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门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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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寂静如水止。可只限于桃苑。

    “紫烟啊，为娘日后就指望你了，”柳敏茹见女儿露出娇媚之色，猜想其与安王之事定能成，盈盈而笑道:“区区下堂妇之女，华老太寿辰那日，为娘定会让她在京都无法立足，你且等着，现今暂让其过几日舒坦的，然后再出其不备……”

    昨夜院子里发生之事桃园里无人不知，可却无人敢言。

    次日，华老太病倒的消息传入华筝耳中，连梳洗都未来得及便赶至南苑。

    从小便被柳敏茹精心培养的绿依比谁都清楚高门大宅里的腌臜事，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当真落到自己身上之时，心里难免慌得很。

    在狼群虎穴中，她必须有自保的能力。

    撇了一眼，淡淡地道:“罗姨娘有心了，把本小姐的那些胭脂水粉都送给罗姨娘，谢谢她的记挂，来日四弟身子好些了，本小姐再去看望。”

    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施展的华筝可愁坏了。

    彼时，柳敏茹则领着华紫烟及华子康梨花带泪而入，扑到华老太床上痛哭，“娘，您这是怎么了，前日不是还好好的，为何突然便卧床不起了？儿媳不孝啊，未能侍候好娘，相爷，你罚妾身吧，妾身有罪啊……”

    华筝放下书，笑脸都懒地投个，不冷不热地问道:“有事？”

    绿依见小姐闷闷不乐的样子，壮着胆，端着甜汤，小心翼翼地上前。

    杨嬷嬷双眼红肿，发丝散落数根，心神皆累。

    绿依应了声，正要将甜汤放下之时，华筝唇角轻轻勾起，就连声音也变得甜脆，“听闻红依病了，这甜汤本小姐赏她的。”

    昨日已告知华老太中毒，今日护其更甚不假，可为何不问解毒之法呢？

    有一便有二，华筝眼里容不一颗沙子，她已不是原主，胆怯、单纯和无知与其沾不上边，如若不是实力不够，她还真的不乐意装下去。

    柳敏茹突然出现，且时机如此巧合，言语间竟是透露华老太因无其照顾方病倒的信息。

    “爹，这分明就是华筝把祖母给气病的，为何要责怪娘亲？”华子康直接将华筝摆到了面上，重哼一声瞪着华筝，“要不是她回府，祖母怎三番四次动怒，府上怎鸡犬不宁？”

    华紫烟拉着其弟上前求情，楚楚可怜地道:“爹，娘这两日在院子里闭门思过方让下人对祖母照顾不周，还请爹看在此非娘亲有心之失，莫要责怪娘亲。”

    昨日还精神抖擞之人，今日却卧床不起，瞬间苍老败坏如入幕之花，奄奄无息。

    手里执着书，思绪却想着前世哪些常备的毒药和救治之药，依着脑海的记忆，连个风寒都能病死，可见医学水平有多低了。

    老大夫退至一旁，身穿官服的老太医神色凝重，眼神不时瞄向华景阳，几度欲言又止。

    “顾太医，有何话您尽管说便是，不必忌讳，本官承受得住。”华景阳亦好不到哪，红丝布满双眸，声音沙哑，唇瓣干裂，可见昨夜定是守了一夜。

    绿依一慌，差点把托盘里的甜汤给撒了，低着头，卑微地回道:“大小姐，这是罗姨娘命人送来的甜汤，因着四少爷身子不适，罗姨娘不便前来请安，请大小姐见谅。”

    现今华筝再赏甜汤，绿依托着的盘子都跟着其手颤了起来。

    桃园，清风徐徐，微黄干燥的长发似乎跟其主人般，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