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来自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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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天生天赋，还是说，这也是他罹灾者特性的一环？
手机里的车可以喷射氮气飞过悬崖，咱们这车一个搞不好就双双转生异世界了啊！
以纯粹的魔能取代原始的身体机能，叶南眠只在某些抵达了超阶之域的元素法师身上听说过——将□□升华为无定的能量，只要魔力运转，四肢百骸便能生生不息……可莫凕，只是一名初阶法师而已。
明明只是冰冷的无机物，可叶南眠却从上面察觉到了一份令人头皮发麻的旺盛生命力。
莫凕还在微笑着颔首，可他的视线却渐渐模糊，身形一点一点的委顿了下来。叶南眠手忙脚乱的撑住了莫凕的肩膀，小心翼翼的让他靠着路边的栏杆坐下。
叶南眠抱头，在公路上狼狈的翻滚。直到听到了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动不动的、蜷缩成一团的叶南眠才颤巍巍的抬起了头，愣愣的看向了那片只余寂静的深渊，半晌，那张抽搐的面孔上才浮现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莫凕眼前一花，等他从护颈枕上吃力的抬起头时，虚幻的轰鸣声还在耳边嗡嗡作响。而趴在安全气囊上的叶南眠过了几秒，才抽了抽手指，像是坏了的木偶那般，一点一点的操控着关节，起身。
划过一道抛物线后，整辆卡车在地面上弹起，车体旋转着朝前滑行。那些或是重要、或不重要的金属零件不堪重负的四散飞迸，安全气囊猛然弹出，重重砸在了两人的脸上。
“还有啊，你刚刚爆粗口了对吧？啧啧，兄弟我可是听见了！你刚刚绝……喂，莫凕兄？你怎么了？莫凕兄！”
尚未消散的尖锐耳鸣中，叶南眠听不清莫凕对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能勉强分辨出一些大夏粗口里的经典句式。在银发少年从大敞的车门间飞扑而出后，卡车，先是试探性的向前滑行出一段距离，然后小心翼翼的停在了原地。
高速公路上，不是很宽敞吗？！
“可是……前面不是悬崖吗？”
甚至，在承受了如此之多的痛楚之后，莫凕还以超乎寻常的爆发力续行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
冰冷的夜风里，金属的巨兽尽情吞吐热量，发出了狂热的尖啸！
这些人，无一例外是异生症候群的重症患者。
“……靠，我靠！失眠兄你别！”看着那道比卡车还长一倍多的裂隙，莫凕脸都绿了，再顾不得平日里的涵养，整个人都差点撅过去。
黑发的青年缓缓抬起了脸，两道蜿蜒的鼻血淌出，染红了白色的气囊。
三小时前，某不知名的食堂内，一片寂静。
“我还活着！我们太他妈牛逼了！操他妈的水母歹蛆、操他妈的仁济医院！哈哈哈哈……看到了吗？我们还活着！！！”
安静的等待了数秒，什么东西好似被掰断的动静在车厢里响起。
三辆车亲密无间的贴在了一起，一切足以横跨深渊的惯性被全部抵消。像是被压缩的三明治那样，玻璃尽数破碎，外结构支撑架扭曲断裂。被动能短暂的抛弃后，就此落入了深渊。
因为，他感到自己飞在了天上。
刮进车厢的冷冽夜风带走了血的气息，漆黑的天空从未像现在这样触手可及过，落进了莫凕的眼睛里。
超前施法、魔能衰竭、断肢、失血……任何一条单独挑出来，对初阶法师来说都是足以致命的伤势。
并非是粗暴的直接冻住了伤口，那片坚冰严丝合缝的嵌入了血肉当中，一缕一缕的霜色紧密链接着血管、骨骼和肌腱。
没有超前施法和魔能衰竭后带来的魔力溃散、星子破裂，被斩断右臂后也没有立刻休克。就连那些以冰霜填补的伤口也不见丝毫的排异反应，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这是钦天监针对罹灾者而专门调配的药剂，大概率是用于治疗魔能暴乱一类的魔法失序症，同样也适用于魔能衰竭的症状。
“……啊？”握着安全把手，莫凕神情呆滞的指向前方：
所有的宣泄最终化为了小声的嘟囔与咒骂，眼泪和鼻涕狼狈的混在一起，可叶南眠的脸上依旧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莫凕拄着手杖，蹒跚着来到了手舞足蹈的叶南眠身边，斜眼盯着他：
莫凕凝视着叶南眠的眼睛，半晌，手指才渐渐松开，摇了摇头：
随着检查的进行，叶南眠的神情愈发凝重。
飞掠过耳畔的碎石显得是如此的温柔。莫凕张口，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叶南眠渐渐腾空而起。他伸手，摁住了浮在半空的手杖，发丝如水草柔和的舞动，挚友的笑声在慢放中被拉长。
他们，坠向了天空。
——如果叶南眠只喊了自己一声，那么在那之前，又是谁在呼唤他的名字？
防护服未能覆盖之处，显露种种异象。腐烂的同时还在不断蠕动的皮肤、触须一般增生的额外肢体、蔓延至半身的畸形眼瞳……
像是攀爬到顶峰的过山车冲出了轨道，漫长的蓄力、等待与不安，终于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他已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只要莫凕没事就好。至于其他有的没的，他也不该现在操心。他记得书包里还有钦天监的特效药来着……啊，找到了。
悬崖？什么悬崖？我怎么听不懂？
不……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叶南眠敲了敲太阳穴。
肉眼可见的，随着莫凕的脉搏而跳动。
脱离战斗后，莫凕的□□便再也无法负荷他的意志，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微弱起来。叶南眠半跪了下来，谨慎的扶住了莫凕，查看着他身上的伤势。
只留下了一名穿着潮牌
莫凕不知道答案。
身着防护服的用餐者们像是冬天里取暖的鸟儿，在边角几张有限的桌子旁挤成一团，对着食堂中央那几张被空出的长桌视而不见，纷纷盯着自己面前的的餐盘，不肯抬头。
“呃……就一声啊。”叶南眠举着注射枪，有些茫然：“我看你状态不太对，就喊了你一声。然后我就开着车冲上来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奋的笑意。叶南眠认真的询问道：“是因为太累了吗？别紧张，我一定会安全把你带到市区的，放心吧！”
再无任何回响。
当叶南眠调转视线，看见那处被冰结的断肢截面之时，眼皮都不由得跳了跳。
喜极而泣。
“好好休息吧。”叶南眠颔首，肃然道：“我就在旁边等着你。”
双手，依旧死死抓住了方向盘，不肯松手。
再然后，天幕倾斜，破碎的大地重新映入了眼帘当中。
…………
“还活着……靠，咱们还活着……”叶南眠终于瘫在了地上，声嘶力竭：
掀起了爆炸一般的狂澜！
“别慌！小爷我从初中就开始玩《魔法飞车》，飞过的悬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走——你！！！”
“……不，没什么。你继续吧。”
恐怕对正常的初阶法师来说，这管药剂里所含的重金属与液态魔能已经到了致死量的地步。而对莫凕而言，这便是再好不过的伤药。
“你冷静一点啊，我们再想想办法，要不你停车我去把后面那几个伪人都宰了，别想不开啊！等等，快停下，这不是去飞鸟市的车！别、你别——”
也许是某些微不足道的部件……也许，是换挡的手柄。
“后面那几个王八蛋，交给我来解决！”
——这真的是初阶法师，或者说，这真的是人类该有的体质吗？
“悬崖？”叶南眠疑惑的看向前方，不解的反问：“我们前面哪里有悬崖？只要能开过去，不哪里都是平地吗？”
在卡车完成加速的刹那，叶南眠就抱着书包，从驾驶舱中一跃而出。橡胶烧焦的气味与他擦身而过，卡车倒驰如风，裹挟着重量与惯性，向着来时的原路飞跃，迎面撞上了那两辆试图飞跃过深渊的小轿车。
叶南眠翻出了那支铭刻着钦天监专属的星象仪图案的注射枪，轻轻振荡几下后，静静漂浮于清澈液体之中的悬浊物便扩散开来，将整管针剂染成了水银一般的色泽。
可内心并没有半分即将抵达目的地的喜悦，反而一片沉重。
泪，终于拉了出来。
这一刻，莫凕的脸色，终于变了。而紧随而来的，则是油门的轰鸣，还有叶南眠愈发歇斯底里的狂笑：
“该下车啦……莫凕兄……”叶南眠嘿嘿的笑了起来，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口齿含糊：
莫凕闭上眼，勾了勾嘴角，似是微笑。他靠在扭曲的护栏上，失焦的双眼望向了不远处与飞鸟市相差无几的轮廓。
银发少年努力撑开了眼皮，声音干涩：“失眠兄……等一等，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刚刚在我和苏苏战斗的时候，你喊了我几声？”
感受到冰凉的药液缓缓推入了自己的脖颈，莫凕的眼皮越来越沉：“失眠兄，这个药的后劲会有点大……我可能、会昏睡半小时左右……给我半小时、我很快就好……”
莫凕的抗议戛然而止。
连咀嚼声和金属餐具碰撞的声音都消失殆尽。
叶南眠刚把注射枪贴在莫凕脖颈上，他的手腕就被莫凕握住了。
可对莫凕来说，也仅此而已了。
“失眠兄，你之前不是还说坚信我能带你离开畸胎瘤乡吗？怎么这么不自信？”
卡车烧焦的前胎砸在了公路之上。
仿佛不相信自己活下来了一样。
“哪有？兄弟我这是为你感到高兴，莫凕兄你也太牛逼了！咱俩，嘎嘎乱杀！”叶南眠一骨碌爬起来，一手比 着大拇指，另一手捶了捶莫凕的肩膀，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 是天生天赋，还是说，这也是他罹灾者特性的一环？
手机里的车可以喷射氮气飞过悬崖，咱们这车一个搞不好就双双转生异世界了啊！
以纯粹的魔能取代原始的身体机能，叶南眠只在某些抵达了超阶之域的元素法师身上听说过——将□□升华为无定的能量，只要魔力运转，四肢百骸便能生生不息……可莫凕，只是一名初阶法师而已。
明明只是冰冷的无机物，可叶南眠却从上面察觉到了一份令人头皮发麻的旺盛生命力。
莫凕还在微笑着颔首，可他的视线却渐渐模糊，身形一点一点的委顿了下来。叶南眠手忙脚乱的撑住了莫凕的肩膀，小心翼翼的让他靠着路边的栏杆坐下。
叶南眠抱头，在公路上狼狈的翻滚。直到听到了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动不动的、蜷缩成一团的叶南眠才颤巍巍的抬起了头，愣愣的看向了那片只余寂静的深渊，半晌，那张抽搐的面孔上才浮现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莫凕眼前一花，等他从护颈枕上吃力的抬起头时，虚幻的轰鸣声还在耳边嗡嗡作响。而趴在安全气囊上的叶南眠过了几秒，才抽了抽手指，像是坏了的木偶那般，一点一点的操控着关节，起身。
划过一道抛物线后，整辆卡车在地面上弹起，车体旋转着朝前滑行。那些或是重要、或不重要的金属零件不堪重负的四散飞迸，安全气囊猛然弹出，重重砸在了两人的脸上。
“还有啊，你刚刚爆粗口了对吧？啧啧，兄弟我可是听见了！你刚刚绝……喂，莫凕兄？你怎么了？莫凕兄！”
尚未消散的尖锐耳鸣中，叶南眠听不清莫凕对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能勉强分辨出一些大夏粗口里的经典句式。在银发少年从大敞的车门间飞扑而出后，卡车，先是试探性的向前滑行出一段距离，然后小心翼翼的停在了原地。
高速公路上，不是很宽敞吗？！
“可是……前面不是悬崖吗？”
甚至，在承受了如此之多的痛楚之后，莫凕还以超乎寻常的爆发力续行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
冰冷的夜风里，金属的巨兽尽情吞吐热量，发出了狂热的尖啸！
这些人，无一例外是异生症候群的重症患者。
“……靠，我靠！失眠兄你别！”看着那道比卡车还长一倍多的裂隙，莫凕脸都绿了，再顾不得平日里的涵养，整个人都差点撅过去。
黑发的青年缓缓抬起了脸，两道蜿蜒的鼻血淌出，染红了白色的气囊。
三小时前，某不知名的食堂内，一片寂静。
“我还活着！我们太他妈牛逼了！操他妈的水母歹蛆、操他妈的仁济医院！哈哈哈哈……看到了吗？我们还活着！！！”
安静的等待了数秒，什么东西好似被掰断的动静在车厢里响起。
三辆车亲密无间的贴在了一起，一切足以横跨深渊的惯性被全部抵消。像是被压缩的三明治那样，玻璃尽数破碎，外结构支撑架扭曲断裂。被动能短暂的抛弃后，就此落入了深渊。
因为，他感到自己飞在了天上。
刮进车厢的冷冽夜风带走了血的气息，漆黑的天空从未像现在这样触手可及过，落进了莫凕的眼睛里。
超前施法、魔能衰竭、断肢、失血……任何一条单独挑出来，对初阶法师来说都是足以致命的伤势。
并非是粗暴的直接冻住了伤口，那片坚冰严丝合缝的嵌入了血肉当中，一缕一缕的霜色紧密链接着血管、骨骼和肌腱。
没有超前施法和魔能衰竭后带来的魔力溃散、星子破裂，被斩断右臂后也没有立刻休克。就连那些以冰霜填补的伤口也不见丝毫的排异反应，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这是钦天监针对罹灾者而专门调配的药剂，大概率是用于治疗魔能暴乱一类的魔法失序症，同样也适用于魔能衰竭的症状。
“……啊？”握着安全把手，莫凕神情呆滞的指向前方：
所有的宣泄最终化为了小声的嘟囔与咒骂，眼泪和鼻涕狼狈的混在一起，可叶南眠的脸上依旧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莫凕拄着手杖，蹒跚着来到了手舞足蹈的叶南眠身边，斜眼盯着他：
莫凕凝视着叶南眠的眼睛，半晌，手指才渐渐松开，摇了摇头：
随着检查的进行，叶南眠的神情愈发凝重。
飞掠过耳畔的碎石显得是如此的温柔。莫凕张口，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叶南眠渐渐腾空而起。他伸手，摁住了浮在半空的手杖，发丝如水草柔和的舞动，挚友的笑声在慢放中被拉长。
他们，坠向了天空。
——如果叶南眠只喊了自己一声，那么在那之前，又是谁在呼唤他的名字？
防护服未能覆盖之处，显露种种异象。腐烂的同时还在不断蠕动的皮肤、触须一般增生的额外肢体、蔓延至半身的畸形眼瞳……
像是攀爬到顶峰的过山车冲出了轨道，漫长的蓄力、等待与不安，终于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他已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只要莫凕没事就好。至于其他有的没的，他也不该现在操心。他记得书包里还有钦天监的特效药来着……啊，找到了。
悬崖？什么悬崖？我怎么听不懂？
不……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叶南眠敲了敲太阳穴。
肉眼可见的，随着莫凕的脉搏而跳动。
脱离战斗后，莫凕的□□便再也无法负荷他的意志，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微弱起来。叶南眠半跪了下来，谨慎的扶住了莫凕，查看着他身上的伤势。
只留下了一名穿着潮牌
莫凕不知道答案。
身着防护服的用餐者们像是冬天里取暖的鸟儿，在边角几张有限的桌子旁挤成一团，对着食堂中央那几张被空出的长桌视而不见，纷纷盯着自己面前的的餐盘，不肯抬头。
“呃……就一声啊。”叶南眠举着注射枪，有些茫然：“我看你状态不太对，就喊了你一声。然后我就开着车冲上来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奋的笑意。叶南眠认真的询问道：“是因为太累了吗？别紧张，我一定会安全把你带到市区的，放心吧！”
再无任何回响。
当叶南眠调转视线，看见那处被冰结的断肢截面之时，眼皮都不由得跳了跳。
喜极而泣。
“好好休息吧。”叶南眠颔首，肃然道：“我就在旁边等着你。”
双手，依旧死死抓住了方向盘，不肯松手。
再然后，天幕倾斜，破碎的大地重新映入了眼帘当中。
…………
“还活着……靠，咱们还活着……”叶南眠终于瘫在了地上，声嘶力竭：
掀起了爆炸一般的狂澜！
“别慌！小爷我从初中就开始玩《魔法飞车》，飞过的悬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走——你！！！”
“……不，没什么。你继续吧。”
恐怕对正常的初阶法师来说，这管药剂里所含的重金属与液态魔能已经到了致死量的地步。而对莫凕而言，这便是再好不过的伤药。
“你冷静一点啊，我们再想想办法，要不你停车我去把后面那几个伪人都宰了，别想不开啊！等等，快停下，这不是去飞鸟市的车！别、你别——”
也许是某些微不足道的部件……也许，是换挡的手柄。
“后面那几个王八蛋，交给我来解决！”
——这真的是初阶法师，或者说，这真的是人类该有的体质吗？
“悬崖？”叶南眠疑惑的看向前方，不解的反问：“我们前面哪里有悬崖？只要能开过去，不哪里都是平地吗？”
在卡车完成加速的刹那，叶南眠就抱着书包，从驾驶舱中一跃而出。橡胶烧焦的气味与他擦身而过，卡车倒驰如风，裹挟着重量与惯性，向着来时的原路飞跃，迎面撞上了那两辆试图飞跃过深渊的小轿车。
叶南眠翻出了那支铭刻着钦天监专属的星象仪图案的注射枪，轻轻振荡几下后，静静漂浮于清澈液体之中的悬浊物便扩散开来，将整管针剂染成了水银一般的色泽。
可内心并没有半分即将抵达目的地的喜悦，反而一片沉重。
泪，终于拉了出来。
这一刻，莫凕的脸色，终于变了。而紧随而来的，则是油门的轰鸣，还有叶南眠愈发歇斯底里的狂笑：
“该下车啦……莫凕兄……”叶南眠嘿嘿的笑了起来，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口齿含糊：
莫凕闭上眼，勾了勾嘴角，似是微笑。他靠在扭曲的护栏上，失焦的双眼望向了不远处与飞鸟市相差无几的轮廓。
银发少年努力撑开了眼皮，声音干涩：“失眠兄……等一等，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刚刚在我和苏苏战斗的时候，你喊了我几声？”
感受到冰凉的药液缓缓推入了自己的脖颈，莫凕的眼皮越来越沉：“失眠兄，这个药的后劲会有点大……我可能、会昏睡半小时左右……给我半小时、我很快就好……”
莫凕的抗议戛然而止。
连咀嚼声和金属餐具碰撞的声音都消失殆尽。
叶南眠刚把注射枪贴在莫凕脖颈上，他的手腕就被莫凕握住了。
可对莫凕来说，也仅此而已了。
“失眠兄，你之前不是还说坚信我能带你离开畸胎瘤乡吗？怎么这么不自信？”
卡车烧焦的前胎砸在了公路之上。
仿佛不相信自己活下来了一样。
“哪有？兄弟我这是为你感到高兴，莫凕兄你也太牛逼了！咱俩，嘎嘎乱杀！”叶南眠一骨碌爬起来，一手比 着大拇指，另一手捶了捶莫凕的肩膀，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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