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之卷:格拉斯哥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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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费力气，你什么都不是」
男孩再次抬头，招呼他的摩根站在一米之外，正以古怪的目光注视着他的手腕，楚信然不知道这份古怪是因为她瞧见了伤口还是认为自己在自残，但他能够毫无表情变化的坦然回答：“还好。”
虽然将所有没听过的病征都归类为源石感染是一件很武断没脑子的行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判断方式很少出错，哪怕是楚信然这样特殊的家伙也会这么想。
手掌仍然按于剑上，男孩扬起头来看着这俯身望着自己，脸上有些惊慌的女孩，平静问道：“什么事？”
确实是矿石病了吧？
这是自己的血流声，每晚都冲刷着耳膜，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习惯得了。
男孩的话语维系着一贯的冷淡，却令女孩心头大定，喊了声‘好！’就马上冲向了那边。
“我待会儿过去看。”
他不需要和因陀罗那样挤，拍一拍挡在前面的人，对方自然会让路。
要验证的话也很简单，只需要等个几天。
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
“……”
矿石病这种由源石引发的病症原理是体细胞与源石的逐渐融合，换言之便是在视觉效果上，矿石病感染者的身体必然出现源石结晶，要么在体内，要么是体外。
他有个猜想，是这身体残留着些许的肌肉记忆。
原来如此。
凭着这句话明白了摩根为什么会突然过来‘关心’自己，楚信然了然颔首，抬起手晃了晃，然后走进人群中。
也因为这些声音，令他言辞精简，不想给那些东西一丁点好像自己被回应的错觉。
在她的记忆中，男孩总是能给队伍里身体不舒服的人一些靠谱的建议。
这时候他才缓缓抬起了手掌，看着那始终被固定在剑脊之上并不逸散滴落，混杂着扩散血丝的水液。
再往前就差不多是一句非人哉了。
楚信然微微颔首，继而起身，甩掉了手中那摊带血的液体：“她一直是个铁脑袋。”
“你快去看啊！霍尔顿发烧了！老爷子说他可能感染了！”
「你看到了么？那些人的悲惨，还有你的悲惨」
骤然探出的手掌按在他的手背上，黑暗瞬间被打破，一切都隐于空气，男孩手掌下的水液来不及消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按给浸向刃锋。
所谓的天赋应当是更早时打过相应的基础。
楚信然并不认为因陀罗懂得‘修饰’现实，所以这变化便是那短短几分钟的事。
相较于剑的成长，他用枪都能戳到对方破除些限制才以免手忙脚乱。
因为这些声音，他在力图避开不必要的交流。
或许是两者都有病。
“喂，信然，你过来看看！”
但那也只是对小伤小病而已，男孩很清楚，对病征各异的矿石病，他提不出任何靠谱建议。
“喂，你的状态怎么样？”
凝聚心神才能瞧见的黑质若隐若现，都在试图朝他身上攀附，但也只是攀附，那些东西影响不到正常的活人，哪怕是感染者，直到目前也未曾见过直接干涉的痕迹。
也或者没得病的，也会逐渐染上恶疾。
“好！！”因陀罗忙不迭的点头，立马起身回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要不你过来看看？”
男孩平静注视着那些触须逐步的踏近，心头默念着三二一的倒数，隐于手掌下的水液也已然凝出锋锐的刃，蓄势待发。
看着淡淡的黑雾朝那水液涌去，继而溃散，他便收回了目光。
可女孩却有些急昏头。
他还没做好准备，哪怕眼前时有黑质游荡，哪怕时常听到古怪的呓语。
在对方离开后的十几分钟里还握着那柄骑士剑，有点搞不通对方是来教自己骑士剑还是教骑枪。
有些好似在向他传达什么，而更多的，只是些乱七八糟的杂音。
或许是因为对方本来也不算是骑士剑好手？
但是这幅模样，可比因陀罗之前说的严重多了。
雅罗斯瓦夫.赫尔莫德，是那骑警的名字，大家本该称呼他的姓，可那库兰塔却执意让所有人念名，称这是家乡的习惯。
关于这份怪异的违和感，可不只是摩根一人觉得，还有同样惊异于对方天赋的雅罗斯瓦夫，甚至是楚信然自己。
这样的动作被摩根看在眼底，将其归结于这人终于也变得跟雷克斯相似的神神叨叨中，并不在意，只是朝着他那朝人群走去的背影喊道：“回头和她聊聊出去的事，因陀罗那脑袋真的顽固。”
男孩微微皱眉，侧头看向远处，那里被几十个人围了好几圈，显然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穿透好几个人的地步，令他沉默了几秒道：“…雅罗斯瓦夫带了退烧药，先给他用上，我们没有抑制源石病的药，先保障他的饮水和进食。”
黑暗再次的笼入视野，散落的血肉，脂肪的暗黄，内脏的暗红，骨骼的灰白尽皆展现，灰败的丛林全被这些所涂抹，乌黑的脓液与紫黑色的触须蠕动摇摆，一切重现近在眼前，近到好像能触及他那置于剑脊上的手背。
那不能以天赋解释，那更多被称作怪物，更难听点是怪胎。
「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也是，总不该比那霍尔顿差，”摩根点了点头，做了个有些薄凉的修辞，然后无奈道，“因陀罗那笨蛋也是，这种事找你有什么用？我已经派人去招呼达茜的医馆了，她那是离这最近的。”
在一个半月之前，他还只当自己是个有精神疾病的人，而在那之后，意识到这个世界有毛病的他宁愿还是自己有病。
也看向自己那被薄冰覆盖伤口的手掌，感受那细微的水分子与血液的冲突，略略沉浸，耳边的声音奔涌如大河。
断然不是，那在对决中的表现可比自己像样多了，只是明显有种感觉，一种相较于挥舞削砍，自己对戳刺回转有着无比熟悉的感觉，以至于雅罗斯瓦夫在之后都夸奖他有天赋，并且说不定骑枪上的天赋比剑还高。
不过这仍然是猜想，他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将自己的特异之处归类到天赋上，他不是很信任所谓的天赋说，天赋当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良好基础，而非什么上手快到诡异的奇闻。
或许名为楚信然的个体，在童年时便学过些一招半式。
随着他们一个个让开，那躺在地上痛出挣扎架势的沃尔珀男人便映入眼帘，他想要吼叫却被布帕塞在嘴里，想要扭动却被几个同伴按住四肢，便只能反复屈伸身体，上一秒弓的像只煮熟的虾，这一秒又极尽舒张，状若癫狂。
] 「白费力气，你什么都不是」
男孩再次抬头，招呼他的摩根站在一米之外，正以古怪的目光注视着他的手腕，楚信然不知道这份古怪是因为她瞧见了伤口还是认为自己在自残，但他能够毫无表情变化的坦然回答：“还好。”
虽然将所有没听过的病征都归类为源石感染是一件很武断没脑子的行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判断方式很少出错，哪怕是楚信然这样特殊的家伙也会这么想。
手掌仍然按于剑上，男孩扬起头来看着这俯身望着自己，脸上有些惊慌的女孩，平静问道：“什么事？”
确实是矿石病了吧？
这是自己的血流声，每晚都冲刷着耳膜，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习惯得了。
男孩的话语维系着一贯的冷淡，却令女孩心头大定，喊了声‘好！’就马上冲向了那边。
“我待会儿过去看。”
他不需要和因陀罗那样挤，拍一拍挡在前面的人，对方自然会让路。
要验证的话也很简单，只需要等个几天。
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
“……”
矿石病这种由源石引发的病症原理是体细胞与源石的逐渐融合，换言之便是在视觉效果上，矿石病感染者的身体必然出现源石结晶，要么在体内，要么是体外。
他有个猜想，是这身体残留着些许的肌肉记忆。
原来如此。
凭着这句话明白了摩根为什么会突然过来‘关心’自己，楚信然了然颔首，抬起手晃了晃，然后走进人群中。
也因为这些声音，令他言辞精简，不想给那些东西一丁点好像自己被回应的错觉。
在她的记忆中，男孩总是能给队伍里身体不舒服的人一些靠谱的建议。
这时候他才缓缓抬起了手掌，看着那始终被固定在剑脊之上并不逸散滴落，混杂着扩散血丝的水液。
再往前就差不多是一句非人哉了。
楚信然微微颔首，继而起身，甩掉了手中那摊带血的液体：“她一直是个铁脑袋。”
“你快去看啊！霍尔顿发烧了！老爷子说他可能感染了！”
「你看到了么？那些人的悲惨，还有你的悲惨」
骤然探出的手掌按在他的手背上，黑暗瞬间被打破，一切都隐于空气，男孩手掌下的水液来不及消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按给浸向刃锋。
所谓的天赋应当是更早时打过相应的基础。
楚信然并不认为因陀罗懂得‘修饰’现实，所以这变化便是那短短几分钟的事。
相较于剑的成长，他用枪都能戳到对方破除些限制才以免手忙脚乱。
因为这些声音，他在力图避开不必要的交流。
或许是两者都有病。
“喂，信然，你过来看看！”
但那也只是对小伤小病而已，男孩很清楚，对病征各异的矿石病，他提不出任何靠谱建议。
“喂，你的状态怎么样？”
凝聚心神才能瞧见的黑质若隐若现，都在试图朝他身上攀附，但也只是攀附，那些东西影响不到正常的活人，哪怕是感染者，直到目前也未曾见过直接干涉的痕迹。
也或者没得病的，也会逐渐染上恶疾。
“好！！”因陀罗忙不迭的点头，立马起身回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要不你过来看看？”
男孩平静注视着那些触须逐步的踏近，心头默念着三二一的倒数，隐于手掌下的水液也已然凝出锋锐的刃，蓄势待发。
看着淡淡的黑雾朝那水液涌去，继而溃散，他便收回了目光。
可女孩却有些急昏头。
他还没做好准备，哪怕眼前时有黑质游荡，哪怕时常听到古怪的呓语。
在对方离开后的十几分钟里还握着那柄骑士剑，有点搞不通对方是来教自己骑士剑还是教骑枪。
有些好似在向他传达什么，而更多的，只是些乱七八糟的杂音。
或许是因为对方本来也不算是骑士剑好手？
但是这幅模样，可比因陀罗之前说的严重多了。
雅罗斯瓦夫.赫尔莫德，是那骑警的名字，大家本该称呼他的姓，可那库兰塔却执意让所有人念名，称这是家乡的习惯。
关于这份怪异的违和感，可不只是摩根一人觉得，还有同样惊异于对方天赋的雅罗斯瓦夫，甚至是楚信然自己。
这样的动作被摩根看在眼底，将其归结于这人终于也变得跟雷克斯相似的神神叨叨中，并不在意，只是朝着他那朝人群走去的背影喊道：“回头和她聊聊出去的事，因陀罗那脑袋真的顽固。”
男孩微微皱眉，侧头看向远处，那里被几十个人围了好几圈，显然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穿透好几个人的地步，令他沉默了几秒道：“…雅罗斯瓦夫带了退烧药，先给他用上，我们没有抑制源石病的药，先保障他的饮水和进食。”
黑暗再次的笼入视野，散落的血肉，脂肪的暗黄，内脏的暗红，骨骼的灰白尽皆展现，灰败的丛林全被这些所涂抹，乌黑的脓液与紫黑色的触须蠕动摇摆，一切重现近在眼前，近到好像能触及他那置于剑脊上的手背。
那不能以天赋解释，那更多被称作怪物，更难听点是怪胎。
「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也是，总不该比那霍尔顿差，”摩根点了点头，做了个有些薄凉的修辞，然后无奈道，“因陀罗那笨蛋也是，这种事找你有什么用？我已经派人去招呼达茜的医馆了，她那是离这最近的。”
在一个半月之前，他还只当自己是个有精神疾病的人，而在那之后，意识到这个世界有毛病的他宁愿还是自己有病。
也看向自己那被薄冰覆盖伤口的手掌，感受那细微的水分子与血液的冲突，略略沉浸，耳边的声音奔涌如大河。
断然不是，那在对决中的表现可比自己像样多了，只是明显有种感觉，一种相较于挥舞削砍，自己对戳刺回转有着无比熟悉的感觉，以至于雅罗斯瓦夫在之后都夸奖他有天赋，并且说不定骑枪上的天赋比剑还高。
不过这仍然是猜想，他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将自己的特异之处归类到天赋上，他不是很信任所谓的天赋说，天赋当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良好基础，而非什么上手快到诡异的奇闻。
或许名为楚信然的个体，在童年时便学过些一招半式。
随着他们一个个让开，那躺在地上痛出挣扎架势的沃尔珀男人便映入眼帘，他想要吼叫却被布帕塞在嘴里，想要扭动却被几个同伴按住四肢，便只能反复屈伸身体，上一秒弓的像只煮熟的虾，这一秒又极尽舒张，状若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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