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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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突然陷入一阵寂静之中。
“小浩，小浩是两年前去世了，我就是想问问，这么长时间了，小浩怎么就不来看看我呢……”
秦解忧不打算多嘴干涉别人的家事，只是扶着她的手拍了拍。
“王阿姨，什么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浩已经去世两年了。”
“我马上回家，我把所有的符全取下来，你能不能跟小浩说一声，今晚来梦里看看我，不要走错门了，我回去就睡，来梦里看看我行吗？大师……”
“都是我不好，我没抓住他，我要是抓住了，他就不会从楼梯掉下去，他就活的好好的……”
“管理员，大师！大师小浩是不是就在这，那颗糖是不是就是给小浩的？我能不能见见小浩，你肯定有办法的。我把我赚的钱都给你，求求你，让我见一眼小浩行吗？”
秦解忧作为传话人，也剥了一颗糖递给王阿姨：“阿姨，吃颗糖把，吃了糖就没那苦了，吃完，回归正常生活去吧。”
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小静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王阿姨是彻彻底底被蒙在鼓里的。
有的把家产全部抵押，孤注一掷的求他们指个明路，口口声声说这次过后就再也不赌了，实际上眼睛里满是欲望和沉沦。
“阿姨，小浩他，不怨你的……”
秦解忧没有明说，但是王阿姨却从她的话里，察觉到小浩有可能就在身边，一时情急把糖整颗咽了下去。
“小浩吃了糖，高兴的跑出去了。您回家也不用把符取下来，平安符还是不要动的好。您回去好好生活，养好身体，等你状态好了，就能在梦里见到小浩了。”
而后红着眼睛恳求她。
王阿姨的声音低哑了下去，已经带上了哭腔：“我每天，每天睡的可早了，就想着小浩能来梦里看看我，我想看看他长大了没有。”
难道要告诉她，因为家里的符，小浩现在已经满身伤痕，无法支撑到去看她了吗？
现在愿望完成，执念消失，他也就消失了。
这会儿，正瞪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她，还傻乎乎的冲着她笑。
这次下山前师父叮嘱了她很久，让她用玄学师的身份，好好看看普通人的生和死。
秦解忧问她：“阿姨，你的口袋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秦解忧垂下眼帘，轻声开口。
想了一会，她抬手捏着核桃回了茶盘里，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是再用不到核桃了。
果然下一秒，小男孩的身体就撞到了无形的符墙，一整个飞了出去。
他是两年前去世的，按照时间早就应该不在世间了，只是心里有执念，想吃奶奶口袋里的糖，想抱抱奶奶，所以一直等到现在。
从小到大，秦解忧看过太多类似的故事，对这些事情早就没什么反应了。
小浩闻到味道，马上走到了桌子前面，胖嘟嘟的小手捏住糖果，塞进了嘴里，幸福的眯起眼睛。
王阿姨蹭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秦解忧下意识皱起了眉，手指摸了摸耳朵，没有说话。
握着手臂的手一紧，王阿姨就像被定了身，呆立在了原地。只有眼泪，无声滑过布满皱纹和斑点的皮肤。
声线都在颤抖：“是小浩爱吃的糖。有个大师说，只要我随 身装着糖，小浩就会来看我…”
王阿姨松开了她的手臂，颤颤巍巍的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满满两把水果糖，糖纸像钻石一样，在灯光下闪着各色的光。
男孩满身伤疤，手臂腿上的皮肤烧焦了好几块，黑色的焦皮翻卷，皱皱巴巴的贴在血和脓交融的肉上，脸也黑乎乎的，只露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眨呀眨。
秦解忧不知道。
秦解忧看着她的脸，突然想起同事们说过，她以前的生活很轻松很好，岁月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痕迹。她比同龄人都更显得年轻。
抬头望去，几步之外的门口，她刚刚透过生辰八字看到的，那个从二楼跌落去世的小男孩，正站在门口看着地上的老人。
秦解忧没有说话。
“奶奶，吃，奶奶，也吃……”
已经错过一年半了……
仅仅两年的时间，后悔和痛苦就把她折磨成这副模样，头巾下的头发花白，面容枯瘦，看上去比同龄人老了十多岁。
灯光下，五十多岁的老人褪去了干活时的利落和坚强，脊背弯成一个小山丘，跪在地上，用头巾捂着眼睛哭。
秦解忧一愣，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烧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说是攥住衣角，其实就是把手放了上去而已，没有攻击力的灵魂碰不到人，他只是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孩子。
身体已经垮成这样的老人，还能有身体好状态好的一天吗。
秦解忧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从她掌心拿了一颗糖果，指尖搓了搓，放到了桌子一角。
秦解忧顺手扯下贴在桌子下的符纸，站了起来，小男孩顷刻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进房间里，稳稳落在了王阿姨身边。
秦解忧心里止不住的难过，但是无能为力。
“奶奶不哭，吃糖，甜——”
王阿姨喃喃自语，陷入回忆中，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深埋心底两年的伤疤，一旦提起就痛的要命。
这么一大片烧伤，是普通的驱鬼镇宅符。
她的目光太灼热，秦解忧在她希冀的目光中点点头：“他不怨你，他回家看过你的，但是家里请的符把他烧伤了，他没办法靠近。”
彩色糖纸明亮剔透，头顶灯光照射，房间的墙上布满晶莹的光斑，跳跃闪烁个不停，将普通的办公室装点成了梦幻的小屋。
虽然没有问小浩，但是秦解忧知道他不怨她。
王阿姨从纸巾中抬起了头，满脸泪痕，她咬着牙颤抖，干瘪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不撒开，像是握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耳边哭声沙哑，逐渐转弱，刘阿姨手里紧攥着一张照片，不住的颤抖。
有的衰神附体，事事不顺上苍山求平安顺利，在得知是父母想念他，回来看他引起的衰气后，马上找了个良辰吉日回老家迁坟，把父母远葬在深山。
不是平安符，平安符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管理员，你刚刚说……”
“阿姨。”秦解忧拉住情绪快要失控的她。
扭头看去，王阿姨还在抽泣着。秦解忧绕过桌子，朝前走了两步。手指勾起小男孩的衣领，像提溜塑料袋一样将他转了一圈，对他身上的伤大概有了数。
秦解忧是全程目睹小浩消失的，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跟王阿姨说。
……
像一座无名又悲伤的坟。
手瞬间顿住。
秦解忧终于松了口气，她缓缓垂眼，目光移落，看着干净到可以反光的桌面，抹了把不存在的灰尘。
她在苍山长大，很多人跋山涉水去苍山求他们帮忙。
因为小浩在吃到糖后，抱了抱阿姨的大腿，就消散了。
又摇摇晃晃的往里面爬。
《玄学大佬在墓地打工中》
小浩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过来，抬手攥住了王阿姨的衣角，两只手一个劲的抓她的口袋，想要从里面掏什么东西。
还是告诉她，因为驱鬼符的阻拦，他们已经错过见面的机会了。
“我这个奶奶当的不够格，他怨我，所以不愿意来看我。如果能把我的命换小浩的命，我一定马上换，我活的够够的了，让我孙子活啊，可是这个世上怎么就没有这种办法！怎么就没有呢！”
“大师，求求你了，哪怕是在梦里也行啊！”
然后回头，走向捧着糖果流泪的人，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
秦解忧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眼眸漆黑，将老人的悲怆印入眼底，内心平静，又似乎生了一些波澜。
办公室被她贴了符，任何灵魂不能靠近，都会被弹飞。
“两年了，家里人不是都准备要养三胎了吗，为什么还要念叨着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孩子呢？”
就像孩子眼中朦胧又美好的童话世界一样。
呜呜的哭泣声在房间里回荡，墓园很大很安静，足够她把过去的后悔和悲伤吐露。
在她看来，生和死的界限，和男女的界限并无不同，因为她的眼睛，既能看到人，也能看到灵魂。
他一遍一遍的尝试进门，一遍一遍被烧伤，老人和孩子比不上年轻人的强壮有力量，他们的灵魂是没有自愈能力的，所以他拖着一身伤口，等了两年。
王阿姨慌了，止不住的摇头：“烧伤，怎么会烧伤呢，小静说，那是保平安的符啊！不是会烧人的符，不会烧人的，就是保个平安而已…”
放下小男孩，秦解忧这才将王阿姨扶了起来，看到蓝色头巾上的深色泪痕，将纸巾递了过去。
师父教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善恶，却怎么也教不会她生和死真正的区别。
……
小浩追着墙上的光点玩，童声稚嫩可爱，咿咿呀呀。
刚刚放好核桃，秦解忧就发现自己的桌面脏了，中间突然出现了一片黑色的污渍，她抽了张纸去擦，却在手碰到污渍的下一秒，看到那团黑影移动了一下。
如果怨，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进家门，被家里请来的符烧成这个样子了。也不会明知道这里不能靠近，还是着急想要安慰奶奶，不顾一切的往里面冲了。
男孩很小，还没有到有自己意识的时候，所以他不明白奶奶为什么要跪在地上哭，很着急的蹲下，歪着头看她。
] 房间里突然陷入一阵寂静之中。
“小浩，小浩是两年前去世了，我就是想问问，这么长时间了，小浩怎么就不来看看我呢……”
秦解忧不打算多嘴干涉别人的家事，只是扶着她的手拍了拍。
“王阿姨，什么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浩已经去世两年了。”
“我马上回家，我把所有的符全取下来，你能不能跟小浩说一声，今晚来梦里看看我，不要走错门了，我回去就睡，来梦里看看我行吗？大师……”
“都是我不好，我没抓住他，我要是抓住了，他就不会从楼梯掉下去，他就活的好好的……”
“管理员，大师！大师小浩是不是就在这，那颗糖是不是就是给小浩的？我能不能见见小浩，你肯定有办法的。我把我赚的钱都给你，求求你，让我见一眼小浩行吗？”
秦解忧作为传话人，也剥了一颗糖递给王阿姨：“阿姨，吃颗糖把，吃了糖就没那苦了，吃完，回归正常生活去吧。”
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小静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王阿姨是彻彻底底被蒙在鼓里的。
有的把家产全部抵押，孤注一掷的求他们指个明路，口口声声说这次过后就再也不赌了，实际上眼睛里满是欲望和沉沦。
“阿姨，小浩他，不怨你的……”
秦解忧没有明说，但是王阿姨却从她的话里，察觉到小浩有可能就在身边，一时情急把糖整颗咽了下去。
“小浩吃了糖，高兴的跑出去了。您回家也不用把符取下来，平安符还是不要动的好。您回去好好生活，养好身体，等你状态好了，就能在梦里见到小浩了。”
而后红着眼睛恳求她。
王阿姨的声音低哑了下去，已经带上了哭腔：“我每天，每天睡的可早了，就想着小浩能来梦里看看我，我想看看他长大了没有。”
难道要告诉她，因为家里的符，小浩现在已经满身伤痕，无法支撑到去看她了吗？
现在愿望完成，执念消失，他也就消失了。
这会儿，正瞪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她，还傻乎乎的冲着她笑。
这次下山前师父叮嘱了她很久，让她用玄学师的身份，好好看看普通人的生和死。
秦解忧问她：“阿姨，你的口袋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秦解忧垂下眼帘，轻声开口。
想了一会，她抬手捏着核桃回了茶盘里，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是再用不到核桃了。
果然下一秒，小男孩的身体就撞到了无形的符墙，一整个飞了出去。
他是两年前去世的，按照时间早就应该不在世间了，只是心里有执念，想吃奶奶口袋里的糖，想抱抱奶奶，所以一直等到现在。
从小到大，秦解忧看过太多类似的故事，对这些事情早就没什么反应了。
小浩闻到味道，马上走到了桌子前面，胖嘟嘟的小手捏住糖果，塞进了嘴里，幸福的眯起眼睛。
王阿姨蹭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秦解忧下意识皱起了眉，手指摸了摸耳朵，没有说话。
握着手臂的手一紧，王阿姨就像被定了身，呆立在了原地。只有眼泪，无声滑过布满皱纹和斑点的皮肤。
声线都在颤抖：“是小浩爱吃的糖。有个大师说，只要我随 身装着糖，小浩就会来看我…”
王阿姨松开了她的手臂，颤颤巍巍的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满满两把水果糖，糖纸像钻石一样，在灯光下闪着各色的光。
男孩满身伤疤，手臂腿上的皮肤烧焦了好几块，黑色的焦皮翻卷，皱皱巴巴的贴在血和脓交融的肉上，脸也黑乎乎的，只露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眨呀眨。
秦解忧不知道。
秦解忧看着她的脸，突然想起同事们说过，她以前的生活很轻松很好，岁月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痕迹。她比同龄人都更显得年轻。
抬头望去，几步之外的门口，她刚刚透过生辰八字看到的，那个从二楼跌落去世的小男孩，正站在门口看着地上的老人。
秦解忧没有说话。
“奶奶，吃，奶奶，也吃……”
已经错过一年半了……
仅仅两年的时间，后悔和痛苦就把她折磨成这副模样，头巾下的头发花白，面容枯瘦，看上去比同龄人老了十多岁。
灯光下，五十多岁的老人褪去了干活时的利落和坚强，脊背弯成一个小山丘，跪在地上，用头巾捂着眼睛哭。
秦解忧一愣，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烧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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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已经垮成这样的老人，还能有身体好状态好的一天吗。
秦解忧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从她掌心拿了一颗糖果，指尖搓了搓，放到了桌子一角。
秦解忧顺手扯下贴在桌子下的符纸，站了起来，小男孩顷刻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进房间里，稳稳落在了王阿姨身边。
秦解忧心里止不住的难过，但是无能为力。
“奶奶不哭，吃糖，甜——”
王阿姨喃喃自语，陷入回忆中，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深埋心底两年的伤疤，一旦提起就痛的要命。
这么一大片烧伤，是普通的驱鬼镇宅符。
她的目光太灼热，秦解忧在她希冀的目光中点点头：“他不怨你，他回家看过你的，但是家里请的符把他烧伤了，他没办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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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问小浩，但是秦解忧知道他不怨她。
王阿姨从纸巾中抬起了头，满脸泪痕，她咬着牙颤抖，干瘪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不撒开，像是握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耳边哭声沙哑，逐渐转弱，刘阿姨手里紧攥着一张照片，不住的颤抖。
有的衰神附体，事事不顺上苍山求平安顺利，在得知是父母想念他，回来看他引起的衰气后，马上找了个良辰吉日回老家迁坟，把父母远葬在深山。
不是平安符，平安符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管理员，你刚刚说……”
“阿姨。”秦解忧拉住情绪快要失控的她。
扭头看去，王阿姨还在抽泣着。秦解忧绕过桌子，朝前走了两步。手指勾起小男孩的衣领，像提溜塑料袋一样将他转了一圈，对他身上的伤大概有了数。
秦解忧是全程目睹小浩消失的，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跟王阿姨说。
……
像一座无名又悲伤的坟。
手瞬间顿住。
秦解忧终于松了口气，她缓缓垂眼，目光移落，看着干净到可以反光的桌面，抹了把不存在的灰尘。
她在苍山长大，很多人跋山涉水去苍山求他们帮忙。
因为小浩在吃到糖后，抱了抱阿姨的大腿，就消散了。
又摇摇晃晃的往里面爬。
《玄学大佬在墓地打工中》
小浩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过来，抬手攥住了王阿姨的衣角，两只手一个劲的抓她的口袋，想要从里面掏什么东西。
还是告诉她，因为驱鬼符的阻拦，他们已经错过见面的机会了。
“我这个奶奶当的不够格，他怨我，所以不愿意来看我。如果能把我的命换小浩的命，我一定马上换，我活的够够的了，让我孙子活啊，可是这个世上怎么就没有这种办法！怎么就没有呢！”
“大师，求求你了，哪怕是在梦里也行啊！”
然后回头，走向捧着糖果流泪的人，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
秦解忧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眼眸漆黑，将老人的悲怆印入眼底，内心平静，又似乎生了一些波澜。
办公室被她贴了符，任何灵魂不能靠近，都会被弹飞。
“两年了，家里人不是都准备要养三胎了吗，为什么还要念叨着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孩子呢？”
就像孩子眼中朦胧又美好的童话世界一样。
呜呜的哭泣声在房间里回荡，墓园很大很安静，足够她把过去的后悔和悲伤吐露。
在她看来，生和死的界限，和男女的界限并无不同，因为她的眼睛，既能看到人，也能看到灵魂。
他一遍一遍的尝试进门，一遍一遍被烧伤，老人和孩子比不上年轻人的强壮有力量，他们的灵魂是没有自愈能力的，所以他拖着一身伤口，等了两年。
王阿姨慌了，止不住的摇头：“烧伤，怎么会烧伤呢，小静说，那是保平安的符啊！不是会烧人的符，不会烧人的，就是保个平安而已…”
放下小男孩，秦解忧这才将王阿姨扶了起来，看到蓝色头巾上的深色泪痕，将纸巾递了过去。
师父教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善恶，却怎么也教不会她生和死真正的区别。
……
小浩追着墙上的光点玩，童声稚嫩可爱，咿咿呀呀。
刚刚放好核桃，秦解忧就发现自己的桌面脏了，中间突然出现了一片黑色的污渍，她抽了张纸去擦，却在手碰到污渍的下一秒，看到那团黑影移动了一下。
如果怨，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进家门，被家里请来的符烧成这个样子了。也不会明知道这里不能靠近，还是着急想要安慰奶奶，不顾一切的往里面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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