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饥荒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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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申报》的报导，民国十七年，旱灾降临，中华大地变为赤地。积旱连年，兵匪纷扰，一片荒凉;其东南等地，因兵灾匪患，旱蝗交侵，人民死亡离散，不可胜数。

    李怀德感觉受到羞辱，五文钱，够买几个馒头啊？

    李怀德听了，无话可说，只得拿着破袄出去了。

    这大杂院里一户李姓人家，正为今天的食物还没有着落而烦恼着。

    “我要当东西！”

    他想到这里，便走出了典当铺。

    这四合院，在元朝时期就有了。

    许多人一饿了就去喝水，导致的结果就是水肿，全身发肿而死。

    李怀德抱紧破袄，怕被人抢了去。

    《申报》报道：但见田禾枯槁，人烟萧索，户口人逃亡，其老弱不能远走觅野菜而食，或数里而一见，面目黧黑，形色非人，见之泪下……

    李怀德放下干柴，向母亲走了过去，说：“娘，有什么事？”

    李怀德出声说道。

    李怀德听了，哪里会答应，说：“娘！这不行！眼看腊月就要到了，天寒地冻，您没有衣服，怎么过冬啊？”

    李怀德走进了一家典当铺，掌柜一看是个小孩子进来，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李父和李母商议的结果，就是支开李怀德。

    虽然李怀德只有十一岁，但整个人一个小大人一样，家里什么事都难以瞒住他。

    李怀德举起手里的破袄说道。

    北京，四九城。www.xialan.me

    1931年的北京城，在1928年的大灾荒过后，仍然没有恢复生机，宛如被传染病的病人一样，蔫不拉几的，一副残杨弱柳的样子。

    李怀德抱着母亲仅存的破袄，来到了大街上。

    “你也不瞧瞧现在这个世道！自从大灾荒开始，东西就不值钱了，吃的才值钱！”

    李父和李母商议的事，就是把李怀德的妹妹给卖了，还能换几个钱，维持一个月的生活。但是，他们很清楚，这事要是给李怀德知道，他坚决不会同意的。

    李父忙说道。

    李母在毫无火气的炕上说着毫无力气的话。

    九一八事变之后，整个中华大地，更是战争不断，局势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

    这大街上，仿佛是个病人一样，一切有气无力的样子，墙角躺满了难民，一见有人路过，就哀求起来，希望乞讨到一点吃的东西。

    “德儿，你过来。”

    这场灾荒，席卷北方八省，蔓延到了北.京来，尤其是难民，纷纷逃亡北.京，更是增加了北.京的负担，让昔日繁华的北京，变成凄凉遍地，令人不忍卒睹。

    有钱人家的四合院，基本上是一个姓，也就是一个家族的人居住，往往是祖传下来的四合院。而没钱人家的四合院，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说是四合院，实际上就是大杂院。

    此时，一座四合院的隔壁，就有着一座大杂院。www.yuying.me

    李父和李母在偷偷商议着什么事，而李怀德正在灶下烧着开水给妹妹喝。

    李怀德心想：“换得几文钱，顶个屁用？不如留着过冬！”

    “这个事，我们以后再考虑，先顾好眼前。只要我们这几天不饿死就行了！”

    掌柜说着，用轻蔑的语气说：“你爱当就当，不当出去！”

    掌柜一看，是一件破袄，当下说：“这件破袄，只值五文钱！”

    实际上，他的担忧是多余的，这些难民，站起来都艰难，别说抢他的破袄了。

    李怀德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妹妹了，如今听到妹妹的哭喊声，立即冲进了院子，大声说：“妹妹，别害怕，哥哥来了！”

    李父点点头，出去叫人了。

    “哎哟，好大的口气，你有什么东西啊？”

    李母一见李怀德出去，忙对李父说：“你快去叫人来吧。”

    四九城的四合院，也分为有钱的，和没钱的。

    他也不敢久留，赶紧回家去了。

    “今天看看又是要挨饿的一天，你去把我那一件破袄当了它吧，起码可以挨两天。”

    自1930年，物价飞涨之后，钱就不值钱了，压根买不到多少东西。

    李母有气无力地说道。

    “什么？”

    掌柜在高高的柜台上说道。

    “努，就是这样东西！”

    这年头，饭吃不饱，就喝水饱。

    还没走到家，就听见妹妹在哭着喊：“我不跟他们走！我不跟他们走！”

    街上一片肃杀，冷冷清清，凄凄凉凉。

    四九城，也没有了往昔的繁华，到处都是流浪的穷人，街道上时不时看见病怏怏的百姓，一头栽下去，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但是，人们也理会不得这样的饮鸩止渴了，只要眼前能够不那么饿，喝水饱就喝水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