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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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锦的眼睫忽闪一瞬，攥在他衣领的手一松，双手完完全全被他合握住了。

    那些属于曾经的、隐秘的细节，层层叠叠地涌了出来。

    她没有挣开。

    怕她瞧出端倪的每一面匆匆忙忙，他身上氤氲着的奇怪药香，还有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那些力不从心之感……

    他兀自往下道：“好在中其毒却未死之人，血可以用来缓释此毒。可惜的是，这蛇毒对于体弱之人轻易就能致死，唯我自己，还算能禁得住。”

    可惜……她还是走了。相差的那一日，便是他此生都逾越不了的鸿沟。

    同一件事，辗转刺伤了她两次。

    裴临缓缓合上双眼，任黑暗侵袭他的视野，随即迟缓地一点点抬起手，合握上姜锦的手腕。

    她深呼好几息，将眼泪逼回眼眶，说道：“我不需要——如果这条命需要用你的来填，我绝不要。”

    裴临见状，弯了弯唇，极难得地温和笑了笑。

    有的。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无用功而已，是我应有的报应，不必挂怀。”

    裴临轻描淡写地带过所有的事情，尾音却渐有些发颤。

    走南闯北多年，她听到这儿，大概已经猜到一点了吧。

    “我知道，你不会答允，你若知道了，大概也只会把它泼回我脸上，勒令我不许这么做。”

    被他抱着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抵抗，紧接着，却狠狠地咬在了他肩上。！

    他也是在恍然间，突然就听懂了姜锦先前的那句话。

    他伏在她身侧，道：“所有的选择，我都还予你。”

    “很重要。”

    卸下包袱之后，裴临原本锋利的神色也温和了许多，他平静地垂眸，轻轻摩挲过她的手背，复又在她松手前放开。

    所以，他决定一直瞒着她，瞒到他死？

    裴临静静地望着姜锦，他眉目平和，似乎仅仅只是这样看着她，便已经能得到满足。

    直到姜锦的眼神几乎要将他洞穿，他才敛了敛神色，开口道：“未必会死。”

    “就算到时制出解药救了我，你又当如何？还是说，你本就打算用自己的命来换？”

    姜锦的眼泪是彻底憋回去了，正要骂他，身前的男人忽然倾身，展臂环抱住了她。

    姜锦眼睛都气红了。

    裴临沉默了一会儿，他并不善于撒谎，所以大多数时候，选择的是沉默。

    毒素积攒，再加上诸多意义不明的草药填入脾肾肝胆，到时又由谁来治？神仙吗？

    姜锦近乎咬牙切齿地打断了他，道：“好哇你啊，裴大人好大的本事，原来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重的包袱，满副心肠骤然一轻。

    该感动吗？可姜锦只觉得荒谬。

    “天地本源，汇聚生灵体内，解毒方剂基本只能解草木之毒，对蛇毒束手无策。唯有一种办法可解。”

    什么叫未必？

    他笃定地回答她前面的问题。

    本以为是感情消逝了的线索，已经在前世刺伤过她一回了，怎么这一次，它们换了另一面锋刃，又朝她心口刺来？

    “箭镞上的毒，不是在花草矿石中提冶出的东西。南诏境内多雨多湿，是那里的一种蛇毒。”

    有这么重要吗，她的性命？

    他说道：“你太了解我了，我瞒不了你。你总是能知道我在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