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if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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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张最是易燃，可这些信他尝试点燃过很多次，却怎么烧也烧不尽，有点好笑，仿佛是她在拒收。

    他倚在棺椁上，视线缓缓下移。

    裴临想，果然是梦。

    琉璃坠地，彩云拂散。

    再回过神时，他仍旧身处在冰冷墓室，旖旎温存已然成空。

    相比残酷的现实，梦像彩云像琉璃，美好却总是易逝。裴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在姜锦再一次凑近他的时候，他忽而展臂，侧身将她搂到了怀中，闭上眼，感受着她的气息。

    他没有让她没有受伤，他们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没有经历那些坎坷与伤痛，她全身心地信赖着他，等待着长安之行后，与他结成真正的夫妻。

    是美梦。

    “你可别被吓到哦，”她说：“我活过两次。！

    腥甜的气味弥漫，在火焰重新燃起的烟尘里，他合上了双眸。

    或许这是另一个时空的美梦。

    姜锦一本正经地道：“答应你的，等我们从长安回来，我会告诉你一件事情。”

    一年多了，自别后一年多了，她从未入梦，今朝之机缘，实在超乎了裴临的想象。

    如他所愿，他再度陷入了梦境。

    裴临忽然想到了什么，拔出了腰间随身的刀，刀刃划过腠里，鲜血溅落，再度晕开了墨迹血痕。

    梦境彼端，两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槐树下，姜锦站在大石头上，和“他”视线平齐。

    连呼吸里都沁着甜意，他不敢松手，也不敢睁眼，就这般深陷了进去。

    呕出的心血干涸作深褐的混沌一团，洇开了信笺上的字迹。火舌燎过的家信七零八落，伴着灰烬散落。

    只是这一次，他似乎只有意识存在，就像寄居人世的一抹游魂，俯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往下说着什么，但是他已经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