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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手端盘子，用另一只手就能轻松将林静怡钳制住，拽到餐桌旁，摁下坐好。
“快喝啊。”她们催促着，“我们辛苦熬给你的，若是不喝，我们可要生气了。”
不。
林静怡一听“虫”这个字就更难受了。
“我家是重组家庭，除了母亲和继父还有个继兄。”
《四栋十三号公寓》
地上铺着奇奇怪怪的地毯，是深浅不一的暗红色，就算谁的血浸透了也分辨不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是被人家惊艳到了吗？”
林静怡像是语音控制的机器人，机械木讷地抬起头。
“口口是什么？”林静怡学着他们的方言。
可是就算他来过这里，为什么领带夹会掉在沙发底下这么隐蔽的地方？
“太好啦，人家也觉得这样的自己美美哒。”艾姨拿出手机自拍，然后坐在林静怡的身旁，拉着她要一起合照。
除了米饭外，她什么都不敢吃。
“没看什么，刚才糖掉在地上了。”她转过身，将另一只手摊开，手心正躺着一块半融化的巧克力，已经快被她紧张的汗水浸透。
难道西装男之前来过这里？
“小林，你还没结婚吧？”
眼尾下垂，整个眼部形成一个丑陋的八字状。
“嗯……很漂亮。”
而现在，这双高跟鞋穿在艾姨脚上。
“是啊，真是巧啊。”她勾起唇角勉强笑着，根本不想认她们这门亲戚。
“这汤是我们那边的特产，是那个……”艾姨一时想不起来对应的普通话是什么，说了个林静怡听不懂的方言词汇，“对，就是用这个熬制的，能养颜美容的，你一定得喝。”
就好似将蛆虫涂上鲜艳的颜色，再放在显微镜下，看它在蠕动时，身上的褶皱是如何拉伸又皱起，只会让人觉得更加恶心。
一个充满血色、模糊的画面闪现在林静怡的脑海中：
若是被她们知道，她已经识破谎言，会不会也让她“消失”了？
从脖子到下巴是个明显的分界线，脖子以下是蜡黄色的皮肤，脖子以上是白花花的面庞。
浓厚的眉毛在眉弓出勾起，眼中闪动着无比期待的光芒，就这样死死盯着林静怡。
林静怡张着嘴巴，因为过于恐惧根本发不出声音，她只能点头。
“掉在地上就别吃了，趁姐姐没看到直接扔了吧。”
林静怡说了自己的故乡，又解释着，“你 们可能没听过这里，太偏远了。”
黑曜村？
拿起来去看，竟然是金枫叶领带夹，之前在西装男身上看到过无数次。
“那就好。”艾姨堆起笑脸，挪动着肥胖的身
汤汁依旧是红褐色的，味道闻起来怪怪的，有股腥臭味，而且里边不知道是什么，好似有无数纤细的虫子或是头发，随着她的颤抖，在微微蠕动着。
她壮着胆子伸长手臂去够。
“我就说怎么看你那么亲切，原来是自家人！”高婶陡然拔高了声音，大笑起来，“你继父是我们表姑家的孩子，以前经常串门的。”
林静怡忽然想起男友之前说的猜测，西装男是被她的邻居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了。
林静怡对这个地名有些印象，又记不起来，她摇摇头。
“重组家庭？”高婶在她脸上看了许久，又问，“你继父是不是姓凌？”
或许他的尸体已经被肢解，一部分就藏在沙发底下，那亮闪闪的东西就是他的眼珠……
再往上，V字领包裹着她一层比一层大的下巴。
“这些都不重要，你快抬头看看人家。”艾姨激动地叫着，她的声音完全是老年人的，嗓音粗哑，但是语调却如同少女般，显得恶心油腻，“快看看人家这样打扮好不好看？”
她先看到一双熟悉的红色高跟鞋。
“你在看什么？”
两个老人越聊越开心，干脆切换成方言，一边看着林静怡露出诡异的微笑，一边用听不懂的方言攀谈，还不住地点头，好像达成了什么与她有关，但是她全然不知的决定。
可是她记得西装男是非常宝贵这个领带夹的，以前他的女友（之一）想要拿下来看看，他都用手护住，还和女友产生争吵，明显这个领带夹对他意义非凡，绝对不可能轻易送人。
白，实在是太白了。
“你怎么不吃菜？是嫌弃我们吗？”高婶特意盛了一碗汤，推到她面前，“把这个喝了。”
这双鞋子足足有十余厘米高，每次落地都会发出清脆响亮的“哒哒”声，正红色的磨砂面，很能衬肤色，所以高傲女非常喜欢，她见过她穿了好几次，哪怕鞋跟处有修补的痕迹，她也一直穿着。
可是此时好奇心，还有想要查明真相的那份决心战胜了恐惧。
“其实我不太喜欢喝汤。”可是餐桌上的另外两个人放下了筷子，用视线紧紧逼着她。
她已经不敢去想，为什么高傲女的鞋子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也会消失不见了。
“谢谢，不用了，我不饿也不渴。”
“你怎么一直盯着鞋子看啊，快看看人家的裙子还有妆容。”
艾姨却露出惊喜的表情，“真巧啊，我们老家就在那附近，你应该听说过黑曜村吧？”
艾姨穿着紧身包臀裙，肥胖的身体被挤进狭窄的裙子里，皮肤上的疙瘩被裙子挤破，油脂顺着裙子的边缘渗出，留下浅浅的印记。
现在她再也不觉得这个房间有年代感，陈旧而柔软了。
难道是西装男赠送给艾姨后掉落的？
“你一个人在南城吗？家里还有几口人？”高婶像是调查户口一样盘问起来。
“你哥哥刚出生时，我们还抱过哩。”
鞋跟本来就折损过一次，现在更是歪着，随时都会断裂的感觉。
她应该是选了色号最白的粉底液，也不知道盖了多少层，才刷成厚厚的墙纸般，糊在脸上，都结浆了，在边缘处微微往下流淌，好似恐怖片中脸皮要融化的特效。
说实话，林静怡是不想回答的，可是刚才那汤好似吐真剂，她竟然乖乖回答了。
质感是硬的，形状狭长，并不是眼珠，心里踏实了些。
“口口就是口口呀。”艾姨咯咯笑起来，“这是我们老家的叫法，用普通话没有对应的词汇，应该是红线虫，或是红米虫？”
“好。”林静怡乖乖丢进垃圾桶里。
用手指一勾，就将那东西握在手中。
沙发下亮闪闪的东西会是什么？
鞋面被撑得几乎要胀裂开，皮革被拉扯得裂成一块块的，像是刚结块的血痂。
还有那股久久不能散去的，陈旧腐烂的味道，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现在才发现根本不行。
林静怡没办法，只能将汤碗端起来。
结果撞上高婶，“你去哪里，我家的格局和你家的是一样的，餐厅在这里。”
林静怡抬起眼皮，扫视着桌面上的“美味佳肴”。
“哇，人家好久没有尝到姐姐做的菜了。”艾姨夸张地说，“好香香。”
西装男躺在客厅的地面上，身旁是一高一矮的两个老人，一人拿着斧头，另一人握着电锯，谁也没注意，忙碌时金枫叶领带夹飞溅出去，落在了沙发下……
她真的要吐了，一把推开艾姨，摸索着去厕所。
艾姨的声音突然出现，林静怡吓得一颤，连忙将手中的东西紧紧握住。
林静怡心中有一百万个不愿意，却僵硬着身体，比耶。
“怎么样？很好喝吧？”艾姨笑起来，“这是用口口做的汤，这里根本买不到。”
“要吃饭了，你怎么还到处乱跑？”高婶的声音冷冰冰的，好似命令。
眼皮上也有皱纹，一层层都涂满了黑色的眼线，沉甸甸地压得眼皮根本抬不起来，眼睛一大一小。
必须要装作和之前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林静怡原本就怕她，现在更像是被钉在椅子上，看着满桌子的菜。
林静怡因为心虚，刚才转过身也不敢看她，现在被命令着不得不看。
基本都是红褐色的粘稠食物，能勉强分辨出，有些是炖菜有些是汤，其他的一概不知。
林静怡闭上眼，一仰脖灌了下去。
瓜子和糖果堆里，偶尔会爬出细细小小的肉虫子。
高婶突然问，“小林，你老家是哪里呀？”
熟烂到这种地步，完全分辨不出食物原本的样貌，让她更加不敢轻易下筷。
她从来没想到，原来人老了之后再打扮成年轻的模样是这样令人恐惧，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已经苍老腐朽不堪，却强行用化妆品去涂抹，显得欲盖弥彰。
林静怡轻轻点头。
“啊？”林静怡不知话题怎么跳跃到这里了，“还没有。”
“怎么样？这双鞋子是参照那个女人买的，是不是人家穿起来更有女人味呢？”
因为那个修补的痕迹，林静怡可以确定，这双鞋子就是高傲女的，绝对是她的。
汤汁里绝对有什么东西，从喉咙咽下去时，在疯狂扭曲，她努力压制着想吐的冲动，将粘稠的汁水吞了下去。
林静怡终于想起来了，黑曜村，她的继父继兄就来自那里。
林静怡感到头皮发麻，若是以前，她肯定会立刻躲得远远的。
即使如此，依旧盖不住她衰老的模样。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艾姨高婶的房间？
] 她一手端盘子，用另一只手就能轻松将林静怡钳制住，拽到餐桌旁，摁下坐好。
“快喝啊。”她们催促着，“我们辛苦熬给你的，若是不喝，我们可要生气了。”
不。
林静怡一听“虫”这个字就更难受了。
“我家是重组家庭，除了母亲和继父还有个继兄。”
《四栋十三号公寓》
地上铺着奇奇怪怪的地毯，是深浅不一的暗红色，就算谁的血浸透了也分辨不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是被人家惊艳到了吗？”
林静怡像是语音控制的机器人，机械木讷地抬起头。
“口口是什么？”林静怡学着他们的方言。
可是就算他来过这里，为什么领带夹会掉在沙发底下这么隐蔽的地方？
“太好啦，人家也觉得这样的自己美美哒。”艾姨拿出手机自拍，然后坐在林静怡的身旁，拉着她要一起合照。
除了米饭外，她什么都不敢吃。
“没看什么，刚才糖掉在地上了。”她转过身，将另一只手摊开，手心正躺着一块半融化的巧克力，已经快被她紧张的汗水浸透。
难道西装男之前来过这里？
“小林，你还没结婚吧？”
眼尾下垂，整个眼部形成一个丑陋的八字状。
“嗯……很漂亮。”
而现在，这双高跟鞋穿在艾姨脚上。
“是啊，真是巧啊。”她勾起唇角勉强笑着，根本不想认她们这门亲戚。
“这汤是我们那边的特产，是那个……”艾姨一时想不起来对应的普通话是什么，说了个林静怡听不懂的方言词汇，“对，就是用这个熬制的，能养颜美容的，你一定得喝。”
就好似将蛆虫涂上鲜艳的颜色，再放在显微镜下，看它在蠕动时，身上的褶皱是如何拉伸又皱起，只会让人觉得更加恶心。
一个充满血色、模糊的画面闪现在林静怡的脑海中：
若是被她们知道，她已经识破谎言，会不会也让她“消失”了？
从脖子到下巴是个明显的分界线，脖子以下是蜡黄色的皮肤，脖子以上是白花花的面庞。
浓厚的眉毛在眉弓出勾起，眼中闪动着无比期待的光芒，就这样死死盯着林静怡。
林静怡张着嘴巴，因为过于恐惧根本发不出声音，她只能点头。
“掉在地上就别吃了，趁姐姐没看到直接扔了吧。”
林静怡说了自己的故乡，又解释着，“你 们可能没听过这里，太偏远了。”
黑曜村？
拿起来去看，竟然是金枫叶领带夹，之前在西装男身上看到过无数次。
“那就好。”艾姨堆起笑脸，挪动着肥胖的身
汤汁依旧是红褐色的，味道闻起来怪怪的，有股腥臭味，而且里边不知道是什么，好似有无数纤细的虫子或是头发，随着她的颤抖，在微微蠕动着。
她壮着胆子伸长手臂去够。
“我就说怎么看你那么亲切，原来是自家人！”高婶陡然拔高了声音，大笑起来，“你继父是我们表姑家的孩子，以前经常串门的。”
林静怡忽然想起男友之前说的猜测，西装男是被她的邻居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了。
林静怡对这个地名有些印象，又记不起来，她摇摇头。
“重组家庭？”高婶在她脸上看了许久，又问，“你继父是不是姓凌？”
或许他的尸体已经被肢解，一部分就藏在沙发底下，那亮闪闪的东西就是他的眼珠……
再往上，V字领包裹着她一层比一层大的下巴。
“这些都不重要，你快抬头看看人家。”艾姨激动地叫着，她的声音完全是老年人的，嗓音粗哑，但是语调却如同少女般，显得恶心油腻，“快看看人家这样打扮好不好看？”
她先看到一双熟悉的红色高跟鞋。
“你在看什么？”
两个老人越聊越开心，干脆切换成方言，一边看着林静怡露出诡异的微笑，一边用听不懂的方言攀谈，还不住地点头，好像达成了什么与她有关，但是她全然不知的决定。
可是她记得西装男是非常宝贵这个领带夹的，以前他的女友（之一）想要拿下来看看，他都用手护住，还和女友产生争吵，明显这个领带夹对他意义非凡，绝对不可能轻易送人。
白，实在是太白了。
“你怎么不吃菜？是嫌弃我们吗？”高婶特意盛了一碗汤，推到她面前，“把这个喝了。”
这双鞋子足足有十余厘米高，每次落地都会发出清脆响亮的“哒哒”声，正红色的磨砂面，很能衬肤色，所以高傲女非常喜欢，她见过她穿了好几次，哪怕鞋跟处有修补的痕迹，她也一直穿着。
可是此时好奇心，还有想要查明真相的那份决心战胜了恐惧。
“其实我不太喜欢喝汤。”可是餐桌上的另外两个人放下了筷子，用视线紧紧逼着她。
她已经不敢去想，为什么高傲女的鞋子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也会消失不见了。
“谢谢，不用了，我不饿也不渴。”
“你怎么一直盯着鞋子看啊，快看看人家的裙子还有妆容。”
艾姨却露出惊喜的表情，“真巧啊，我们老家就在那附近，你应该听说过黑曜村吧？”
艾姨穿着紧身包臀裙，肥胖的身体被挤进狭窄的裙子里，皮肤上的疙瘩被裙子挤破，油脂顺着裙子的边缘渗出，留下浅浅的印记。
现在她再也不觉得这个房间有年代感，陈旧而柔软了。
难道是西装男赠送给艾姨后掉落的？
“你一个人在南城吗？家里还有几口人？”高婶像是调查户口一样盘问起来。
“你哥哥刚出生时，我们还抱过哩。”
鞋跟本来就折损过一次，现在更是歪着，随时都会断裂的感觉。
她应该是选了色号最白的粉底液，也不知道盖了多少层，才刷成厚厚的墙纸般，糊在脸上，都结浆了，在边缘处微微往下流淌，好似恐怖片中脸皮要融化的特效。
说实话，林静怡是不想回答的，可是刚才那汤好似吐真剂，她竟然乖乖回答了。
质感是硬的，形状狭长，并不是眼珠，心里踏实了些。
“口口就是口口呀。”艾姨咯咯笑起来，“这是我们老家的叫法，用普通话没有对应的词汇，应该是红线虫，或是红米虫？”
“好。”林静怡乖乖丢进垃圾桶里。
用手指一勾，就将那东西握在手中。
沙发下亮闪闪的东西会是什么？
鞋面被撑得几乎要胀裂开，皮革被拉扯得裂成一块块的，像是刚结块的血痂。
还有那股久久不能散去的，陈旧腐烂的味道，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现在才发现根本不行。
林静怡没办法，只能将汤碗端起来。
结果撞上高婶，“你去哪里，我家的格局和你家的是一样的，餐厅在这里。”
林静怡抬起眼皮，扫视着桌面上的“美味佳肴”。
“哇，人家好久没有尝到姐姐做的菜了。”艾姨夸张地说，“好香香。”
西装男躺在客厅的地面上，身旁是一高一矮的两个老人，一人拿着斧头，另一人握着电锯，谁也没注意，忙碌时金枫叶领带夹飞溅出去，落在了沙发下……
她真的要吐了，一把推开艾姨，摸索着去厕所。
艾姨的声音突然出现，林静怡吓得一颤，连忙将手中的东西紧紧握住。
林静怡心中有一百万个不愿意，却僵硬着身体，比耶。
“怎么样？很好喝吧？”艾姨笑起来，“这是用口口做的汤，这里根本买不到。”
“要吃饭了，你怎么还到处乱跑？”高婶的声音冷冰冰的，好似命令。
眼皮上也有皱纹，一层层都涂满了黑色的眼线，沉甸甸地压得眼皮根本抬不起来，眼睛一大一小。
必须要装作和之前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林静怡原本就怕她，现在更像是被钉在椅子上，看着满桌子的菜。
林静怡因为心虚，刚才转过身也不敢看她，现在被命令着不得不看。
基本都是红褐色的粘稠食物，能勉强分辨出，有些是炖菜有些是汤，其他的一概不知。
林静怡闭上眼，一仰脖灌了下去。
瓜子和糖果堆里，偶尔会爬出细细小小的肉虫子。
高婶突然问，“小林，你老家是哪里呀？”
熟烂到这种地步，完全分辨不出食物原本的样貌，让她更加不敢轻易下筷。
她从来没想到，原来人老了之后再打扮成年轻的模样是这样令人恐惧，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已经苍老腐朽不堪，却强行用化妆品去涂抹，显得欲盖弥彰。
林静怡轻轻点头。
“啊？”林静怡不知话题怎么跳跃到这里了，“还没有。”
“怎么样？这双鞋子是参照那个女人买的，是不是人家穿起来更有女人味呢？”
因为那个修补的痕迹，林静怡可以确定，这双鞋子就是高傲女的，绝对是她的。
汤汁里绝对有什么东西，从喉咙咽下去时，在疯狂扭曲，她努力压制着想吐的冲动，将粘稠的汁水吞了下去。
林静怡终于想起来了，黑曜村，她的继父继兄就来自那里。
林静怡感到头皮发麻，若是以前，她肯定会立刻躲得远远的。
即使如此，依旧盖不住她衰老的模样。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艾姨高婶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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