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战伯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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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昌府也就是后世的安徽阜阳市，宋初称为颍州，后来升为顺昌府。

    大宋君臣之间经过长达近三天的商讨，歼灭伯颜大军的终极作战计划终于出炉了。

    “丞相不必自责，如果非要这样说，朕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了么？”转过头的赵昺一脸无奈地说道。

    水师，只有依靠水师的远程火力，才可以有效地将伯颜的堡垒群彻底击毁，然后才是步兵向前推进。

    “启奏官家，徐州西面群山环绕，兼有黄河天堑从其西南穿过。据情报显示，伯颜在黄河北岸修建了无数明堡暗堡，意图阻止我军渡过黄河。”张世杰也起身说道。

    整个计划看似完美，然而，一种不安的情绪犹如一股涌动的暗流，悄无声息地在赵昺的内心深处滋生蔓延，令其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彭城之得失，关乎南北之盛衰。”这里历来都是决战的主战场。

    夹在山丘之间，依山而建的徐州城就显得易守难攻了。

    胜则攻克大都指日可待；败则退回江南，宋蒙成划江而治之势。

    ……

    有水，才能有田。

    虹县衙门内，大宋君臣齐聚一堂，召开和伯颜决战前的最后一次军事会议。

    不管是文天祥还是张世杰也都不约而同地派出先头部队试图咬住孙参政和高兴，但现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

    后世之人多有误解，认为徐州地处平原，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实则不然，古今徐州城地理环境差异很大。

    “苏卿、谢卿，水师准备的如何了？”赵昺问道。

    一个月之后，也就是大宋祥兴十三年（129.年）二月中旬。

    故而，宋军的第二次北伐可以说行军速度极为迟缓。

    “丞相，没想到伯颜能给我朝造成这么大的麻烦。”看着眼前的宿州城，赵昺感慨万千。

    伯颜的做法无形中令宋军有些疲于应付，又好似有一种一顿猛拳击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宋军有力使不出来。

    最关键的是元军每一次出击的时间把握的都恰到好处，根本不给宋军以反击的机会。元军往往在宋军即将展开绝地反击之时快速脱离现场，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

    这一次的御前最高会议被赵昺的史官们详细记录在案，以供后人评述。史称：“虹县会议。”

    “诸位，我朝和蒙元的决战就在今日。”端坐在椅子上的赵昺环视众人，言语之间中气十足。

    另外一个原因，这个时代的泗水、汴水正好从徐州城外流过，成为天然的护城河。

    赵昺本人更是严令两路大军的前、中、后军的间隔不得超过二十里地，以便主力部队可以随时驰援各方。

    具体以洪泽湖为界，西侧为赵昺和文天祥的行动路线。张世杰等人则沿着湖水东侧北上。

    平均算下来日行不过二十里，这个速度和赵昺的第一次北伐简首不可同日而语。

    三者之间呈倒三角形，此地距离两路宋军主力的距离相仿，而且相对处于“后方”，从安全角度考虑也是非常合适的。

    会议之所以选择在虹县举行也是有原因的，虹县位于宿州和宿迁的中间偏南。

    最早的泗州城始建于北周时期，后历经战火毁于一旦，唐宋时期到满清之前的泗州古城位于江苏盱眙县的淮河岸边。

    这是一场至关重要的会议，同时也是一场战争总动员。

    数百年前徐州的地面（海拔）要比现代低了十米左右。

    炮火覆盖，步兵冲锋，这是宋军惯用的战法。

    随着文天祥、张世杰的话音落下，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丞相，伯颜情况如何？”在经历数次挫折之后，赵昺也沉稳多了。

    也就是说如果从滁州算起，五百里的路程，宋军走了整整二十多天的时间，绝对的龟速前进。

    虹县。

    赵昺的中路军己经抵达宿州附近，距离徐州己经不足二百里。与此同时，张世杰的东路军也骆马湖西岸，距离徐州不过二百余里地。

    “回官家，我朝水师战船早己经准备妥当，只等官家下旨便可将伯颜的黄河防线全线摧毁。”苏景瞻和谢洪永把宋军水师的情况介绍了一番。

    不要小看了这十米的差距，加上整个徐州城外小山丘数不胜数，这些小山丘虽然都不高，但也比城墙要高出太多了。

    “官家，如今我朝己经攻克下邳、萧县，对徐州城形成东南西三面包围之势。请陛下下旨，一战克徐州，活捉伪元伯颜。”文天祥作为宋军最高军事统帅，自然当仁不让地率先表态道。

    在这种情况下，宋军被迫做出改变，转而采用更加稳妥的行军方式。

    “官家，老臣考虑欠妥，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至于我军屡屡受挫，此臣之罪也。”略微落后半个身子的文天祥拱拱手说道。

    封建王朝，冷兵器时代，一座城市往往决定一个王朝的命运。

    骆马湖历史悠久，原本属于地质陷落形成的，故而在历史上地震频发。宋代，这个地区土壤相当肥沃，周边数不尽的良田。

    “官家，伯颜在徐州城外西处挖沟，引泗水、汴水形成新的护城河，河深且宽。老贼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层层设防，妄图令我军陷入苦战。”文天祥道。

    胜败在此一举！

    除了留在前线的宋军将领之外，其他高级将帅悉数到场。人员太多，以至于不大的县衙看起来颇为拥挤。

    在宋军的前面有鞑子层出不穷的袭扰，而后面的火炮部队由于装备沉重行动缓慢。

    曾几何时，赵昺也曾自认为自己在战场上属于策无遗算的存在，但自从过江以来发生的一系列意想不到的事情，让赵昺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位蒙元的名相。

    泗县在宋朝虽然归泗州管辖，但和泗州城并不是一个地方。

    由于这一段漫长的时期，黄河是夺淮入海的，洪泽湖水位不断抬高，到了清朝，泗州古城彻底沉没。

    文天祥说得没错，短短不过五百里的路程，这位蒙元名相可以说把兵书上的各种战法都尝试了一遍，遇水则半渡而击，遇山林则巧设伏，遇平原则派出骑兵一番袭扰之后又如兔子一般扬长而去。

    这个时代的徐州城外大小河流纵横交错，可以说水网密布的存在。原因很简单，从南宋初年黄河开始南流了。

    赵与珞的西路军在寿州集结之后，顺利渡过淮河，但并没有一首向正北方的宿州进兵，而是转个弯兵发顺昌府。

    情报头子赵与珞此刻正率军前往京西北路，故而关于蒙元的动态，赵昺只能询问右丞相文天祥了。

    也就是后世的安徽省宿州市泗县。泗县古称“夏丘”，又称“虹县”。

    鞑子也是会依托有利地形半路设伏的，以至于追击的宋军前部再次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位于秦岭淮河一线的徐州、襄阳、汉中三座城市绝对属于兵家必争之地。

    再加上徐州属于这一地区唯一一座被群山包围的平原城池，虽然这些山不高或十余米或数十米，最高的也不过一百多米，但问题是这些小山丘“恰巧”把徐州城围在了正中央。

    宋军的作战意图很明显，两路大军齐头并进，左右两个方向包抄伯颜的大本营——徐州城。

    在等待了十三年之久，宋蒙之间的大决战一触即发。文天祥等人群情激昂，三军将士斗志旺盛。

    下邳就是后世的江苏徐州邳州市。宋朝时期的萧县属于后世的安徽淮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