钱，没人知道。”
愈想愈美，张大夫人也就恨透了那采买夫妇，又遣人用了刑，问了话，得知这确是诬陷，心里又悔又怒，还担心这事儿暴露，回头若是叫知府大人知道了，定会按个草菅人命的罪。
“你笑啥？”江明还是有些木木的。
而杨夫人虽说不常跟人打交道，不过她心里都明白的很，连敲带打的, 很能唬人。
元绣下半晌才过来，二人对视一眼，都知道事儿办的差不多了。才刚张府就已经派人把蒋横的身契拿过来了，至于被下了脸子，张大夫人心里都不敢憋气。
回去时侯掌柜派了人一道去抓羊，到了庄子以后，元绣就把人交给周管事，又回家打了声招呼，现下作坊都没事，蒋横还是日日在那儿看着，元绣将契书交给他的时候，这孩子哭的跟什么似的。
想到这儿元绣就问了一嘴，元绣是怕他们几人饿死。
元绣走在前头，没听着后面在商量什么，听见江晏笑才回头，江晏快步跟上去，手里提着那装着冠的木箱。
江晏也小声回他，“那可不一定，往后家中银钱可不归我管了。”
一见是元绣，江晏原先肃穆的一张脸瞬间开花，把手里暖炉塞给她，又帮她把系紧的兜帽取下来，“外头太冷了，给你热了姜汤，先进来喝一口。”
] 很多事其实不是查不出来，只不过当初没人替他做主, 等有人能做主时, 事情往往都已经发生了。
江晏干笑，拉着她朝前走，也不说话了。
县里只有一家银楼，元绣直等被江晏拉过来时才后知后觉，江晏笑，“我怕你忙，没时间筹备，特地去定了一套头面，你先瞧瞧，若不喜欢就叫工匠改改。”
“不用改了——”元绣声音闷闷的，“这样就很好了。”
待哭过才用袖口擦着眼泪，呜呜咽咽跟元绣说糖坊油坊的事儿。糖坊另有余下的一千斤糖，侯掌柜说他有相熟之人正想买，这一趟也顺便叫拉回去，待都安排好，就又回庄上了。
端午宴那会儿, 人多眼杂, 即便胆子再大，也不敢去偷那么多钱，于是又不免怀疑起采买, 即便他们这样的人家, 几百两银子也不算小数, 说丢就丢了。
再抬头对上江晏，止不住就有些眼红，掌柜的在一边喋喋不休地问，“夫人，您看着头冠怎么样？若要改我这就叫工匠改去？”
“我……我也学了几道菜的，虽做不出什么人间美味，但混个肚饱还是可以的，你若不信，等以后我做给你尝尝。”江晏说的笃定。
单看今儿赏梅宴，就知道到底是那几家跟杨大人对着干，接下来或拉拢或击破，捋顺了也就坐稳了。
掌柜的一时哑口，也不再争了，叫人把头冠装进合适的木箱里给二人，然后又悄悄搓了搓手，轻声对江晏说道，“我一看您往后定然不会少买首饰，可得先想着老哥哥这边，都给你低价儿。”
张大夫人也没声张，叫另一个管事偷偷查，两人本就暗里较劲，不查还好，一查起来，那恶事可不止一桩了，连端午宴后，那采买在城中新买的院子，都摸了个明白。
于是掌柜的亲自领着人上楼，又亲亲近近的叫二人注意脚下。
江晏看元绣，元绣答，“不必麻烦，我们自个儿上去瞧就是。”
这小蒋门房竟是元绣的弟弟，张大夫人方才听了杨夫人的话，难免心里多想，又想到都没听过小蒋门房的分辨，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采买的一面之词。
掌柜的连连摇头，嘴里忍不住念叨，“小江公子还是年轻，竟还笑得出来，以后只怕日子过得也不容易。”
江灵送给他一个白眼，“还抄什么医书，瞧着吧，往后咱们公子可没空搭理咱们了。”
杨夫人要留元绣用饭，元绣推拒，拿了身契就回驿站了，明儿得赶早回去，到腊月家里忙的事情多着呢，别的不说，她自个儿的婚事也不该总叫人家操心。
昨儿江晏来给嬷嬷诊脉，听元绣要出去，于是就想跟着她一起去，医馆忙碌，稍闲些他就来找元绣，也没逛过什么集。
医馆寻常忙碌，年底却不大有人愿意来，除非是害了急病。现在街上酒楼饭馆还有人，再过几天也都要关门了，毕竟县城不比府城，这饭馆估计一直得到初八才开门。
借口年前要敢最后一回大集，要去集上添置东西，这才能稍微喘口气。
听到这样的话，江晏就笑了，又帮她擦了擦脸，“你喜欢就好，我就怕你不喜欢。”
掌柜的于是又唯唯诺诺的问，“江公子，这头面样式能不能卖给我们银楼？”
张大夫人外强中干, 看着强势，咋咋呼呼的样子颇为骇人，实则脑子里都是草, 人家想下脸子的, 直接就没来了, 偏她自认自认本事大, 结果巴巴过来闹了个没脸。www.liulanwu.com
若没把小蒋门房打死，说不得还能叫元绣欠个人情，她女儿也到了年纪，若能将人请来教导一番，于以后嫁人都是有好处的，说不得自家也能出个皇妃呢。
“杨大人他初来乍到，且先避避锋芒，时日久了就好了，若有奸佞之辈，待事情理顺了，身边有可信的人了，再行治理也不迟。”
元绣接过蒋横的身契，又谢过杨夫人，杨夫人赶忙摆手，“这事儿还多亏的你，若不是你，我也想不到还能从后宅入手，那几个没来的，得了参，又遣人来告罪，她们倒没想到我这般较真，话就真撂到明面上了。”
掌柜的一见江晏，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不光是因小江大夫的身份，更是因为自打开银楼以来，就没见过出手像江晏这般阔绰的。
“还有两位都下了帖子的，今儿都借口身子不适没过来，我也遣人送了参，又递了话去，只说知道的是身子不适，不知道的还当不知礼数呢，又说下回再请她们过来，可不能再推脱。”此番下来，别人眼里都觉得杨夫人大度，便是有遣人递话去敲打的意思，那也是人家不知礼数在先，没见她还送了参嘛。
杨夫人闻言点头，是这个理儿。
又见江晏手里牵着的元绣，立即又拱了拱手，“小江大夫今儿是带夫人来拿头面的吧？可巧，昨儿就好了，您是上楼去看，还是我叫人给您拿下来？”
对年前最后一个大集，家家户户都卯足了劲儿要买东西回去过个好年，赵家东西其实都买回去过了，今儿只是来看看有没有要补的。
若单凭元绣一个人去找茬，即便她给自己加了一层有一层的身份, 势单力薄的人家也不会理会。只有借着杨夫人, 说出来的话, 造出来的势，人家才会信。
掌柜的看二人正聊着，不知是不是没听见他的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江公子，这头冠样式不如卖给我们？横竖您以后也用不上了……”
天冷，元绣裹得严严实实，外头寒风一吹，脸皮都能冻麻了，元绣把兜帽带上才出的门。外头冰天雪地的，驴车虽慢，但稳当些，元绣在驴蹄上都绑了布防止滑倒了，这才赶着车慢慢悠悠往医馆晃。
想清了以后又开始想把端午宴的事弄明白，毕竟她若是真跟元绣结了仇，得怪那采买，虽说是她带过来的陪嫁，但到底是下人，犯了事就该撵走。
元绣看着江晏，一脸疑惑，江晏凑到她耳边小声解释，“来银楼瞧过几回，觉得这里东西都太俗，配不上你，就回去自个儿画了样式，叫他们照着打的。”
江晏闷笑抱拳，“一定一定。”
元绣只当是普通头面呢，结果一看到就惊了。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都觉得心里痛快。
她嫁衣才裁好，嬷嬷说要吉祥要如意，于是给她画了各式花样叫她挑，余下日子元绣只能日日赶工深闺绣花。
她本想着到了成亲的日子，头上戴两只步摇金簪就已经很体面了，没料想江晏早背地里给她都准备好了。
两人现在都定了，元绣反倒有些怕羞，在后院儿踟蹰半天不好意思敲门，还是小毛驴唉喽一声，里头人才听着动静。江灵跳着要去开门，江晏把他重新按回凳上抄医书，自个儿急吼吼跑去开门。
江家对过年不怎么上心，除了拜祭先祖要用的东西，其余的都没什么筹备，甚至连要买些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张大夫人赏梅宴上虽吃了亏，但她也想通了一些事儿，自家也并非要跟杨府闹得不可开交，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怕了那位得元绣想帮的太子侧妃。
看元绣震惊的脸色，江晏也不好意思的笑笑，
看江晏把人带进院子，江灵起身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然后嘿嘿一笑，又坐下抄医书了。
元绣有些狐疑的盯着他。
元绣见他可怜兮兮，只得点头答应。
那银匠小心翼翼端着托盘，托盘里头是一整副精心雕琢的百花流苏头冠，样式十分巧致，冠上镶的有珍珠有宝石，元绣很见过世面了，但还真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冠。
不过这张大夫人心里如何想，外人是不知道的。
这下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单看这月钱，得攒到什么时候才能买院子，每回扣些油水她念着往日情分，不多深究，可这是条人命啊，张大夫人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心善了一把。
江晏瞪他，“一辈子就成这么一回亲，这头冠，世上能有一副也就够了，再说即便我卖给你，你上哪儿找合适的珍珠跟宝石？”
掌柜的找着亲人似的，轻轻跺了跺脚，“嗐呀，你就来我这儿买，咱们不过帐，我给你便宜些，我能偷摸扣两个钱，你也能偷摸扣两个钱，没人知道。”
愈想愈美，张大夫人也就恨透了那采买夫妇，又遣人用了刑，问了话，得知这确是诬陷，心里又悔又怒，还担心这事儿暴露，回头若是叫知府大人知道了，定会按个草菅人命的罪。
“你笑啥？”江明还是有些木木的。
而杨夫人虽说不常跟人打交道，不过她心里都明白的很，连敲带打的, 很能唬人。
元绣下半晌才过来，二人对视一眼，都知道事儿办的差不多了。才刚张府就已经派人把蒋横的身契拿过来了，至于被下了脸子，张大夫人心里都不敢憋气。
回去时侯掌柜派了人一道去抓羊，到了庄子以后，元绣就把人交给周管事，又回家打了声招呼，现下作坊都没事，蒋横还是日日在那儿看着，元绣将契书交给他的时候，这孩子哭的跟什么似的。
想到这儿元绣就问了一嘴，元绣是怕他们几人饿死。
元绣走在前头，没听着后面在商量什么，听见江晏笑才回头，江晏快步跟上去，手里提着那装着冠的木箱。
江晏也小声回他，“那可不一定，往后家中银钱可不归我管了。”
一见是元绣，江晏原先肃穆的一张脸瞬间开花，把手里暖炉塞给她，又帮她把系紧的兜帽取下来，“外头太冷了，给你热了姜汤，先进来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