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    【作者小瑶想吃肉QAQ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这日阳光甚好，阿瑶又是在晨起吐纳练剑后，避着晌午的日光跑进后山。

    “扣扣”

    里面很快有了回应，她才推门而入。

    每每阿瑶去看他，都见他在修炼，若修练剑术，剑法大气剑势沉稳；若修炼心法，则吐纳自得气息舒缓。

    盖聂眨眼的转瞬之间，只听一阵劲风刮过耳畔，木剑裹挟着已然成形的剑气朝胸口点过来，立刻立剑身前格挡。

    阿瑶提起十二分精神，舔了舔嘴唇，轻功全开，走路无声，生怕惊扰了可怕的东西。

    鬼谷子点头，转身离开前对盖聂道:“明日起，你便可以开始修习鬼谷剑道了。”

    就是白水。因为鬼谷没有生计，鬼谷子与阿瑶无欲无求，基本全凭双手自给自足。如今来了个鬼谷弟子，显然改变不了三人的生存境况。

    “玄虎是普通老虎身量的数倍，且毛皮有黑白纹路，发怒时赤目剑齿，是鬼谷中最可怕的生物，一直在山中占据力量和速度的顶端。虽然虎不成群，但即便只有一只，也足以匹敌群狼，是绝对不可以招惹的祸害。”

    她自身对这些习武之事有时也触类旁通。正所谓有鬼谷先生这位名师领进门，阿瑶往后的路就比旁人好走许多。

    “聂哥哥，当心了。”

    “先生，阿瑶给您送酒来了。”

    盖聂的剑法虽然娴熟，却不如惊鸿剑诀巧妙。阿瑶一认真施展起惊鸿，盖聂便招架得有些吃力了，不消几式便落了下风。

    鬼谷子心如明镜，小姑娘若想聊天，便会带好吃的给他。

    哎，阿瑶心里跺脚，叫天天不灵，今天怕是要交代了。可怜我阿瑶还没去天下看看，就要不明不白地死了……

    于是盖聂入谷后的半月后，便迎来了第一个考核--执剑而立面色庄重的小阿瑶。

    心里吃惊的不仅是盖聂一人，还有发起攻势的阿瑶。

    二人回到鬼谷，也不过戌时左右。www.chunfengwenxue.com待与盖聂拜别，阿瑶便朝先生的静室过去。

    因此，鬼谷子虽是过客，也愿意陪她说上两句。一老一少相依为命，除去师徒相称之时，已然情同父女。

    阿瑶把自己想得极憋屈，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眼前一下模糊

    “三年，不过是白驹过隙罢了，很快就会有答案。”

    “鬼谷弟子未来必然是一怒而诸侯惧的人物，先生同我讲过孙膑与庞涓，他们和聂哥哥不一样。师出鬼谷不同的人，一定可以走出不同的路。”

    她收了剑，看向屋檐之下阖眼打坐的鬼谷子笑道。

    阿瑶倒吸口凉气，丝毫不敢行动，据说蛇更爱攻击行动中的东西，此刻站定放轻呼吸显然才是上策。她已经小心翼翼，竟还是比不过动物的直觉。

    然如今，阿瑶的内功提升了不少，已然不是几年前那时可比。特别是前两天她还看见后山的野猪远远望见阿瑶就叼着崽崽往深处跑，明显深处也有给弱小生灵存活的空间。

    盖聂显然未听过如此称号，他心中自知斤两，便当小姑娘是在戏言了。

    待鬼谷子离开，阿瑶绷不下去，直接丢了木剑蹦蹦跳跳地跑到盖聂身边。

    至于鬼谷弟子的修炼，盖聂还远不到入门。

    她打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勤于修炼，内功更是所有功夫中最俊的。虽说自己有手下留情，不过盖聂的反应也确实相当完美。

    鬼谷子一边捋着胡子一边喝小酒，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做出评价算不上明智，这他是教过小姑娘的。

    相比之下，盖聂入谷前虽说有修习武功，亦是难得的少年天才，却因为教导者比之于经天纬地的鬼谷先生逊色不少，因而内功修习不如阿瑶会讨巧，进步速度也慢了些。

    阿瑶一动不动半天，见这小蛇丝毫不肯放过自己，依旧在围着自己吐信子，纵使内心再强大也守不住这样的“死缠烂打”，小丫头脑中快速回想先生说遇见蛇应当如何。

    阿瑶微微一笑，手中的剑又沉了几分，吐纳也悠长起来——这是大量调动内力的前兆。盖聂的反应超出了预期，她要提前用惊鸿了。

    说罢，小姑娘咯咯的笑起来。

    而事实诚如阿瑶所说，自从盖聂开始修炼纵剑术便突飞猛进。

    “诶呀阿瑶从今往后可就赢不了你咯不过，赢了未来的剑圣这种事即便只有一次，说出去也很是长脸啊！”

    木剑注入内力，阿瑶向盖聂一抱拳。盖聂颔首，也起势运功。

    “他的眼睛，阿瑶很喜欢。”

    这是鬼谷子第一次在深山抓住年少贪玩的小阿瑶时说的话，刚开始记事的小阿瑶顿时吓得抖似筛糠，强忍着尿意默默发誓再也不去了。

    而阿瑶一个小姑娘家，本就对剑法的领悟不甚迅速，加之鬼谷子也没有对她过多要求，她只要能自保便合格了。

    那若是动物也能修习内功心法，岂不是比人精进的更快了？

    不是说盖聂天赋如何，鬼谷弟子必然是百年难遇的剑术奇才，只是盖聂年方一十八尚未弱冠，且不说根基如何，光凭少年人的体格肌肉，还不足以承受纵剑术。自然要先从根基开始巩固提升，才好有下一步的纵剑术修习。

    盖聂沉静的眼眸之中似有星光一闪而逝，他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头顶的天，今日的风似乎有些喧嚣，素白的云纷纷扬扬地散落在晴空之上，竟好似被剑气扫过的满地落叶一般。

    鬼谷子饮酒，目光悠远地顺着窗子看向漆黑如墨的夜空，星辰三三两两点缀其上，依旧晦暗不明。

    这便是鬼谷先生的教导么，这样看来世人穷尽一生追寻鬼谷山，确实不似癫狂之举。

    “嗖——”

    盖聂感受到剑上传来的重量，着实吃了一惊。想不到阿瑶虽然年幼，内功修为竟然不输自己。

    话落剑起，与之前的温和试探大相径庭，剑剑有势，环环相扣，这是纯熟的剑招！

    盖聂也收了剑，“阿瑶剑法精巧又内息平缓，是我输了。”

    “先生，我看聂哥哥像个好人。”

    此二人一个沉心修炼，一个吊儿郎当，不出个把月，差距自然就会完全扭转了。

    所以阿瑶打小就没有同龄朋友，如此年纪的孩子最爱热闹玩耍，阿瑶就算再听话，这般同鬼谷子般的严于律己，恐怕长大后，性子怕是要比寻常姑娘家冰冷些。

    不得不说鬼谷子曾是叱咤风云的无双之人，木筷子夹着牛肉，酒葫芦敞口放在边上，一口酒一口肉吃得风生水起，竟还有几分享受至味珍馐的豪情。

    约莫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到深山之中了。

    她隔三岔五地就会踮脚趴到盖聂住处--纵捭院篱笆外头，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着里面的白衣少年运功行气。每每被盖聂发现，就会被招呼进去招待些白水。

    虽说，剑客的天分重要，但剑法却往往决定其造诣。

    “当”

    先生是鬼谷子，要对纵横两名弟子不偏不倚，他老人家向来不评价盖聂。相比之下，留给小阿瑶的想象空间就很大了。

    脚面上的是条颜色妖冶的小蛇，蛇身不及三指宽，双瞳异色，花纹斑斓，猩红的信子吐在阿瑶脚腕处，脚腕立刻失去直觉，全身汗毛倒竖。

    一个月下来，阿瑶经常走的那一条道已经完全没有小野猪和兔子出现了。阿瑶自己也无趣，便往更深处走。

    木剑停在白色弟子服的前襟交叉，阿瑶一笑，“聂哥哥根基很稳当，着实是难得的武学奇才，是吧，先生？”

    她抱着木剑，乖乖地站在盖聂边上，知道他不喜他人亲近，小丫头很有分寸地站在边上。

    “聂哥哥，先生就要教你剑术了，太好了！”

    阿瑶虽然小盖聂许多，但却生得好福气，跟随人杰鬼谷子修炼，加上根骨清秀，思虑纯真，都极易于功法的修炼。

    小阿瑶从小与他相依为命，鬼谷人丁稀少，只有他一老一小相伴，但也有不少规矩是要遵守，就好比外出不得随意结交。

    “何以见得。”

    可深山便不同了，在鬼谷的深山中有一种特殊的生灵—鬼谷玄虎。

    阿瑶就老实坐在先生对面候着。

    声音不大不小，两柄木剑焦灼在一处。

    阿瑶浅浅地说道。

    阿瑶笑眯眯地，看着盖聂不忍心下手。她喜欢这个俊俏有礼的小哥，话虽说少了些，但礼数周全，待她也很客气，自己虽说奉先生之命，也不好上来就以命相搏要人难堪。

    深山之中古木参天，林深处虫鸣鸟叫都弱了，寂静得让人心慌。只剩下灌木丛的窸窸窣窣之声，和更深处树后阴影中危险的气息。

    这才是鬼谷传人！

    “说吧，有何事。”

    “剑圣？”

    一人一蛇就这样僵持着。

    正一点点往前走着，突然脚面一凉！

    剑势一起，盖聂的招架就有些吃力。单凭内力他不输阿瑶，但苦于剑法比之于鬼谷子亲授的惊鸿剑诀还是有相当的差距。

    鬼谷深山不必后山，后山靠近住所，鬼谷子隐居以来，已经多年清理，只剩下一些小毒物和野味，阿瑶即便不小心误入其中，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她连忙低下头一看，一抹七彩颜色闯入视线之中——是蛇。

    先生说遇见蛇先生说不要去深山啊啊啊！

    “是阿瑶的直觉，盖聂不像逞凶斗狠之人。”阿瑶仔细回想着盖聂的双眼，水墨色圆圆的眼珠一闪而逝的笑意。

    自从盖聂开始修炼，阿瑶便不忍心总去打扰了。只能趁着他又在练功，自己便钻进后山去找乐子，挖挖野菜，打打野味，上小溪里抓鱼，在清潭底闭气找形状罕见的石头。若不是打不过鬼谷深山中的玄虎和苍狼，她早就成鬼谷山中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