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修行四十载，归来已是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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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诵听得认真，不懂的地方绝不留着，而是立刻向姜子牙提问，全然不管在行家眼里，自己提出的问题是不是十分幼稚，十分的蠢。

    姜子牙对看过来的殷诵说道：“我已经看过这册书。将它学好了，确实能摸骨相面，为人掐算机缘。”

    姜子牙不禁向殷诵脸上看去。老道士避而不答，惊奇出声：“你与他们不同，倒是一个长寿相。活到花甲之年，不成问题。”

    殷诵迅速扭头，向黄天祥看去。黄天祥摸摸小光头，无辜地眨眨眼。

    殷诵一并抹去脸上、心头的震惊。殷诵想都不想，点头道：“学。”不提他买书花的积分，表哥可是特意找到姜子牙来教他。为了这份情义，他一定要学会相术。

    姜子牙放下相书，看到殷诵和黄天祥坐在靠窗的木案两端，互不打扰。殷诵正在伏案写字，十分认真。偶尔，殷诵会停下笔琢磨一会儿，然后重新落笔。

    殷诵不好说明光屏的情况。他掺假拌真回道：“有人告诉我，我有位大伯，是短命之相，活不过今年。他却没有告诉我，短命的是哪一位大伯。”殷诵苦恼地叹气：“我这里是亲大伯没有一个，堂的大伯一大堆，哪里挑得出他说的这一个？”

    “那好，你听我给你讲解。”姜子牙把殷诵招到身边坐下，向他一点一点讲解《麻衣相法》。

    姜子牙自我揶揄：老朽昆仑山修行四十载，归来竟成了文盲吗？

    殷诵纳闷：“怎么的？”

    女娲神宫再往南百里，是棋盘山。棋盘山上有一座庙，名为轩辕庙。哪吒早有耳闻，黄帝入圣前的居所就是这座轩辕庙。

    姜子牙看了一眼年仅两岁的黄天祥，略作犹豫，还是选择向殷诵道出残酷的现实：“你唤我一声师叔，我也不瞒你。你父亲这一辈的宗亲子弟，我大多见过。全是短命之相。能活过四十岁的，少之又少。”

    “你这相术，还学吗？”姜子牙确认道。

    殷诵做的是数学卷。姜子牙看了半晌，确定自己一个字都看不懂。

    殷诵想到纣王的所作所为，觉得大商的未来，实在不妙。夏桀暴政，导致前朝被他们的先祖成汤推翻。大商这栋高楼可不能以同样的“姿势”倒塌啊！

    殷诵勉强牵起嘴角，给了姜子牙一个笑脸。殷诵不知道封神大劫，却晓得王室一整代短命而亡，不是王朝更迭受到新朝的清算，就是遇上了罕见的病灾。

    黄天祥翻着连环画，一双眼睛亮亮的，神情时刻变化着，十分生动。

    有黄天祥配合，姜子牙悄悄走到殷诵身后，想要探究他在写什么。全身心投入做题的殷诵毫无所觉。

    哪吒登上风火轮，向南飞出朝歌。

    殷诵为大商的未来，忧虑了一下下。也就一下下，他就恢复了。不是他凉薄，实在是他当了不到七天的王族，和其他族人没多少交流，更是和微子莫名其妙结了仇。他对殷商王族的感情，远远没到赤胆忠心的程度。

    姜子牙心道，三教共议，天下大劫，武王伐纣，周室代商。这些短命鬼不是死在纣王的暴政下，就是死在武王的屠刀下。总归想活十分艰难。

    殷诵权当黄天祥没有听懂。他回头，不禁向姜子牙确认：“师叔能否掐算出，我这一家子长辈是什么缘故，全部都成了短命鬼？”

    正如如哪吒设想，姜子牙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看完了《麻衣相法》。

    殷诵哪里晓得，姜子牙只道哪吒是杀神转世，却不知道他自己在元始天尊眼里，也是一等一的杀才。别说将这种事狠心告诉殷诵一个孩子了，就是亲手屠了殷商的王室，只要有必要，姜子牙也不是做不得。

    黄天祥若有所觉，注意力转向姜子牙的方向。

    姜子牙没有打扰殷诵，坐回了原位。姜子牙重新掏出《道德经》，静心翻阅起来。

    当殷诵收起真题试卷，姜子牙立刻换上《麻衣相法》。

    哪吒在天上走，低头间看见下面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香火鼎盛，烟雾缭绕，不似人间。

    不论殷诵提出的问题如何，姜子牙都耐着性子解答。黄天祥听了两耳朵，有听没有懂。小光头十分识相地呆在一边，翻连环画去了。

    姜子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黄天祥不要出声。黄天祥十分听话地点头，乖乖不作声。

    朝歌城外往南六十里，是女娲神宫。殷商世代供奉的女娲就住在这座神宫中。

    姜子牙“哦”了一声。他摇摇头，竟然说道：“如果是这样，你就是学了相面术，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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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诵心惊，一时之间不知道拿什么话来接姜子牙这句话。他心里既诧异姜子牙说的话，又震惊姜子牙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把这种话说给他一个王族听。

    哪吒连忙收起风火轮，就要欢喜地往宫殿里走，好好地在这三界有名的香火地转一转。谁

    殷诵闻言，露出欣喜的神色。姜子牙忽然问他，堂堂王族宗亲，怎么想到学习相面之术。

    哪吒落到地上，抬头望见宫殿门头上挂着“女娲宫”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