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此去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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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想了，不想了……你接着说吧。”

    霍晓莹说：“那可能这个理论就只能用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吧……”

    讲到这里，我又插了一句嘴：“这个理论不完全对呀，我身边就有这种例子……你知道的李讴歌和司雅就是发小儿，还有我们宿舍的大周和他的女朋友也是发小儿，他们都如胶似漆的呢。”

    霍晓莹满眼嗔意，同时又有些难为情：“不是的，他……他有一只手是搂着我的……哎呀，你怎么这么龌龊啊。”

    霍晓莹问我：“江……哥，你在干什么？”

    “抬什么柜子？”霍晓莹捂嘴一笑，说，“你没听我说事儿呀，那我不说了。”

    霍晓莹的初吻，也是于行之的初吻，那时，他们接吻毫无技巧可言。但是对于霍晓莹来说，期待与热望初吻时的那种感觉，是之后她与于行之无数的吻都无法替代的，即使后来二人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接吻的技术，也再没有了第一次的那种感觉。后来，霍晓莹的爱情之火燃烧得最为炙烈时，一盆冷水浇了下来。霍晓莹是这么比喻的，她说，就好比一个人正在攀登高峰，眼看离登顶不远了，结果前面有个隐秘的悬崖，一脚踏空，掉了下去。那是于行之的一次失误，他把要发给江小鹿的短信错发给了霍晓莹，里面一些昵称是于行之从未对霍晓莹说过的。男生宿舍楼和女生宿舍楼之间有个连廊，中间被一扇玻璃门阻隔开，那个晚上，于行之和霍晓莹隔着玻璃门背靠背打了一通电话，于行之向霍晓莹坦白了一切。

    

    霍晓莹说，我送给他戒指的那个中午，我们接吻了，那是我第三次有了小鹿乱撞的感觉。

    霍晓莹送给于行之的生日礼物是一条自己手织的围巾和一顶毛线帽子，于行之对她说了一些情话，让她感到心暖。元旦过后，霍爸爸和霍妈妈开车送霍晓莹回学校的时候，遇到了在女生宿舍外面等着她的于行之。老练的霍爸爸和霍妈妈很快就发现了端倪，轻而易举地就套出了女儿的话，并且让女儿约上这个男孩，一起吃了一顿饭。霍晓莹知道，她的父母并没有明显的反对意见，因为她爸爸和于行之喝了酒，而她爸爸是不会与不喜欢的人喝酒的。这让霍晓莹感到非常舒心，她不必再紧张父母的意见了。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于行之带着霍晓莹穿梭在各个有人或者没人的教室里进行自习。说是自习，实际上，二人亲昵的时候更多一些。那几天，霍晓莹迎来了第四次小鹿乱撞，是的，于行之和她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

    寒假来了，霍晓莹每日都和于行之短信和电话联系，每天都互诉思念之情。霍晓莹说，于行之是她的初恋，她从来没有对一个男孩子如此上心过，虽然这个男孩子并没有给过她轰轰烈烈的爱情，而且还总是伤她的心，但是她却对这个男孩爱得痴狂。正月里，她和父母一起来到了北京。她的父母要去爬长城，她不想去，便约了于行之一起去逛地坛庙会。那天，她见到了江小鹿。也是那天，司雅亲昵地叫了她“小嫂子”。趁着于行之和李讴歌去买吃的的时候，江小鹿把霍晓莹叫到一边，说了一些自己和于行之之间的事情，她告诉霍晓莹，他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了那些感情，他们之间只有友情，其他的感情都是假的，并且告诉霍晓莹，她知道，于行之最爱的就是霍晓莹。那天，霍晓莹心里很温暖，她解开了一个心结。逛完庙会，他们又带着霍晓莹逛了逛周边的一些着名景点。霍晓莹想要滑冰车，但是当日的票已经售罄，于行之答应她，等来年冬天一定带她来滑冰车。可是，霍晓莹没能等到第二年的冬天，便出了事故。

    我的脑袋有些懵，随口说道：“抬柜子。”

都是甜的，虽然偶发类似于行之喝多了或者有女生趴在他肩上哭泣的这种酸味，但是好在没有尝到过苦味。不过不用着急，爱情的果子是五味杂陈的，总会有苦涩的时候。之后，于行之再一次回到了北京，这次他是去找自己的发小儿李讴歌。

    我本想说：你们两个要是能再在一起，我是要记大功的。

    霍晓莹眼睛一亮：“你也参与了？”

    霍晓莹羞赧地说：“这俩混蛋……”

    我告诉霍晓莹：“当时我们宿舍打算‘五一’出去玩一趟，班长把我们的想法给老于讲了，他就打算带着你也出去玩一趟……其实最早提出来这个旅游计划的是我，我不想整个‘五一’都憋在家里的小饭馆帮忙，所以鼓动大家……我知道，后来你们去的济南，这是我们宿舍里所有人共同出谋划策的结果。”

    说到这里，霍晓莹的脸更红了，这种红与酒后的红是不一样的，这是一种略带娇羞的红色。大一上学期期末考试之前的几个晚上，在无人的自习室中，于行之的手不老实起来，霍晓莹默认了他的行为，因为霍晓莹对此也有些期待。那时，他们19岁了，正是荷尔蒙爆发的年纪，异性给予的爱抚是极大的安慰。霍晓莹对这些她曾经以为的“下流”的行为感到有些畏惧，同时又有些期待，这种矛盾的心态让她阻止了于行之伸向她跨间的手，但是却放纵了于行之伸向她乳房的魔爪。

    说到这里，霍晓莹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右腿。

    又开学了，霍晓莹和于行之再次过起了之前的日子，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于行之偶尔还会陪她去上课。生活很平淡，但是这种慢接触的日子，二人却过得很是炽烈。四月初，于行之再次去了李讴歌的学校，因为那时，李讴歌告诉于行之，自己和王若涵分手了。于行之从李讴歌的学校回去之后，便开始向霍晓莹渗透“五一”出游的想法。

    我对霍晓莹说：“这些事我知道，当时老于来了我们学校，他和班长在外面喝多了，晚上回宿舍就嚷嚷着要把地图找出来，他们俩商量着要给于行之安排五一出游路线，班长还撺掇老于，让他把女朋友给‘办了’……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老于当时的女朋友是你……”

    霍晓莹说到这里，我插了句嘴：“那是老于第一次来我们学校，当时我回家了，不在宿舍，他睡的还是我的床呢。”

    我缓过神来，解释：“我听你说呢，只不过……只不过我觉得老于的姿势有些奇怪，所以下意识地模仿了一下。”

    我说：“你接着讲吧……你讲到了他来我们学校了。”

    霍晓莹说，于行之再次从北京回去之后，她送给了他一枚戒指，她当时买的是情侣的。说着，她扬了扬自己的右手，说，就是这枚戒指，我一直戴着，没有摘下来。我问她，戴在右手无名指是代表着热恋吗？她说，唉，第一，我暂时不想再找对象，所以故意戴着它，第二，我不能骗自己，我忘不了他。

    我说：“不瞒你说，还是我第一个提出济南的计划呢，但是一开始被他们否了，后来他们争执不下，最后还是选了济南，所以说，你和老于能够顺利出游，我功不可没。”

    但是我没能说出这句话，我知道于行之和他现在的女朋友很恩爱，我不想随便给别人徒增烦恼，主要是我不想给我的新妹妹添麻烦。

    我在脑海里描绘着霍晓莹所形容的于行之的动作。这个动作很奇怪，一只手要往上伸，去爱抚姑娘的乳房，另一只手却要向下够，忙着摸索另一处隐秘的角落。我情不自禁地比划了一下，这个动作好像在和别人合力抬起一个柜子。

    于行之从高考之后就和江小鹿好上了，他们是发小儿，住得都不远，而且他和江小鹿素来暧昧，在那个暑假，他们终于好上了。按照于行之的解释，他和江小鹿并没有名义上的交往，只是单纯的好上了，他们之间除了拉过手，其他的什么也没做过。霍晓莹相信他，但是不能认同他。于是，霍晓莹毅然决然地提出了分手，于行之无论怎么挽留，她也没有回头。之后，于行之试图打电话联系她，霍晓莹便把她和于行之的情侣手机号办理了停机。霍晓莹在宿舍里哭了一天，宿舍里的姐妹一起帮她臭骂于行之。霍晓莹不明白，为什么喜欢着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喜欢上另一个人。那段时间，她很伤心，她觉得自己很是失败，轻易就被别人骗走了自己的初恋。她想恨于行之，可是她恨不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他爱得无可救药了。霍晓莹想，想要淡化一个人，那只能是依靠时间了。她开始尝试改变自己，试着接纳新的生活方式。有几个男生听说她恢复了单身，便开始追求她。霍晓莹也赴过几次约，但是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就会用别人的缺点和于行之的优点作比较，使得对方很快就败下阵来。这段时间，她还认识了于行之的一位钱姓同学，就是之前趴在于行之肩上哭泣的女生的前男友。钱姓同学主动与她们搭讪，并且三搞两搞就把她的一位舍友搞到了手，于是，钱姓同学便总是与她们混迹在一起。通过与钱姓同学的聊天，霍晓莹知道了于行之和自己分手之后，也和江小鹿闹掰了，整日浑浑噩噩的。十二月中旬，于行之病了一场，他独自在宿舍里躺了两天，霍晓莹听到钱姓同学说出于行之的消息后，十分心焦，但是却又没有办法，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对于行之还有很深的感情。过了几天，听到他病好了的消息，终于踏实下心来。于行之的生日是平安夜那一天，霍晓莹犹豫了一天，在晚上的时候，终于决定祝福他一下。她在手机上敲了很多字，又删除掉，又敲了很多字，接着又删除掉，她反复斟酌之后，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过于明显地表达自己的情绪，简简单单的“生日快乐”四个字就够了。那个晚上，又是在男女宿舍楼连廊的玻璃门前，她和于行之又打了一通电话，这次不再是背靠背，而是面对面。霍晓莹和于行之和好了，她不让于行之抽烟，于行之便不再抽烟，她们重新戴回了情侣戒指，霍晓莹的手机号也恢复了。于行之告诉霍晓莹，他跟江小鹿谈过，他们发现，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应该是爱情，而是友情的升华，他们发小儿之间的是难以有爱情作为支柱的。

    霍晓莹深吸一口气，说：“他回来就告诉了我，你们学校秋天的外景就像是油画一样，他想带我也一起去看看，可是后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腿）我没能等到第二年的秋天。”

    霍晓莹捂着嘴轻轻笑了笑，说：“我们俩跟你是有多大的缘分呀，在学校的时候，他睡你的床，在家的时候，我睡你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