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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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归直直朝着展示柜最中央悬挂着的长裙走去。

    月归看了他一眼：“                                                接下来——还要买一顶帽子。”

    太宰治摆了摆手：“不，我是陪刚刚那位小姐来的。”

    “啊。两三个月，那确实应该买一些东西。”

    月归怎么也不可能相信。

    太宰治：“你要买裙子？”

    【0年3月3日8时8分46秒。】

    【0年3月3日6时1分18秒。】

    “欸？”

    【藤澪】

    店员狠狠松了口气。

    看样子也不过如此嘛……

    她手腕上的字迹也变了。

    太宰治收回了手，若有所思：“……好吧。”

    什么意思？

    月归：“我想试试它。”

    月归认识这些异能。

    太宰治先生在漫画里如此聪明，难道还看不出来，她只是个没有任何威胁也没有任何目的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可太宰治却偏偏仿佛感觉不到她的远离，硬生生凑过来：“月归小姐，接下来还要买什么呢？”

    她刻意和太宰治保持了两人远的距离。

    店员这下倒是有些惊讶了，她连忙摆手：“抱歉，是我误会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刚刚赚来的钱就快要花了个一干二净了。

    衣物？

    “没有坏。”

    她之前一直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袖子过腕，手环便一直隐藏在衣袖之下，而现在，换上了精致的长裙，这根黑色手环就无处隐藏了。

    美丽确实美丽，但是，美丽的价格是昂贵的。

    她的眼睛微微弯着，脸上挂着单纯而甜美的微笑。

    那是一枚小巧的纯黑色发夹。

    只是——这身完美无缺的打扮，到底还是稍稍有些不和谐之处。

    她声音中的寒意有一瞬间无法隐藏。

    【异能『细雪』】

    她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黑色风衣和黑色长裤，是十分日常而又不会影响活动的穿搭，即使如此，简单的款式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

    她忍不住将帽檐往下按了按。

    “啊。”店员一点也不意外，她捂唇轻笑，“先生，您可真是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呢。”

    怎么看都是一个单纯美丽的年轻女子。

    忽然，月归的视线落在熙熙攘攘的商场人群中，蓦然顿住。

    【月归】

    她很快挑中了一顶同样亚麻色的帽子，帽子上点缀着淡绿色和白色的月桂花，就像女神的冠冕一样美丽。

    【0年3月3日6时7分32秒。】

    裁剪精美的亚麻色长裙刚好能凸显出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材，手腕，小臂，颈侧，小腿处雪白的皮肤裸露出来，吹弹可破。

    太宰治脸上明显浮现出愣怔的神色。

    这些几乎都是漫画中出现过的一众主角的异能！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普通人三个月之后会死于这些异能呢？！

    【异能『污浊了的忧伤之中』】

    月归点头：“我想先去买一些衣物。”

    太宰治再次愣了愣：“帽子？”

    换上了长裙的月归已经足够美丽，再加上这顶画龙点睛的帽子，月归明显感觉到，商场里不时望过来的目光更加多了。

    【异能『月下兽』】

    太宰治：“月归小姐打算在横滨常住吗？”

    月下敦的，芥川龙之介的，谷崎润一郎的……

    像是光芒万丈的星子从乌云的遮蔽下出来。

    这条亚麻色的长裙真的很适合她。

    太宰治顿了顿，弯腰从脚边捡起。

    【花井绫香】

    难道说，侦探社，港口fia和异能特务科联合起来屠杀普通群众了吗？

    她呼吸骤然一屏。

    月归推开门的那一刻，店员的目光就无法再从她身上离开，她捂唇，发出震惊而赞叹的声音：“天哪。这位小姐，这条裙子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这位先生，您有什么想要购买的吗？”

    啧。

    太宰治眨了眨眼，三两步凑到月归身旁，抬手往她手腕上摸去：“这条裙子真的很适合月归小姐呢……不过……这条手环就稍稍有些奇怪了……还是把它摘下来吧？”

    即使早就已经习惯了从别人手腕上看到三行字，但这样齐刷刷的异变，还是有一种诡异的震撼！

    月归掏出钱夹，飞快利落地结了账，往店外走。

    那是一条和她头发颜色一模一样的亚麻色长裙，布料柔软，裁剪精致，有着像荷叶一样漂亮而俏皮的裙摆。

    和一般女孩通常喜爱的可爱动物，蝴蝶结，花草不同，这只发夹上竟然是一只有些诡异的骷髅头。

    月归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她想也不想地抬手躲开，声音也霎时冰冷下来：“不用了。”

    按理说，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感觉到她的不满和疏离。

    代表死因的第三行字，由琳琅满目，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的死亡方式，全部变成了以为异能力而死亡。

    《永远讨厌太宰》

    月归没有和他解释的意思，已经转身进入了隔壁的帽子店。

    太宰治漆黑的眼瞳也一眨不眨地盯着月归。

    在她的视野里。

    这几句话的功夫，月归也已经换好了那件亚麻色的长裙。

    他的判断应当不会错才对。

    骷髅头的样子十分真实，每一块骨骼纹理都和真实的丝毫不差。

    “这个手环……我很喜欢，所以暂时不打算摘下来。”

    也不是没有可能。

    月归摇了摇头：“不，我不买外套。”

    太宰治稍稍屏住了呼吸。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啊……我倒是知道一家售卖大衣和外套的店铺呢，他家的质量非常不错。”

    纯黑色骷髅头的边缘有些摩擦掉色，可见，这枚发夹的主人曾经多次使用这枚发夹。

    月归条件反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腕。

    月归点点头，毫不犹豫走进女装店，店员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位客人好，有什么需要吗？”

    太宰治眸光闪了闪，视线落在了月归的左手手腕上，雪白细嫩的腕子上，佩戴着一个简洁粗大的黑色手环。

    月归神秘一笑，她的视线落在商场正中央最大主营裙装的女装店，早在刚刚观察商场中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异能『罗生门』】

    太宰治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当下流行以瘦为美，这条裙子的设计对身材的要求极为苛刻，能这样完美契合这条裙子的，店员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看上去是会喜欢简单方便款式衣物的人。

    【0年3月3日3时14分09秒。】

    月归问：“你怎么了？”

    不不不，这也太荒谬了些。

    店员笑容更深了：“小姐，您眼光可真好，这是我们店当季的最新款，是最高档的一款长裙呢。”

    就在刚刚这一瞬间，整个商场中的人手腕上的字全部都变了。

    他可以肯定，他并没有在月归的头发上见到过这枚黑色发夹。

    “啪嗒。”

    刚刚还跨度几十年的死亡日期，在一瞬间全部聚集到三个月之后。

    太宰治眸子闪了闪：“啊……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猜测。”

    “当然可以。”店员连忙取下那条亚麻色长裙，领着月归进入试衣间。

    看来太宰治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一起了。

    她轻轻推开试衣间的门，走了出来。

    好消息是，自从她买下这顶帽子，太宰治忽然就不再说话，而是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沉沉盯着她，眸光几度闪烁沉浮。

    如果是这枚发夹，倒是很配她之前的黑色风衣和长裤。

    太宰治眨了眨眼：“你误会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哦。”

    月归弯眸：“我打算在商场购买一些衣物和日用品。”

    【平井晴斗】

    “常住？”月归想到了她手腕上持续数年，几乎未曾变过的字迹，她笑了笑，“不，不会常住，大概也就会待上两三个月吧。”

    一个黑色的东西顺着店员的动作从月归的黑色风衣口袋里滑落。

    太宰治仔细回忆着他在河边第一次见到月归的场景。

    片刻后，店员一个人走出来，她体贴地合上试衣间的房门，将月归换下来的黑色长风衣抱在怀里，笑着和门口的太宰治攀谈。

    店员惊慌地凑过来：“我不是故意的，是什么东西？有没有摔坏？”

    太宰治握紧了这枚纯黑色的发夹，像变戏法一样收了回来，他朝店员轻笑：“没事的哦。”

    她的脚像是被胶水死死黏在了地面，心脏怦怦跳起来，瞳孔无法控制地骤然紧缩。

    ……

    又猜到什么了吗？

    死亡原因……『污浊了的忧伤

    可能被人看穿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月归心中油然生出难以言喻的心烦，她摸了摸头顶的卡其色帽檐，正准备找个理由离开。

    少女的头发在更衣室变成了亚麻色的麻花辫，发辫长长垂落到腰间。

    他的动作很快，骨节分明的手指眨眼间就要碰到月归的黑色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