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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轮到的贼匪发出了隐隐的抽泣，声音听起来还尚年轻，连徐定坤这个平时作恶多端的，在生死面前，都起了恻隐之心。
徐定坤诺诺答应下来，刚来时的热血，已经被这一幕削了一半。
石远仍不开口，但眼底已显出颓然之色。
「至于在这里行刑，殿下自有处置的权利，就不劳徐郎君费心了。」
一时的怒发冲冠很快被长久的沉默压制，徐定坤后背爬满了冷汗，濡湿了他身上的竹青色外衫。
看着徐定坤的狼狈模样，石远满足了自己活着时的最后一个乐子。
「落草为寇，屡施暴行，按大殷律，本就当斩。」
「斩首的皆是石远手下最奸恶之徒。那白面长须的，曾使长刀挑开数名妇人腹脏，以挖出胎儿为乐。那个年龄尚小的圆眼朝天鼻，趁乱奸Yin数名少女，并割下她们的右耳当战利品。」
秦舒眉的离去，带走了杨昭全身上仅存的柔和。他为人夫时温存的眉眼，和时时刻刻扬起的唇角，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魄。
正当他以为自己是幻听之际，石远又缓缓重复了一遍。
石远扭头不答。
「舒眉乘的的车周围，我至少布了有五六名好手，就专为护她一人。」
杨昭全将双手撑上桌案，十指缓缓扣在了一处。他眼睛虽看着石远，话却是对着徐定坤说的。
杨昭全的声音又轻又缓，似毒蛇盘踞了徐定坤的脏腑。
待到真的进了屋见到杨昭全，他那点热血更是只剩下了一层薄皮。
石远两片肥厚的嘴唇间，吐出了徐定坤最不愿相信的声音。
场上人不少，烈烈火把旁，正跪着一排衣衫破烂，却面容狰狞的男子。行刑人手持长刀，刀背上镶有铁环，挥动间铃铃作响。
若说那时的杨昭全，还是仅仅是气质出众的富家公子，那现在的杨昭全，便难掩威势赫赫的皇家气派。
「这不可能！殿下明鉴啊！拙荆就是一愚钝妇人，怎么会有脑子和贼匪勾结！」
兵士毫无动容，看向刑场的面色平淡如水，好像场上在砍的不是人头，而是猪肉羊排一般。
他连呼吸都疼痛而困难，不愿再听这个声音多分析一句，使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高声疾呼。
徐定坤脸色煞白如纸，胳膊伸得僵直，径直指向屋外石远被拖走的方向。
「是董氏。」
「草民徐定坤，参见蔚王殿下。」
他赶到盘洼寨时，已是入夜。被人引到寨中，徐定坤便停留在场上，等着下人通禀。
「即使有防备不及，却也不至于几人同时忽略了马车的动向。只有身着亲卫服偷溜进队伍，才可能在混乱中将她绑走而又不被发觉。」
(大帝书阁)
石远捕捉着徐定坤的脸上表情，并轻松获得了报复的快意。
「有能力处理这些，又与这件事有牵连的，除了徐家，别无他人。」
他仰视着端坐于上首的男人，几乎不敢相信那就是与他初见与玉臻楼的俊美郎君。
那个蠢妇居然能和石远联系上？并且越过他做了交易？怎么会？她明明就是一小肚鸡肠、蠢笨不堪的妇人而已！
「蔚王殿下？」
「被褫夺封号、贬谪流放后，竟还敢如此独断专行，你可真是没愧对皇帝对你的忌惮。」
在被吴振明拉走前，他将阴翳的目光转向杨昭全，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吼。
「告知我路上有一批肥羊的，是董氏。挑明你身份的，是董氏。将要与我分赃的，亦是董氏。」
此时不是观察四周的时候，徐定坤刚刚站定，便弯腰向杨昭全行礼。
「但在你这里的财物，却只有寥寥。想是钱财太少，物件太多，不好脱手，只能交予城中的内应共同分赃处理。」
「可就算如此，也应押送回府衙，由人判了才能行刑…哪能，哪能如此随意，草芥人命……」
吴振明亦是叹气。
「你早与甘守元有约，不可取我夫妇二人性命，因此命手下拼全力将我打伤，好方便他劫人，剩下的财帛，当然是尽数掠取。」
吴振明上前，又一次重复了问题。
「你还在坚持什么？明知殿下只要进城一查货物流向，便能立时将此人揪出来，偏你还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松口。」
徐定坤赶紧插上嘴，刚刚在场上升起的那点点恻隐之心，早就烟消云散，他几乎要庆幸有石远这帮人在了。
没有什么多余的环节，更没什么仪式，行刑人手起刀落，刀刃很有技巧地避过了颈骨关节，头颅似是瓜熟蒂落般掉在地上，断口处喷涌出浓稠的血浆，露出森森白骨。
「是徐家人，对不对？」
徐定坤在一旁坐立难安，恨不得上手撬开石远的嘴，偏偏杨昭全的余光还顾着他这边，就是额头上将要滴下来的冷汗，他也不敢腾出手来擦一下。
杨昭全没有回应。
这事儿搁在以前，杨昭全根本就不耐再和徐定坤这种人对峙。但这等他看不上的爬虫，竟也来伸头加脚，还伤了他的妻子。
虽然知道秦舒眉现下已然无碍，但他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在脑海中复盘当日的景象。
「定是…定是盘洼寨中人所为！那伙人无恶不作，实是一帮祸害，是该赶尽杀绝。」
按理说，杨昭全在逮住了这些人后，便应该将他们送至地方政府，而后全身而退，该领兵领兵，该打仗打仗，再多管一根手指头，那都叫越界。
「他们这是，犯了什么事儿了？怎么在这儿就被砍头啊。」
「遇劫当日，有人将趁乱将舒眉拉出马车，拳打脚踢……」
徐定坤心中的最后一丝怀疑，在到达盘洼寨后便烟消云散。m.wangzaishuwu.com
他沉默地跪坐着，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抬眼偷看。
垂首的男人在徐定坤自报家门时瞟了他一眼，眼中的不屑几乎生成了实质，他嗤笑着，着重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
他头脑胀痛，心绪杂乱，不像是担忧董氏和徐家的未来，倒是胸间充斥着一种被戏耍的愤怒。
杨昭全的话让他浑身一抖，自己策马而来时，并没想过曾经做过的事会被揭穿，他左顾而言他，硬是牵动肌肉，作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出来。
「是谁告诉了你殿下的行踪？」
「取了他们的性命，不算草芥人命。」
徐定坤终于忍不住，双腿绵软地跪趴在地上，匍匐着前行了几步，向着杨昭全大声辩解。
「草芥人命？徐郎君可知什么叫草芥人命？」
吴振明侧身让开，示意徐定坤向前走。
杨昭全刻意忽略了石远临死前的嚎叫。这窝贼人虽和老相国没有直接关系，但亦能成为甘守元等人手下的一把尖刀，关键时候上来捅一刀，即使要不了命，也难免流血疼痛，不如现在便斩草除根。
「杨昭全，你以为当了皇帝的走狗就会有好日子过了吗？你敢去想你的下场吗？」
落水狗的激怒和狂言他向来看不到眼里，石远现在还能开口说话，只是因为他想从他口中得出个最后的验证，若不是如此，石远现在也应头身分离，还哪容得他再在临死前多这几句嘴。
屋里除了杨昭全，还垂首站着一名男子，他铁链加身，脸上却毫无悔意，豺狼似的一双吊角眼，只定定地盯着杨昭全。
杨昭全也不和他废话。
他开口辩解的想法被趋利避害的本性压制，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先听杨昭全说。
后者并没太在意，他略微抬手，示意垂首的男子将话说完——徐定坤的进入显然打断了这场对话，但杨昭全仿佛并不在意他的旁听。
徐定坤艰难地开了口，牙齿却不由自主地打颤。
「我…我徐家难容如此毒妇！殿下放心，回家我便休…休了她！必不会行包庇之事。」
徐定坤自个儿爹就是带兵的，这些常识他也略懂一二，但看这架势，这位前王爷仿佛根本没将这规矩看在眼中，全依自个儿的风格行事。
徐定坤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刚刚一时激愤，竟行至了屋中央，而杨昭全则正对着他，一双眸子晦暗不明。
吴振明瞟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徐定坤，要不是五官全似复刻，他实在看不出这位郎君和徐老将军哪里相像。
远处传来一声闷哼，应是石远被吴振明打晕所致。肉体在地面拖拽的声音渐行渐远，屋内重回平静。
杨昭全本只有七分怀疑，现在已能十分拿定
和贼匪勾结可是大罪，就算是徐家，也很难将人全须全尾地保下来，弄不好还要牵连家人。
吴振明看在徐老将军的面子上，亲自来接这位将门虎子，靠近了却听见这么一句话，他只觉得这话说得可笑。
「宁师知我行踪之人少之又少，那条路虽是你盘洼寨常走的地界，却是徐老将军探过查过的。能将行踪隐秘地如此之干净，又掐准了时间突然从途中出现，必是有内应照应。」
「徐郎君就没什么要说的？」
「人早已通传过了，徐郎君还是快快动身，与我去见殿下才好。」
徐定坤蹭到兵士旁边，不敢看刑场，憋着问了一句。
徐定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吓得差点原地跳起。他是让侍卫去找他们麻烦，但是勾连盘洼寨这种事，他是想都没想过。
徐定坤正瞧见这一幕，见状差点没吐出来。他硬是咽下喉间的酸水，两腿却在不由自主地打战，赶快别过了头去。
「是石远！是石远！定是他见王妃美貌才动了心思！」
他双手隐在袖中，指尖握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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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定坤诺诺答应下来，刚来时的热血，已经被这一幕削了一半。
石远仍不开口，但眼底已显出颓然之色。
「至于在这里行刑，殿下自有处置的权利，就不劳徐郎君费心了。」
一时的怒发冲冠很快被长久的沉默压制，徐定坤后背爬满了冷汗，濡湿了他身上的竹青色外衫。
看着徐定坤的狼狈模样，石远满足了自己活着时的最后一个乐子。
「落草为寇，屡施暴行，按大殷律，本就当斩。」
「斩首的皆是石远手下最奸恶之徒。那白面长须的，曾使长刀挑开数名妇人腹脏，以挖出胎儿为乐。那个年龄尚小的圆眼朝天鼻，趁乱奸Yin数名少女，并割下她们的右耳当战利品。」
秦舒眉的离去，带走了杨昭全身上仅存的柔和。他为人夫时温存的眉眼，和时时刻刻扬起的唇角，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魄。
正当他以为自己是幻听之际，石远又缓缓重复了一遍。
石远扭头不答。
「舒眉乘的的车周围，我至少布了有五六名好手，就专为护她一人。」
杨昭全将双手撑上桌案，十指缓缓扣在了一处。他眼睛虽看着石远，话却是对着徐定坤说的。
杨昭全的声音又轻又缓，似毒蛇盘踞了徐定坤的脏腑。
待到真的进了屋见到杨昭全，他那点热血更是只剩下了一层薄皮。
石远两片肥厚的嘴唇间，吐出了徐定坤最不愿相信的声音。
场上人不少，烈烈火把旁，正跪着一排衣衫破烂，却面容狰狞的男子。行刑人手持长刀，刀背上镶有铁环，挥动间铃铃作响。
若说那时的杨昭全，还是仅仅是气质出众的富家公子，那现在的杨昭全，便难掩威势赫赫的皇家气派。
「这不可能！殿下明鉴啊！拙荆就是一愚钝妇人，怎么会有脑子和贼匪勾结！」
兵士毫无动容，看向刑场的面色平淡如水，好像场上在砍的不是人头，而是猪肉羊排一般。
他连呼吸都疼痛而困难，不愿再听这个声音多分析一句，使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高声疾呼。
徐定坤脸色煞白如纸，胳膊伸得僵直，径直指向屋外石远被拖走的方向。
「是董氏。」
「草民徐定坤，参见蔚王殿下。」
他赶到盘洼寨时，已是入夜。被人引到寨中，徐定坤便停留在场上，等着下人通禀。
「即使有防备不及，却也不至于几人同时忽略了马车的动向。只有身着亲卫服偷溜进队伍，才可能在混乱中将她绑走而又不被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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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远捕捉着徐定坤的脸上表情，并轻松获得了报复的快意。
「有能力处理这些，又与这件事有牵连的，除了徐家，别无他人。」
他仰视着端坐于上首的男人，几乎不敢相信那就是与他初见与玉臻楼的俊美郎君。
那个蠢妇居然能和石远联系上？并且越过他做了交易？怎么会？她明明就是一小肚鸡肠、蠢笨不堪的妇人而已！
「蔚王殿下？」
「被褫夺封号、贬谪流放后，竟还敢如此独断专行，你可真是没愧对皇帝对你的忌惮。」
在被吴振明拉走前，他将阴翳的目光转向杨昭全，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吼。
「告知我路上有一批肥羊的，是董氏。挑明你身份的，是董氏。将要与我分赃的，亦是董氏。」
此时不是观察四周的时候，徐定坤刚刚站定，便弯腰向杨昭全行礼。
「但在你这里的财物，却只有寥寥。想是钱财太少，物件太多，不好脱手，只能交予城中的内应共同分赃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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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振明亦是叹气。
「你早与甘守元有约，不可取我夫妇二人性命，因此命手下拼全力将我打伤，好方便他劫人，剩下的财帛，当然是尽数掠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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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定坤赶紧插上嘴，刚刚在场上升起的那点点恻隐之心，早就烟消云散，他几乎要庆幸有石远这帮人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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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徐家人，对不对？」
徐定坤在一旁坐立难安，恨不得上手撬开石远的嘴，偏偏杨昭全的余光还顾着他这边，就是额头上将要滴下来的冷汗，他也不敢腾出手来擦一下。
杨昭全没有回应。
这事儿搁在以前，杨昭全根本就不耐再和徐定坤这种人对峙。但这等他看不上的爬虫，竟也来伸头加脚，还伤了他的妻子。
虽然知道秦舒眉现下已然无碍，但他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在脑海中复盘当日的景象。
「定是…定是盘洼寨中人所为！那伙人无恶不作，实是一帮祸害，是该赶尽杀绝。」
按理说，杨昭全在逮住了这些人后，便应该将他们送至地方政府，而后全身而退，该领兵领兵，该打仗打仗，再多管一根手指头，那都叫越界。
「他们这是，犯了什么事儿了？怎么在这儿就被砍头啊。」
「遇劫当日，有人将趁乱将舒眉拉出马车，拳打脚踢……」
徐定坤心中的最后一丝怀疑，在到达盘洼寨后便烟消云散。m.wangzaishuw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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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首的男人在徐定坤自报家门时瞟了他一眼，眼中的不屑几乎生成了实质，他嗤笑着，着重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
他头脑胀痛，心绪杂乱，不像是担忧董氏和徐家的未来，倒是胸间充斥着一种被戏耍的愤怒。
杨昭全的话让他浑身一抖，自己策马而来时，并没想过曾经做过的事会被揭穿，他左顾而言他，硬是牵动肌肉，作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出来。
「是谁告诉了你殿下的行踪？」
「取了他们的性命，不算草芥人命。」
徐定坤终于忍不住，双腿绵软地跪趴在地上，匍匐着前行了几步，向着杨昭全大声辩解。
「草芥人命？徐郎君可知什么叫草芥人命？」
吴振明侧身让开，示意徐定坤向前走。
杨昭全刻意忽略了石远临死前的嚎叫。这窝贼人虽和老相国没有直接关系，但亦能成为甘守元等人手下的一把尖刀，关键时候上来捅一刀，即使要不了命，也难免流血疼痛，不如现在便斩草除根。
「杨昭全，你以为当了皇帝的走狗就会有好日子过了吗？你敢去想你的下场吗？」
落水狗的激怒和狂言他向来看不到眼里，石远现在还能开口说话，只是因为他想从他口中得出个最后的验证，若不是如此，石远现在也应头身分离，还哪容得他再在临死前多这几句嘴。
屋里除了杨昭全，还垂首站着一名男子，他铁链加身，脸上却毫无悔意，豺狼似的一双吊角眼，只定定地盯着杨昭全。
杨昭全也不和他废话。
他开口辩解的想法被趋利避害的本性压制，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先听杨昭全说。
后者并没太在意，他略微抬手，示意垂首的男子将话说完——徐定坤的进入显然打断了这场对话，但杨昭全仿佛并不在意他的旁听。
徐定坤艰难地开了口，牙齿却不由自主地打颤。
「我…我徐家难容如此毒妇！殿下放心，回家我便休…休了她！必不会行包庇之事。」
徐定坤自个儿爹就是带兵的，这些常识他也略懂一二，但看这架势，这位前王爷仿佛根本没将这规矩看在眼中，全依自个儿的风格行事。
徐定坤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刚刚一时激愤，竟行至了屋中央，而杨昭全则正对着他，一双眸子晦暗不明。
吴振明瞟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徐定坤，要不是五官全似复刻，他实在看不出这位郎君和徐老将军哪里相像。
远处传来一声闷哼，应是石远被吴振明打晕所致。肉体在地面拖拽的声音渐行渐远，屋内重回平静。
杨昭全本只有七分怀疑，现在已能十分拿定
和贼匪勾结可是大罪，就算是徐家，也很难将人全须全尾地保下来，弄不好还要牵连家人。
吴振明看在徐老将军的面子上，亲自来接这位将门虎子，靠近了却听见这么一句话，他只觉得这话说得可笑。
「宁师知我行踪之人少之又少，那条路虽是你盘洼寨常走的地界，却是徐老将军探过查过的。能将行踪隐秘地如此之干净，又掐准了时间突然从途中出现，必是有内应照应。」
「徐郎君就没什么要说的？」
「人早已通传过了，徐郎君还是快快动身，与我去见殿下才好。」
徐定坤蹭到兵士旁边，不敢看刑场，憋着问了一句。
徐定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吓得差点原地跳起。他是让侍卫去找他们麻烦，但是勾连盘洼寨这种事，他是想都没想过。
徐定坤正瞧见这一幕，见状差点没吐出来。他硬是咽下喉间的酸水，两腿却在不由自主地打战，赶快别过了头去。
「是石远！是石远！定是他见王妃美貌才动了心思！」
他双手隐在袖中，指尖握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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