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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他简直要大笑出声,小丑觉得这实在太有意思了,噢,韦恩集团名下的特殊儿童关爱基金资助他和他的孩子?

    在内维娅一行人走后,小丑擦拭了脸上的泪痕,然后去把梅根从狭窄缝隙里解救出来,掐着她胳肢窝举高,狰狞地笑道:“梅根,我亲爱的孩子,你带给了我全新的、有趣的乐子。”

    可是想到当时乔恩带走了他的梅根,如果不是警察找到了她,他还在哥谭乱窜,如无头苍蝇一般不知如何是好,他会崩溃的,他一无所有,只有自己生了病的女儿,在她身上寄托了自己的全部,于是话语一转。

    他抬头对卡特笑了笑,眉眼间溢出不自觉的多情意味,轻快地问道:“你回来了,卡特,那家的情况怎么样?”关心溢于言表。

    本身就是特殊儿童,尤其梅根的外貌——即使她尚且年少,在身体稍微养好了一点后就体现出精致五官来,融合了祖辈和父辈外貌的优点。

    她向窗户下的那一小团人影看去,她还是那副瘦瘦小小的模样,但面颊白净,毫不关注外界他们在说着什么,只睁着一双绿眼眸看外面,但视线也没有焦点,如同发呆一样。

    他们都压低了嗓音说话,因为梅根没待在卧室里,她坐在窗户下椅子和书桌之间很狭窄的缝隙里,睁着眼睛看外面。

    在狭窄的老屋客厅里,四个大人围绕一张破茶几坐着,甚至亚瑟还是坐在一个以前缠电缆的木质线盘上,说实在它的年纪可能比梅根都大,有一角已经破烂,伸出许多木刺来,而亚瑟的手掌抓上去完全没有被刺伤。

    内维娅没有卖关子,她身后是陪同她的一名黑人男警员,还有一名并不穿警服的职业装女性,她就向那个职场丽人示意,一边说道:“感谢韦恩集团吧,他们不久前成立了特殊儿童关爱基金。”

    因为戈登给的那笔钱,还有上一次内维娅来调查时带的物资,他不用再昼伏夜出到处打工、勉强拿一点微薄的工资,能在家陪着梅根,家里的食物储备增加,也多了食物种类,能给女儿买蔬菜和水果,还有时间为她做手工做些小玩具。

    他说:“感谢戈登先生的资助,还有您送来的东西,让我能陪着她,还能给她买些蔬菜和水果,看看她——”

    一笔能养好梅根的钱,她生病了可以医治,生活也会更好。

    梅根的病让她和世界隔绝开来,少有她关注在意的事物,只对亚瑟产生回应,而这种反应没有消退,哪怕只维持了这一种状态,也说明她的病症还可能好转,是可能治愈的。

    他的情绪激烈地迸发,而梅根……她感知不到、理解不了,只是被迫仰头后凝望着他的眼眸,他们的绿眼眸是相似的,但某个瞬间她所看见的那双眼睛变得疯狂且邪恶,但又被强制压下。

    亚瑟弯下腰紧紧抱住了她,埋头不愿意让人看见自己的失态,却哽咽着连声道感谢,而除此外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回报了。

    亚瑟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一看到梅根就忘记了自己的愁苦、那些所有坏的,宽慰无比地笑了出来,他走过去弯腰摸摸小女孩的头,动作轻轻地,而梅根转动了眼珠看他。

    小孩又不会回答他,而他问:“Why so serious?”

    水滴落在了她脸上,梅根毫不在乎。

    他们对望着,亚瑟说道:“她最近很好,很乖,在好好吃饭,也会看着我。”

    而她对梅根所患疾病的了解不太深,她只要看到这个小女孩儿被照顾得好就够了,因为这很能体现出一位父亲的耐心和关爱,但她也知道依照亚瑟的家庭情况,等戈登资助的钱和她送来的物资用掉了,亚瑟还是得出去打工,没办法一直陪伴在梅根身边。

    梅根是相貌出众的孩子,而她还什么都不懂,无法反抗,也无法向大人倾述告状,她是需要小心呵护的。

    亚瑟说完就垂着头,作为哥谭底层社会的人物,他不习惯剖析自己,那会让他感到恐慌不安,他太在意这个问题了,但在场除了他以外没人会觉得这有什么。

    大人们还在那里说着话,“抱歉,亚瑟,我们还没有得到有关乔恩·史密斯的线索,如果有了消息,警局会通知你的。”

    没办法,亚瑟想找乐子就只能把她看严实点儿,让她别那么轻易死掉。

    而对亚瑟来说,如果不把她制住,她只会在寒冷的十二月还要脱掉臃肿的衣服,再把自己随便塞在哪里,随便寒冷,随便生病,她一点都不去思考后果,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他今天演戏中又哭又笑,情绪高涨,把梅根放下来后拍拍她的脸,语气漫不经心,“你是和我搭戏的人中最有天分的,但你只能排第二,”

    就连亚瑟,他身材高瘦、脊背略微弯曲,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被生活磋磨得饱经沧桑,眼尾和额头出现了许多皱纹,然而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绿眼眸纯粹得不像话,如果不是脸颊太过于瘦削的话也不会难看。

    哪怕再微小的一个好消息也能带给他惊喜,警察帮他找回了梅根,不会骗他的。

    他用手在梅根脸上扯出一个不那么严肃的笑容,用早已变得诡谲的目光仔细端详着,然而她比之常人更加呆板无神,小丑顿感索然。

    他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内维娅理解地笑笑,“别太紧张,今天是带基金会的工作人员来对你的家庭情况做评估,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确定结果。”也许这会给人泼冷水,毕竟能不能被选上还是一回事。

    而他们离开后,卡特回到特殊儿童关爱基金的办公楼,虽然这是韦恩集团下新成立的部门,但办公场地很轻松地批了下来,甚至不用重新装修,直接投入了使用,这无疑加快了他们的办公进度,也让他们忙于完成第一个项目,好让老板看到他们的能力和工作态度。

    亚瑟感到惊喜吗?他当然惊喜,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未来等着他,他们会得到基金会的资助,会有极多的‘好的事物’在前方等着他们,他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

    这就相当于内维娅在向他担保他一定会进入名单的。

    警局腾出了人手和时间来,因为戈登对达蒙家的关注,他们暗访了达蒙家附近的几个邻居,还有从前那片区域的老人,证实了亚瑟的身份无误、与档案记录符合,也登门调查过一次,之后就由女警内维娅带人到达蒙家回访。

    在圣诞节前一天的平安夜,大部分企业和单位都会放一天半的假,警局也不例外,而这天早晨,内维娅带着卡特女士为他们带来了好消息。

    这是一个阴天,天气很寒冷而没有开窗户,室内也没有空调或火炉,于是她身上被裹了厚厚的毯子,几乎算是被厚毛毯捆住,还被夹在这个缝隙里,根本动也动不了,而她不关注外界的很多人和事,只盯着窗外。

    卡特敲响了理事长办公室的门后得到了一声低沉磁性的‘请进’,里面的人是她的老板,当然了他也是整个韦恩集团的大老板——

    饮食改变,还有亲人的陪伴,让梅根看起来好多了。

    十二月份,由小丑制造的恐怖事件带来的恶劣影响终于消退了一些,GCPD各个部门的人员也从加班到晕头转向的状态中走了出来,哪怕还有些如盗窃、抢劫的‘小事件’,也不会让他们那么忙。

    他是想向面前之人表达感激,然而一行眼泪先行落下,他的面相没有那么苦楚了,从此多了希望和期待,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的重担变轻,他的灵魂也好像轻松了,颤抖着手去捧住梅根的面庞。

    亚瑟只读过小学,但他恍惚明白‘基金’这个词汇的意思是会给他一笔钱——

    卡特可太熟悉这位老板多到无处安放的善心了,他只不过了解到还有孤独症儿童这一群体—

    进门就直面这位哥谭富豪英俊成熟的面庞,如果是一般时候,卡特会欣赏这张脸庞,毕竟身价加上颜值让他魅力无边,但无论再好看的人作为老板的时候,任哪个精神正常的打工人都心里平波无澜。

    当初老达蒙一事无成还酗酒成性,如果不是那张脸让他的女友愿意为他付酒钱、给他生孩子,可能也是哥谭遍地的光棍流浪汉之一;

    天啊——

    亚瑟闻言愣了一下,眼里忽然盈满了期待,他实在太过贫穷,无论在以前还是现在,都需要有人能带给他‘好消息’,之前他期待着朋友乔恩,可他失望了,那么现在呢?

    他一开始说‘不’,也许是想反驳自己并没有催促这件事,毕竟他从来没有和警察这样的人物相处过,多少会不适应,也下意识地讨好。

    内维娅说着歉疚的话,而亚瑟脸上辛酸、略带点讨好的笑容僵硬了下,他说:“不,我……说真的,我真希望他能得到他应有的下场。”

    内维娅说:“别担心,我们会尽力的,对了,梅根还好吗?”

    她想到了这个,笑着对亚瑟说:“今天我得告诉你个好消息。”

    亚瑟俯身亲吻了梅根的额头,他神情里充盈着爱意,和在警察面前时局促的模样截然不同,“看看梅根的小脸蛋,都变得更好了点。”他的目光梭巡在梅根脸上,看得专注无比。

    梅根·达蒙被确定为受资助儿童之一,因为她的状态特殊、病症严重,不用带到资助人面前,而这也体贴了亚瑟对梅根的保护欲,还有他紧张不安的情绪。

    谁是第一呢?小丑又哼起了他那忽高忽低的古怪曲调,中途把想藏在桌子底下的小孩捞出来,他自言自语:“第一是谁呢?当然是小蝙蝠,对不对?”

    梅根面前的书桌上就有一只他潦草勾线做出来的布老鼠哩!

    内维娅也走过来认真地研究了下,发现的确如此,一开始梅根的脸颊还有些干瘪,因为营养不良,而现在她面部有了水润感,抬手轻轻触摸时,软得不像话,好像一戳即破,让人不敢用力,心头着火一样地收回手来。

    布鲁斯·韦恩。

    但内维娅还说:“戈登已经代你提交了资料,还有这位卡特女士,她是我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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