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最后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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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隐问：“那一起去？住同一家？”

    “我，”苏圣心道，“我真不会跳这种舞。”音乐方面的东西他小时候什么都学，但显然并不包含这种舞，他被要求“君子端方”。

    “……啊？”面具后的那双眼睛睁大了，竟然显出一点可爱。

    首席舞者又指指他们，于是镜头又摇过去。

    这个环节也表达了制片人以及嘉宾对全体工作人员的感谢。

    等到音乐变得绵长，他们两人又抱在一起，一个揽着另一个的肩颈，另一个搂着一个的腰背，紧紧贴着，苏圣心将自己下颌搁在商隐的肩膀上，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在轻歌慢调中耳鬓厮磨，空气里都透着爱意。

    “真的不了，行李已经拿过来了，我们两个去洗手间换身衣服就回上海了。”苏圣心笑，“尚制，以后再见吧，有的是机会，我们也随时欢迎你们来我们家。这段时间感谢你们的指导以及照顾了。”

    苏圣心换好衣服整理头发走出隔间后，商隐正好推开了门。

    “啧啧，”制片人说，“苏老师不跳得很好嘛！每个动作都超出预期啊！动作到位，表情也到位，撩死了。”

    “不在这儿。”商隐回答，“也不回北京。先下山，然后在市里的某间酒店住一晚上，休息一下。”

    只听制片人一声指挥，立即，《三生之约》节目组的好几十号工作人员就齐刷刷地冲进场地、跟着嘉宾一块儿跳起了舞！

    “那行吧。”制片人可惜地道，“那你们两对换个衣服，然后我们送送你们。”

    繁华落尽，大梦将醒。

    苏圣心深呼吸了一口，说：“……好。那就一起去住酒店。”

    俩人吸-吮对方嘴唇，挑动对方舌头。苏圣心带着一点“也许是最后一次”的意思，细细地感受、细细地记住，而商隐则温柔地对待他，从轻的到重的，给了他各种感觉。

    “……商先生。”《三生之约》已经关机了，苏圣心面向商隐，平静地说，“这两星

    商隐甚至还八卦了下：“对了……蒋雯讲她们二人的故事那天，好像就是你生病的那天？你能想象吗，是夏侯妙追的蒋雯。”

    而首席舞者则做出来了各种非人类的动作。

    苏圣心：“……”不、不是很懂。

    可这吻再长也有尽头。感觉周围的其他人都开始与观众们说再见，苏圣心也放过了对方，挽着商隐的胳膊，也摘下自己的面具，与观众们道别了。

    之后他们二人的关系将走向何处——是最亲密，还是最生疏，苏圣心无法知晓。

    而这就是苏圣心能接受的镜头前的最大尺度了。

    蒋雯倏地一把抽掉夏侯妙的脑后发簪，夏侯妙如瀑的黑发垂落下来，浓密茂盛，倾泻下来后有一种惊人的铺张，生动极了。而蒋雯的手则随着音乐的节奏，由夏侯妙的后脑一路虚抚到夏侯妙的发尖。

    华丽音乐再次响起，苏圣心也放空一切、专注自己，他只想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让制片人和观众们满意他们的表现。

    刚刚拍好第一支舞的高-潮部分就到来了，整个节奏突然加快。

    他们并不光鲜亮丽，其实只是普通的人，然而也都穿着漂亮的服装、画着漂亮的妆容，在舞场上带着大笑与嘉宾们一起告别《三生之约》这季节目。

    商隐只道：“我看看吧。”

    总算努力地跳完了。

    “然后蒋雯也是够坏的。”商隐不忘损损蒋雯，“享受了挺长时间，想听对方来表白，但夏侯妙没理解上去。蒋雯甚至还买了套房子，里面全是大收藏柜，专门放夏侯妙送的东西。”

    制片喜道：“那等会儿的那支舞就辛苦商总带带他哈！带带苏老师这傻子！”

    “…………”苏圣心叹为观止，道，“她们两个玩得真花。”

    其实很酣畅淋漓，苏圣心想：然而还是有点……也许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别人那种真的夫妻。

    整首音乐最后一段又恢复到了快节奏上。

    苏圣心又抬起眼睛，看着商隐。

    再不想跳，也得跳。

    “好。”苏圣心说，“我其实也是这么打算的。”

    商隐笑了：“然后？然后夏侯妙就开始追了。送了蒋雯1000只纸鹤，还有一大堆自己做的布娃娃，老虎狮子小兔子的，要陪蒋雯。还有一大堆自己做的首饰，主要是皇冠，送各种各样的皇冠给蒋雯。”

    他知道，两个星期“假扮夫妻”的游戏也到了终焉。

    “嗯。”另一个工作人员说，“就一支舞，可惜了。”

    两人踏着节拍，在舞场里激烈地旋转起来。其间当然夹杂了点安排好的撩拨彼此的动作。

    制片人很舍不得这一季的几对嘉宾，又走过来一次次地感谢他们、一次次地确认重聚，也一次次地问苏圣心以及商隐还有蒋雯以及夏侯妙：“你们行李都收拾好了？要不，你们再留下一天？他们都是明天才走。”

    他自己还能控制的，其实就只有这最后几秒了。

    两句之后首次变调，商隐握着苏圣心的后颈，将苏圣心“拖”向自己——实际上苏圣心是由自己走过去的。商隐将苏圣心的额头靠在自己的额头上，将苏圣心的鼻尖贴在自己的鼻尖上，两个人垂着眼睫，额头、鼻尖、身体，都贴在一起，跟着节奏前后扭动了几个节拍。

    苏圣心听呆了，又问：“然后呢？”

    制片人问商隐：“那商先生呢？肯定也不会，对吧？毕竟您是叱咤商场的大总裁。”

    苏圣心与商隐二人再次退到角落里面，而后一边跳舞一边说着小话。

    夏侯妙也变得热情，她转了两个圈，被蒋雯收进怀里，转圈的时候黑发扬起，红裙似火。

    商隐握着对方的手，苏圣心走出几步，又被商隐给拉回去、并背对自己圈在怀里。苏圣心按照要求做了一个先垂下头再扬起脖颈的舞蹈动作，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商隐鼻尖儿则轻轻顺着他的后颈弧线，一路嗅下来。

    想到这些，苏圣心挺自然地又抚上商隐的后颈，压低商隐的脖子，送给了对方自己的嘴唇。

    过了会儿苏圣心问：“商隐，等一会儿结束之后，你的打算是什么呢。回北京吗？还是在这儿再住一晚上？”他们此前根本没商量过。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只听见“砰”地一声大响，两边儿的礼花喷出，节目正式走入尾声。

    洗手间里安安静静，更能感受喧嚣落幕。

心并不知道，商隐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舞曲也一支一支地结束。

    苏圣心道：“所以我才说玩得很花。”

    这回，苏圣心干脆停下来看着他/她们了。

    商隐当然配合了他。

    终于，舞曲来到最后一支，调子欢快。

    苏圣心将自己额头埋在商隐的锁骨下，商隐轻轻笑了声儿，又对着镜头示意下手，让摄影机别继续拍了。

    轻歌慢调中他们凝望彼此的眼，抱着对方轻轻地摇动身体，而后，不知哪个时刻起，就不约而同地将额头轻靠在一起。

    “苏老师！商先生！”一曲结束制片带着摄像走过来，说，“你们两个也带劲点儿啊！别光正常踏舞步啊！下一支舞就是你们的了！！”

    他们凝视彼此眼睛，随着音乐轻歌曼舞。

    过渡之后，音乐变得更激烈了些。

    他一眼就看见了一身舒适打扮的苏圣心——这些天来，因为要上镜，苏圣心从未如此闲散过。

    到了最后几个音符，商隐又把苏圣心搂向自己，他们两个在面具后深深地凝望彼此，商隐一手箍着对方腰，另一手五指展开，从苏圣心的大腿侧面沿着裤子抚上去，从大腿中间虚虚地抚到胯骨，一曲终于结束了。

    “我？”商隐薄笑，“美国念的中学大学，我当然会。”

    商隐赞同：“是。不过，那个点赞应该就是故意的。”

    “再然后？”商隐回忆了下，“夏侯妙拿了自己第一个世界冠军后又送了蒋雯一只自己亲手做的毛绒兔子，说兔子裙子是自己的一条裙子改成这样的，她穿着裙子下的决赛，兔子就是她的化身，问蒋雯还愿意收吗。蒋雯依然收下了。结果当天晚上，夏侯妙就被曝出来无意当中赞过一条她和日本男选手的cp视频，之后蒋雯就给夏侯妙发了一条手机短信，附着照片，说：【不乖】。配图是那小兔子的小裙子被掀开来、被打屁-股。毛茸茸的兔屁-股上是蒋雯的几根指尖，涂着红色的指甲油。”

    对舞会的剩余部分，商隐以及苏圣心又重新叫给其他嘉宾。首席舞者那对儿以及天才棋手那一对儿重新控制了整个舞场。

    见商隐还停下了，苏圣心忍了几秒，终于追问道：“然后呢？”

    等到了音乐的尾声，商隐将自己的一条腿插-进苏圣心的膝盖间，苏圣心又向后边儿弯了一下腰，甩了一下发梢，可因为这样的动作，他的膝盖不可避免地大幅弯折，仿佛坐了一下商隐的大腿。

    “…………”苏圣心听呆了，有钱人的情趣世界他好像真的不太懂，只好傻傻地问，“再然后呢？”

    “嗯，”商隐继续八卦，“神奇的是，她俩当时都是直的，夏侯妙的微博上全是喜欢的动漫角色。然后某天，蒋雯投的一家公司签了夏侯当代言人。夏侯妙说，她看见蒋雯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变成les了。”

    抬起头，苏圣心又觑着摄像机，眼神带着挑逗，一手手指向身后面寻找，很轻易地就摸到了身后商隐的耳廓以及发梢。于是他的手指顺着商隐的耳朵滑下来，摸过商隐的耳朵，又摸过他的下颌、摸过他的侧颈，又摸过他的衣领，最后顺势收回来。

    苏圣心说：“好。”

    而后音乐重新轻缓，苏圣心也放松了些，他们两个面对面地望着彼此的眼睛，十指交扣、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