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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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还真是，那娘我们先去干活儿了。”

    “既然都是我们杨家的人，那我做娘的也不说场面话了，这家是大伙儿的家，也要大伙儿一起撑起来才对，干活儿分工明确，就和上工一样，这样大家才能拧成麻花一样不会那么散。”

    杨老婆子又瞅了一眼，不明白牙有啥好刷的，又不是马，刷什么毛啊。

    “娘这话说岔了，”杨继西一边挽起衣袖，一边说，“在这个家里，我和幺妹经常围着灶台转，后来大嫂和二嫂进门，幺妹也出嫁了，我才一心干活没怎么进灶房。”

    “哎呀来不及了，”孙桂芳起身，“铜锣都敲了，我们可得赶紧去上工！”

    收好东西后，二人关上房门，便去堂屋吃饭了。

    “而且不会给大花，”孙桂芳还挺喜欢大花的，而且西哥说了在梦里，只有二哥二嫂的遭遇和他们有些相像，不过二哥没被控制，非常护着小家，虽然后来也过得落魄些，但也比他们家好。

    杨老婆子脸上的笑一下就僵硬了。

    孙桂芳可知道她有多宠狗蛋和毛蛋，两孩子吵着要糖她拿不出来时肯定会后悔。

    “刷牙的，是我大嫂送给我们的新婚礼，”孙桂芳笑道。

    三人便坐下了。

    杨老婆子指着二人手里的牙刷还有牙膏问道。

    二人没少因为饭菜没做好被杨老汉骂，可他从不骂撒手不管的杨老婆子。

    何明秀却忽然开了口，“老四那天还问老三攒了多少彩礼钱呢，我听老三问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老四点了头的。”

    杨继西再了解不过她们的性子了。

    “就是，老四现在还没那个心思呢，”杨老婆子也笑道。

    何明秀紧跟其后。

    于是也没人说话了，吃过饭后，杨老婆子先是叫住孙桂芳，接着又叫住沈凤仙和何明秀，再对其他人道，“你们去上工吧，我有点事儿跟她们说。”

    “防谁呢？当老娘是贼吗？”

    大花提着空木桶回来，看着狗蛋和毛蛋美滋滋地吃着糖，不禁咽了咽口水。

    只有沈凤仙见到这一幕心里难受得很，别人的男人怎么那么会疼媳妇呢？她男人比石头还石头！

    “大花，去和春花她们挖点壳菜回来，”杨老婆子余光瞧见她后，吩咐道。

    “说起这个，”在何明秀表示同意后，孙桂芳微微一笑，“那以后四弟妹进门做什么呢？”

    “还是我来吧，夫妻本来就是一体，我就是她嘛，”灶房里她们觉得不自在，杨继西就把要洗的菜拿到院子里洗了后再拿进去。

    杨老婆子说着，还从兜里摸出三颗糖，一看就是孙桂芳那天给的，杨老婆子一一给三个儿媳，“娘的意思你们明白吗？”

    “欸，”大花放下桶，背上背篓拿上工具就出门了。

    “好。”

    “娘给了我一颗糖，等下工回来我给大花吃。”

    杨老婆子点头。

    “一颗，老太太只给了你一颗，你就给一颗，不然你多给了，大嫂又有意见了。”

    “三弟妹可真有福气，老三啥都护着你，就连灶房里的活儿都包揽了。”

    “和你一起，怕你找不到路，”杨继西拉着孙桂芳走了，接着杨继南也拉着何明秀笑眯眯地跟在后面。

    “吃饭就吃饭，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和老伴儿的事被儿子抖出来，杨老婆子有些高兴又有些不爽，高兴的是儿子儿媳妇都知道他们两口子感情好，不爽的是她并不想让儿子也跟着这么学。

    她抱着毛蛋回了堂屋，杨继西摸了摸下巴对孙桂芳道，“牙刷和牙膏放在空间里。”

    杨继西接过话，对正给妻女夹菜的杨继南说道。

    沈凤仙一见到孙桂芳就不舒服，特别是对方瞧着面色红润，一看就休息得不错的样子。

    “这四弟妹还没影子呢，”沈凤仙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等进了门再另说嘛。”

    还没到下工的时候，孙桂芳和杨继西就回家了，顺带给看见的沈凤仙还有何明秀说他们回去做午饭。

    “什么？娘不知道啊？”

    杨继西和孙桂芳刷了牙进来就瞧见她从柴房那出来。

    沈凤仙还想说什么，被杨老婆子截住话，“先去上工。”

    大花踩着木头凳子洗了碗筷，又把脏兮兮的水倒在桶里，接着费力提出灶房，来到夹房隔间的小菜地浇水。

    杨老汉严肃着一张脸说道。

    “我知道。”

    “我知道，走，吃饭去。”

    “娘，我们都明白，”沈凤仙别提多高兴了，她扫了一眼孙桂芳，“这样吧，咱们轮着来，我做一天早饭，二弟妹做一天午饭，三弟妹就做晚饭，第二天我做午饭，二弟妹做晚饭，三弟妹做早饭，这样轮着来怎么样？”

    越想越气的她掏出糖连薄纸都不剥，直接丢进嘴里。

    老三媳妇不干活儿，就算老三帮忙了，另外两个儿媳妇也不会服气的。

    “好。”

    见她们出来，杨继西冲孙桂芳招手，孙桂芳笑盈盈地跑上前，“铜锣都敲了，你怎么还在等。”

    杨继东想也不想的点头，扛着锄头就跟着杨老汉走了，狗蛋牵着毛蛋去找石头玩儿，大花把碗筷一一收进灶房就没出来。

    再后来杨幺妹出嫁，杨老婆子便动手做午饭和晚饭，带孙子。

    孙桂芳刚出院门，就见杨继南还有杨继西站在大柳树下。

    现在孙桂芳进门，杨老婆子又想回到杨幺妹在家的时候，啥也不管的样子，也难怪沈凤仙和何明秀觉得干了活儿回家还得做饭累。

    “做饭我和你一起做，甭管他们怎么说，”杨继西倒是想分家，可现在这个年代，父母没去世，一般是不分家的，而且分家后也没好处，一个大家庭的工分换来的粮食比一个小家换回来的粮食强。

    “也别太狠，”孙桂芳低声道。

    “那是肯定的。”

    杨老婆子走出堂屋，狗蛋就牵着毛蛋过来讨糖吃，“早饭前才吃了，现在又吃？”

    狗蛋撒娇，毛蛋撒泼。

    “没有，我只是在反驳娘之前那句话，”杨继西露出一抹笑，“我去帮忙了。”

    老四这是料定自己不同意，所以想学老三？

    后来有了身孕，更是连灶房都不进了，福运侄女一出生，老太太两口子从对老大夫妇的偏心也到了老四他们身上，四弟妹除了照顾女儿外，是一点家务活都不做了。

    “所以我学的都是爹，这疼自己的媳妇儿那是天经地义，是吧二哥？”

    杨老汉从杨老婆子那得知这件事后，沉吟片刻说道，“待会儿我们先走，你把几个儿媳妇留下说说话，再这么下去，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肯定不高兴。”

    “听你的，”孙桂芳笑着点头。

    无奈之下，杨老婆子给了他们一人一颗，这下兜里还有一颗，她有些后悔充大方给三个儿媳的那三颗糖了。

    沈凤仙的酸言酸语并没有让孙桂芳不适，她浅笑道，“我听西哥说爹和娘那会儿就是这样，奶奶让娘做点什么，爹都会一手包揽过来，再让娘交差，我听得可羡慕了。”

    三个儿媳站在跟前，杨老婆子坐在树根凳子上，笑眯眯地开了口，“都坐下吧，站着做什么？”

    西哥可说了，杨继北让四弟妹在家做饭，一直没去上工，偶尔身体不适，还是她们几个干了活回家做饭的。

    “回去后给大花几颗，”孙桂芳决定道。

    有了儿媳妇后，她就不去上工了，在家歇着，就洗洗她和杨老汉的衣服，做饭都是杨幺妹，后来有了孙子，衣服都不洗了。

    地里一边干活儿，一边听孙桂芳说杨老婆子留下她们做了什么的杨继西，忍着笑道，“信不信她现在正后悔给了你们糖。”

    可沈凤仙和何明秀却不愿意他进来帮忙，嫂子和小叔子凑在一起做饭多别扭，沈凤仙便笑道，“还是三弟妹来比较好。”

    杨继南向来是护着自己的妻女的，闻言连连点头，“我也记得，有一次娘身体不舒服，奶奶让娘去洗一家子的衣服，到了河边，我就瞧见爹在那洗，娘坐在一旁给他擦汗呢。”

    问老三攒了多少彩礼钱，那想要娶的这人又是哪个的女儿？，

    接着在吃早饭前又去鸡窝那边看了看，没发现啥。

    “你在怨娘？”

    等狗蛋出去玩儿，毛蛋又睡着了后，杨老婆子来到杨继西他们房门处，刚要推开门，就发现怎么推也推不开，仔细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上多了一竹片链子，这要是弄开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再过几年就会有土地承包制，那时候分家再好不过。

    大花的活儿一下就没了，她高兴的和大爷爷家的石头一起在院子里玩儿。

    孙桂芳也不问原因，却问鸡蛋的事儿，“你捡了？”

    杨继西露出一抹大大的笑，”神不知鬼不觉。”

    家里的鸡蛋一直被杨老婆子管着，要说吃鸡蛋的人，杨继西是没怎么见过，一般都被杨老婆子塞给杨老汉或者是两个孙子吃。

    杨老婆子瞪着眼看他。

    “这是啥？”

    杨老婆子是个懒人，就是字描述的那种懒人，自打分家后，她就不怎么管灶房的事儿，安排小小的杨继西和杨幺妹做饭。

    杨老婆子气道，接着又去老二和老大房里看了看，至于老四，一个光棍现在屋子里没啥东西。

    但她知道，奶奶是不会给自己的。

    沈凤仙擦着额头上的汗，看着二人的背影瘪嘴，“做饭还得一起回去？分明就是

    只有秋收累得不行时，才会拿出一两个蛋打蛋花汤，每个人分半碗没什么味道的蛋花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