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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看看报案人的口供吗?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家来过人做客,一有人来就出事了感觉很蹊跷。”老小区的隔音做的都不太好,邻里间大声打电话都可以隐约听到,别说有人做客之类了,何况楼上本身就是个动静很大的人。

    死者?乔苒脊背一直,想了一会儿扯了扯嘴角:“巧合吧?”声音有些涩。

    “那就走吧。”江淮晏收起手机迈步走向门口,视线扫过乔苒,然后停住:“吓的?”

    从现场离开的时候江淮晏问乔苒要不要跟他去局里,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听起来比平时要温和,嗓音又低又缓,嘴角似乎还扬起不大明显的弧度,乔苒抬头看着他侧脸分明的线条,怔了怔也学着他弯了弯唇说去。

    江淮晏回头看她一眼,从兜里拿出一把车钥匙当着她的面按下去,停在前面不远处的一辆黑色suv闪了闪车灯。

    “这个案子清晰的像教科书一样简单。”乔苒试图说服自己也说服他。

    江淮晏锁好车,悠悠看了一眼乔苒:“一张罚单,还能有你麻烦大吗?”说完头也不回地朝警局走去。

    乔苒冲他笑笑。

    然后……

    江淮晏不说话,车子却越开越快,娴熟的转向换挡,一路飞驰,最后快速打了圈方向盘,车体猛地转弯滑进警局大院。

    乔苒打开门往屋里走,想了想开口道:“……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可能要有一阵。”

    “走吧。”察觉到乔苒的视线,江淮晏大步往前走。

    好像没有什么漏洞。

    江淮晏低头粗略的翻了一遍手里的资料:“死者的同事和亲属都没有提到这个部分。”

    “哦。”乔苒还有点为刚才的自己尴尬,乖巧的系好。

    乔苒回想了一会儿,实在没什么印象:“可能是昨天白天事情太多吓到了所以我睡的很沉。”

    根据报案人给出的口供,上午受害人请病假没来上班,下午上班前受害人给他打电话表示身体还是不太舒服,问能不能顺路接她一起上班,出于照顾同事他答应了,但是到了约定时间在楼下等了许久也不见人下来,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担心迟到就上楼去找之后顺理成章的发现了受害人。

    乔苒一愣,见他视线停在她手里的行李箱上,陡然明白过来。

    此时已临近傍晚,夕阳西下,一大束橙金色的太阳光穿透云层从拉开的窗帘缝隙间照进来,给他的脸上也映上一点儿光泽,宛如神塑。

    乔苒伸手接过来,把椅子拉开,坐下。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

    辨别出他眼里的嘲弄,乔苒抿了抿唇,然后没憋住笑了,是以为她被楼上的事情吓到搬家了?

    江淮晏则没再开口,窗外的霓虹光影照进车里,又掠过。

    ……

    还是上次的办公室,乔苒在他办公桌前站着,江淮晏坐在椅子里把下午送到桌上的报告一份份整理好,等他收拾好了,才抬头看向乔苒。

    ……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江淮晏伸手打开了电台,轻缓的音乐立时从音响里流出来,回荡在车厢里。听了一会乔苒自在了一点儿,靠进座椅里。

    “门没锁,他说他敲了半天门没人开,试着拧了下门把手就开了。”江淮晏始终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距离。

    乔苒按照之前的计划把衣物一一清点完,又最后检查了一遍水电器才搬着行李箱走出卧室。她下意识的先把头转向等在客厅的江淮晏,他把窗帘拉开了三分之一,笔直的站在余晖里,靠着窗台在低头看手机。

    “我收拾好了。”乔苒朝他走近一些。

    “来电记录还不能说明什么,监控和尸检报告还没送过来,再等等才能真正看出这份口供的真实性。”江淮晏靠着椅子,眼眸微阖:“你昨天拿来的耳坠,上面的确是受害人的血迹。”

    “怎么走?”乔苒觉得她替人尴尬的毛病都犯了,腿着走到警局吗。

    狭窄的楼道里,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下楼,他又恢复了先前沉默冷淡的样子,乔苒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江淮晏没再说话,把手插回裤兜率先走出门去,乔苒搬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走下楼。

    黑色suv一路踏着夕阳平稳的驶离小区,冬季的市区一过五点钟就准时亮起路灯,柔和的暖黄色显得温暖又安宁,乔苒坐的有些拘束,始终偏头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和人。

    ——

    楼下的刑侦人员已经撤走了,走访的走访调查的调查,一辆警车的影儿都没见着,乔苒抬头看看他。

    走到自己家门口时,她脚步一顿叫住江淮晏:“等我一下,我想回家拿点东西。”江淮晏已经走下两节台阶了,闻言重新折回来立在墙边。

    江淮晏也从一堆资料里微微抬起头:“有疑议?”

    受害人叫田婉青,前一部分是她的籍贯和简历,没什么特殊的地方,翻了片刻,她皱着眉头小声问:“银行职员…她是个白领啊,也没有兼职?”

    江淮晏面无表情的找出文件拿给她。

    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坐车走。”

    乔苒对上他的视线,嗓音轻颤:“还有半枚指纹是不是?”

    “搬把椅子坐过来。”他拿着手里的文件敲了敲桌子:“这是死者的资料,看看。”

    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乔苒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江淮晏也坐到驾驶位,发动引擎时还转头瞥了她一眼,提醒道:“安全带。”

    江淮晏嗯了一声跟着她走进屋子,房间里十分昏暗,客厅的窗帘还是拉着的,厨房的门窗也关的严严实实,一切和早晨他来时一模一样,看来她出门的时间也很早。卧室的门虚掩着,隐约可以看到乔苒在里面忙碌的身影,江淮晏双手插兜目不斜视的走到沙发上坐下。

    江淮晏缓缓睁开眼,墨色浓郁。

    乔苒扶着车门下车,咬牙切齿道:“等着收罚单吧你……”

    乔苒眼观鼻鼻观心,听不见不生气。

    江淮晏看她一眼:“她昨天是什么时间回来的留意到了吗?”

    江淮晏透过后车镜看了一眼乔苒,不咸不淡的开口:“她戴了一对和你报案时拿的那个一模一样的耳坠。”其实这是他叫她回来的主要原因。

    乔苒心头一震,追问道:“还检测出来什么别的没有?”

    “我没看过尸体,可能会影响判断。”乔苒深吸了一口气:“根据现场得出的结论主要有三点。第一凶手是熟人,而且是死者非常信任的关系,第二有一辆车作为代步,他不会穿着染血的衣服招摇过市,第三凶手对附近以及小区情况非常了解,比如住户不多没有监控之类的,如果不是本身就居住在附近或者在附近上班,那就是曾经在死者家里住过一段时间,不是最近,我搬来这两个月里,她一直是独居,这点我很确定。”如果符合这三点,那么主要排查的就是死者的亲人和恋人。

    这种沉默让乔苒有点不安。

    “哦。”乔苒一脸若无其事的越过他继续走。

    “嗯,她平时回家时间挺规律的,但是跟银行的工时相差很大,基本上都是早晨八点多走,晚上半夜才回,更晚的时候凌晨两三点钟也是有的,她穿着高跟鞋踩楼梯的声音很大,关门声也很大,我经常被半夜吵醒,前段时间跟她反应过一次,她说她工作一天也很累了难免注意不到,让我多担待。”乔苒一边回忆一边下意识的看向江淮晏:“如果她工作时间正常,从她下班到回家中间隔了至少六七个小时,每天都如此那么她下班之后一定有个固定的去处。”

    “生在红旗下我能怕这个?”她的声音清清脆脆的是真的没在怕,她当然不害怕死人,她怕的是那个藏在阴影里的活人。

    乔苒又走出去推开卫生间,洗漱台和地面上没有一点水渍。m.gudengge.com现场看起来是标准的熟人作案,死者的第一刀应该是从后心穿过去的,当时她是背对着凶手站在床上,这个行为说明她对凶手没有防备,是她信任的人,而凶手行凶后没有花费时间清洗整理自己,这么混乱的现场凶手身上不可避免的会染上血迹,不清理是知道即便不清理也不会被人发现。她摸着下巴有些不解:“报案人是怎么进入现场的?”进门的时候她看到除了正常门锁门上还有一条酒店式防盗链条,看起来死者安全意识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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