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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是一日中最富感情色彩的时刻，此刻倦鸟归林、惫马收鞍，白日的喧嚣随着残阳一道沉降，晚霞和夕照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涂上一层不真实的色彩，这色彩过分美丽，令人忍不住思从前，思远方。
他的手蜷得很紧，泛着青黑色，像是将指头都攥进了掌心中。
《擒风流》最快更新 [lw77]
段不循这话一出口，陆梦龙脸上的苦笑顿时僵住，他看着段不循，发现他眸中极快地滑过一股难言的情绪，这情绪稍纵即逝，像是不敢任由自己继续耽溺一般。
通往大门口的甬路上，刘管家与段不循道：“少爷，小人虽不懂朝政，却深知阁老与谢大人之间的情义。说句不该说的，在阁老心中，谢大人的分量还在少爷您之上。对谢大人之死，阁老的伤怀并不比您少。您方才那番话，实在是伤了阁老的心了。”
“那么……”
段不循已经背过身去，摆手道：“你快走吧。”
刘阶府邸，段不循与陆梦龙双双跪在书房地上，叩头恳请老师为谢琅报仇。
段大官人他……他为什么要杀谢大人？
“不循”，陆梦龙叹息，“你这样说怕是要教她伤心一辈子了。”
魏大勇有点懵，腿像是不会打弯了，木然踅到另一侧，这下看得更清楚：谢琅嘴唇乌青，口边还在往外冒白沫。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去试他的鼻息——不出意料，已经气绝了。
这师生二人头一次针尖对麦芒地争执起来，管家见势不好急忙进来劝说，陆梦龙偷偷溜出去去搬救兵。www.ningrui.me刘夫人知道谢琅的死讯后亦是伤怀，正在屋里抹眼泪，知道这边的情状后赶紧过来，含泪劝了几句，就教管家将段不循和陆梦龙送出去，让他们明日冷静后再过来议事。
陆梦龙神色痛苦，“你真的想好了？”
“你觉得他方才那番表现是真是假？”
段不循很快又恢复了沉毅之色。
郑珏显然也发现苗头不对，节前竟然还派人给刘府送了礼，刘阶虽没有还礼，却是没有像以往那般冷脸以待，反而是教刘管家留孙宝昌吃了一顿饭。
郑珏笑得温和，“不循，买谢琅出诏狱是一个价钱，买你自己的性命又是另外的价钱。你放心，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清和死在诏狱，你那笔银子我也并没有收，不是么？”
-
将人送走后，刘管家又回到书房，刘阶早已面色如常。
“你以为我不敢？”
“我不知道。”段不循摇头，“两种可能都有，要么是郑珏陷害老师，要么是老师陷害郑珏，这种事，他们两个都做得出。”
很快，孙宝昌亲自送来郑珏的亲笔信。
不对，方才送饭之人没说他是段不循派来的，是魏大勇自己先入为主，以为来人就是段不循的人！
“你这样的人……”陆梦龙苦笑，“原来传言非虚，亏我日日杜撰传奇，原来传奇就在我的身旁，我却懵然无知。”
“将来？”
端午节这日，昌启帝在宫里办了一场酒宴，宴请辞官而去的前任首辅高和。刘阶早已提前得知，因此这些天行事格外谨慎，无论皇上做了多么出格的荒唐事，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置喙一句，私下里教人密切注意高和旧部的动向。
“段不循自来此处，一直都是与我的老师说话！”段不循怒色并不亚于刘阶，昂然回道：“若是首辅大人觉得草民冒犯了，大可将草民传唤到大堂上问话，或枷或锁，草民绝无二话！”
段不循拍拍他的肩，蓦地一笑，“梦龙，我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还有什么不知足？当年若是没有你和清和、没有他家里的接济，我断然走不到今天。我与你不同，我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刘阶沉吟半晌，缓缓道：“他父母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你亲自过去，好好安抚他的家人。”
兴奋自然是因为今日派给他的这桩差事。
“小人方才一直留心他的反应，路上也试探了几句，依小人愚见，不像是装的。”
若是高和东山再起，无论是郑珏还是刘阶都没好果子吃，若有必要的话，二人不妨放下前嫌握手言和。刘阶确信，郑珏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从前她在自己身边时，他也曾短暂地喜爱过此刻的云霞，如今她已行至云霞之外，他又变成了从前的那个他，心意无处可诉，不思从前也不思远方，他只敢也只能活在此时此刻。
无论是老师还是郑珏，他们都想用最小的代价从我们这里获得最大的实惠，梦龙，正是他们的这份贪心令我们苟活至今。眼下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趁他们耐心耗尽之前，我们得将能做的事都做了。”
这番话说的柳文彦既忐忑又兴奋，忐忑自然是因起草密信一事，此举多少有些僭越，难免会惹得郑珏不快。不过他那也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办事，想来郑珏不会那么气量狭窄，真的怪罪到他头上。
刘阶怒喝一声，额头、脖颈皆爆出青筋，显然已是怒极，“你以为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最不喜黄昏，它的颜色太艳丽，气味又太烟火，衬得他愈发形单影只，人生苍白。
段不循闻言顿时从地上站起身来，“清和入狱，老师无所作为；清和丧命，老师又瞻前顾后、满口托词！不循斗胆请问老师，将来是什么时候？是不是一日时机未到，就一日眼睁睁地看着阉党招摇过市？老师可得想明白了，郑珏害的不止是谢清和的性命，还有老师在朝中的威信！绥靖或可求得一时之苟安，反噬之日必不远矣！”
瞄了左右囚室一眼，有的犯人正打盹，有的正剔牙，还有的受了伤栽歪在稻草堆上呻|吟……若是上面查起来，再怎么隐瞒也是瞒不住的。
魏大勇只是模糊地知道一点刘阶、郑珏之事，只道谢琅是神仙打架后遭殃的小鬼，再多的就不清楚了。眼下更要命的是，若是被上司发现谢琅死了，死因是自己送饭给他……魏大勇忽然打了个寒颤，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所以我夫人才说你的话本子粗制滥造，狗屁不通。”
“放肆！”
谢琅没有答话，魏大勇又走近了两步，发现他正靠在墙壁上，头歪在一侧的肩膀上，看着像是睡着了。www.cuizhi.me食盒里的两盘菜已经吃得七七八八，青花瓷碗却倒扣在地上，剩余的半碗白米饭撒出来，有几粒粘在他囚服的衣襟上，余下的尽数落在他手边。
冉静临那一刀不仅斩断了他的□□，让他再也做不成男人，更是斩
从前与远方都已无法抵达，能抵达的此刻却被四合的暮色席卷，段不循站在国子监门口，望着上方悬挂的匾额，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
活在此时此刻……段不循的眸色也被晚霞染得赤红，他心意已决，最后看了一眼夕照中泛着金色的国子监，头也不回地步入夜色之中。
段不循点了头，双方一拍即合。
如果不是段不循，那还会有谁给谢琅送饭？
一六二六年五月初六，端午第二日，天刚蒙亮。
管家不敢有丝毫迟疑，当即恭顺道：“老爷也有老爷的不得已。若是没有老爷，谢大人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被拔擢为言官之首。士为知己者死，这也是他的本分。”
段不循闭了闭眼睛，没再说话。
犹如雪水浇头，魏大勇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从前是桂花载酒，一日长安，远方是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梦龙”，段不循面上忽然绽出一个有些可怖的微笑，他打断陆梦龙的话，“是谁做的并不重要，你还记得山西会馆后院那杆翠竹么，它窒于两墙夹缝之中，没有任何一堵墙是清白无辜的。”
陆梦龙震惊地望着他，便听他沉声继续道：“你我二人，一个书生，一个商贾，在郑珏和老师面前不过蝼蚁，他们随便伸出一只脚就能轻易地将我们碾压至死。之所以还没有痛下决心，不过是因为他们贪心而已。
端午前几日，郑珏终于得到段不循的答话，他答应交出手里的东西，但是提了两个条件：一是要柳文彦的命，二是要郑珏放他一条生路。
“你确定要我这么说么？”
一日之中，他最喜欢的是清晨蒙亮之时，彼时西方隐约可见太白星，天地间安静得好像只有他自己一人。这安静令人放松，有了这份安静，他好像就有了赶赴滚滚红尘的勇气。
“梦龙，手头的事办完就立即动身吧，见到她替我带句话。你告诉她，那些银子够她下半辈子花的了，我也算对得起她，从此……再无牵挂了。”
刘阶点了点头，看着管家忽然叹了口气，“为了坐稳这个位置，这些年不知做了多少违心之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心狠了些？”
过了两袋烟的功夫，魏大勇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又回到里面，刚走到门口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头看看没有别人，急忙小声叫了一句“谢大人？”
柳文彦这日不当值，一早就被郑珏派出宫办事。临行前，郑珏意味深长道：“到底是正经八百的举人，文墨功夫胜过咱们这些内书房的许多。文彦，咱家看重你，你不要让咱家失望。”
刘阶面色沉痛，“你们放心，就算他不是我的学生，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阉党残害朝廷命官、草菅人命而坐视不理，更何况……唉！只是清和入狱乃是由皇上亲口下令，我不能反应过激，否则必定适得其反。眼下要紧的是查明死因，收集好证据，等到将来有了恰当的时机再全力出击，必当一击即中，清和这条命也算是没有白丢！”
陆梦龙看后皱眉道：“不循，你觉得他们两个谁在撒谎？”
魏大勇犹豫片刻之后终于做出决定，投奔段不循。
-
“她不会的。”段不循立即反驳，“没有我，她也能过好她的后半生，我们俩其实是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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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蜷得很紧，泛着青黑色，像是将指头都攥进了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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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不循这话一出口，陆梦龙脸上的苦笑顿时僵住，他看着段不循，发现他眸中极快地滑过一股难言的情绪，这情绪稍纵即逝，像是不敢任由自己继续耽溺一般。
通往大门口的甬路上，刘管家与段不循道：“少爷，小人虽不懂朝政，却深知阁老与谢大人之间的情义。说句不该说的，在阁老心中，谢大人的分量还在少爷您之上。对谢大人之死，阁老的伤怀并不比您少。您方才那番话，实在是伤了阁老的心了。”
“那么……”
段不循已经背过身去，摆手道：“你快走吧。”
刘阶府邸，段不循与陆梦龙双双跪在书房地上，叩头恳请老师为谢琅报仇。
段大官人他……他为什么要杀谢大人？
“不循”，陆梦龙叹息，“你这样说怕是要教她伤心一辈子了。”
魏大勇有点懵，腿像是不会打弯了，木然踅到另一侧，这下看得更清楚：谢琅嘴唇乌青，口边还在往外冒白沫。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去试他的鼻息——不出意料，已经气绝了。
这师生二人头一次针尖对麦芒地争执起来，管家见势不好急忙进来劝说，陆梦龙偷偷溜出去去搬救兵。www.ningrui.me刘夫人知道谢琅的死讯后亦是伤怀，正在屋里抹眼泪，知道这边的情状后赶紧过来，含泪劝了几句，就教管家将段不循和陆梦龙送出去，让他们明日冷静后再过来议事。
陆梦龙神色痛苦，“你真的想好了？”
“你觉得他方才那番表现是真是假？”
段不循很快又恢复了沉毅之色。
郑珏显然也发现苗头不对，节前竟然还派人给刘府送了礼，刘阶虽没有还礼，却是没有像以往那般冷脸以待，反而是教刘管家留孙宝昌吃了一顿饭。
郑珏笑得温和，“不循，买谢琅出诏狱是一个价钱，买你自己的性命又是另外的价钱。你放心，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清和死在诏狱，你那笔银子我也并没有收，不是么？”
-
将人送走后，刘管家又回到书房，刘阶早已面色如常。
“你以为我不敢？”
“我不知道。”段不循摇头，“两种可能都有，要么是郑珏陷害老师，要么是老师陷害郑珏，这种事，他们两个都做得出。”
很快，孙宝昌亲自送来郑珏的亲笔信。
不对，方才送饭之人没说他是段不循派来的，是魏大勇自己先入为主，以为来人就是段不循的人！
“你这样的人……”陆梦龙苦笑，“原来传言非虚，亏我日日杜撰传奇，原来传奇就在我的身旁，我却懵然无知。”
“将来？”
端午节这日，昌启帝在宫里办了一场酒宴，宴请辞官而去的前任首辅高和。刘阶早已提前得知，因此这些天行事格外谨慎，无论皇上做了多么出格的荒唐事，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置喙一句，私下里教人密切注意高和旧部的动向。
“段不循自来此处，一直都是与我的老师说话！”段不循怒色并不亚于刘阶，昂然回道：“若是首辅大人觉得草民冒犯了，大可将草民传唤到大堂上问话，或枷或锁，草民绝无二话！”
段不循拍拍他的肩，蓦地一笑，“梦龙，我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还有什么不知足？当年若是没有你和清和、没有他家里的接济，我断然走不到今天。我与你不同，我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刘阶沉吟半晌，缓缓道：“他父母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你亲自过去，好好安抚他的家人。”
兴奋自然是因为今日派给他的这桩差事。
“小人方才一直留心他的反应，路上也试探了几句，依小人愚见，不像是装的。”
若是高和东山再起，无论是郑珏还是刘阶都没好果子吃，若有必要的话，二人不妨放下前嫌握手言和。刘阶确信，郑珏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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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老师还是郑珏，他们都想用最小的代价从我们这里获得最大的实惠，梦龙，正是他们的这份贪心令我们苟活至今。眼下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趁他们耐心耗尽之前，我们得将能做的事都做了。”
这番话说的柳文彦既忐忑又兴奋，忐忑自然是因起草密信一事，此举多少有些僭越，难免会惹得郑珏不快。不过他那也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办事，想来郑珏不会那么气量狭窄，真的怪罪到他头上。
刘阶怒喝一声，额头、脖颈皆爆出青筋，显然已是怒极，“你以为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最不喜黄昏，它的颜色太艳丽，气味又太烟火，衬得他愈发形单影只，人生苍白。
段不循闻言顿时从地上站起身来，“清和入狱，老师无所作为；清和丧命，老师又瞻前顾后、满口托词！不循斗胆请问老师，将来是什么时候？是不是一日时机未到，就一日眼睁睁地看着阉党招摇过市？老师可得想明白了，郑珏害的不止是谢清和的性命，还有老师在朝中的威信！绥靖或可求得一时之苟安，反噬之日必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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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勇只是模糊地知道一点刘阶、郑珏之事，只道谢琅是神仙打架后遭殃的小鬼，再多的就不清楚了。眼下更要命的是，若是被上司发现谢琅死了，死因是自己送饭给他……魏大勇忽然打了个寒颤，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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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静临那一刀不仅斩断了他的□□，让他再也做不成男人，更是斩
从前与远方都已无法抵达，能抵达的此刻却被四合的暮色席卷，段不循站在国子监门口，望着上方悬挂的匾额，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
活在此时此刻……段不循的眸色也被晚霞染得赤红，他心意已决，最后看了一眼夕照中泛着金色的国子监，头也不回地步入夜色之中。
段不循点了头，双方一拍即合。
如果不是段不循，那还会有谁给谢琅送饭？
一六二六年五月初六，端午第二日，天刚蒙亮。
管家不敢有丝毫迟疑，当即恭顺道：“老爷也有老爷的不得已。若是没有老爷，谢大人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被拔擢为言官之首。士为知己者死，这也是他的本分。”
段不循闭了闭眼睛，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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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是桂花载酒，一日长安，远方是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梦龙”，段不循面上忽然绽出一个有些可怖的微笑，他打断陆梦龙的话，“是谁做的并不重要，你还记得山西会馆后院那杆翠竹么，它窒于两墙夹缝之中，没有任何一堵墙是清白无辜的。”
陆梦龙震惊地望着他，便听他沉声继续道：“你我二人，一个书生，一个商贾，在郑珏和老师面前不过蝼蚁，他们随便伸出一只脚就能轻易地将我们碾压至死。之所以还没有痛下决心，不过是因为他们贪心而已。
端午前几日，郑珏终于得到段不循的答话，他答应交出手里的东西，但是提了两个条件：一是要柳文彦的命，二是要郑珏放他一条生路。
“你确定要我这么说么？”
一日之中，他最喜欢的是清晨蒙亮之时，彼时西方隐约可见太白星，天地间安静得好像只有他自己一人。这安静令人放松，有了这份安静，他好像就有了赶赴滚滚红尘的勇气。
“梦龙，手头的事办完就立即动身吧，见到她替我带句话。你告诉她，那些银子够她下半辈子花的了，我也算对得起她，从此……再无牵挂了。”
刘阶点了点头，看着管家忽然叹了口气，“为了坐稳这个位置，这些年不知做了多少违心之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心狠了些？”
过了两袋烟的功夫，魏大勇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又回到里面，刚走到门口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头看看没有别人，急忙小声叫了一句“谢大人？”
柳文彦这日不当值，一早就被郑珏派出宫办事。临行前，郑珏意味深长道：“到底是正经八百的举人，文墨功夫胜过咱们这些内书房的许多。文彦，咱家看重你，你不要让咱家失望。”
刘阶面色沉痛，“你们放心，就算他不是我的学生，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阉党残害朝廷命官、草菅人命而坐视不理，更何况……唉！只是清和入狱乃是由皇上亲口下令，我不能反应过激，否则必定适得其反。眼下要紧的是查明死因，收集好证据，等到将来有了恰当的时机再全力出击，必当一击即中，清和这条命也算是没有白丢！”
陆梦龙看后皱眉道：“不循，你觉得他们两个谁在撒谎？”
魏大勇犹豫片刻之后终于做出决定，投奔段不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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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的。”段不循立即反驳，“没有我，她也能过好她的后半生，我们俩其实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