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爸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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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子文又泄气的道：

    “锚住占比非常重要。为什么某些老奸巨猾的人要囤地，因为土地本身是最直观的标的。”

    但老爸累死也供应不了那么设备购买需求。

    “她打你了没有？”老爸关心的问。

    老爸松口气：“我不主张你在外打野，但你今天回家被她收拾的概率蛮高，我都拉不住。”

    后来，厂里其他一些想改善生活的人来找老爸拜师学艺，想一起养鸡挣钱。

    儿子小那会儿还好，但现在逐渐大了，处于最逆反时期。弹簧压的越狠弹的越高，不这样缓冲的话，老爸当心以儿子的性格，某天出去后就终身不回家了。

    迟疑许久，老爸道：“我买了深发展，跌好几天了，只今天，半辆本田王没了。”

    返乡后，他成为了时代吃香的工人阶级，律属行政科，在食堂工作。

    不久，提着个头盔的逗逼老爸走进教室来。

    张子文道：“一，任何情况下没钱来偷你的，不许偷除你之外任何人的钱，否则会被人当贼打死。二，坚决远离吸毒以及疑似吸毒的人。三，不能在外数路灯，如果没有安全的地方睡觉，宁愿回去被她打一顿。四，打野不能超过三天，因为通常两天后她就急着说再也不动手。”

    于是老爸很鬼的，自己不养了，教他们养的同时，制作孵化箱卖给他们。

    放学后人走空了。

    “因为不论有志之士‘变’出的物资再多，仍对应着恒定的九百六十万土地。这是后冷战时代的关键点。”

    老爸愣了楞，发现这小子语气像是有些门道。

    模具是为了让功力太低的学徒，也能在一些重复劳动中达到等效师父的水准。

    老爸在课桌上放了三包好烟，外加一张五十元大钞道：“背诵一遍打野法则，就归你。”

    那是老爸第一次发现：市场如此饥渴，是东西就能卖掉。

    其实老爸这人除了怂点，逗逼点，从知青时候就很积极先进。

    不论什么时代，只要先进的人，是一定有人崇拜有人跟随的。

    张子文追问：“说吧说吧，你再怂也是我爸，我又不笑你，说的你还有其他人可以说话似的。”

    “如果你买入理由是看好祖国将来，看好银行业这种可以平稳锚住国民经济的特别行业。那别管股价，锚住你于整个国家银行业的占比即可。”

    于是周边厂矿村子越来越多人加入进来，搞养殖。

    不过93之后老爸就慢慢成了个笑话，头发白的越来越快，越来越不自信。

    那年代一切讲求自力更生，哪怕工厂的食堂也要尝试自己养殖，不能老去外面买，物资太紧缺了。

    老爸欲言又止。

    “而死死锚住五亿分之一，对不同人有不同办法。对老爸你这样的韭菜，最简单的操作是：什么也不操作。”

    把鸡养好之后，领导把老爸调离了岗位。但养殖技术却已经存在于脑中，任何领导也拿不走。

    “否则现在亏本割肉，过几涨上去，你又急着追高买进去，是不是一算就只有八亿分之一了？”

    这样一来附加值再次提升，一月等于工人干两年。

    “你你，你觉得该割肉？”

    张子文神色古怪起来：“股票既然让你不爽，我有一计：果断割了它。老爸啊，你怎么永远这么怂，像个战士一样面对人生不会啊？”

    老爸转身后的身影有两份落寞，明显有什么心事的，他只是在极力维持着惯有的逗逼模样。

    老爸叹息一声，却还是不愿多说的样子：“加工厂我脱手了，以后就只上上班、炒炒股了。”

    这就是改开。

    张子文问：“是你炒股还是股炒你？”

    “你这德行么，被套了吧。话说你到底买了那只股票？”张子文又问。

    自己造和别人造是两回事，走了些弯路。后面不得已，又去研究木工工艺中的“模具”环节。

    张子文想想又道：“其实割不割都行。关键是，你买深发展的理由是什么？”

    关键割肉这词，在这年代也必须有点见识的才能说出来。

    别人老把鸡养死，于是指派了很有文人气质的老爸去养鸡。

    “那么财富是需要锚的，没锚，捏着钱的人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倘若不知道有多少，还有人愿意搞钱，愿意改开吗？”

    否则两个都是死犟死犟的，对抗起来就比较麻烦。

    一个月就能挣普通工人一年收入。

    老爸很烦的样子摆手：“这些你不懂，小娃娃家别管我的事。”

    这样提前让他逐步“卸力”，兴许是个办法也说不定。

    “废话，你从来拉不住。所以你‘都’字用的好销魂啊，哪个语文老师教的？我们班主任吗？”张子文道。

    当时来说老爸就是全厂最受羡慕的人，厂长有事也都会来和老爸聊聊。

    张子文摇摇头：“我跑了。”

    “譬如你现在拥有银行业五亿分之一股权，那就永远维持住，将来祖国腾飞时，银行也要腾飞的，你就没被时代贬值。”

    “这么几个来回，只有二十亿分之一，而现在中国有十一亿人，你不是大贬值了？”

    “那么锚定了相对恒定的土地，一定程度就等于锚定了于共和国的占比。接下来有志的政治家，科学家，工程师，这些大鲸鱼把祖国变得更好时，某些犹如藤壶一样、以土地天然锚着这些大鱼的人，也都是躺赢的。”

    既然有人跟，就逐渐小有了名气。

    为此老爸专门去图书馆借了全部相关书籍，又去了国营五农场找朋友取经。

    而当时整个中国大地草根林立，各行各业的奋进青年们也都这样齐头并进、你追我赶、逐渐遍地开花。

    老爸点点头，内心里知道这么做不对，但这是最优选。

    这就是流水线初形，是没念完初中的老爸的创业之路。

    老爸惊奇的看着儿子。

    甩甩头。

    而且太来钱了，当时二十多块的工资，但孵化一个小鸡能赚一块多。

    “看你眼神么，明显是押大小对吧？你不知道为什么买这票，那就割了吧。”

    但孵化箱却稀缺。

    知青时候就精通了木工手艺的老爸，开始借助养鸡的一些心得，自己设计并制造孵化箱，孵化小鸡后，边工作边抽空去市场上卖。

    这些，仅仅只是城市的一个缩影，全省的沧海一粟。

    “后冷战格局意味着，土地很难大变更，也就是说恒定这么多。但发现了没，包括人口，房子，钱，还有鸡鸭猪，你造的养殖设备，黄金，医药，摩托汽车，电脑，机床，博士，学士，还有舞厅里的小姐姐，反正你能想到的一切，都在越来越多。除了土地。”

    张子文叫住：“爸，你不对头。最近到底怎么了？”

    是中国制造崛起的部分缩影。有过血泪也有过辉煌。

    于是又开始鬼了，找些学徒来，管理着他们制造更多的孵化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