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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她们长得就有几分恐怖,一个干瘦如骷髅,一个肥胖如□□,现在加上红色的粘稠液体,衬托着她们愤怒的表情,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随着高跟鞋的声音远去,刚才还是透明的旁观者,现在无处遁形。

    “突然消失?”一提到这个,杨皓来兴趣了,他阴恻恻地说,“会不会是你的邻居求爱不得,将他抹除了?”

    热情到这种地步确实有些骇人了。

    钥匙插进去,转不动拔不出来,她进不去也无法走开,只能被动站在门口,尴尬地旁观她们的争吵。

    力道极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被碰触的部位就像是凭空长出毛毛虫,顺着她的背部攀爬,爬向她的四肢,令人心底生出一种作呕的恐惧来。

    果然,两位老人又缠上了高傲女,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想要变成她那样靓丽的外表。

    “对啊,是只有4户人家,但是我隔壁的邻居,就是那个胖胖的艾姨最近缠上了西装男,每天都在楼道上演爱情剧。”

    但是她是真的不喜欢和她们待在一个空间,生理性地厌恶,讨厌她们身上潮湿腐臭的味道,嫌弃她们皱巴油腻的皮肤。

    “专门给你熬的,熬了很久,喝了肯定养肤美颜。”

    “是啊,所以西装男一开始就拒绝了,但是艾姨穷追不舍,有好几次我和西装男一起乘电梯上来,艾姨就守在电梯口,巴巴地捧着爱心便当等他。”

    她本来长得就高,又喜欢穿恨天高,仰着头走路,真的是用鼻孔看人了,用“高傲”形容,一点不过分。

    林静怡连忙拒绝,她的良心哪里过意得去?

    这是之前她看的那篇前·帝豪小区租客杀人的帖子,明明早就不记得了,此刻再次出现在脑海中,并且主人公已经替换成了邻居的两位老人和西装男。

    高傲女摘下墨镜,从上到下地打量她一番,然后冷嗤一声,“就你?我觉得你直接投胎比较快。”<                                                同在一个电梯里的林静怡惊地下巴都快掉地了。

    怕她们多想,连忙拆开包装。

    高傲女毕竟是年轻人,先她一步,将地上的碎片捡起,将里边的汤汁倒在两位老人头上。

    高婶尖叫着,“你这女娃娃,太浪费了!”

    有次林静怡下班回来,又遇上她们在隔壁门口争吵。

    “你说——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她们将——将西装男砍碎了——剁成碎片,藏起来?”

    “奇怪了这门怎么打不开,平

    同层的另一个住户,比她还要难以忍受。

    连过道都堆满了邻居的纸箱,最狭窄处要侧身才能通过。

    听到男友的推测,她不由得毛发悚然,脑海中甚至已经出现了清晰的画面:

    方形的糖果,是没见过的品牌,可能因为放太久了,包装纸上的文字都已经稀疏辨认不出来。

    《四栋十三号公寓》

    浓稠的汤汁从她们的头顶流下,如同血浆般。

    林静怡亲眼看到肉乎乎的虫子接触到她软乎乎的舌头,那场景真的……

    她蹲下身捡起碎片,掐住高傲女就要强行灌给她。

    艾姨却很喜欢她。

    高傲女将碎片摔在地面,放下狠话,“你们再敢纠缠我,我就报警!”

    她缓缓弯下腰,将糖捡起来,直接吃掉了。

    “那请你吃这个。”胖胖的艾姨从口袋摸出一块糖。

    他的东西都还在,日历是几天前的,桌上吃了一半的泡面爬满了虫子,电脑游戏开着,显示登录了好几天,手机也还在桌上,但是到处都找不到他。

    她的男友则被安排出差,去外地参加新人培训,因此有段时间两人都无法见面,只能线上联系。

    “好了,我到家了。”

    “不想浪费是吧?刚好给你们美容了。”

    她不好总拒绝别人,只得收下,“谢谢。”

    “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胆子也没你想象得那么小。”刚走进D栋公寓楼,林静怡就接到了男友的例行电话,“我们这层现在热闹多了,非常有生活气息。”

    尽管在心中和自己说过无数次,不可以貌取人,要对长辈怀有敬意,她们的聒噪烦人只是因为过于热情。

    “什么?”林静怡还沉浸在对渣男的怨恨中,没能及时跟上他的脑回路。

    随后墙面溅满了鲜血,如同夕阳般……

    不过高傲女可不像西装男那样只会躲躲闪闪,她是个暴脾气。

    争吵的原因大概是高婶艾姨拉着高傲女,非要她收下辛苦熬制的参汤。

    她努力忍住没吐出来。

    脑海中的画面过于清晰详尽,就好像是曾经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管是那个帖子的内容,还是西装男的莫名消失,而且她都站在现场,亲眼目睹。

    反观艾姨却和没听见一样,紧紧盯着已经走远的高傲女的背影,露出痴迷的笑容。

    地面上倒映出浅灰色的人影,一人举着斧头,另一人拿着锯子。

    平时到家后,他们还会再聊一会,可是今天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不知说什么,草草挂了电话。

    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心情黏腻冰冷。

    说完便扭头离开。

    玻璃餐盒的表面光滑,艾姨没有拿稳就这样摔在地上,碎成两瓣,红褐色的汤汁如血般渗出。

    “原本我也这么以为的,但是那天我帮忙联系到房东开门,一起去西装男家里看了。

    “给你的糖怎么不拿好?”高婶的声音和刀子般尖锐,“真浪费。”

    林静怡用余光瞄了眼,不知道玻璃餐盒中装的是什么汤,竟然是红褐色的,随着两边的推搡,来回晃动着,黏稠的汤已经是半凝固状态,像怪物史莱姆。

    一只白色肉虫,从巧克力的空洞中探出头,扭动着肥硕的身躯。

    “好孩子,是不是上班太累了?不如今晚到婶婶家来吃顿饭吧?”她们看她脸色苍白,热情地招呼她。

    林静怡这时刚好侧身从纸箱堆中穿过,因为信号太差,手机听筒不断传来杂音,男友的声音也跟着变了腔调,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温度,像是机械卡带般,断断续续的。

    她本来不想围观的,偏偏防盗门出了问题。

    她看了两眼,本来没打算吃的,但是余光注意到高婶艾姨都还盯着自己看。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恶不恶心啊!”高傲女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拍开,“跟踪我,偷拍我,还硬要送东西给我,我看到你们都想吐!更别说你们做的汤了!”

    好奇怪啊,就感觉像是几天前突然消失一样。”

    洁白的浴室。

    “被这么纠缠也算是报应吧?谁让他祸害那么多女孩子。”林静怡恨恨地说,“前几天他的女友之一找过来了,哭着说怀孕了要找他负责,结果根本找不到人。”

    鼓鼓囊囊的,撑得箱子快变形,永远都是半干不湿的状态,还散发出一股潮湿陈腐的臭味。

    她僵在原地。

    被碰到的位置正好在她的视线盲区,无法看到,她也不敢回头去验证。

    那是一位踩着红色高跟鞋,衣着时尚的高傲女。

    男友还在继续,“她们会将他藏在哪?会不会就藏在过道的纸箱里?”

    怕一回头,就看到消失的西装男,此刻正在纸箱中,透过那狭窄、黑乎乎的缝隙与她对视……

    背后的尖角似有若无地微微蠕动着,碰触到她的背部,极轻极微,好似幻觉。

    “对,就是那个精致boy,天天穿着西装,头发梳得光亮,还别着金枫叶领带夹,应该很受欢迎,每次他身边的女孩都不同,而且……”林静怡压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有时候直接在电梯或是楼道就开始亲了,我都替他们不好意思。”

    她恍惚觉得身后纸箱的尖角,顶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撞了撞。

    是啊,过道这么多纸箱到底装了些什么?

    杨皓这才停下,连连道歉。

    杨皓很久没去公寓找她,并不知道这些变化,他感到疑惑,“算上你上次说的邻居,你们那一层不也才4个住户?”

    “根据你的描述,你隔壁的两位老太太在我心里,已经和恐怖片中扎小人的神婆差不多了。”

    林静怡恨不得变成蚊子,从门缝钻进去,赶紧逃离现场。

    都怪杨皓胡说八道,害得林静怡在接下来几天看到邻居都有些发怵。

    林静怡在心中大呼不妙,因为之前艾姨追求西装男,被他拒绝时,她也是这副表情。

    “西装男?”杨皓停顿了下,“让我想想,是那个换女友很勤的男人?”

    “他搬走了?”

    这么好心慈祥的邻居,她却将她们想象成可怖的杀人犯,真是太过分了。

    “听起来和跟踪狂差不多,有点瘆人啊。”

    刚刚从外边回来,身上还都是汗,此刻全部凝结成冰冷的水珠,糊在后脖颈、后背上,被过道的凉风一吹,忍不住瑟瑟发抖。

    同样是刚踏入职场,林静怡已经开始了紧张忙碌的工作,成为庞大“机械”上的一枚不起眼的“螺丝钉”。

    杨皓也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连忙扯回话题,“西装男应该看不上那个艾姨吧?我记得你说过她们是退休来这边定居的,年龄至少五十以上了。”

    “你别说了!”她连忙打断男友,声音颤抖。

    总是直勾勾地盯着看,还模仿她的妆容、衣着,当然东施效颦罢了。

    艾姨问她,如何保养、如何化妆,如何变得和她那样美丽时尚。

    她吓得手一抖,糖果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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