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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呢，小姑姑成了一府主母了，第一次独自操持年?节，侄儿定是要亲自登门，给小姑姑和小姑父拜年?。就怕小姑姑一直禁足在家?，侄儿想进门拜年?都进不?去。所以，小姑姑你这回可得把女诫记牢了，时时遵守，免得再受罚。”孙文昺不?想和舞阳公主谈及政务，很快把话题拉了回来。
临川王孙文昺身为太?子的嫡次子，在他的胞兄早夭后，已然成了皇帝的嫡皇孙。他自幼就学业繁忙, 如今年?岁渐长，又开始跟着父祖接触政务了, 更?是日无暇晷。年?关之际, 万国来朝, 朝中多事, 他还真没时间出宫。
皇帝听出了舞阳公主的敷衍，有意让舞阳公主长点记性，遂道：“那就回?去背书吧。女诫背完之前，不许再出府了。”
“我?也不?想唠叨, 还不?是小姑姑太不长教训了。你看看，大庭广众之下，又对?小姑父动手动脚, 成何体统？皇爷爷已经罚你禁足了，再这样下去, 万一皇爷爷动了大怒，小姑姑你就麻烦了。”
面对孙文昺的邀功，舞阳公主也?不客套，头也?不偏地应道：“谢你，谢你，多谢你。”
孙文昺喉头一噎。感?情小姑姑没听出自己受罚了？难怪还在鲁莽！
“儿臣知道了。”舞阳公主乖巧地点了点头。
两人相顾讶然，还是高?睦先反应了过来，询问道：“公主想说什?么？”
“小姑姑，方才若不是我，小姑父还不知要罚跪多久，小姑姑如何谢我呀？”
皇帝没想到舞阳公主如此?好说话?，他?犹豫了一下，又借机说道：“成了亲的妇人，没有天天回?娘家?的道理。锦衣，你已经是高家?的人了，份属外命妇，于公于私都不宜频频回?宫，今后，除了年?节，父皇不召你，你就不要入宫了。”
“小姑父，我与小姑姑年?岁相当，从小最是要好，帮你都是应当的，不必多礼。”
“父皇不留儿臣用饭吗？”饭点将?至，皇帝却将?舞阳公主往外赶，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舞阳公主小时候就同情孙文昺课业繁重，听出孙文昺的感?慨后，她安慰道：“父皇过年?都要歇两天呢，你肯定能出宫的。大不?了来我?府上呀，来给我?拜年?嘛。”
得到正面回应后，孙文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就知道，小姑姑看似顽劣，却不?是不?分轻重人，也不?枉他不?厌其?烦地啰嗦了这么久。
高?睦与舞阳公主交心以来，与舞阳公主日渐亲密，为了迁就舞阳公主的偏好，就连睡觉都是一个被窝。她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舞阳公主的亲密举止，在车厢这种私密的场合里?，完全生不?起回避的心思。
皇帝语气和蔼，仿佛是在玩笑，高睦却心神一凛。她倒不是怕受罚，而是替舞阳公主感到了压力——从皇上的种种言行来看，他?只怕是铁了心迫使舞阳公主谨守妇礼。
“是呀是呀，高睦天天提醒儿臣守礼。昨天是儿臣急着拉高睦去庙会，忘了高睦的话?。”舞阳公主见皇帝面色缓和，试探道，“所以，父皇能不能先让高睦起来？儿臣一定把女诫背完。”
舞阳公主怕皇帝又让高睦跪回?去，老实地收回?了双手，眼看高睦站稳了，她又挽住了皇帝的胳膊，赔笑道：“谢谢父皇，父皇最好了。”
久跪的高睦，起身之时，动作难免迟缓。舞阳公主蹿到高睦身边，想搀扶高睦，皇帝见此?，假意咳嗽了一声，提醒道：“才说会背好女诫，怎么又拉拉扯扯？朕和文昺都在呢。”
高睦心绪万端，面上却只能配合地应道：“公主冰雪聪明，臣不敢称‘教?导’，一定用心襄助公主。”
“让我?看看嘛。父皇让你跪了那么久，地砖又那么硬，看看是不?是青了。”舞阳公
皇帝乐见爱女婚姻美满，但是在他?心中?，闺房私意只能出现在闺房之中?。这也?就是舞阳公主了，要是换成其他?女子，胆敢当着长辈与晚辈的面与夫婿举止过密，一定会被皇帝斥责为“淫邪”。
“你能真这么想就好了。”皇帝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说道，“俗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锦衣，朕要你恪守妇礼，也?是为了你和高睦好。”
“那就起来吧。”皇帝对高睦抬了抬手。
皇帝满意高睦的谦卑，嘴上却训斥道：“不要推脱。夫为妻纲，你务必坚守夫道，用心教?导锦衣。锦衣若再有失礼之举，朕唯你是问。”语罢，皇帝又换上了笑脸，殷切地与舞阳公主道了几句别语，还命临川王孙文昺相送。
“嗯嗯嗯。”
舞阳公主的注意?力明显长偏了, 她诧异道：“父皇何时罚我禁足了？”
“让我?看看。”舞阳公主扒拉着高?睦的衣摆，试图亲眼?瞧瞧高?睦的膝盖。
“才不?会呢！你才过年?都出不?了门！”
“你说这个呀，这算什?么禁足？我?把女诫背完，不?就能出府了吗。”舞阳公主不?以为意?地收回了视线。
“说起来，我?上一次出宫, 还是小姑姑成婚那日。”
舞阳公主的掌心覆盖高?睦的膝头时，高?睦不?仅没有缩腿躲避，反而眉眼?一软。面前这个姑娘，明明比她年?幼，也不?是擅长嘘寒问暖的玲珑心肠，她却在她身上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拥有家?人的滋味。
市了，偶尔一次失礼，没必要揪住不放，便遂了她的心思，附和道：“这么说来，高睦倒是有心引导你守礼？”
事涉高睦，高睦不好装聋作哑，她对孙文昺作揖道：“多谢王爷解围。”
第39章
舞阳公主与孙文昺一起长大，是孙文昺心中最重要的亲人之一，在他的胞姐寿张郡主阿柔薨逝后，他更?将同胞之情寄托在了舞阳公主身上。以皇爷爷的刚健作风，小姑姑要是一直违逆圣意?，天长地久，哪怕小姑姑是皇爷爷最宠爱的女儿，也是会失宠的……孙文昺真的不?想看到这一天。
“我?是想问你，膝盖痛不?痛？”舞阳公主也不?和高?睦客套，她不?仅率先抛出了嘴边的语句，还伸手触向了高?睦的膝盖。
“小姑姑如此自信？”孙文昺揶揄道，“可别过年?都出不?了门, 到时候，我?可是不?帮你求情的。”
“公主——”
皇帝好笑地点了点舞阳公主的脑门：“朕没有重罚你和高睦，已经是开恩了，还想要朕赐宴？”
“对！高睦，你不用和文昺客气！”舞阳公主认可地点了点头，还抬手按下了高睦拱手的动作。
“不?痛。” 高?睦真心诚意?。
“锦衣懂事了，不愧是成了家?的人。”皇帝不动声色地打量舞阳公主的神色，确定她没有异样，笑着赞叹了一句，又对高睦笑道：“你如今是锦衣的夫主了，可得?好生教?导锦衣，她的女诫要是记不住，朕可还是要罚你的。”
在舞阳公主登车之前，孙文昺趁着近处无人，再次叮嘱道：“安守女教，是妇人立身的根本?。小姑姑，这回你一定得听我?的，万万不?能再违背女诫行?事了。就算你自己不?怕名声不?好听，也为小姑父想想，为贤妃娘娘想想。”
孙文昺的郑重，让舞阳公主想起了母妃上回严肃的告诫。她眉眼?微沉，却没有再出言打断，而是耐心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谢父皇。”
皇帝才强调了“相敬如宾”，高睦深知，她与舞阳公主，人前不宜肢体接触。舞阳公主手都伸过来了，高睦也?不好躲避，她只能顺着舞阳公主的姿势压低手掌，不动声色地收回?双手，力求避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说一句不?孝的话，有舞阳公主这个“妹妹”相伴，高?睦甚至觉得，面对?彻底断绝的母女之情，也并不?十分痛苦。
孙文昺看着舞阳公主毫无淑女气度的走?路姿势，更?觉得操心了。
在孙文昺看来，皇帝禁足舞阳公主，又命舞阳公主非召不?得入宫，明显是危险的信号。如果舞阳公主不?能引以为戒，下一次的敲打，只怕就不?会这么温和了。
舞阳公主急着给高?睦的验伤，要不?是宫里?人多眼?杂，一走?出乾清宫，她就会查看高?睦的膝盖。听到孙文昺的车轱辘话，她索性不?再搭理，只管迈步出宫。
“皇爷爷刚才说，小姑姑背完女诫之前, 不?许再出府了。小姑姑忘了？”在孙文昺看来，舞阳公主十几年都没能学会的女诫，如今要她背完才能出府, 可不?就是变相的禁足吗。
“我知道了，文昺！这些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别唠叨了！”舞阳公主不耐烦地打断道。
临川王孙文昺秉持长幼之道，送舞阳公主出宫时，一直落后半步，保持着子侄应有的姿态。他?张嘴说话?时，语气却是显而易见的亲切。
孙文昺心满意?足地将舞阳公主夫妇送上了马车。高?睦当着孙文昺的面不?好说话，车门合拢后，她立马张嘴，打算关心舞阳公主，没想到舞阳公主也同时看向了她。
“夫主”这个词，更是让高睦感到了不适。舞阳公主贵为皇帝的爱女，只是成了个婚，就多出了一个主人吗？高睦突然觉得?，她似乎知道锦衣为什么要找个假驸马了。
孙文昺眼尖，还是留意到了舞阳公主对高睦下意识的亲密。他?遣散了周围的随从，对舞阳公主苦口婆心地提醒道：“小姑姑，皇爷爷让小姑姑学女诫，也?是为了小姑姑好。今时不同往日，小姑姑成婚了，已然不是孩提之时，切记规范言行，不能让皇爷爷蒙羞呀……”
“好吧，那儿臣和高睦就告退了。”舞阳公主担心高睦的膝盖，本来就没有多想在宫中?吃饭。宫里规矩大，她每每进宫都是尽量单独前来，以免高睦受罪。
“高?睦——”
“公主，真的没事。”高?睦哭笑不?得地抓住了舞阳公主的双手。就算是亲姐妹，也没有扒人裤子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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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王孙文昺身为太?子的嫡次子，在他的胞兄早夭后，已然成了皇帝的嫡皇孙。他自幼就学业繁忙, 如今年?岁渐长，又开始跟着父祖接触政务了, 更?是日无暇晷。年?关之际, 万国来朝, 朝中多事, 他还真没时间出宫。
皇帝听出了舞阳公主的敷衍，有意让舞阳公主长点记性，遂道：“那就回?去背书吧。女诫背完之前，不许再出府了。”
“我?也不?想唠叨, 还不?是小姑姑太不长教训了。你看看，大庭广众之下，又对?小姑父动手动脚, 成何体统？皇爷爷已经罚你禁足了，再这样下去, 万一皇爷爷动了大怒，小姑姑你就麻烦了。”
面对孙文昺的邀功，舞阳公主也?不客套，头也?不偏地应道：“谢你，谢你，多谢你。”
孙文昺喉头一噎。感?情小姑姑没听出自己受罚了？难怪还在鲁莽！
“儿臣知道了。”舞阳公主乖巧地点了点头。
两人相顾讶然，还是高?睦先反应了过来，询问道：“公主想说什?么？”
“小姑姑，方才若不是我，小姑父还不知要罚跪多久，小姑姑如何谢我呀？”
皇帝没想到舞阳公主如此?好说话?，他?犹豫了一下，又借机说道：“成了亲的妇人，没有天天回?娘家?的道理。锦衣，你已经是高家?的人了，份属外命妇，于公于私都不宜频频回?宫，今后，除了年?节，父皇不召你，你就不要入宫了。”
“小姑父，我与小姑姑年?岁相当，从小最是要好，帮你都是应当的，不必多礼。”
“父皇不留儿臣用饭吗？”饭点将?至，皇帝却将?舞阳公主往外赶，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舞阳公主小时候就同情孙文昺课业繁重，听出孙文昺的感?慨后，她安慰道：“父皇过年?都要歇两天呢，你肯定能出宫的。大不?了来我?府上呀，来给我?拜年?嘛。”
得到正面回应后，孙文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就知道，小姑姑看似顽劣，却不?是不?分轻重人，也不?枉他不?厌其?烦地啰嗦了这么久。
高?睦与舞阳公主交心以来，与舞阳公主日渐亲密，为了迁就舞阳公主的偏好，就连睡觉都是一个被窝。她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舞阳公主的亲密举止，在车厢这种私密的场合里?，完全生不?起回避的心思。
皇帝语气和蔼，仿佛是在玩笑，高睦却心神一凛。她倒不是怕受罚，而是替舞阳公主感到了压力——从皇上的种种言行来看，他?只怕是铁了心迫使舞阳公主谨守妇礼。
“是呀是呀，高睦天天提醒儿臣守礼。昨天是儿臣急着拉高睦去庙会，忘了高睦的话?。”舞阳公主见皇帝面色缓和，试探道，“所以，父皇能不能先让高睦起来？儿臣一定把女诫背完。”
舞阳公主怕皇帝又让高睦跪回?去，老实地收回?了双手，眼看高睦站稳了，她又挽住了皇帝的胳膊，赔笑道：“谢谢父皇，父皇最好了。”
久跪的高睦，起身之时，动作难免迟缓。舞阳公主蹿到高睦身边，想搀扶高睦，皇帝见此?，假意咳嗽了一声，提醒道：“才说会背好女诫，怎么又拉拉扯扯？朕和文昺都在呢。”
高睦心绪万端，面上却只能配合地应道：“公主冰雪聪明，臣不敢称‘教?导’，一定用心襄助公主。”
“让我?看看嘛。父皇让你跪了那么久，地砖又那么硬，看看是不?是青了。”舞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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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真这么想就好了。”皇帝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说道，“俗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锦衣，朕要你恪守妇礼，也?是为了你和高睦好。”
“那就起来吧。”皇帝对高睦抬了抬手。
皇帝满意高睦的谦卑，嘴上却训斥道：“不要推脱。夫为妻纲，你务必坚守夫道，用心教?导锦衣。锦衣若再有失礼之举，朕唯你是问。”语罢，皇帝又换上了笑脸，殷切地与舞阳公主道了几句别语，还命临川王孙文昺相送。
“嗯嗯嗯。”
舞阳公主的注意?力明显长偏了, 她诧异道：“父皇何时罚我禁足了？”
“让我?看看。”舞阳公主扒拉着高?睦的衣摆，试图亲眼?瞧瞧高?睦的膝盖。
“才不?会呢！你才过年?都出不?了门！”
“你说这个呀，这算什?么禁足？我?把女诫背完，不?就能出府了吗。”舞阳公主不?以为意?地收回了视线。
“说起来，我?上一次出宫, 还是小姑姑成婚那日。”
舞阳公主的掌心覆盖高?睦的膝头时，高?睦不?仅没有缩腿躲避，反而眉眼?一软。面前这个姑娘，明明比她年?幼，也不?是擅长嘘寒问暖的玲珑心肠，她却在她身上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拥有家?人的滋味。
市了，偶尔一次失礼，没必要揪住不放，便遂了她的心思，附和道：“这么说来，高睦倒是有心引导你守礼？”
事涉高睦，高睦不好装聋作哑，她对孙文昺作揖道：“多谢王爷解围。”
第39章
舞阳公主与孙文昺一起长大，是孙文昺心中最重要的亲人之一，在他的胞姐寿张郡主阿柔薨逝后，他更?将同胞之情寄托在了舞阳公主身上。以皇爷爷的刚健作风，小姑姑要是一直违逆圣意?，天长地久，哪怕小姑姑是皇爷爷最宠爱的女儿，也是会失宠的……孙文昺真的不?想看到这一天。
“我?是想问你，膝盖痛不?痛？”舞阳公主也不?和高?睦客套，她不?仅率先抛出了嘴边的语句，还伸手触向了高?睦的膝盖。
“小姑姑如此自信？”孙文昺揶揄道，“可别过年?都出不?了门, 到时候，我?可是不?帮你求情的。”
“公主——”
皇帝好笑地点了点舞阳公主的脑门：“朕没有重罚你和高睦，已经是开恩了，还想要朕赐宴？”
“对！高睦，你不用和文昺客气！”舞阳公主认可地点了点头，还抬手按下了高睦拱手的动作。
“不?痛。” 高?睦真心诚意?。
“锦衣懂事了，不愧是成了家?的人。”皇帝不动声色地打量舞阳公主的神色，确定她没有异样，笑着赞叹了一句，又对高睦笑道：“你如今是锦衣的夫主了，可得?好生教?导锦衣，她的女诫要是记不住，朕可还是要罚你的。”
在舞阳公主登车之前，孙文昺趁着近处无人，再次叮嘱道：“安守女教，是妇人立身的根本?。小姑姑，这回你一定得听我?的，万万不?能再违背女诫行?事了。就算你自己不?怕名声不?好听，也为小姑父想想，为贤妃娘娘想想。”
孙文昺的郑重，让舞阳公主想起了母妃上回严肃的告诫。她眉眼?微沉，却没有再出言打断，而是耐心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谢父皇。”
皇帝才强调了“相敬如宾”，高睦深知，她与舞阳公主，人前不宜肢体接触。舞阳公主手都伸过来了，高睦也?不好躲避，她只能顺着舞阳公主的姿势压低手掌，不动声色地收回?双手，力求避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说一句不?孝的话，有舞阳公主这个“妹妹”相伴，高?睦甚至觉得，面对?彻底断绝的母女之情，也并不?十分痛苦。
孙文昺看着舞阳公主毫无淑女气度的走?路姿势，更?觉得操心了。
在孙文昺看来，皇帝禁足舞阳公主，又命舞阳公主非召不?得入宫，明显是危险的信号。如果舞阳公主不?能引以为戒，下一次的敲打，只怕就不?会这么温和了。
舞阳公主急着给高?睦的验伤，要不?是宫里?人多眼?杂，一走?出乾清宫，她就会查看高?睦的膝盖。听到孙文昺的车轱辘话，她索性不?再搭理，只管迈步出宫。
“皇爷爷刚才说，小姑姑背完女诫之前, 不?许再出府了。小姑姑忘了？”在孙文昺看来，舞阳公主十几年都没能学会的女诫，如今要她背完才能出府, 可不?就是变相的禁足吗。
“我知道了，文昺！这些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别唠叨了！”舞阳公主不耐烦地打断道。
临川王孙文昺秉持长幼之道，送舞阳公主出宫时，一直落后半步，保持着子侄应有的姿态。他?张嘴说话?时，语气却是显而易见的亲切。
孙文昺心满意?足地将舞阳公主夫妇送上了马车。高?睦当着孙文昺的面不?好说话，车门合拢后，她立马张嘴，打算关心舞阳公主，没想到舞阳公主也同时看向了她。
“夫主”这个词，更是让高睦感到了不适。舞阳公主贵为皇帝的爱女，只是成了个婚，就多出了一个主人吗？高睦突然觉得?，她似乎知道锦衣为什么要找个假驸马了。
孙文昺眼尖，还是留意到了舞阳公主对高睦下意识的亲密。他?遣散了周围的随从，对舞阳公主苦口婆心地提醒道：“小姑姑，皇爷爷让小姑姑学女诫，也?是为了小姑姑好。今时不同往日，小姑姑成婚了，已然不是孩提之时，切记规范言行，不能让皇爷爷蒙羞呀……”
“好吧，那儿臣和高睦就告退了。”舞阳公主担心高睦的膝盖，本来就没有多想在宫中?吃饭。宫里规矩大，她每每进宫都是尽量单独前来，以免高睦受罪。
“高?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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