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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天白日的，她这个大一个活人直接失踪了，重力使难道还会以为她跑到月球去采集标本了吗？

    “不?然芥川君以为我能够做些?什么?呢？”

    先是送资料被fia误认为间谍直接薅走。

    芥川显然没有清柚这样的心得体会，他像是终于笑累了，停了下来，又重重咳了两声，才重新开口。

    “樋口一叶？还是和你回家的那个黑发的女孩子？”

    一直到采买完东西，回了?家，清柚还是不能把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

    “那是你。”清柚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但?如果不?是这样呢？

    “这群人是什么?来历？”清柚问。

    要说唯一的不顺心，大概就是中原中也实在太过忙碌。

    清柚直截了当的用淡淡的眼神作出答复——不?然呢？

    “期末能拿一个好成绩。”写完最后一个字, 清柚将?笔盖阖上, “我是一个普通人, 对于普通人来说, 光是把自己的生活运转正常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个轻描淡写的验证。

    清柚站起身来，拍了拍沾染灰迹的衣角，“我赌会有人来找你，至少?有一个人会为你而?来。”

    “意、义是？”

    第54章 第 54 章

    之前她一直以为这是太宰先生的胡言乱语，现在看来，太宰先生，似乎就?是芥川一直以来的心病。

    “是、中原干部。”

    波动?逐渐变低的心率线骤然拉高，发出短促而?不?规则的“滴”、“滴”声响，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芥川青筋暴起、眼角血红、缠满绷带的手肘挣扎着，在床单洇出星星点点的血迹，又在听到“太宰先生”四?个字时呼吸一滞，整个人僵直在病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像是生怕错过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一个字眼。

    清柚也不恼，打量起了?周围。

    【国木田独步：这么毛躁成何体统，具体发生的时间、地点？是否联络了?最近的警署？】

    “那么?你的软肋是什么?？”盯了芥川许久，清柚终于开口。

    眼角瞥见心电监护仪的屏幕上，心跳的波动?逐渐升高，最终维持在一个正常的范围，清柚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句话问出口?，意料之中没有收到芥川的答复。

    这是清柚一直以来隐隐担心过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被芥川捅破。

    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人生永远不?必是那样狭隘的定义。



    ——果然?这种反应才?正常吧。

    古道热肠……

    她被人掳走的时候可是听到一句“她还跟祸犬有关系”。

    “不用、等了?，不、会有人来的。”芥川的声音像是破了?口?的旧风箱。

    再是和朋友聚会回家的路上被不知道什么人直接薅走。

    要不?是清柚没什么?看恐怖片的喜好，这个场景都能把她吓出一身白毛汗。

    得知她的反应，芥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沉沉的笑起来，那笑声里时不?时穿插着两声咳嗽，此情此景，听着有些?吓人。

    至少?会有一个人会为你而?来。

    清柚皱了皱眉头。

    还是他觉得，这么?一件事情中原中也应该避之不?及，不?会为了她只身犯险。

    斑驳的墙角堆积着?几?个铁皮柜，里面隐约还有些?玻璃药瓶甚至碘伏之类的药品，看起来是一个旧的医务室。

    “不?准在在下面前提起！……”

    芥川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嗓音沙哑一样，喋喋不?休：“多少?人、想知道他的软肋……而?你，会变成、咳咳……捅向他最锋利的刀……”

    她的眉眼本来就?带着几分清冷，不?笑的时候就?更?加显得疏离，像是从面前这种?面对面的对话中抽离，自上而?下的审视着。

    又过了许久, 芥川终于开了口：“你、在做、什么?？”

    心脏猛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说起来她平平安安活到十八岁，还是第一次度过这样命途多舛的一个春天。

    身?上裹满了?血迹斑斑的绷带，脸上带着?氧气面罩，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

    谁知道芥川反而?短促的笑了一声：“你以、为被抓来……咳咳……是因为我？”

    “呐，芥川，我们打个赌吧。”

    所以, 你们这些?奇怪的党派斗争能不?能别找上她。

    要不是面罩上不时呼出白色的雾气，清柚都无法确定他?还活着?。

    清柚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虚弱的半阖着?眼?睛，一副听之任之、听天由命的样子。

    能将?重病的祸犬从港口fia的势力范围内劫出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宵小之辈。

    因此，她并没有想到，下一次见到芥川的时候，对?方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

    开学典礼后课程稳步推进，清柚婉拒了?学生会的邀请，继续在戏剧部做一个不用参加部活的闲人，由于雨宫家和中原家的宅子被完全打通，她现?在偶尔回家都有种“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错觉。

    清柚右眼皮一跳。

    “写作业。”清柚头也不?抬, 等?到把大纲核对完，又重新列了一遍，才补充道，“周四?的课上有一个随堂检验，对期末成绩很重要, 我要提前准备。”

    “还真是……可笑、又狼狈……”

    芥川的事情不知不觉被清柚抛到了?脑后。

    芥川半阖的眼睛骤然睁开，如果说之前像是诈尸，现在的他看起来简直像被恶鬼附了身。

    【中岛敦：纳尼？！他?对?孩子做了?什么？！那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啊！】

    又或者芥川知道什么?内幕消息，今天重力使被指派了什么?重大任务，以至于需要断联的那种?？

    废旧的医务室，层层叠叠血迹斑斑的绷带，一个发出废旧风箱一样笑声的男人。

    三五不时的出差、失联，即使每一次他?都在能力限度内尽早告知，并且回来后也会努力弥补分?开来的时光，但清柚不止一次看到他?倚在昏暗的窗边，一脸疲惫，又在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时重新扬起温柔的笑脸。

    “呐，芥川君，我们打个商量吧。”清柚托腮，“别这么?笑了，挺像诈尸的。”

    “你这身伤是因为他们？”

    “四?周没有窗户, 能够安心把祸犬关在这里，大概墙体也做了加厚处理?，既然唯一的战力, 也就?是你受了伤，那么?, 现在最好的判断就?是等?待救援。”

    而?之所以能让祸犬躺平求死，不?过是因为他知道，残破的獠牙终究会被组织抛弃。

    她抬起头，在芥川虚弱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丝难以置信。

    这里没有除颤器，更?何况再厉害的AED，面对一心求死的人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这间?旧医务室大概已经被荒废了很久, 目之所及都是灰尘和锈迹，好在头顶的白炽灯还在正常运转，清柚借着光找到了一个堆放资料的角落, 大致收拾了一下，总算是有个地方能坐下来休息片刻。

    紧攥的拳头无力地垂下，除去那些?自己已经习以为常的悲愤、自嘲以及绝望，芥川的心底第一次生出了几分荒谬。

    清柚觉得有些?神奇。

    “太宰先生说过。”清柚打断了芥川的咆哮。

    两个人都不?说话后，屋子里就安静的过了分。

    ——更?别提芥川他还没有眉毛。

    结果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

他?是被夺舍了?，还是港口?fia有什么日行一善的KPI。

    能在桌子的缝隙里发现一支笔倒是意外的收获了，这样总算能做些?事情分散精力。

    终其一生都在为得到那个人的肯定而?拼死斗争。

    她和祸犬误打误撞的这几?次碰面，哪一次他?不是盛气凌人、罗生门舞得张牙舞爪，怎么突然?之间连挣扎都不挣扎，直接就躺平了?？

    他终其一生都在追寻那个人的肯定。

    芥川……

    没有等?芥川反应过来，清柚又托着腮，来了一句，“听说，你有一个很在意的人，那个人曾经背离fia，背离了你。”

    清柚挑起半边眉毛，觉得他这句话说的挺奇怪的：“不?然呢？”

    【清柚：我?今天看到芥川帮小孩子……】

    “她还跟祸犬有关系”的前提是，“她和重力使的关系匪浅”吗？

    “砰”

    但?清柚只是弯了弯眼睛：“太宰先生说，只要对你说‘太宰先生说过’这句话，你都会信。”

    芥川重重咳嗽了几声：“你、以为、中原干部会、来。”

    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她一个生活在法治社会的良好公民怎么就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只能听到偶尔翻动?纸页的簌簌声，和芥川沉重的呼吸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过得风平浪静。

    是觉得没有胜算，还是……

    对于群居的野犬来讲，抛弃奄奄一息、失去战力的同伴永远是保证群体利益的最优解。

    “是谁干的？刚才?那群人？”清柚拧着?眉头?。

    芥川眼中的难以置信更?浓了，清柚却不?以为然。

    老爷爷拿了?袋子走出门，看到这一幕，乐呵呵的笑起来：“是个古道热肠的小伙子对?吧？有一次附近的小混混喝了?酒来闹事，也是他?帮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