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给恩人一碗牢饭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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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了张磊的伤，秦屹问道:“你有把握吗？你的医术好，还是那位老大夫更好？”

    温锦心是好脾气，此时也难免低低咒骂出声，而秦屹猛地打开了门，让外面的老大夫差点跌入到屋子里，“哎呦。”

    这是要用针灸？现在已经破四旧了，哪儿来的银针？她又是从哪儿学得中医手段？

    就算是不学医，他也看得出张磊的手臂情况危急，必须剪开皮带，但是怎么止住血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在黑暗中跌倒, 结果正好跌在了兽夹上，众人连忙取下了兽夹, 还用皮带把他的右臂牢牢捆住，张磊的情况还是太过于危急，他现在的右臂都呈现出青紫色, 显然要是继续捆着皮带, 只怕这手臂会被废掉。

    而现在这只孔雀仙子施施然到了秦屹身边，“我们走吧。”

    温锦心本来已经开始写字，这会儿笔走龙蛇，直接用钢笔写了一连串的注意事项。

    “老大，你也累了……”

    温锦心一直等到忙完，才对秦屹说道，“有些注意事项。我……”

    不愿意多想，秦屹睁开眼，只见着温锦心并没有被血淋得当头，张磊的伤口确实有血，却不多。

    其他人面面相觑，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房间。

    消炎针、破伤风针……

    林娜娜看着舞台上的温锦心也有些恍惚，但是随即看了一眼恍惚的汪容泉，她心中说不出的感受，现在就是把她前世的丈夫推给堂妹。

    那点愧疚，让他心中起的波澜迅速平息下来。

    之后温锦心对着秦屹说道:“张同志的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我该做的已经做了，现在得做另一件事。我不光是村里大夫的身份，现在也是下乡的知青，是受村里管辖的。”

    曲音声悠扬，舒展着手臂，而站在最好观看位置的汪容泉目光几乎挪不开。

    温锦心干脆地说道，“麻烦了。”她趴上了秦屹的背，由着他背着过去。

    温锦心跳下了秦屹的背，开口说道:“到第几个节目了。”

    背着这个姿势要比抱着更为轻松，秦屹双手挽着对方的腿，脚步轻快地冲着晒谷场跑去。

    老大夫推选温锦心，温锦心自己也觉得她的医术好，如果要是张磊真的出事了……

    “这会儿没有出血，是不是就没事了，多谢你，小林知青。”

    汪德兴就在晒谷场外等着，看到了温锦心过来眉开眼笑的，“小林知青，你来了！”

    汪德兴有些不大高兴，但是想到了秦屹的证件，就说道:“小林知青，那下个节目上可以吗？”

    秦屹和自己的战友执行任务的时候, 都没有发现张磊的重大缺陷，一直到张磊跌倒，众人才知道他有要命的夜盲症。www.boaoshuwu.com

    汪德兴首先解释说道:“这次中秋的意义很重大，大家都很期待小林知青的孔雀舞，所以我才有点急了……”

    秦屹从未被人这样驳斥，但是此时却是不是被解决疑问的好时机，只好闷不吭声。

    一个队员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屹甩了眼刀，“平时拉练就不见你用功，我来，一事不劳二主。”

    “我来, 可以帮你做什么？”

    现在温锦心是利用穴位止血，在缺少止疼药的情况下，还要给张磊处理伤口，她没有耐心去应付秦屹的各种疑问。

    秦屹的清晰视野之中，她的手指纤细白皙，双手穿梭，细小的白色泡沫滑过每一寸的肌肤。

    在下乡以前就知道乡村里不会有太多的药，温锦心就去废品回收站那里打转，最后收到了一套银针。

    温锦心一曲完毕，下面也爆发出欢呼声，外行人看热闹，他们不知道这一支舞好在何处，但是看得出来小林知青跳得很好。

    温锦心看过了张磊的伤口, 就往外走, “我要洗手，来一个人跟着我当我助手, 辅助我对洗手、消毒, 处理他的伤口。”

    “等会其他人离开，还是需要一个人给我打下手。”

    “十足的把握说不上。”温锦心说道，“毕竟耽搁了一点时间，我会尽力而为。医术水平的话，我是要比老大夫好的。”

    老大夫为难的就是这个, 兽夹造成的伤口太大，要是取下了皮带，他可没把握止血，而要是不取止血的皮带，只怕到时候去了大医院，这条手臂也要废, 甚至还有可能威胁生命。

    秦屹松开了温锦心，他当然看得出张磊的伤口被处理得很妥当:“你去晒谷场跳了舞，之后再回医务室？”

    老大夫忽然觉得自己医术不精，也有好处，起码不会两头担着责任。

    秦屹直接打断了村长的话:“下个节目就上，她等会还要回医务室。”

    写完之后，温锦心塞入把纸张拍入到秦屹的怀中，“我要走了。”

    温锦心对着老大夫笑了笑，“多谢提醒，我有分寸的。”

    “两人是堂姐妹。”村长说道，“就是姐妹两人不是特别亲密，看看今晚上跳过舞了，会不会就恢复了友谊。”

    躺在病床上的张磊气息微弱，他不光是失血过多，剧烈的疼痛更是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已经什么都说不出了，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你不守着他吗？”秦屹反手把温锦心拉住，他的眉死拧着，而老大夫忙不迭说道:“小林大夫，你自己考虑清楚啊，村长的吩咐是一回事，人命是一回事，这事你在心中得权衡清楚。”

    秦屹心中的好奇不断攀升，一直到温锦心咔嚓一下剪断了皮带，一颗心高高抛了起来，担心血流喷涌而出，甚至在这一瞬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还有三个节目结束。我是准备给小林知青你安排在最后一个项目，作为压轴的。”

    有时候是用剪刀剪开张磊的衣服，露出了胸口；有时候是用银针给他的胸口也扎上了密密麻麻的针；有时候是飞针走线，缝合张磊的伤口。

    “我背你过去。”秦屹干脆地在温锦心面前蹲下身子，“快去快回。”

    想到了刚刚这双手给他擦汗，秦屹心中微动，又忍不住想着，难道是自己想娶妻了，里面的张磊还生死未卜，他居然还有空观察这些。

    林娜娜和林安安，这两人一听名字就很相似，等到温锦心离开了，秦屹开口说道:“村长。”

    台上的灯啪嗒一下灭掉，很快就打出了光圈来，温锦心伏在舞台中央。

    林娜娜表情又坚定下来。

    温锦心说道，“我本来就在这里休息。”

    村长:“因为两人都信林，咱们把林娜娜叫做大林知青，林安安是小林知青。”

    轻盈地孔雀在跳舞，孔雀舒展翅羽，骄傲矜持地抬头，轻轻跃起，在舞台上就是鸟中之王。

    温锦心点头，“可以的，我现在就去后台，我是和林娜娜说一声就好了？”

    “这么一个年轻的大夫……还是个知青。”

    她本想念给对方，考虑到对方不一定记住，“我写下来给你。”

    “还是我来。”秦屹拎着医药箱跟在温锦心的身后。

    老大夫的声音在外响起，“小林知青啊，还有多久啊，村长那边让人过来催了，让你别忘了时间。”

    村长刚说完，就看到了舞台正中央出现了一人，那人的声音抑扬顿挫，说话带着洒脱，在秦屹的印象里，要比曾经见过的文工团的主持人还要落落大方一些。

    温锦心对着跟上来的秦屹说道:“你先到院子里等着我，我先去准备药箱，你帮我打一大桶水上来。”

    层云散开，露出了圆月。

    其他人离开房间，包括桐花村的老大夫，而温锦心用纱布给张磊的胳膊擦了一边后，从药箱里拿出了银针。

    老大夫被对方的气势震慑，半晌才讷讷说道:“秦队长，你可别生气，我当然知道是人命重要，就是万一小林知青能够兼顾呢？我看她在写东西，是不是已经差不多了，毕竟小林知青以后也不好做。”

    秦屹语气里有压抑的怒火:“什么事情都没有人命重要。不就是跳舞吗？在一条生命面前，跳舞的事情算什么？”

    秦屹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村长的这些话哄骗不了他，他没兴趣去应付，而是问道:“小林知青叫做林安安，刚刚提到的林娜娜是……”

    “……接下来就是林安安同志带来的独舞――孔雀舞。”

    “还没有。”温锦心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气不耐，“你闭嘴，做好我吩咐你的事情。”

    高考、改革开放、于文鑫……

    秦屹的脚尖已经对向了温锦心, 在听到了她的说辞，身子微停, 跟在了小孔雀的身后。

    “闭嘴吧你, 老大夫都说小林知青没问题，磊子，你放心，医生肯定把你治好。”

    “好像是孔雀仙子一样！”这是诸多村子里人的想法。

    温锦心从自己的本子上撕下一页纸，正要开始写的时候，蹬蹬蹬，是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太美了。

    把药箱放在了石凳上，温锦心用绳子把左右手臂的衣袖高高捋起来，蹲在地面上，让秦屹用剖开的葫芦制造出细小水流，给她洗手。

    按照温锦心的吩咐，秦屹继续用酒精灯烤着几枚银针，看着温锦心处理张磊的伤口。

    温锦心洗过了手，用高温蒸煮过的纱布擦手，再让秦屹用酒精给她的手消毒。

    温锦心很快就拿着准备好的药箱，双抢的忙碌时节，如果有人不小心被锋利的镰刀割到哪儿就不好了，所以针对严重的外伤，她提前准备好了药箱，没想到桐花村的人没有用上，反而是外乡人先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