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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原来你也像我一样被一个人牵动着情绪吗,这么想心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说罢,用力拽着车门把手。

    “告白!就现在。”

    张阳停在原地,转过了身子,只见女生直直地绷着肩膀,紧紧地攥着拳头,一双大眼睛像含了水一样,流着光。

    张阳也不说话,默默无闻地跟着,祁跃加快速度,和他拉开了不小的距离,确认了车牌号,拉开车门就要坐进去,张阳突然从后面冲出来,把车门推了回去,把手搭在车棚上,手心使劲压着车门。

    “祁跃,我有话....”

    听到这句话,张阳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告白这个使命,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轻轻地点了点头。

    女生朝前迈了几步,仰着头看向张阳“对不起,是我让你同学把你叫到这里来的,如果你觉得冒犯,或者被欺骗,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你是不是跑着回来的?”

    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五十米。

    “没事。”女孩硬生生扯了扯嘴角。

    他的眼眶都在跳动,眼前的事物一跳一跳地移动着,嗓子里和生吞钢筋一样,满嘴的铁锈味,他不停地掐着嗓子试图缓解。忽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一点一点地走近,张阳不确定这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现实,他的全身上下都回荡着脉搏的猛烈跳动,他艰难地站起身,朝前走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

    张阳看着眼前的祁跃,觉得自己就像个虔诚的信徒,跋山涉水历经苦难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信仰的圣殿,于他而言,祁跃就是那个圣殿,他除了紧紧地盯着他再做不出其他任何动作,单单是看着他就觉得无比的满足于幸福。

    “希望明年你能找到陪你一起看雪的人。”说完这句话,张阳便转身下了楼,听着张阳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女生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地板上,她咬着自己的夹克,无声地呜咽着。

    张阳也没动静,死死压着,两个人你拉我按地各不相让,到最后还是司机受不了了,把头伸出车窗无奈地说到

    张阳急匆匆地跑出了大门,本来想到路口打个车,结果一到街边发现道路堵的水泄不通的,看了一眼时间,马上五点,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期。他估摸了一下时间和距离,跑的话说不定也还来得及,他行动大于意识的跑了起来,地上已经铺了一层白雪,好在跑起来还不算费力。张阳一边跑着,脑子里不断闪着刚才看见的纸抽包装上的彩色字体。

    “张...张阳,我有话和你说。”

    “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推脱,是真的有。”

    “没...没事。”女生支支吾吾地答道。

    “祁跃,我有话和你...”

    楼下传来悉悉卒卒的声音,想来应该是过了休息时间,女孩因为半天得不到回应垂下了头。

    “听说初雪的时候告白成功机率会很大,张阳,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话还没说完,祁跃重重地朝张阳的胳膊上甩了一掌,都是长年累月练拳的人,祁跃的手劲很大,张阳费了不少力气才忍住没有哼出声音。

    “张阳呢?”女孩焦急地问道,声音大了点,在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老师朝她的方向扫了一眼。

    女生望着窗外,雪纷纷扬扬地落着。

    雪花依旧无声无息地飘着,衬得女生的声音更加清晰。

    — — —

    祁跃摸了一把张阳泛红的脸庞,又胡乱地抖了抖他湿的不成样子的刘海,紧接着两只手又从上到下摸了一遍张阳的上衣,意识到了什么。

    张阳也不反驳,静静地听着,等到祁跃的怒气消散他再次开口道

    “祁跃,我有话和你说。”

    女孩发问以后,张阳沉默了一阵,告白,答应,表达爱意在他脑子里面来回打转,他之前也碰到过被人表白的情况,但是另外一些女孩相对比较含蓄,不是写信就是托人旁敲侧击的问,像这个女孩子一样把人直接约上来面对面地告白张阳还是头一次经历。他一边为不知道如何回应而感到苦恼,一边又有点钦佩女孩子的勇气。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头上传来了低沉的男声,条件反射似的,女孩儿的眼睛注满了水,一个眼睛盛不下,顺着脸颊往出溢。女孩尽力的控制自己的气息,不想让张阳听到自己抽泣的声音,平时明明是老妈骂一天都不掉一滴泪的选手,怎么这人一开口自己就开始哭呢。

    “那个,这个是我车,你俩到底走不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抽了什么风,反正就是等不及了,等不到什么温馨的圣诞节,也等不到什么和他名字谐音一致的七月,他就是喜欢祁跃,他希望他的爱意能传达给他,能让他明白,告白时间的远近不过就是感情深浅的问题,说不定初雪告白真的会成功呢。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原谅了哈。”女生连笑都带着颤音,“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很熟悉你,虽然很俗套,但是你真的是我暗淡的高中时期为数不多的幸事,你让我觉得开心,快乐,看见你学习我就有动力,看见你不来我就觉得好像心缺了一块似的,一节课也没法好好听课。”

    张阳立定在原地,他可以肯定这人就是祁跃,今天的祁跃带了顶白色针织帽,身上穿着个夹棉翻白领的黑色夹克,耳朵上还挂着一个包耳式的耳机,看上去慵懒又休闲,说不出来的精致。

    张阳静静地站在这里,听着女生紧张急促的呼吸,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女生盯着手里被捏的皱皱巴巴的纸抽,只见包装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告白!就现在。”

    他飞快得跑着,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气声,雪花重重地砸在他脸上,模糊他的视线,他只随便用手一抹,仍旧不知疲倦地奔跑着。

    等张阳跑到自家熟悉的街道时,天已经黑了,但是由于下雪的缘故,照的周围亮晃晃的,和白天相差无几,到了小区门口,他才安心地蹲在地上歇了一会,汗水和雪水融化在一起,连刘海都发黏地打绺缠在一起,张阳感觉全身上下湿漉漉的,狼狈不堪。

    跑着跑着他突然想起这两天和祁跃看的电影BJ单身日记,里面好像也有一幕女主人公为了挽留男主人公在雪中穿着性感内衣奔跑的戏码,当时张阳能看进去全凭着和祁跃打赌,女主到底会在柯林菲克斯和休格兰特两个绝世大帅哥中做何选择,现在轮到自己置身其中,才能体会到这种爱情的冲动,把自己的身体全然交给情绪支配的快感。

    “你怎么还回来了呢,我自己叫个车就能过去。”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缺根弦,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就想让你学会自己要爱惜自己,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我又不是被流放了,被判死刑了,一走就不回来了。你要真想我想得不行,你出门坐个公交车两个小时就能到我大学,你至于跑这么老远就为了过来送我吗。”祁跃发狠地数落着张阳,语气里带着无奈。

    刚才一个人看雪的氛围感被打消了大半,张阳想着也别打扰人家小姑娘欣赏雪景了,起了身子想要离开,刚走到门口,后面的女生又传出了声音。

    — — —

    “你没事吧?”

    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有点不礼貌,张阳开口说到

    这次他的话又被祁跃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电话那头是叫车的司机询问祁跃现在在哪,自己已经到小区门口准备就绪了。祁跃好声好气地应着电话,赌气似的一个人不管不顾地朝前走。

    女孩红了脸,缓了半天,等来了同桌的回应“不知道啊,刚才好好上课呢,和抽了风一样就跑了,老师叫也不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希望你能成功。

    “刚才张阳说你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都惊呆了,凭我看这么多年言情小说的经验,你俩再接触接触肯定有戏。”

    “嗯,对了,他还传了这个给你。”同桌把一包纸放在女孩眼前,女孩看了一眼纸抽,觉得刚才哭干了的眼睛又开始发胀,用手攥着纸抽朝张阳座位处看,却发现那压根就没有人。

    “对不起啊,我以为是我朋友呢。m.julangge.com”

    “张阳,替我说得吗?”

    祁跃没理他,冷冷地说“你别得寸进尺啊,给我滚一边去。”

    哭了不知道多久,女孩子下了楼,她在洗手间整理了半天,怎么遮也遮不住红肿的眼眶,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进了教室。老师没询问她什么,看了她座位一眼,示意她赶紧就座。这样倒好,省去了她不少漏洞百出的借口。她往座位处移,四周的女生向她投来关心的目光。她一落座,和她关系亲密的同桌就贴了过来,用演木偶戏一样的演技,嘴唇不动地和她低声交谈。

    祁跃也远远地看着张阳觉得熟悉,半信半疑地把耳机摘了下来,等确认之后,直接小跑到张阳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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